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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奏章,但宗旨都是一个,靡费钱粮,毫无意义!
朱瞻基强硬的全部扣留了奏章,解释都不带给的。
于是群情激昂了,于是……
“兴和伯在知行书院放话说了,谁敢阻拦船队出海,谁就是老鼠!”
“老鼠?”
“对,胆小的老鼠!而且兴和伯还说了,以后他必然是要出海去看看外面,还说什么那些反对出海的人都是鼠目寸光,闭关自守。那等人就该坐在家中等死,等着天塌下来,把自个给压死了。”
“呃……这不是杞人忧天的典故吗?”
愤怒了!
皇城外情愿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没有指责皇帝,都把矛头对准了方醒。
“羞辱太甚!羞辱太甚啊!”
一位老臣站在皇城外,颤颤巍巍的说道:“海外有什么?一旦沾惹上了大敌,有的只是刀兵。耗费无数钱粮,却引得那些子弟不安心于学问,人人野心勃勃,就想出海博……博个富贵,这是什么?人心不古!道德沦丧!”
这已经不是朝政之争了,而是站队!
“听闻兴和伯还建议陛下开海,广开市舶司,这是要大兴商贾啊!”
“陛下登基时曾经说过,在内则为提振商业……诸君,这是什么?这是商贾大兴啊!”
那个老臣听到这里已经被气得满脸通红,几个官员在边上劝着,可有人却在边上**。
气死了最好啊!
气死了事情可就闹大了!
“这些事都是谁鼓捣出来的?”
一个官员在人群中喊了一声,顿时引发了一串答案,以及……愤怒。
“是兴和伯!”
“是方醒!是他蛊惑了君王!”
“……”
……
“这是想逼宫吗?”
朱瞻基站在上面,杨荣注意到他的双手紧握,就赶紧说道:“陛下,外面那些人都在说兴和伯……”
杨荣也觉得奇怪,出海这事朱瞻基就能敲定,哪怕反对的人再多,可却无法撼动他的意志。
方醒为何要闹出这般大的动静?
“陛下,兴和伯那番话有激怒群臣之嫌。”
杨士奇摇摇头,诚恳的道:“陛下,兴和伯有些肆无忌惮了,这可不是臣子之道,臣请陛下下旨斥责!”
这是个折中的建议,能尽快平息事态,并能竖立朱瞻基的权威。
“陛下,先帝去了之后,兴和伯有些……张扬了些。”
金幼孜觉得方醒现在越发的没有分寸了,听闻他和皇帝说话时也很随意,就像是两个好友,真真是跋扈之极。
朱瞻基冷冷的道:“朕说了,这是逼宫!”
船队准备重开的旨意一下,群臣进谏反对的不少。而这是朱瞻基登基之后的第一件大事,自然不肯妥协。
若是照此下去,多半是群臣妥协,可君臣之间的关系却出现了裂痕。
新帝登基就和臣子闹翻了,固然可以彰显自己的强硬,可在他没有掌控住局面之前,这种举措显得很无谓,也很……急躁!
于是方醒就冒头了,一番话把那些反对重开宝船的人骂成了老鼠,顿时火力全都转到了他那边。
杨荣无声的叹息着,说道:“陛下,臣以为宝船可重开,只是市舶司却要慎重思量。”
金幼孜不敢相信的看着杨荣,嘴唇微动,声音虽然未出来,可从口型看却是两个字。
叛徒!
朱瞻基目前本就没有开市舶司的打算,可听到这话却说道:“开了又如何?”
杨荣苦笑道:“南边本就有些自成一体的意思,若是再开市舶司,臣担心南边将会成为……另一个大明。”
南方本就是富庶之地,一旦开了市舶司,一旦允许私人出海贸易,那就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而北方有什么?
北方只有大雪和塞外的敌人!
到时候南北差距越拉越大,有心人鼓动一下,怕是大明的内战就要开始了。
这个担忧以前方醒也说过多次,他总说南北隔阂,若是不加以引导,以后会有大麻烦。
朱瞻基点点头,郑重的对杨荣说道:“朕知道了。”
“陛下,兴和伯在皇城外和那些人吵的厉害。”
外面有人进来禀告,面色古怪,就像是在忍笑。
朱瞻基愕然,随即吩咐道:“带他进来。”
……
“方醒,你无耻!”
“蛊惑君王,败坏朝纲,方醒,你这个佞臣!”
“……”
皇城外,方醒独自面对着这些群情汹涌。他看着这些堵在门外的官吏,皱眉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此事还轮不到你们在这里装忠臣,闪开!”
第1805章 大明,不能没有海洋!()
“兴和伯,出出海何等靡费,你为何一力鼓吹?”
一个胡须斑白的老臣被众星拱月的推了出来,他戟指方醒,喝道:“还有市舶司,那是什么?你知不知道一旦南边开了市舶司,大明就必须要迁都!懂不懂?竖子!”
这位老臣方醒认识,他是大理寺左寺丞倪舒文。
老先生在大理寺堪称是活图书馆,经常引经据典的对案子发表看法,常常把上司驳斥的无地自容。最后只得把老先生安排去审核下面送来的案子,期间被他打回去要求重审的案子多不胜数。
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出来指责方醒,方醒只能先行礼再回话。
方醒躬身道:“倪大人此言不差,不过这里不是议事的地方,方某这就进宫,咱们有话就在朝堂上说。”
倪舒文挣开搀扶着自己的手,冷笑道:“好,本官这就求见陛下。”
等乾清宫的太监出来传方醒进宫时,倪舒文也仗着老资格跟了进去。
“迁都?”
朱瞻基听了倪舒文的话之后,面色微冷。
迁都北平是朱棣做出的决策,当时反对的人多不胜数。
可朱棣却用强硬的手腕压下了那些反对。
在朱高炽登基之后,把京城迁回金陵的呼声又高了起来。
“陛下,塞外的敌人都没了,南边富庶,若是迁都金陵,臣以为市舶司也开得!”
倪舒文的话很诚恳,兼顾了各方的利益,堪称是老成谋国之言。
“倪大人,这是坑!”
方醒毫不犹豫的反击道:“迁都金陵,咱们不说耗费,单说利弊。”
倪舒文很有风度的侧身,表示自己在倾听。
“南方富庶这个不假,开了市舶司,受益最大的是南方人也不假,可咱们不能因噎废食吧?”
方醒指指南边说道:“只要能出海贸易,方某敢担保那赋税能让夏大人从此坐在金山银山上。至于您说若是不迁都金陵,南边就有分裂的可能,方某认为您把南边那些人想的太能干了些。不是方某小看他们,大明有的办法来钳制南方,比如说赋税。”
夏元吉出班道:“陛下,商税一直在慢慢收取中,从当前来看,南方的潜力最大。”
倪舒文说道:“兴和伯,税收只是一种调和的手段,南北差异依旧存在。有朝一日南人吃肉,北人吃糠,敢问兴和伯,到了那时,如何调和?”
“倪大人,北方并非一无是处,不信您问问工部的吴大人,北方拥有多少矿藏!”
北方拥有工业发展急需的资源,而且北方也不乏不冻港,关键是北方以后必须要维持扩张的态势。若是迁都金陵,那几乎可以宣告大明的北方从此成为弃子。
“倪大人,北边有大铁矿和大铜矿,目前已经在开了,只是人手差了些,所以产出不多。不过倭国的银矿和朝鲜的铜铁矿产出不少,这个夏大人知道。”
吴中没有搅合这趟浑水的意思,简单说说,然后回班。
夏元吉也是老资格,所以他直接说道:“北边的矿产就是大明的财富之地,没有那些铜铁矿,哪来的刀枪?”
简简单单的话里却带着威胁:现在可是火铳和火炮的天下!
朱瞻基此刻理解了朱棣为何收紧火器卫所扩建的用意。
他心中微动,想趁机给以后开市舶司定个调子,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不是大讨论的时候,此时要是定调子,朱瞻基敢担保大家啥事都别做了,就等着扯皮吧。
历史上这种扯皮的例子多不胜数,有的蔓延多年,活生生的把一个国家给扯垮了。
治大国如烹小鲜,火候不到就起锅,不是生就是味道不对。
朱瞻基目光幽幽,说道:“郑和来了!”
郑和是来了,正在皇城外。
“郑公公,敢问你所为何来?”
围在皇城外的人群中有人问道。
郑和也老了,但依旧步履从容。
哪怕是风尘仆仆,可他的目光依旧锐利。他环视一周后说道:“咱家此来是为了出海!”
寂静!
郑和目光炯炯的道:“咱家早就上了奏章,只等朝中商议的结果。大明,不能没有海洋!”
大明,不能没有海洋!
这话掷地有声,大家都想起了郑和说过的话。
——欲国家富强,不可置海洋于不顾。
——财富取之于海,危险亦来自于海上!
郑和微微颔首,大步走到皇城前。
“臣郑和请见陛下!”
他有自称为臣的资格,只是在前几年有些韬光养晦,多半自称咱家。
不过今日一声臣,说明这位太监中的传奇人物已经坐不住了!
没多久,宫中来人,直接把郑和领了进去。
“海外多国,有大有小,肉迷人的俘虏说过,就在他们的对面,那些大小国家正在征战,他们也在觊觎着海洋,想从海洋之中寻找到财富!”
“从秦汉开始,武器不过是刀剑弓弩罢了,可如今是什么?火枪火炮,看看大明的宝船,在海上就像是一座小山。咱们不能闭关自守!当年的前宋何曾不是想守住?还有开海带来的庞大财力,可最终如何?守住了吗?”
“守是守不住的,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方醒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着,那个来禀告郑和在殿外的太监还没说话,朱瞻基就点点头,他赶紧回身去带人。
“要敢于走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些岛,那些大陆,都不比大明小。大明有的东西,那些地方同样不缺乏!若是被人占据了,要不了一百年,上面就会崛起一个个强国。到时候艨艟密布大明的外海,火炮轰开大明的国门,各位那时可能说什么?”
黄淮说道:“兴和伯,你说的这些只是臆测,海外有大国,这个谁都知道,比如说汉时的大秦,可多少年了?那些人可曾来过?正如你所说的,万里之遥的攻伐,补给就能拖垮一个大国。大明如何能维持这个补给?”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不少人在心中暗自为黄淮的话叫好,然后看着方醒,想看看这位恼羞成怒的模样。
方醒笑了笑,说道:“黄大人却低估了航海能力的发展,不说别的,就说以前航海靠司南和牵星,后来书院又弄出了一个六分仪,航向会越来越精准。郑和在金陵打造了一艘船,效果如何不少人都知道,很快!等越来越多的航线被发现之后,诸位,沿途建造补给站不是问题!”
方醒看了黄淮一眼,对他今日出来搅混水有些不解,说道:“那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