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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饿了?饭还得一会才好!”陈氏低声对着林默说道,说着悄悄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手掌大小冒着热气的饼子,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就匆匆下了楼,许是帮忙做饭去了。
林黙看了下屋里,大伯一家也正赶着出去,这一下屋里就只剩下自己和堂妹林玉儿,不过大家都只是叫她小玉儿罢了。
大伯一家弄出的声响挺大,小玉儿也是醒了过来,睁眼没看到自己爹娘,嘴一咧就要哭出声来,一抬头看见林黙,却一下子笑出声来,就想着站起来去找林黙,许是一个姿势待的久了,一下子没站起来,林黙一看,好家伙,这又要变脸了!
三步并作两步,从袖子里拿出尚热的饼子递了过去,小家伙嘻嘻一笑,却是饿了,虽然接了过去,却一下子分了两半,紧接着把多的那份要递给林黙,拒绝不得,两个人会心一笑,这才吃了起来。
饼子是白面做的,里面掺杂着一些绿叶,记忆里应该是春天田野里随处可见的荠菜,眼下正是新鲜。本来饼子就不大,三口两口也就咽下,小家伙吃完还不忘擦擦嘴。
“可不能让大伯母看到!”小家伙低声凑到林黙的耳边说道。
“对,是不能,还是小玉儿聪明!”小家伙听到表扬的话得意的扬扬下巴,一副你快接着夸赞我呀!
“小鬼头!”林黙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自是惹来小家伙的反击,清脆的童声透过门窗传到楼下飞出小院,整个村落仿佛一下有了生气。
林黙走到门外檐下,天已是放晴,昨晚及腰的水也已经退了大半,院里也是一片狼藉,楼下小厨房里冒出一阵阵浓烟,怕是昨晚好多柴火湿透了。
一大家子平时吃饭都是各顾各家,今天怕是都要在大伯这边吃饭了,后院本来就地势就高些,再加上两层台阶,这次大伯家几乎也没什么损失,倒是自家和三叔家,到底损失到什么程度却猜不出来。
约摸着等了多半个小时,楼下传来陈氏喊自己和小玉儿吃饭的声音,林黙这才拉着小玉儿下楼吃饭。
林黙和小玉儿走进厨房,陈氏和三婶杜氏正在厨房忙碌。
“祖母和大伯母呢?”林黙试着问道。
“水生,你们那偏心的祖母和老大家的在中屋正吃饭呢!”三婶回过头边说边朝外边呶了呶嘴,声音很大似乎不怕人听了去。
林黙心底一叹,果然如此,偏偏自己辈分小又不能说什么,强硬出头只怕最后得不了好。如果自己没记错,明朝是以仁孝治天下,一个不尊长辈的名声传开来,这辈子也很难洗清了。
没多大会林黙的爹和三叔林江也来到了厨房,陈氏和杜氏里边已经盛好了饭,林黙的爹和三叔一手端着一个大碗一手拿着一块杂粮野菜团子走了出来,蹲在门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林默看了一眼,原来是稀的能数清米粒的大米粥。
林黙心里估摸了一下,这一大家子最多也只是个中农的样子,平常倒也饿不着,只是今天吃的这顿稀饭怕是又得让大伯母不痛快好几天,毕竟吃人嘴短!
林黙接过陈氏递过来的一个小碗和一个团子,筷子一捞,心里一暖,想必陈氏特意从锅底捞的,两家子也不知怎么的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仿佛都不愿在这里多待片刻。
没多大会,林默的爹和三叔放下碗就又去前院自家收拾去了,该晾晒的晾晒,该收拾的收拾,林黙吃完和陈氏以及三婶说了声也就去前院家里,怎么也得帮一下忙。
第三章 捞鱼()
林黙走下小楼台阶的时候,地上的积水也消失的差不多了,大概是沾了林家村东高西低地势的光,一路踩着泥地上的大人脚印钻过月牙形的孔门,这才到前院。
林黙看见自己的爹和三叔还在奋力挥舞着竹篾扫把,眼见着积水越来越少兄弟两个更是越发卖力,此时大概八点多的样子,太阳已经斜斜升起,阳春三月,阳关温煦,两个汉子倒是出了一身汗,最终却数不清几滴汗水落入积水,随之一同扫了出去。
林黙从墙角拿起一把稍微小点的扫把,这边的动静自是惊动了林父和三叔。
“好小子,知道帮家里做活了!”却是三叔林江笑呵呵的赞道。
“瞧你把他夸的!”听到三弟夸奖自己儿子,林父心里高兴嘴上却不承认,连忙摆手道。
“水生,家里的活都干的差不多了,你拿上书包去族学看看夫子今个上课不?课业可一点耽搁不得!”林父突然提醒道。
“是呀,水生快去族学看看吧,家里有我们呢!”三叔一边扫着一边赞同道。
“爹,三叔,我这就去看看!”林黙一拍脑袋,差点忘这茬了,赶忙把扫把竖到墙角,在院里一块石头边刮了刮鞋底的泥这才走进屋里,只见正中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布包,正是平常进学拿的书包,提起书包,四下一扫,家里的地面上还有些湿漉漉,不过一白天的时间想必能干的了。
看了看脚下的鞋子,想了想路上的泥泞,也就没有换鞋的打算,出门和林父、三叔打了声招呼,在诸如路上小心,看着点路的话语中走出了小院。
刚从大门出来,只见村子的大路中间由东向西还流着不浅不深的水,幸好路两边的水已退去,还能供人行走。
族学在村子最中间,那里是一个山坡,也是村子里最高的地方,林家祠堂也建在那里,林黙在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人,这会大家都应该在收拾家里,等走到族学那个坡下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
“水生,水生!等等我们!”林黙一回头只见后面有两个,嗯,同龄人在喊自己,林黙想了想,原来是林东和林海,这是原先那个林黙玩的最要好的伙伴,林黙在原地等了会。
“水生,你可来的真够早的!”却是喘过气来的林东拍了一下林黙的肩膀。
“冬瓜,你也来的不晚!”原来的林黙平常都这样称呼林东的。
“水生,说了多少遍,人前不要叫我冬瓜!”林东大声嚷嚷道。
“行了,你们两歇歇,咱们赶紧去学堂要紧!”林海说了一声转身走上了小坡路,泥泞的路甚是难走,必须得抓着两边的低矮树枝向上走,要不然恐怕得滑下去摔个泥猴。
三人连走带爬才上了山坡,上面倒是已经有十几个人人,看见林黙他们三个上来,就有同龄人打起了招呼,大家平时一块上课自是熟悉不过,走到近前,其他人见到也或多或少打个招呼点点头类似的,倒是四五个孩子簇拥着一个穿着打扮不错的小胖子却故作无视,甚至当林黙三个人路过的时候,小胖子嘴里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林有才,怎么个意思?小心一会夫子检查课业,你可悠着点!”林东听到哼声自然是气不过,停住揶揄道。
“矮冬瓜,你放心,别说检查课业,先是夫子来与不来还是两说!”只见围着小胖子中的一人抢先说道。
说话的这个人林黙认得,是村西头一个叫林潮的同龄人,平时几乎都围着小胖子转,忘了介绍,小胖子叫林有才,才通财,家里有良田百亩,在林家村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因此周围倒是吸引了一些从小就懂得拍马屁的同龄人。
人多的地方自然容易有矛盾,又是天生的无产阶级与地主阶级的矛盾,再加上林黙三人在学业上比林有才好许多,再加上两年来时不时闹些矛盾,关系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林黙自然不会和小孩子计较,和林海一起拉住了已经卷起袖子正欲动手的林东,三人走到了学堂正门檐下站住。
小胖子眼瞅着林黙三个人远远避开,自然得意洋洋,周围的四五个孩童紧接着自是一通马屁狂拍献上,小胖子愈加的骄狂。
左等右等,等了都快半个时辰还不见夫子前来,大家都等得不耐烦,恰这个时候坡下上来一个名叫林泰的同窗。
“夫子说了,今天不必进学,待两日后再来!”林泰话音刚落,胖子一伙人最先欢呼一声,然后一窝蜂的散了架,簇拥着胖子离开族学,却是不知去哪玩去。
“林黙,林海,你们去哪?”林东也是开心的问道。算上下暴雨的三天,这一下可是连着五天都不用上学,正是玩闹的孩童自是开心不过。
“这个天恐怕想玩都没地方,到处都是泥水!”林黙看了看,果然,当林东听完林海的一句话,脸色立马垮了一半。
“这倒也是,只可惜天还是凉了些,要不然我们就可以戏水去了!”林东紧接着说道。
“尼玛,戏水?劳资刚淹死知不知道!”林黙心底一阵愤懑。不过还别说,自己附身的这个也叫林黙的家伙水性还真不错。
“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林黙挥了挥手出声道。
“走吧,但愿明天就能晒干!”林东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跟着下坡。
回去的路上,林黙心里一直在想一件事,记得前年也有过连下几天的暴雨,可是水也没这么大啊!奇乎怪哉!
“鱼,水里有鱼,快抓呀!”走在最后东张西望的林东突然叫了起来。
林黙回头顺着林东指着的方向一看,还真是,两条大约十几厘米的鱼,看样子是草鱼,林东回身招呼着两人把书包挂到旁边的树上,脱了鞋子就走到水流中间,林黙、林海二人想了想也照做,三个人都来到水流中间,这时的水深也只有不到尺半深,快到大腿的样子,林东这时又发现了一条鱼,疯狂的胡乱抓着,连着几次都差点抓到,可最终功亏一篑。
虽然身处江南,周围河流密集,水网密布,可是千万不要认为鱼是经常可以吃到的,平常要是在河里打上来的鱼是要缴税的,大些的河流每一地都有河泊所,河泊所掌管收缴一地鱼税。河泊所刚设置时也曾有心存侥幸的家伙偷偷打鱼,可最后又被人告发,轻则加倍上缴鱼税,重则坐牢三月。
因此要想吃到鱼,一是自己打鱼钓鱼然后缴税,二是只能从渔夫和市场买鱼来吃,明明紧挨着河流,却吃不上鱼,这倒是令人唏嘘。
不过今天却是例外,现在是雨后积水,又不是固定河流,自然是不用缴税,有道是手快有手慢无,估计过不了一会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水里有鱼。
林黙沉思了一下,想出了一个办法,现在水深不过尺半,水宽不过三四尺,要是找一些石块树枝垒起来,然后留一些缝隙,缝隙大些也不怕,只要鱼过不去就行。
林东林海听到林黙的主意,纷纷叫好,三人一番忙碌,很快就筑起一座混合堤坝,三个人就站在“堤坝”前面,守石待鱼。
三个人都想着会有效果,只不过一炷香不就收获了三条半尺长左右的草鱼,一斤左右的样子,大约待得半个时辰,众人收获就收获了十几条鱼,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发现水里有鱼,林黙三人这边的收获自然少了很多,到最后几乎没有一条,林黙见收获已经不小,就撤除了堤坝。
三个半大孩子倒是不觉得累,想想十几条鱼每个人差不多可以分四五条,心里自是开心,搬起石头也不觉得重。
最后清点了一下,一共是十三条鱼,有大有小,基本上都在半斤到一斤多左右,最后林东林海非得让林黙多拿一条半斤的草鱼,说是一切收获都得益于林黙的办法。
林黙看两人是真心想让,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