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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儿您是这个!”一干衙役到底都是人精,听得林黙言语完毕纷纷竖起大拇指赞道。
“小哥仁义!竟帮我等把事情遮掩了去,今天承您恩情,往后风里来火里去只需托人言语一声!”陈姓衙役附耳过来小声说道。
“陈头客气了,我阿公也在衙内任职,添为淳安巡检,到底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花花轿子人人抬,林黙自然是熟练无比。
“原来另祖是林大人,这还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海大人还等着我等回去交差,我们哥几个就先回去复命!告辞。”说完一挥手,两个衙役提起胡屠户就回县衙交差去了。
围观众人见得己方胜利,又见得衙役灰溜溜锁了胡屠户走了,纷纷邀请好友定要喝个痛快,八字胡掌柜趁机招揽顾客,一时酒店之内竟然一座难求,八字胡笑的差点成了一字胡。
“谢过小哥!”衙役走时钱袋自然已经还给了农夫,此时上来拜谢林黙。
“多谢小兄弟,大恩不言谢,以后定有所报!”壮汉抱拳极为认真的说道。
“这位大叔还有好汉却是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虽然年幼,但也明白是非!”林黙慨然道。
二人拜谢之后也就匆匆离去,一个拿钱抓药一个刚从当铺出来恐怕也是有急事。
“掌柜,多谢您借这个碗,还有这位掌柜,多谢您这张桌子!”林黙目送走二人,回头对着不远处的两位掌柜谢过。
“小哥,这有甚谢,反倒是我们二人沾了你的光,这桌子我却是要传下去,以后定然会是一方美谈!”裁缝铺掌柜抚着胡须开着玩笑。
“对,这只碗我也要留下来传给后代,况且以小哥才学,料想前途远大,反倒是我等沾光!”八字胡也笑呵呵的附和。
“那小子就此别过!”林黙抱拳一礼,转身叫上林东林海往客栈去了。
“好你个黙哥儿,什么时候会断案了?”林东刚才跟着众人一起大吼,心中大呼过瘾。
“就是,黙哥原来一直深藏不漏!”林海从旁帮腔。
“这哪是什么断案,就是一些生活常识!”林黙摊手道。
“生活常识?何谓生活常识?”林东摸了摸自己的头很是纳闷,一抬头见二人已到客栈门口,赶忙追上前去。
三人上楼放好考篮,这才下楼到客厅,林黙刚才上楼的时候已是瞧见大伯和堂哥已坐在靠窗的位置喝着茶水。
“大伯,堂哥!”林黙打了招呼,林东林海也各自打招呼不提。
“黙弟,刚才好威风,堂哥我却是在二楼房间窗户边从头瞧到尾,可惜我卷早早就答完,否则定然不会让你抢了风头”,林平面色愤愤,却是对事不对人罢了!
“黙哥儿,大伯刚才也瞧见了,只是还是要多劝一句,出门在外实在是不易招惹是非,在淳安有你阿公,还能四下里说得上话,要是到了州、府如此行事只怕大祸不远矣!”林黙也是明白大伯的好意,心里虽不完全赞同,但也起身谢过,五人这才气氛好了些。
“小二,上菜!”林黙大伯一挥手,时令小菜也就流水价上了桌,或许是因为自己儿子考得好又或许是因为林黙刚才听进了劝告,林大秀才罕见的喝了几杯酒,一桌人吃的极是开心。
“黙弟,考场中你怎么答得那么慢,几个考题如此简单,你却费劲,想必这次县试无望!”林平突然这么一说,饭桌气氛委实古怪起来。
林黙放下手中筷子,瞧向大伯,领林黙目瞪口呆的是,大伯却是恰好喝的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了!
“小弟确实不及堂哥远矣!”林黙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懒得和堂哥争论,又拿起筷子端起碗吃喝起来。
林平见林黙如此没良心不理会自己好意,只当是林黙考得不好心里不痛快,却是想起自己往日里在学堂自己考得不好,回家也是大吃大喝的。
哎,人生寂寞如雪,整个淳安难道没有一人堪称敌手吗?看着林默三人吃喝不止,林平愈发觉得自己的境界比三人高了一倍不止,自得一会,低头却见饭菜差不多快要吃光,哪还顾得,拿起筷子加入吃饭大军,此时窗外已是月牙弯弯,上得柳梢。
此时的县衙大堂已点起数支如臂粗的大烛,大堂内亮如白昼,海瑞海知县此时正快速浏览着第一场的试卷,遇见满意的自是放到一边,狗屁不通的自是随手放到地上,这可苦了身旁的书吏,时不时赶紧跑上跑下的接住,重新分类摆放好,并把县令大人满意的试卷一一写在榜纸上。
“咳咳!”淳安教谕刘明之眼瞅着又一个富户子弟被海大人罢黜,顿时苦笑不止,只得出声提醒。
“刘大人是有话说?”海瑞听得一旁的咳嗽声,抬头就看见刘明之欲言又止的模样。
“堂尊大人,咱们县衙去年不是借了许多大户的粮食吗?”刘明之意有所指的提醒。
“确实是,不是说好今年夏粮收获就会还给他们吗?难道有什么事?”海瑞一皱眉的回道。
“那倒不是,只是今年不少富户家中,这个,家中有子弟参加县试,希望大人您行个方便,稍微抬抬手!”刘明之吞吞吐吐说完了话,心里却是懊悔,自己怎么就接了这个替别人说话的差使,果然是银子烫手。
第二十七章 内圈()
“嗯?这是刘大人自己的意思还是他们的意思?”海瑞猛的抬起头,目光炯炯的刺向刘明之。
刘明之只感觉海瑞的目光一下子把自己看了个通透,二月里凉爽的天气此时却像个炎炎六月天,浑身已是出了汗。
“这,这,这都是往年每任县令的惯例,我,我只是向大人提个醒,这些个地方士绅大户不好惹也惹不得!”刘明之脑筋一转然后一番话说出直接把自己摘了出去,另一层意思就是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海大人您好。
“本官知晓你的意思!”海瑞脸色稍暖。
“不过,我身为一县县令,你为一县教谕,县试虽由我二人主持,但须知,此乃为大明朝取仕,岂可稀里糊涂应付了事,将那些寒门子弟置于何地!”海瑞腾地站起身面朝北方抱拳,侃侃而谈。
刘明之讨了个没趣,当下也只能唯唯诺诺的听着知县大人的高论,时不时点头附和,说了一通道理,海瑞见着刘明之满脸惭愧,这才重新拿起桌上的卷子看了起来。
今晚得熬个通宵了,也不知后院老母睡的可否安稳,海瑞忙摇了摇头专心看卷,一时之间整个大堂安安静静只有翻卷子和毛笔写字的声音。
刘明之寻了个上厕所方便的由头,出得大门寻来一个书吏,悄悄说了几句,挥挥手让他走了,刘明之四周看了看哼着小曲去了厕所,却说那名书吏直接从县衙侧门溜出沿着街走了大概一刻钟,到了一家门口有两个大狮子的宅院,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里边开了一条缝隙,书吏说了几句,门子赶紧把门开大些,书吏往后瞧了瞧瞬时就进了院里,“砰”的一声大门又重新关上,整条街又恢复安静,只不过更夫到了固定点敲一下梆子。
约莫过了一刻钟,书吏从大门出来一路小跑回到县衙,稍微歇了会,又去值事房拿着一个盘子端着两杯茶到了大堂,先给知县海瑞一杯,又将剩下的一杯递给教谕刘明之。
此时的书吏背对着海瑞,嘴上做出一个“事已办妥”的口型,刘明之接过茶缓缓掀开半边杯盖拨了拨茶叶子,舒服的呷了一口,嘴里砸吧砸吧,复又吐出一片茶叶子,这才写起榜单来,接下来的事情却是不关我老刘的事情了,让该头疼的去头疼吧,快哉快哉,手下写字显得越发轻松起来。
这一夜对有的人来说是个平静的夜晚,比如林黙,此时已经是躺在床上熟睡,嘴角有一丝暖暖的浅笑,却不知梦到了什么好事。
翌日一大早,林黙本来睡的正香熟料床里边的林平罕见的起个大早,名曰:“去看榜!”林平这会已是下了床,一边整理一边回头问道:“黙弟,今天你却不用去了正好睡个懒觉,你堂哥我虽已入榜,却还是想知道是不是在内圈的最里面!”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下楼去了。
林黙狠狠的朝门竖起一个中指,然后也起身穿起衣服,还一边哼着:“我站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黙哥儿,看榜去!”林东林海过来喊道。
“行,看榜去!”林黙虽早有把握但也想去看上一番,毕竟几千人的场景还是很热闹的。
此时天还未大亮,街上已经是人流涌动,大多是十几岁的童子,呼朋伴友向着县衙方向走去。
“这也太早了些,现下放了榜也根本看不清楚!”林黙摇着头看着匆匆从身边跑过去的人群。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有把握?若非黙哥你在旁,恐怕我也早跟着跑起来了!”林东苦笑着说道,他自己实在是心中没底,颇有些患得患失。
三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已是到了县衙门口,却已经是人山人海,场面嘈嘈杂杂甚是有些乱,林黙看了看天色,恐怕放榜还有好大一会功夫。
“却是挤不进去!”林东哭丧着脸,刚才试着往前,可是根本挤不进去反倒让众人对自己怒目而视。
“便在这里等,哪里都是一样的!”天色大亮,三人站在这里也是可以看到榜单的,林黙朝着县衙门口的院墙看了看说道。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县衙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当先两个衙役手提铜锣,后面几个衙役小心翼翼持着榜单,见着众人在门前围的水泄不通,连连呼喊让众人退后些。
“榜单出来啦!快贴榜!”众多考生彼此呼喊着,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更快了些,目光死盯着衙役手中的榜单。
当先两个衙役敲响锣鼓,随后几个衙役有拿榜单有拿浆糊开始忙碌起来。
一个衙役手持刷子照着墙上连刷几下,随后几个衙役小心翼翼把榜单贴了上去,随着榜单慢慢展现在众人眼中。
榜单中最惹人注目的自然是当中一个圆圈,圈内分里外两层,内层二十名,外层三十名,林黙凝眼望去,却见自己的二号房已酉位置郝然列在其中,却不是长案,林黙再次确认了一下舒出一口气,没想到区区一个县试也考得并不轻松。
林东林海先是看了中圈,却没有他们的名字,然后又接着看下去,希望尚在录取之列。
“看到我的位置了,还能参加下一场考试!”林东兴奋地拍打着林默的肩膀。
“我也能参加下一场考试!”相对林东来说,林海却是平静许多。
“黙哥儿,你呢?许是考得极好!”林东连忙关心问道。
“还算好,在圈内!”林黙平静的看着围着榜单众人,有兴奋的不知所以的,也有暗自捶胸流泪的,失望与高兴只是一榜之隔。
面临选择的时候,有的人奋勇抓住机会,有的人失之交臂,自己呢?林黙扪心自问。
朝阳高升,看榜单的人也是散了开来,不能接着考的童子们已是回去默默收拾行李,回家准备来年再考,林黙一行三人在街边的一个混沌摊子坐了下来,一人两个椒盐炊饼和一碗混沌,摊主的手艺极好,又或许是饿的狠了,一顿简单早饭林黙吃的格外香甜。
明媚的阳光照在林默身上,只留下斜长的身影,明天就要第二场了呢!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