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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峰笑道:“楼兄雄才大略,早晚是要将东国划归大一统的盖世英雄,在咱们这里,那也不必过谦了。”
肖凡由会所出来之前沐浴更衣,打理得满身清爽,神情却兀自阴沉。街面上万家灯火,夜幕早已降临,市中心地带的夜市档排列分布得鳞次栉比,井井有条,而晚九点依然喧嚣的大街上,却倍感更深露重,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悠然袭上心头。
一举将六十名护卫保镖全然灭杀,看着一双双死前或惊悚、或恐惧、或哀怜的眼神,肖凡丝毫也未曾心软,结合三号位面的杀戮经历,更是下手果决,杀人对他而言只若呼吸般自然,引发不了任何激越的情绪。
其实这批护卫人员里,只有不到半数的保镖,是归顺于天星教的忠实信徒,余者相互包庇同僚,是发乎本能的自然之举,于汪明明一事上远远罪不致死。
但肖凡已经不在乎了,在他看来,这些人都该死,无论有意还是无意的举措,构成了既定事实,都已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决定,所以全杀了,一个不留。
经问讯了解到,汪明明亦是天星教的信徒之一,但作为年轻女子,需要献祭给教义里载明的所谓上神,才是她的最终归宿。到了面临屠戮的最后阶段,也许汪明明后悔了,也许甘愿受死,肖凡还不清楚,更不确信自己想要弄清楚这一点。
天星教显然是个极端邪恶的教会组织,献祭的女子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无不身段姣好,作为一种虚无飘渺的信仰元力,献祭给更加虚无飘渺的不存在的上神收纳采用。具体怎么用,谁也闹不清楚,教义里也未曾载明,但是忠实的教徒深信不疑,这么做的用意在于,天星教会因此更加壮大。
事实上天星教已经很具规模了,全球各地皆有政坛、产业圈、皇室成员的加入,触手极为深广,此前的行事无往不利。按照教义预言篇的说法,献祭的女子达到九千九百九十九名之后,真神将现身人间,反哺给信徒们某些能力,令他们呼风唤雨,病体得以痊愈,且益寿延年,骨骼清奇,身体硬朗,此后百病不生。
那位扮作女子的高瘦男士,正是真神降世的明证,此人体格远胜全球最健康的运动员,身体机能异常,冬不畏寒夏不避暑,而且据说刀枪不入,力能扛鼎。不管事实如何,肖凡且信且疑,也根本没把所谓超人放在心上。
他想做的就剩下一件事,把这位人称玄衣教尊的高瘦男士找出来,然后当着汪明明的面,杀鸡一样割开此人的喉管,陪同心爱的女子共同观摩一下,到底玄衣教尊的超能力,能比普通人强到哪里去。
而此时此刻,昏迷至今的汪明明终于醒转,模糊的意识海的探测范畴里,肖凡能感觉到。
因为姬青青这位纯粹意义上的神祇,已然抵达一号位面,正在宾馆客房里,跟聂语晴亲热密谈。
第916章 何处是我家(1)()
四、何处是我家
花木扶疏的庄园深处绿意盎然,纵然尚处严冬时节,但庄园里十多位长期高薪聘用的园丁也不是吃白食的,将植株打理得明丽而整洁,昨夜一场狂雪之后,除了树端留有覆雪以供观赏,曲径通幽的道路上,踩成泥泞的残雪打扫得干净,处处透着清爽的寒意。
拱桥亭阁疏落有致,梅树间红蕊黄花及苞蕾颗颗饱满,飘散出缕缕清香,怡人心脾,一汪清泉模拟大自然的原始样貌,由人工搭建的二十多米高的假山石间潺潺流淌,终年不息地构成多条小型瀑布形态,美轮美奂。
春节已过去许久,黄河流域北端的春息,较之江南地区,总要推迟两个多月,桃梨花意的美艳姿态,至少要到四月中旬才得以盛放。
肖凡一路走向屋宇的所在,脚步极为缓慢,途中跟修剪枝蔓的园丁们逐个招呼,亦在留连忘返般欣赏沿途的人工景致,但脚步再慢,路过横跨四十米的那座拱桥,也终于抵达了欧式风格的连幢屋子。
随着脚步加快了少许,便抵达了汪明明休养的房间。附近几间屋子,前些时日被打造成医务室的格局,如今器械和医务人员一并撤销,又恢复了前厅后院、厨卫书房分野清晰的格局。
陪同汪明明待在卧室里的是聂语晴,肖凡走到厅廊里却被汪父拉住,一番言不及义的琐碎闲淡,不确定汪父想说什么。
肖凡一言不发,耐着性子听了许久,终于听心下了然,汪父反复表达的核心意思只有一个,汪明明这闺女虽然有可能受到过坏人的蛊惑,但万万不可能对肖凡不忠,情感或者其他方面,汪明明的心始终还是系在他身上的。
这番话说得肖凡又难堪又恼火,有心想表达清楚,就算汪明明受到邪教洗脑,爱上了那个生相清奇的高挑男子,传说中天星教的教尊,对自己的心思也不会构成困扰。退一万步说,汪明明情郎远离身边,长期独居寂寞,就此移情别恋,那也是人之常情,肖凡情感上未必能接受,也未必需要接受,但理智上可以理解。
但终究也没把这番想法说出来,只是唯唯诺诺,倒也没有拍胸脯保证,以打消汪父的顾虑。看着汪父忧色满脸的样子,肖凡心里说不出来的别扭,汪父的顾虑往深里想,那真是有些不堪了。
毕竟肖凡的性格,仍然缺乏身为金主,居高临下仗势欺人的觉悟。
他有过好几次情感经历,不算聂语晴,还有那数百年梦境般的幻象轮回之旅,要说顿悟,那真是左一顿悟右一顿悟,早就该大彻大悟了。
然而至今肖凡依然禀持一个观点,男女情爱是不好勉强的嘛。让一个女人不情不愿地跟着他,心怀鬼胎地跟着他,那可绝非肖凡的愿望,他不需要这样的爱情,也不会接触这样的女人。
索性退一步海阔天空,在四月的庄园桃李纷飞的日子,肖凡觉得,自己很可能已离开这个一号位面。
汪父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话锋一转,又提到儿子汪华,当前已是二月十八号,也即农历正月十四,汪华数日未归,也不曾回家捡拾行李去往外地的大学报到,汪父的意思是,你这个做姐夫的,或者也有意愿、有义务管束一下小舅子。
肖凡应了一声,掉头就走,不理会汪父的叫唤声,大步离开了庄园,他想着要去见见姬青青,至于已然醒转的汪明明,他却有些畏怯于相见了。
姬青青本体降临一号位面之后,也不知道整天忙些什么,肖凡也没有跟她意识交谈的功能,只是接收到几段讯息,其次就是通过聂语晴转达,然后姬青青就玩消失,大约是置身太空星系之间到处漫游,这在肖凡看来,跟当初聂语晴沉迷意识海成瘾性,很有些相似。
离了姬青青的帮助,肖凡也是一筹莫展。那个谋害蛊惑汪明明的罪魁祸首,人称教尊尚且不知真名的英俊男子,基本的讯息方面已有部分掌握,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流窜作案,足迹铺遍全球,多种身份证件均模糊不定地指向此人,但远远称不上确切。
于庄园门卫处,刚好跟汪华迎面碰上,两人四目相对,汪华匆匆转开视线,故作没看见,埋着头就往庄园里跑,被肖凡兜头一把挽住了瘦削的肩膀。
“跑什么?!”肖凡的语声压得很是低沉,透着恚怒之态。
汪华被他挽住了肩头,就如被一道铁钩勾紧了,整个人锁定在原地,竭力挣扎,却寸步不能前行。
肖凡拎小鸡一样,把汪华拖到庄园外的茶座里,找了个独立包间,打算跟他谈谈,其实汪华的个子比肖凡还要高出个头尖,只是身材瘦削,年纪轻轻的还有些驼背,像株枝叶凋零的蒿草般又高又弯,兴许一阵狂风刮过来,都担心他会站不稳,被这个名义上的姐夫拖着,完全不能反抗。
“说说吧,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肖凡自作主张,给自己点了杯绿茶,给汪华点了杯奶茶,待服务生离开后,随口便问出来。
“不忙也没忙什么呀。”汪华回避他的视线,眼神躲躲闪闪的,很明显不愿意跟肖凡交谈。
“话说你姐都那样了”
肖凡一言未止,汪华截口道:“哪样了?不是听说她快醒了吗?”
“所以你不管不问的,整天不着家,是早预料到你姐吉人天相,断定会醒过来恢复健康,你”肖凡说着便怒了,忽然间站起身来,恼火道:“你特么未卜先知呀!”
“你嘴巴放干净点!”汪华露出凶恶的表情,恶狠狠地盯着肖凡的眼睛。
肖凡哑然一笑,坐回椅中,笑道:“我嘴巴不干净,很抱歉。”停顿了一会儿,接着问道:“你爸妈说你心伤姐姐的创痛,所以每天借酒浇愁,我看倒是不怎么像呢,我问了园子里的工人,你姐失踪的那几天,你也是昼伏夜出的,整天在外面疯跑不着家,对不对?”
第917章 何处是我家(2)()
“我怎么就疯跑了?就是跟初中同学高中同学聚聚,你别信我爸妈胡说八道”汪华语声一转,嘴角微弯,显出个不屑的神情,说道:“再说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来管我吗?”
“管你我是没这个本事了,我也没这个兴趣话说你没在外面沾上毒瘾吧?”肖凡饶有兴味的样子,随便找个方向问话。
“没有,我怎么可能沾那东西?”汪华很是不耐烦的模样,兼且形容疲惫,哈欠连连,瞳仁里面血丝隐现,显然又是个不眠的夜晚,与好友欢聚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多,也当真难为他了,“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我回去睡一会,晚上还有约我还有事呢!”
肖凡却不提有事没事,只是问题一个接一个,“听说你谈了个女朋友,长得漂亮吗?怎么不带回去给你爸妈见一面?”
“漂亮”汪华忽然表情一变,又变成凶狠的样子,兀自稚嫩的脸上,多日未剃软软的胡茬间,透着一副阴沉的神色,冷森森地说道:“早被人玩烂了!我跟她掰了。”
“是这样啊,我看你爸妈挺得意的,说你这个儿子相当有本事,谈恋爱什么的都不用家里操心,自己随随便便就解决了,当真是不简单。”肖凡说话间,面带笑意,赞道:“话说我活到二十三还是处男呢,真是我欣赏你!”说着夸张地伸出了大拇指。
汪华嘴角挂着冷笑,明明是与肖凡正面相对的坐姿,目光却发生斜睁的姿态,淡淡说道:“也没什么了,女人都是贱只要有钱,什么漂亮女人找不到?”
他说着忽然间省悟过来,自己所谓的“有钱”,钱的来路可不就是对面这位金主?他这神情说变就变,其鲜明生动处不亚于影帝级的表演才华,顷刻间又变得尴尬起来,连连挠头,覆盖住后脑勺、长而软的漆黑发质可能多日未曾清洗,随着他的抓挠乱成一团,且头皮屑纷舞飘扬,他的周边下起了一场隐约碎散的细雪,场景登时如梦如幻。
肖凡连忙将绿茶连杯端到膝间,左手捂紧了玻璃杯口,这样的情景始料未及,委实惊恐异常。而就“有钱什么女人都能找到”这样的价值观,肖凡也没什么好指教的,更不可能因此指责汪华。
肖凡本身没有说教的习惯。毕竟这就是个物质社会,有人坚信一切都是物质构成的,通俗地看叫利欲熏心,那很可能,在这个人的世界里,一切都会变得物质起来,却也不好断定他就是错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