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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噗
(本章未完,请翻页)嗤噗嗤的声响,不少投枪和阔刀击中了人体,刺穿和砍穿了甲胄,受伤的人发叫野兽般的叫喊声,有很多女真人直接被命中了要害,他们喉咙里发出“荷荷”的声响,两腿在地上乱蹬着,很快就因为血流不止而死去了。
纛额真十分愤怒,虽然是半夜,他此时也看到了灌木和疏林中影影绰绰的身影,他只扫了一眼就看出来伏击的人群不到二百人,人数和自己这边相当。这个发现叫他心中十分安稳,人数相当,自己这边有五六十个红甲和白甲护军,剩下的大半也是八旗绵甲人,也就是俗称的披甲人,汉军只有不到十人,主要是用来当向导和翻译,这样的战力足够荡平过千明军的抵抗,何况山上不过是一些明国的团练,只不过是利用偷袭拔得头筹而已。
纛额真叫道:“杀上去,杀光那些蛮子。壮达战死者,敢后退者杀全队,全队战死者,壮达存而杀壮达,敢后退一步者,人人皆可杀,将其立斩!”
这是后金阵列而战时必申的军纪,军令之下人人同责,主子战死奴才敢擅自后退,则杀其全部部下,部下全战死者,主子也不能留存,是以这般严苛的军纪下,人人争先向前,哪怕战局不利也能坚持,浑河之役时,明军其实多次占优,但女真人阵列始终保持,最终坚持到了拖拽大炮来轰开明军长枪方阵的那一刻。
“喝!”
所有的披甲兵眼中均露出死灰之色,身经百战的将士经验十分丰富,他们中的长枪手和长刀手,长斧手列阵在中,两侧是刀牌手,位置稍稍拖后,在长枪大刀相接时,刀牌侧边相机而攻,后排的绵甲兵纷纷取下弓箭,他们按照经验在做这些事,就算是身经百战,在被偷袭过后脑子也是懵的,心里的弦绷的很紧,但精锐兵马的不同之处就在这里,步兵阵列持兵预备接战,后排就自觉充当了弓手,从取下步弓到搭弦上箭,不过是花了极短的时间功夫。
“射!”
一个红摆牙喇首级一声令下,另外一侧是一个牛录额真指挥,一百多绵甲兵将弓斜斜举起,往上抛射。
所有人都听到弓弦崩崩的响声,飞出去的箭矢在高空飞舞着,如同密集的蝗群,一轮射过后紧接着一轮,绵甲兵们手中不停的翻飞着箭矢,几乎是一息时间就射一轮,五六息功夫就是五六轮的箭矢射了过去。
相隔不到百步,人们听到箭雨在空中飞掠时的嗡嗡声,听到弓弦的崩崩声响,然后就是箭矢打在铁甲上的叮叮当当的声响。
白甲纛额真的眼一凝,他没想到对面的兵马居然不是普通的团练,而是披着重甲的精兵。
纛额真对着刚刚爬起来的曹振彦道:“蛮子,不是说山上都是一群团练?”
曹振彦刚刚从生死之间走了一圈,一柄手斧就在他耳朵边上掠过,然后切在了他身边的一个汉军的脸上,巨大的惯性把那个汉军的脸都劈开了,鲜血溅了曹振彦一脸,曹振彦并不是头一回见到这种场面,但近在咫尺的危机还是把他给吓坏了。
(本章完)
第六百七十章 短兵()
在曹振彦呆滞的时候,一支投枪又向他飞射过来,还好是李明礼一把将他拉了过去,并且按倒在地上。
接下来飞斧阔刀短剑投枪仿佛不曾停止的投射过来,锋锐的斧子几次落在曹振彦的脸庞边上,在坚硬的山石地上碰擦出一长溜的火星,曹振彦全身都在颤抖,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干的果然是要命的勾当,也怪不得上头会许下前程,真的是生死就在毫厘之间。
在纛额真问话时,曹振彦还在懵懵懂懂,还好李明礼踢了他一脚,曹振彦清醒过来,答说道:“回主子,奴才也不知道,每次上去都在坡边上,不曾深入,毕麻子说深入不安全,害怕被其余各部的守兵看到……”
“没用的废物。”纛额真用轻蔑的眼神瞟了下这个青年汉军一样,他看出来曹振彦被吓坏了,而且也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情报。
好在在弓箭的掩护下,后金前稳步向前推进,这时对面的人也是被看清了,两支军队好象是一般无二的模样,都是长枪大戟被刀牌掩映,对面的十三山军人也是身披重甲,外层的铁甲内里也是鼓鼓囊囊的,明显是身披多重甲胄,这样的重甲在身,弓箭的伤害确实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纛额真竖了一下手,后面的牛录额真发出叫喊声,绵甲兵们收起了弓箭,拿起了各人的兵器,准备与敌交战。
除了特殊情况外,后金会拿汉军或是包衣的人命来填,不然的话,正常情形下都是披甲的锐兵在前,普通的披甲兵或旗丁在后,重甲精锐破阵,其后跟着普通的绵甲兵或旗丁,他们会扩大战果,追杀败逃的敌兵。
在白刃相加的肉搏战开始前,气氛变得十分紧张,人们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十分宏大的场面,激烈,慷慨激昂,血肉横飞,蛮力的冲撞和过人的技巧缺一不可,再加上坚实的甲胄,还要有十分强大的运气,冥冥中的天命……没有人敢保证自己会在肉搏战中存活下来或是毫发无伤,天意之下,没有任何人是安全的。
在肉搏战爆发之后,场面就很难控制了,就算是数万人或数十万人的庞大战场将领能做的也并不多,因为在交战之后,阵形就很难调整,一个小小的微调就可能导致士兵的信心崩溃,整个阵线都会乱掉,而在白刃战中,不管规模大小,始终保持阵列最为重要。
叫纛额真紧张的就是对面的阵列也保持的相当好,并且这帮人在突袭过后已经占了便宜,现在阵列严整,并且居高临下。
“杀上去,破其阵列。”
纛额真嘶声叫喊着,所有的白甲,红甲,绵甲都齐声发出怒吼,第一排的长枪和大刀齐涮涮伸出,此时相隔不过五十步,在这个短距离冲击已经不会使阵列混乱了。
“打放!”
这时在对面也是传来叫喊声,纛额真能听的懂简单的汉语,他心中一凛,感觉有些不妙。
人们先是听到声音,接着才看到对面的阵列前火光迸发,从最左侧的一点亮光,再到最右侧,所有的亮光亮起来后,在黑暗的夜空中变成了一道独特的奇景,绚丽无比!
足有过百支火铳,瞬间依次打放!
“是火铳,蛮子的没用的东西。”
看到是打放火铳,纛额真心中一松,他身经百战,早年征战海西四部时,深受明军影响的哈达部就有很多火铳,都是历年来从明军那边偷买过来的,但那些火铳屁用不顶,远远不及女真人习惯使用的步弓强大,射程没有步弓远,穿透力不及步弓大,只有在很近的距离之下打放才有一些效果,但如果穿着棉甲的话,火铳的作用就会抵销很多。
麻烦的就是被火铳弹丸擦伤之后的并发症,引起发烧之后人就药石难医,但那也并不多见。
女真人都并不害怕火铳,算算有五十步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虽有些近,也并不是明军火铳杀伤的理想距离。
弹丸在空中飞舞而来,发出嗡嗡的声响,突然有人中弹了,高速飞至的弹丸穿透了铁甲,撕破绵甲,穿透皮肤,砸断骨骼,深入内脏,被击中人的象是被巨锤打中,胸口凹陷,在巨大的动能下破出了碗口大的破洞,人在地上发出惨叫,两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口,但这个伤者只挣扎了很短的时间就死去了,连惨叫也没有几声。
更多的人中弹了,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人被打中头颅,整个脑袋都被打裂,红色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一起迸裂飞溅出来,有人被打中腹部,有人被打中前胸,也有人是胳膊或是腿部中弹,他们并不幸运,因为在这样近的距离被击中,胳膊和腿都被打烂了,骨头都被打成了碎渣,就算幸运也是要截断肢体,从此成为残疾,而更多的可能说法是伤口感染引起并发症,最终他们不得不在极度的痛苦之中离开人世,还不如被当场杀死。
纛额真的两眼瞪的跟牛眼一样,他绝想象不到,为什么十三山这里的火铳威力会这么大,大到叫他难以想象的地步。
曹振彦等汉军猫腰躲在一边,他们极为幸运的躲过了这一轮的火铳打放,看着眼前地狱般的场景,所有的汉军都是惊出一身冷汗,曹振彦浑身都发起抖来。
李明礼也是感觉吃惊,甚至是压住了害怕的感觉。他不是没见识过战争,但在这样的月色之下,看到眼前火光喷射,自己身边的那些女真甲兵被打的如此凄惨,第一轮枪响之后最少倒下了五六十人,这真是前所未见,给李明礼的冲击无比之大,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想到,为什么当初萨尔浒之战时明军的火器威力远不及现在表现出来的强大?杜松所部两万多人,最少有三千以上的铳手,取得的战果远不及眼前!
不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可以看到对面的甲兵丢弃了手中的火铳,这种威力极大,打放出来杀伤极强的火铳看来只是他们冲击前的最后一击,刚刚打放时已经在五十步之内,再次装填可能面临后金兵的强势突击,所以射手们干脆丢掉了火铳,哪怕身处敌对一方,当李明礼看到了满地丢弃的火铳时还是感觉到一阵肉痛。
“喝!”
所有人都知道冷兵相接的时刻终于到了,后金兵的士气已经经历了两轮的打击,但长久以来对汉人的胜利使得他们的士气远远没有到达崩溃的点,在纛额真的命令下,阵线继续移动向前,所有的甲兵再喝发出了怒喝声。
狭窄的山坡上,不到四百人的甲兵人群,终于碰撞在了一起。
由于战场不大,人群仿佛是密密麻麻的挤在了一起,双方的长兵手都是第一时间把自己手中的兵器往前斜举着,并没有人试图第一时间戳刺,双方都是很有经验的老兵,没有如新兵那样临阵慌乱,见到人不算距离便是抢先突刺,招式用老而不能刺中敌人,凭白浪费了机会。
然而对峙的时间不长,战场实在是太小了,后面的人在涌上来,前面的人被迫继续向前,彼此的距离从保持在十步到五步,最终到达极限,双方的长兵手都是第一时间出手!
和裕升的甲兵多半是穿铁鳞甲或是扎甲,还有少量的军官穿着更加昂贵的胸甲,任穆就是其中一个,他这样的军士长有资格穿胸甲,在这样的战场上明亮的胸甲十分引人注意,在攻击的一瞬间,两个穿着亮银甲的白甲兵一个手持长枪向任穆突刺,另一个揉身而进,左手盾牌斜向上举,右手单刀划向任穆的腿部。
任穆冷哼一声,身形向后一退,一枪架住了对手的突刺,两杆长枪都是一震,而挥动单刀的白甲并没有建功,长刀距离任穆的腿部尚有数寸距离,他不得不在原地滚动,这时和裕升步兵的两支长枪猛刺在这个白甲的盾牌上,白甲并没有硬架,盾牌斜挥,将长枪的枪头荡了出去,在他滚动时,又有一支长枪刺向他身后,白甲劲力已失,好在距离够了,枪兵在他的腿后划过,锐利的枪尖划破了箭袍下摆和裤子,枪尖带出鲜血出来。
双方都很诧异,不大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两个白甲配合,不仅没有能杀掉任穆,反而自己吃了一点小亏,而任穆更是惊诧不已,他的枪术在和裕升的军士长中都是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