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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避开鬼爪的虚空横移之术,简直犹如鬼魅。正常人在身体完全腾空无从受力的情况下,哪里能够做到这样?!
只有丁保自己知道,这是在生死关头将得自蜂鸟的平衡协调能力运用到了极致。通过全身筋肉的微观震动。从而实现了整个人的宏观位移。而实际上。这短短的两尺多,已经是他目前所能够做到的极致。
这一下对他自身损耗也极大,从地上翻身起来时,面上一股嫣红腾起,身体气血一阵翻腾,久久不息。
手下一翻,“堪言”宝匕滴溜溜翻了出来,耍出一个刀花。横握在手。
“我靠!怪物!这尼玛还是人吗?!”
隐匿在雪地下志在必得的判官,连续两抓捞空,尤其是丁保躲避第二抓时那违背常识常理的虚空横移,惊得他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来。
经过今日连续这么多变故,他本以为自己对丁保的伎俩已经够熟悉的了,也对他离奇的身法速度保持了足够的重视。印象中已经许久没有藏在地下偷袭别人了,此次为了破丁保的弹跳速度,不顾严寒藏在雪下,就只为了能够一击凑效,抓住他的双腿。让他空有一身诡异本领再难施展。
然则此时看来,他对丁保显然还不够熟悉。对他离奇的身法速度显然还不够重视。
换句话说,他知道丁保身法离奇犹如鬼魅,但万万没想到居然已经离奇鬼魅到了这个份上,让他根据经验的必胜一抓,竟自无功而返。
丁保并未给他太多思考震撼的时间,积雪崩开、一对长臂大手捞空后,先是一对高耸怪异的双肩,继而露出一个大脑袋,五官又大又重,尤其一对眉毛巨粗,相貌很是怪异不寻常。单看这脑袋、肩膀和手臂,便可以确定,这人必然就是白弥勒所描述的那个魁梧高大的偷袭者。
眸中戾气一闪,“堪言”唰唰挽出几个亮闪闪的刀花,双脚踏地,“嗵”地一声,疾扑判官。
判官的手臂很长,手掌很大,指节上遍是老茧,一看就是横练的铁掌。他的招式很奇怪,不,不应该说是奇怪,而应该说是阴损。
明明本身实力就足够强悍,可攻伐之间,招招不离丁保的下三路,尤其是那处核心要害地带。掌风呼啸而过,带着股子莫名恶臭,好几次都唬得丁保一头冷汗,幸亏他的身法足够快速灵巧,不曾真个被判官碰到划到,不然弄破了表皮,再沾上点什么古怪毒物,连累到以后继续做伟男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受制于判官的阴损招数,还有不断噗噗崩飞的积雪冰晶障眼,丁保虽然极怒,但投鼠忌器之下,即便将身法速度施展到极致,也没占到半分便宜。
不过饶是如此,判官却也不好受。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丁保的快超出了他的想象。不仅如此,丁保身体的协调与灵巧也是无与伦比,似乎武学中相传的那些关于身体动作的常识和局限,在他这里完全没有用,短短几个交手间便几乎完全被打破。你还在惊讶他方才怎么可以那么倒退移动,接着他便毫无惯性地从一个方向直接折到另一个相反方向去……
尤其是,他手里还拎着一把明晃晃的“犀金宝器”,要知道,这玩意儿在组织内部可是号称天兵克星的……
姥姥的,这架是没法打了。
判官越打越怒,越打越惊,怒起一掌,轰击在周边雪堆上,爆射起漫天犹如暗器般凌厉的雪花冰晶,继而,随手两个障眼烟火投出。
嘭嘭两声后,磷磷鬼火燃起,汩汩黄烟四蔓,而判官却是已经再次消失了踪迹。
丁保凝神屏息,以手挥散毒气,一对鹰目透过黄烟,扫视着左前方雪地上一溜快速滑向远方的凸起,冷冷一笑:“哼,那么大的个子,这钻雪窝子倒是钻得很在行。不过,跟我直接照了面,还露了气息,想逃,还逃得了吗?!”
……
两个人就这么一追一逃地纠缠起来。你要说判官是逃、丁保是追吧,也不尽然。
因为被丁保追得无奈被迫正面交锋时,丁保不是判官对手,只能仗着身法速度打游击,但判官却也奈何不了他。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判官正面交锋占得上风后,伺机再逃。等被丁保追上后,无奈继续打,打赢了再逃,逃不掉了再打……
其实现在的这个攻守追逐的情况,倒很像是丁保入住衍圣草园的这段时间里,经常在熊虎山上玩得“虎口夺食”游戏。只不过其间不同的是,老虎对于他的伤害性和危险程度远远没有判官大。
跟老虎交锋,他得故意让着,不能用“堪言”宝匕伤害老虎,这个追逐消耗的游戏才能继续下去,而面对判官则完全不同。
他倒是很想结束这场追逐,直接拿“堪言”废掉判官,然而实际情况却是他正面抗衡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别说撂倒对方,若是没有这把削铁如泥切金断玉的犀金宝匕在手,只怕他连跟对方僵持都做不到。如今也只有依靠目力、嗅觉死死吊住他,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耗下去总会有机会的。
而判官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跟金枷银锁这种野路子不同,他出身于圣门十宗中的“城隍阁”,是城隍阁的武判官,自幼开始习练各种阁中技艺。最擅长的便是装神弄鬼、藏头露尾,各种障眼法可以说信手拈来。
但让他极为郁闷的是,无论是以往金蝉脱壳溜之大吉无往不利的“鬼磷过桥”,还是能吓得普通人哭爹喊娘直接昏倒的“双头无常”,都对丁保无效。丁保就像一头认准了猎物的猎犬一样,任凭他施展各种手段,装神弄鬼、障眼奇术,却都毫无用处,丁保最后铁定都能追上他,很是一通要命的纠缠。
丁保的想法很简单,他不知道天兵伍梅和天兵胡箭被藏去了哪里,但那两位毕竟形同提线木偶,现在有了判官这个负责提线的头目在,只要死死跟着他,一定可以有所收获。
两个人就这样,各自都有不能放弃的理由,遂以这黑暗雪夜为背景,以整个终南山为战场,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死亡追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出云()
“这……这是什么声音?”
震耳欲聋的轰然撞击,却未随着丁保的心神平复而消失。很快的,第二声、第三声……丁保慢慢数着这骇人的撞击巨响,心中隐约有了模糊的轮廓,是……钟声。
只有百年古刹巨观的巨钟,才能发出如此宏亮的金铁声响。但这里……怎能真的是道观寺庙?!
少女微笑:“看来,你这小贼还不知道自己偷东西偷到了哪里。”
她见丁保默默无语,心里窃喜,又得了恢复体力凝聚杀机的良机,遂没等他回话,便自顾自地笑着接口:“如你所闻,方才乃是观里的晨钟声响。此钟声闻百里,震动终南,全终南山仅此一座,别无其他。”
丁保对她的心机路数很是忌惮,而且担心闹出太大动静,所以没有把握也不敢妄动,眼珠一转,道:“这里……怎能是道观?”
少女笑道:“其实你想说的是,既是道观,怎能有我这样的女子出入,还与男子躲入草料仓翻云覆雨,恣意偷欢?殊不知这寺里不仅有女人,还为数不少。实不相瞒,这位宋巨基本身就是道士。”
“怎会如此?”
丁保大惊,“你……动手杀了道长?你不知残杀出家人,是万恶不赦之罪么?”
少女冷声道:“他算什么道长?我杀的,至多是一名无耻之徒世间一等一的败类罢了,也要去无间地狱么?”说完,笑了笑,又道:“放心吧小贼,有道是,终南无道。你安心偷你的银子便是。真道长假道长的,又何必认真?我告诉你,你偷上的这座山头。是终南山南麓的名峰刹那峰,山上宝观如林。都是奉了朝廷恩旨,为‘泽被教化’而设。此处道观,便是其中最大的一座,名唤出云观。”
刹那峰紧邻宣化府,跟衍圣草园分扼终南山的南、西二角,峰峦挺秀,俯视江流,要走官道的话可不得七八日。丁保万万没想到自己从山中直插而过。仅仅一夜便跑到这里来了。
不过这出云观号称终南第一名观,大名自是如雷贯耳。
知道身在何处,丁保心中一定,暗忖,看来这所谓的终南第一观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先是判官躲了进来,继而又是这蝇营狗苟的一男一女,什么女帝窟之类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路数。不过也正是这样,才更有可能真的发现点什么。毕竟,天兵也不是好路数!
打定主意,不想再跟这歹毒危险的少女僵持下去。遂猛地一起身,一拍额头,“呀,时候不走了。再不溜就现形了。”
说着,径直朝外走去。
“且慢。”少女不知道他方才躲着听到了甚么秘辛,自不会真个放他走,眸底狠辣一闪而逝,嘴上,却是泫然欲泣地哀求道:“麻烦贼哥哥。就是不肯相救,至少也扶小妹起来。这不。我这怀中,还有些银票。就赠予贼哥哥了。”
“这样啊。唉,善良是我最大的弱点。”丁保娑摩着下巴走了回来,径直走向她背后,伸手去搀扶少女,眼珠子,却不停地朝她怀里扫,似乎真在打量银票。
少女下巴一垂,眸中杀机顿现,两只手同时出动,但嘭的一声,却是丁保当先一刀柄狠狠砸在她的后脑上,直接软了下去。
而在方才的那一刹那间,丁保凭借过人身法,于方寸间险而又险地躲过了少女一只匕首、一蓬毒烟、还有一根几乎瞧不见的细丝。
尤其是那根细丝,真是玄而又玄,就擦着丁保的衣服射出,直接缚射在了后面的木柱上。
丁保凑近了,拿“堪言”试了试,一下,两下,居然滑开没切断,最后还是用另一只手绷紧了,这才勉强切断。
顿时不禁一阵后怕,幸亏没有贸贸然直接出手,要不然这女的那身诡异身法再施展开来,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呢。万一再被她逃去了,招呼来大批同党,那可就惨兮兮了!
坐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儿,将少女缠缚起来,先将她从男子身上摸出的那个形同后世魔方般的奇怪金属物事取出,然后喂了她相当于五人份的蒙汗药,最后塞入挡板中。连带那男子的尸体,一并用草料盖住。
然后细细理了理头绪,觑了个无人的空子,推窗跃了出去。
丁保步出檐影,取下蒙面巾,脸上胡乱抹了些灰尘,然后若无其事地往门墙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迎面忽见三名青衣小道童并肩行来,均是十二、三岁的模样,衣着清洁、容貌清秀,眉弯细细,竟似描黛一般,细小的身子犹如细细袅袅的,十分巧致。三人低声说笑,神情、动作均不脱童稚气息,一直走到了丁保身前才发现他的存在,吓得掩口惊呼,停下脚步。
丁保倒是很镇定,顶礼道:“三位小道长早。”
又继续迈步向前走。
那三名青衣道童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忙将他唤住:“哎呀!居士,前头是慈航庵,你……你是男子,不能去的。”
脆嫩的童音无比动听,却把丁保唬得一愣,愕然道:“你……不是道童!”
那稚气小道姑噗哧一声,掩口笑道:“所以我才打慈航庵来。居士是堂堂男子,恰不能往慈航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