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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5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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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慎明满脸深思之色的道:“确实,感人肺腑。我刚刚全身麻,恨不得提剑就冲出去与北虏厮杀搏斗。应该写成檄文,甚至将来有机会要传诸展布给天下人知道。”/p

    原本只打算列席会议,并不表任何意见的孔敏行深深看了张瀚一眼,收起了最后的犹豫,他道:“这封檄文,又要展现出张大人的原意,把精气神写出来,辞藻不必华丽,又要文字达雅,有当年大明太祖高皇帝兴师讨伐蒙元时的那封诏书的力量和文采,诸位,本人也愿出一份力。”/p

    孙敬亭原本就担心自己一个人做不好这件事,就算加上侍从司的文宣人员也是嫌太单薄了。对很多人来说,似乎这是一份简单的文告,但对理解其特殊意底的人们来说,这是一份无比重要的檄文,它标志着和裕升可能从纯粹的商业组织转化为军政加商业的混合体,张瀚也就从纯粹的商人转化为政治色彩浓郁的一方领,其商人的色彩必将会被淡化。/p

    这种转变,类似大明太祖布讨元檄文后的转变,从“淮右布衣”到红巾军元帅,再从都元帅转为吴王和大明皇帝。/p

    明初时的讨元檄文出自大家之手,掷地有声,词理气兼备,布之后对安定天下人心,转变朱元璋的形象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在布檄文之后,大明成为一个正式的王朝走上了历史的舞台。/p

    孙敬亭和李慎明的激动还有孔敏行的犹豫都来自于这一段过往的历史,他们深知,这是一份不比寻常的檄文,或许历史都在这一刻开始改变。/p

    张瀚命令道:“明天以战斗工兵为主,辅兵和民夫协助,在河口搭建多道浮桥,不必绕道自浅处或下游绕道。”/p

    “浮桥搭好后,以两个步兵团和炮兵强攻过去。两个骑兵团从两翼直插侧后,务必要咬住大半敌人,最好能全歼其军。”/p

    张瀚今天刚看了对面的军容,他感觉巴特尔虽然可敬,但几乎毫无用处了。蒙古人早就孱弱不堪,不是一两个还有血勇的老台吉就能改变的。原因很多,长期的战争,没有城市和大规模商业的支撑,没有真正的农耕区,没有产铁区,没有这些游牧民族不可能真正的强盛。就象当年的契丹,契丹能成为幅员万里与北宋对峙的大国,甚至令北宋屈服,主要还是因为它早先得到了唐朝经营过的几个州,后来又得到了石敬塘献上的幽云十六州,有了大量汉儿十六州带来的整体国力的提升,还不论占据了形势之地的战略优势。/p

    蒙古人长期被挡在关外,草原这种酷寒之地是很难积蓄国力的,何况大明国初占据主动,就算后来国力弱了,蒙古人也很难长期在长城以南活动,每次打草谷的活动范围并不大,收获有限,其实蒙古人是越打越弱。/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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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好歹能恢复三章了。/p

    可能不少朋友有意见,但在下真的是尽力了,早晨开始写到这个时候,一天坐十几个小时,说句难听点是玩命赚这个钱啊。总之大家能支持就支持一下,感激不尽。

第七百三十三章 派别() 
张瀚现在布置的战术就是猛然突破一点,步兵粘上,骑兵大范围的穿插,争取在板升城和青城之南,消灭大量的北虏有生力量。

    杨泗孙团和铳骑兵第二团也是一股穿插力量,如果不遇到大股的北虏来袭就算是穿插成功,和这边的主力把习令色等人又兜在内。

    这两仗打完,最少千里方圆的地域算是真正被掌握在张瀚手中了。

    将领们纷纷散去,张瀚在周瑞和吴齐等近侍官和护卫的陪伴下,巡视全营。

    由于定在明天天明后交战,营地里一片沸腾,不少军政官来回穿梭收取家信,其实也算是遗书,毕竟是超过十万人的大规模会战,北虏再弱也可能会有将士战死,如果在死前不留下片言只语给家人也算是一种很大的遗憾,和裕升的军政官专门做这样的事,有人欣然写了信,也有人感觉晦气,想要个好口彩,打死也不肯写。

    这种事当然随将士们自己,就算他们自己没有信,一旦有什么意外,本部的军政官也会在第一时间把他的后事给处理好,家信,骨灰,遗物,一样都不会少。军司的抚恤也会第一时间到位。

    最少在张瀚的眼里,眼前的军人们算是一片欢腾,没有人因为明天的战争显得心慌意乱,或是胆怯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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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兵们躺着吹牛,有人在抓紧时间看书,那必定是不甘于一辈子当兵,一心想要成为军官的人,一个帐篷住十二人,正好是一个队的人数,队官睡在近帐篷门口的地方,每个帐篷里都有好几盏灯,士兵们不缺钱,会自己带着灯,后勤部门提供灯油,在规定的九点睡觉的时间到来之前,士兵们可以随意走动,帐篷里的灯也是随意,并没有灯火管制。

    可以说,在河对岸的蒙古人会看到成片的灯火通明,犹如天上的星辰落于大地,对他们来说,看到这样的场景只会更加惊惧,比起一片漆黑来,灯火通明给人的压力也并不小。

    和裕升也绝不担心夜袭,在长期的体能训练后士兵们营养均衡,在军医的调治下,九成的士兵都恢复了夜间视力,蒙古人中夜盲症的患者绝对不少,在这样的夜里企图在空旷的草原上偷袭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以暗击明也只是来给和裕升送靶子,外围的车营和木城的守兵肯定十分欢迎。

    新兵们有不少在磨自己的兵器,刀牌手磨腰刀,这种和裕升产的自用的兵器十分精良,刀身后半部份直而厚,前半部份开始有弧度,刀刃锋锐无比。

    这种腰刀有些象唐刀,但比唐刀要大和厚重一些,也不象明军的制式腰刀,从流线型来看有些象柳叶刀,但比柳叶刀要宽一些。

    这是和裕升的战刀,骑兵也用之为马刀,它锋锐无比,重量,长度,握把,无一不是兵器甲仗局的匠人们苦心研制多年的心血结晶,几乎是毫无瑕疵。

    它原本就十分锋锐,但新兵将士们还是在磨亮刃口,然后小心翼翼的上好油,最终插在刀鞘之内。

    铳手们则是在保养着自己的火铳,龙头,扳机,卡簧,枪管,每一样都要小心的擦拭后上油,比起腰刀来,铳手们的保养更细致和小心,他们嘲笑刀牌手们做无用之功,他们手中的火铳才是真正需要保养的犀利武器。

    长枪手,刀牌手,铳手,辎兵们,炮兵们,骑兵们。

    现在时间还不到八点,营地里正是热闹的时候,最忙碌的当然还是炊兵,为了明早的大战他们要提前供应早饭,很多饭食在现在就开始做前期的准备工作了。

    将士们要浴血奋战,在上阵前炊兵们要给将士们提供最好的饭食。

    张瀚所到之处并没有惊动太多人,他只是悄悄的经过,静静的旁观,在帐篷外面观看里头的情形,而不是随意走进去。

    或许军人们都崇敬他,会惊喜于他的到来,但张瀚不愿打扰这些看起来无忧无虑的士兵。

    偶然会有哨骑归来,营门口传来喧哗声,很快哨骑带回来的情报会经军情司汇总,然后由侍从司里的军情官视情况汇报给张瀚知道。

    每个一个时辰都会有一批次的塘马前来,当然远处的塘马不一定按这个时间循序前来,路途遥远的话,用时是很难确定的。

    这是一座硕大的军营,张瀚走了很久,越到最后心情越是平静。

    最终他走到小黑河边,夜晚的河流好象比白天要宽阔很多,大营距离河边有一定距离,但将领们下令在河边点了不少风灯,灯火和星空月色把河流照亮了不少,这样不必担心蒙古人会发疯摸过河来偷袭。

    张瀚知道这是部下们被他带出来的惯例,凡事未虑胜先虑败,胆大之余也要心细,考虑到一切应该考虑到的地方。

    他停下来,慢步走到河边,掬起一捧河水,感受到一股清凉。

    这样的夏夜蚊虫很多,军营里点了不少熏蚊子的药草,河边当然没有,一团团的蚊子在他身边嗡嗡飞着。

    张瀚看了看对岸,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接近河水,但他没有心慌,他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有力,他好象掌握了一切,身后有这么一座硕大的军营和士兵们,张瀚从未象眼前这样心中笃定。

    虽然踩在虚浮的河边烂泥上,眼前也只有芦苇可扶,但张瀚脚步稳定,他又向前走了几步,两眼发亮的看向前方,到最后,他终于转过身体,大步的走到岸边,然后叫侍从官牵来自己的战马,策马返回中军大帐。

    ……

    王长福回到自己帐篷时还是气呼呼的,脸板的很厉害。

    王一魁和李来宾几人一路跟进来,几人分别坐在王长福的下手,王一魁先开口道:“长福,你就别生气了。军训司的事你一向做的很好,我们和裕升能战无不胜,有谁敢说你不是第一号的功臣?”

    王长福冷着脸没有出声。

    一个大队指挥道:“这一次是不是喇虎那一帮人故意生事?”

    王一魁和李来宾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没那么简单。

    王长福微微一叹,也没有出声。

    人们都感觉事情不简单,所有人瞪眼看着灯火下伙伴的脸,没有人再出声说话。

    王长福最终道:“各人都把自己手头的事做好,别的事就不要乱想了。”

    各人无奈起身,明早即将大战,各人也要早早回去安顿休息。

    王一魁等别人离开之后,趴在王长福耳朵边说道:“长福哥,你扳着手指头算一下就知道了。喇虎一脉现在就一个杨泗孙带主力团,梁兴麾下的人多半只在大队指挥这一级,团指挥一级现在多半是咱们脚夫和边军一脉的,还有矿工一脉的人。喇虎的人除了梁兴和杨秋还有杨泗孙这三人,别的还撑不起来。温忠发和秃头算一把好手,可是他们离团指挥还有几步要走。我看哪,这一次温忠发是梁兴的授意发难,大人未必对咱们不信任,可是为了平衡,没准会打压咱们一下。”

    军队中有山头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和裕升的山头也是很明显,不过张瀚的态度向来很明显,就是不论山头,只论战功。

    王一魁和李来宾等人因为早前有不错的战功,一直循序上升没有出错,这样使得现在的主力团有不少是脚夫或边军出身的人。

    王一魁又道:“今晚李从业就没有过来,我看他是忘了长福哥提携的恩德了。”

    王长福心中烦燥,说道:“朵儿不是也没有来?”

    “朵儿是鞑官,和咱们向来不是一条心。”

    王长福道:“什么一条心,我们的一条心就是忠于大人,忠于和裕升。”

    “行啦。”王一魁说道:“谁也没说不忠于大人,长福哥你也甭给我念喜歌。大家一路往上走,大人是大家伙的主心骨,你是咱们几个的主心骨。你混不开,我们这几个也是没脸。我看,下一步没准是对喀喇沁用兵,到时候我们几个拱一拱,你还是出来带兵。练兵又烦难还担责任,人人都能挑几下毛病,不象带兵打仗,赢就是赢,输就是输。”

    “这话说的也是。”王长福有些心动,说道:“我练兵也是练的够够的了。”

    “还有温忠发和王秃头都吹女真人怎样怎样,他们不就是六万丁?边军打不过是边军废物,这帮子野人能和咱商团军相比?我看大人将来是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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