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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不到三十支火铳没有打放出来,铳手们面红耳赤重新上引药,扳动龙头,然后手忙脚乱把子药打出去。
这个时候,整个阵线已经开始重新装填了。
很多人手都在颤抖着,阵地上弥漫着浓烈白色雾色,刺鼻硫磺味道呛人直想打喷嚏,由于长期训练形成习惯,没有人去观察对面打放结果,只有在耳朵里不停传来对面惨叫和哀嚎声,说明刚刚猛然一次齐射,效果应该十分不错。
“好,打不错。”温忠一直在观察着阵地,在刚刚齐射时,千多支火铳仿佛一起冒出了火光,说明平时日常训练上,辎兵们也练不错。他更关注是几十步外后金兵,刚刚铳响之后,对面阵地仿佛是遭遇了朔风麦子,瞬间就是倒下了一大片
“最少打死了一百来人,最少打伤了二三百。”温忠十分满意,敌军一共两千多人,这一次齐射就是打死和打伤了对方近两成兵力。
这样齐射,只要再有两次,哪怕是强如建虏也会崩溃,这一点来说,就算是张春牛这个并不太合格军官心里也是明白。
整个阵地传来哗哗声响,士兵们在用搠杖清理膛,就在此时,对面传来清楚满语传令声和阵阵角声,温忠看到步阵后撤,那些拿着挑刀士兵在不断后撤,刀牌手留在最后,高举盾牌,掩护着步兵撤离。
“这就完事了”张春牛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兴奋起来。
“不是,是建虏变招了。”温忠在十三山上已经呆了小半年,对建虏打法较为清楚了。他道:“这帮家伙算准战兵冲到栅前还要挨一轮齐射,怕挺不住,撤到百步之外去了。”
果然是如温忠说说那样,大量建虏战兵撤到了百步之外,重新列阵,而原本弓手也后撤了,待步阵调整过后,弓手已经又重新往长栅这边抛射过来。
这时铳手们装填完毕,在号令之下,第二轮齐射重新打放。
对面又是有人瞬间倒下,由于弓手站位稀疏,只有二三十人被打中倒了下来,有人倒下就不动了,也有人在地上不停翻滚着。
张春牛眉头紧皱,对这个战果十分不满意。
但距离在八十到百步之外,就算几百支火铳一起打放,效果也绝对不会尽如人意。
在百年之后欧洲战场上,类似天方夜谭记录也比比皆是,几千人拿着滑膛对轰,开火数轮之后,死伤不过几个人记录都有。
真正伤亡惨重是双方都有决心和意志拿下对方,不停向前逼近输出火力,在近距离对射,排排站互相对射,那是玩排队毙,非得到训练和军纪到一定层次,彼此又都是顶尖精锐强国6军前提下,才能打出排队毙效果,造成十分惨重死伤来。
拿破仑战争时法军对普军,英军,多半都是能打成血流成河,而对奥军这样鱼腩部队,死伤率反而不会太高。;
第七百九十一章 磐石()
在铳手们低头清膛和重新上子药装填时,汉军和女真弓手们还射了两轮。Δ中Δ文网ん。ん。
在这个距离,射过来箭矢仍然劲力十足,不停有铳手中箭。
大半箭矢落在长栅和地面上,也有一部份落在人身体上。
大半披甲铳手中箭后也受了轻伤,箭尖划破皮肤,鲜血渗透里衬和衣服,透出绵甲,有个铳手中了两箭,还没有达到轻伤标准,不能下火线,他前胸和后背都是一片殷红色,看着十分惊人。
没有披甲铳手,一旦中箭,身体多半被箭矢刺穿,箭矢入肉极深,中了一箭就叫人失去了战力。
军医和护兵不停来回奔跑着,把中箭伤重铳手搬抬下阵地。
几个军政官在阵地上不停游走着,他们没有使用盾牌护身,甚至有个军政军干脆没有披甲,他们在阵中不停游走,鼓励士兵,激昂士气。
经过这样数轮对射,辎兵铳手反而冷静下来,然而头顶箭矢一轮接一轮过来,死伤逐渐变得惨重。
连续打放几轮后,对面女真弓手阵地上也是一片狼籍,死尸和伤者混成一片。
在车营对面,女真弓手却是将对面铳手彻底压制住了,他们死伤没有汉军这边重,女真射手弓箭更强,距离更远,火铳杀伤力在远距离不如强步弓弊端显现了出来,这边阵地几乎是被射成了筛子,铳手们装填时必须得后退,躲到车后或是插牌后装填,在大量空档时间里,女真弓手可以从容射箭,不必担心被击中,他们射更准了。
秃头半截身子都被汗湿透了,第一轮打过之后效果极好,当时所有人都极感兴奋,一场大胜似乎唾手可得。
但现在局面就是两边对射,汉军弓手箭矢不如女真射手势大力沉,和铳手对射互有死伤,汉军死伤要重一些,而车阵这边,女真弓手却是彻底把铳手压制住了,局面十分不利。
看到车阵后铳手越来越往后退,女真弓手们也稍稍往前了一些。
不仅是旗丁和红甲兵成为弓手,秃头看到二十多个白甲也站在阵前,拉开步弓,开始向车阵后射箭。
这些白甲射箭更加强力,力道更准,想成为白甲,不仅要有强悍身体和武艺,丰富战场搏杀经验,弓马射术水平也肯定比普通红甲和旗丁要高很多。
建虏现在纯粹是军功立国奴隶制国家,尚武之风简直不要鼓励,从儿童能走路时就开始学射,长大后在长期射猎和战场厮杀中箭术在不停进步,后世射手最多是在赛场上争取荣誉,这些射手却是为了生存和自己性命在训练和实战,两者差距其实真很大。
白甲算是女真人中精英怪,普遍在三十左右年龄,上战场最少十年,经历过无数次血战,他们眼神冰冷,意志坚定,见惯生死已经可以在战场上冷静下来,合理分配体能,他们射术精良,武艺娴熟,意志坚定,射箭水平和度都比普通甲兵和旗丁高出一截,虽然只有二十余人,但在这些白甲箭矢压制下,已经没有铳手能越过车阵之外铳,只能在插牌空隙和利用车辆上射孔来还击,这样一来,对女真人压制就越显得软弱无力了。
另一边汉军却是越来越有撑不住感觉,对面长栅后已经不再全部齐射,而是改分为两队轮射。
这样虽然不如齐射威力大,但这边射出一箭,对面也能打放一轮,在第二箭堪堪射出时,对方第二轮也打响了。
弓箭原本是应该比铳手快多,但铳手分列而射,铳手几乎连绵不绝,不停有汉军被打翻在地,地面上躺了一层人,有当场被打死,也有重伤者躺在地上**着,整个战场上弥漫着浓郁硫磺气息和血腥气,几乎呛人没有办法呼吸。
李明礼身边有个汉军被打中了脑袋,整个头颅都被打裂了,鲜血和脑浆迸出来,喷了四周人一头一脸都是,他左脸颊上也喷了一些,浓郁血腥气几乎使他要呕吐出来,但是他不敢有丝毫动静,仍然很沉稳从身侧箭囊里取箭,搭弦,然后射出去。
有个汉军忍受不了,停了射击,用袍袖拼命擦脸,接着转身就想往后阵跑。
“该死汉狗。”
一个高个女真壮达几步赶过来,抓住这个要跑汉军,按在地上,抽出顺刀,一刀从脖后斩了过去。
头颅落地时,似乎还在叫喊和哭嚎着。
所有汉军都是凛然,张弓搭箭度更迅捷了。
不停有人中倒下,也不停有逃兵被就地斩。
李永芳和满达尔汉等人似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分出胜负,车营对面女真射手已经压对面抬不起头,步阵又重新集结,准备从车阵那边突入,只要打开缺口,可以用骑兵兜到长栅之后突击,火铳手前后受敌,必定崩溃,这一仗虽然付出了不小代价,但还是能打赢。
女真人自从打下抚顺关正式反明之后,千人以上大战,还真没有输过一次
“这样下去不成了。”秃头对身边围拢过来军官们道:“我们和裕升人不能给大人丢脸,这仗要是输了,老子都没脸见人。”
铳手中队长道:“王副指挥要怎办”
秃头一时没有出声,阵地上还是传来对面女真射手射箭声和野兽般呐喊声,也有火炮和火铳轰击声响。
在弓手掩护下,穿着甲胄女真步兵在集合准备突击,阵地上密密麻麻全是铁甲和兵器光芒在闪耀着,隔着几百步远,似乎也能听到甲叶抖动哗哗声响。
只要对方突到近前,战况就会十分不利,而由于弓手压制,女真战兵已经处在一个可以随时动突击距离和位置上。
秃头感觉自己脑子要炸了,他是一个前情报军官,主要是负责行动暗杀,后来开始在山上练兵和打仗,开始正经步兵军官历程,他经验丰富,资历很高,现在军阶也不低,但面对眼前场面,他还是有些经验不足,凶悍外表之下,并没有太多战场上血与火积累和沉淀。
决断难下
远方传来军政官叫声:“朝人多地方打,不要急朝人多地方打”
另一个军政官风格不同,声音也显得十分粗豪:“入你们娘,你们性命是性命,老子就不是性命老子甲也没披,也没有怕,怕个吊,脑袋掉了碗大疤”
“前两排蹲下”
远处传来辎兵铳手指挥声音。
“第三排预备”
“预备”所有辎兵铳手一起应答起来,在战场上开战初期用军号和鼓声,当然还有旗语命令,到了打起来时候,尽量不用这些东西,因为人在战场上精神高度紧张和集中,对号声和鼓声不一定能迅理解其中含意,很可能会造成误判。
对每一个命令都用口令来复述一次,可以最大程度杜绝可能会生错误。
“瞄准”
这是长栅那边动静,由于在箭矢之下伤亡渐增,长栅不再是每个节点都放人,而是把人集中在正面要害地方。
这时又把铳手分成三排,并且尽可能瞄准再射。
数百支燧举起,所有辎兵持肃立,面色不再如刚刚那般紧张。
箭矢呼啸而来,阵列中时不时有人中箭栽倒在地,然后被护兵和军医抬走救治。
没有人慌乱,也没有人想转身逃走,更没有一丝可能哗变迹象。
辎兵们还是按训练中规定动作在把每个指令都执行好,而且随着心态越来越稳定,每个动作都比一开始时候要稳定熟练许多。
张春牛死死盯着对面,对方弓手数量已经不及铳手多,但在女真军官强力弹压下,汉军们没有一个再敢转身逃走,他们弓箭和火铳还是有来有往,双方都不停有人倒下。
“放”前线军官们终于再次下达指令。
阵地上火光闪现,对面汉军弓手中有十几人如遇锤击,身上血花迸现,人如麻包一样栽倒下来。
“第二排起立”
随着一个个连指挥口令,第二排站起,第三排开始装弹。
“放”
又是一阵火光迸射,然后对面这一次只倒下了几个人。
士兵们是不会观察战果,但军官们看到了都是一皱眉头。
在这个时候,第三排已经装填接近完成,第一排开始站立打放。
三轮轮射,这是和裕升每个火铳手都必须掌握最基本作战技能,三排铳手,两排蹲,一排立,轮流站立,蹲下,装填,再站立,蹲下,装填,这样几乎没有任何停滞轮射,是和裕升火器对敌最大利器。
三轮齐射过后,对面倒下二十多个人,还有几个汉军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