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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的时候知府衙门出来几队衙役,分别在城内几处张贴告示,大意是城中有贼人当街殴打他人致人重伤,凡有人见得画上之人就立刻来报,所报线索正确就会给与赏钱,人群中一个老童声抚着胡须在一群平头老百姓面前朗声读道。
人群渐渐散开,当然也有那存了领赏心思的无赖细细盯着过往行人,这不一个斗笠人刚刚在城门口告示前站了一会,暗地里已有几个泼皮无赖跟了上来。
戴着斗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恐怕必有蹊跷,一个泼皮仿佛看到赏钱就在眼前,直接从身后拽下了看榜之人的斗笠,四五个泼皮围了过来拿着画像细细比较,要说像此人还真像,只是画上之人右脸有一个长长刀疤,泼皮见这人不是画像上的贼人,没了兴趣纷纷散开,斗笠人丝毫不减生气,又瞧了瞧这告示才大步出城而去。
第三十七章 府试()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客栈虽然地处偏僻,但是人站在二楼房间窗前倒也可以欣赏一下俨州城这初夜热闹景象,稀稀点点的黄点自然是寻城南常百姓人家,那高红大烛亮如白昼的宅院自然是城北豪门,客栈对面那一片小胡同之后就是城里晚上最热闹的地方了,男人们,你懂得。
“黙哥儿,你说那边是什么地方,你听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女子说笑声,怪撩人的!”林东一副好奇宝宝指着那勾栏之地。
“额,这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明天就是府试之日,林黙觉得没必要告诉林东这些,可有的东西你不告诉人,便更加会惹得人好奇,林东没从博学强识的林黙那里知道明显有点失望,右手撑着脑袋倚在窗棱上盯着那里,仿佛那里有一种神奇魔力引得自己蠢蠢欲动。
“好了,冬瓜,明日还得早起,快睡觉!”林黙眼瞧着这孩子胡思乱想,连忙把窗户砰地一声关了,催促林东早睡,窗外月色正浓,不知那偎红倚翠几多风流付与那迎来送往中。
寅时一刻客栈里就有了动静,先是一家接着一家,最后自然是所有下试的童子忙忙碌碌的洗漱准备,府试是卯时一刻必须进场,但程序和县试大略相同,众人倒也不必过于紧张,林黙一行赶到考场外时就加入了约有数千人的排队大军,这次可没有相熟的门路帮忙,不过还在县前十可以“提坐堂号”,林黙的位置不会差,到门口又经过一番严格搜身后才被放了进去,在四名执灯小童的引领下进入各自考场。
府试需要考三场连考四天,帖经、杂文、策论既考记诵又考政见,林黙早已摸透八股框架,又熟读前人文集以及知晓许多清代科考优秀文章,数量暂时可以弥补底蕴不足。
最后一天林黙交卷时,知府王廉却是要当场面试,林黙感觉有点意外,各县前十虽说有机会当场面试,但几率还是很小,王廉看到林黙眼中错愕也只是微微一笑。
“二人土上坐”,王廉念完这上联就端起桌前一杯温茶,用杯盖拨了拨茶叶末,随后呷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林黙。王廉以对对子的形式面试自己,接着端起茶杯喝茶的意思恐怕就是指自己只有一盏茶时间思考,林黙稍一思考就明白知府的意思。
林黙沉头做思考状,待得王廉喝第四口的时候林黙已然说出了下联,“一月日边明”,王廉微不可言的念叨两遍,心里赞许已是认可林黙,但谁叫王廉这位知府是出了名的对子王,此时心里技痒,却是又出一联。
“因荷而得藕”,接着又叫旁边书吏重新端上一杯温茶,林黙自然知道自己这次还是只有一盏茶时间,此联却是个谐音联,又可念作因何而得偶,此联却是麻烦,既要对的工整又要符合联意,此联难。
看着堂下站立的童子眉头紧皱,王廉心中自然得意,这还是他参加一次文会时偶然所得,奈何迟迟想不出下联,今日却让一个童子作答,却是有些难为他了,王廉喝着茶水的间隙打量着林黙,眼看着自己这杯茶就要喝完,算了,就不为难他了,放下茶杯刚要出声,却听得林黙一声有了。
“那就快快对来!”刚才林黙的声音有些大了,已是惊动了许多还没有交卷的童子,闻言也都抬头望向这边。
“有杏不需梅,不知小子对的恰当?”林黙刚才苦苦思索却无意中看到了院内的杏树,至此想起了在后世传为经典的这个对子,林黙心中有些汗颜,这作弊得来的到底不是自己会的,能对上此联却是万幸,林黙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不错,对仗工整意境极为恰当,不可多得,你叫什么名字?”王廉得此嘉联,更是对林黙刮目相看。
“敢不叫府台大人知晓,小子淳安林黙!”林黙双手抱拳躬身一礼。
“林黙,林黙,你很不错!”王廉说完这句端起了茶水已空的杯子,这是要送客了,林黙再一施礼,在诸多未交卷童子的羡慕目光中缓步走出考场。
府试终于结束了,林黙出得门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考场里面终究是有些沉重气氛不自在的很。
“黙哥儿,考的怎样?”旁边一些刚出来的童子纷纷侧目,侧耳旁听林黙回答,刚才他们中隔得远的可是见得林黙得到知府当场面试的,不知好是不好。
“林东,考试已过,还谈这些个坐什么?”林海看到许多人都一一看来,连忙推了一把身旁的林东。
林黙问了问怎么不见表哥和另一同窗,却从林海那得知二人神色恹恹的回客栈去了,想必考的林黙点点头表示明白,三人不再谈及考试之事,由于院试放榜还需几天时间,三人转而都说着明天回家之事,至于榜单可以稍后在淳安县衙得知,反倒省去几日花销。
回到客栈已是到了晚饭时间,在考场里的饭菜尽是些硬如石块的炊饼,很是没有味道,连吃几天嘴里已是淡出鸟来,加上为了减少考场上厕所次数,这几天在客栈吃的也是炊饼之类的面食。
林贤有过同样的考试经历,怎么会不知道五个晚辈的小心思,尽管知道自己儿子考得不好但还是精心点了一桌实惠硬菜,有荤有素,尤其是那一道冰糖粥子,晚饭时成了抢手货,林黙只吃的一块,对此甚为遗憾。
林东回房间后心情也是不佳,倚在窗边瞧着窗外的夜景,古时的夜晚哪有那么多瞧头,都是些千篇一律的灯光,有月亮的时候还好些,遇上阴雨天到处都是黑隆隆一片,这时候的人们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甚是无趣的很,当然夜宿喝花酒算是一种有限的活动。
“黙哥儿,你果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林东扭过头很是认真的问道一边正在铺床的林黙。
第三十八章 心惊()
十一岁的孩子也应该启蒙一下,这些个事情不是都由那些房中小人书例如那什么金瓶梅来知晓的嘛,林黙有些头疼。
“那边是青楼!”林黙决定快刀斩乱麻。
“原来那里就是青楼,怪不得那些女子笑声勾人心魄,昨日咋一听魂都酥了,想必是个极好的所在,倒不像书中写的那么不堪!”林东踮着脚尖眼勾勾望着,似乎想听的更清楚些。
林黙很想说你年纪还小,正是用功读书上进的年纪,待科举扬名自然可以抱得美人归类似的话,可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处于叛逆期,当面提点说服只怕事倍功半,倒不如不搭话等回到淳安林家村后林东铁定就把此事抛诸脑后了。
梧桐雨,三更雨,不道离愁正苦。一夜夜,一声声,空阶滴道明。那青楼女子后半辈子善终的又有几人呢?三更时分窗外下了小雨,雨点淅淅沥沥打在房顶上随后便滴滴答答顺着屋檐降在地上
这一觉睡的自然极为舒服直到辰时才醒来,听到外面有雨声,林黙披上衣服又从床下找到鞋子穿好,打开窗户自有一股清新气息迎面扑来,间或微风调皮的转个向,些许水汽也跟着调皮朝人脸上扑,本来还有的睡意经这么一闹,人立马清醒许多。
整个客栈此时静悄悄的,偶尔才会有一两声脚步声,林黙在窗前足足待了两刻之后,客栈响声才多了起来,只是不比刚来时的热闹,虽说第一场过的就可以参加两月后的院试,但人们更在意的是那将要录取的五十人,他们从此可是多了一个童生的称呼,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得功名,正所谓一步领先、步步领先,这五十人可是一下子走在前头去了。
辰时三刻林黙一行人已是吃过早饭,此时外面的雨也歇了,正是归家时候,车马行此时马车早罄,四下询问之后才搭上一支前往淳安的商队,当然这待遇也比不得来时,五六人混在一辆没有车厢的马车上,商队所押货物众多,一路上慢慢悠悠,搭车的人们也不好说些什么。
等到了新安镇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后,林贤付了车钱便与商队分别,六人将在这里直接乘船而下,傍晚也就可以到家了,一路上林平和李昂的心情很是不好,几乎闷着不说话,心知两人考得不好,有心劝慰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一路风尘朴朴总算在天擦黑的时候赶到了家中,在院中玩耍的小玉儿听到大门外有动静便跑出去看,却正好撞上了三人,小丫头低声叫了一声大伯和堂哥便朝着林黙只眨眼,然后小手比划出五根手指,意思是说欠我五个故事哩。
院里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早就盼儿归来的陈氏,陈氏眼见院里人多便没有上前问话,林贤只是应付了几声便叫上林平往后院去,跟着小丫头也被杜氏拽了回无,把时间留给他们母子。
“我儿倒是瘦了,走的时候脸上可是白白胖胖的!”陈氏本就是小户人家嘴里自然说不出什么漂亮话,总觉得短短五日不见儿子就已经瘦了十多斤,这几天要好好补补,陈氏心思很快就转到饭食上来,林黙自然知道陈氏心意,又说了些考试期间的趣事,逗得陈氏直乐,说了好一会林黙才回到自己屋里。
晚饭的时候老爷子随口问了几句关于府试的事情,林黙和林平捡着好听的说,老爷子也觉得有趣,后来林平无意中不小心说起得罪胡公子的事情,才说个开头老爷子便眉头紧皱,三房媳妇还在纳闷胡公子是谁,老爷子已经起身叫三人跟他上楼细说。
林贤很郁闷,本来已经在路上反复叮嘱过自己儿子和侄子,说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不要在大家尤其是老爷子面前提起,那胡公子一是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二则自己等人也根本无关紧要,时候那胡公子肯定就会忘记。反想到自己儿子刚才便漏了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林贤拿眼一直狠瞪自己儿子,看样子要不是当着老爷子面早就踢上一脚了。
“那个胡公子可是胡督宪的公子?”老爷子居中坐着面上到看不出喜怒,林默心中诧异,一般人听到这个消息还不立马脸色大变,老爷子官卑人微,胡宗宪节制南直隶和浙江可谓封疆大吏,朝中又有严氏夫子作为援手,林黙是后来人自然知道一两年后胡宗宪也将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可是老爷子这表情,难道是城府颇深?还是有着什么隐情。
林安根本没注意到也不会想到,旁边林黙这个孙子已经眨眼间就有了数种猜测,虽说不对但也很难得了。
“那位胡公子倒是如同传言般不堪,胡宗宪虽说贪财了些,可到底还是干练之人,当真是虎父犬子”,早就准备好挨一顿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