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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下心来,扈成方才朝一旁的西门庆拱手致谢道:“多谢大官人回护,不然小妹今日怕免不得要落马受伤!”
“令妹英姿煞爽,女中豪杰,如此奇女子,有哪个男人能下得手去,哈哈!”
这西门庆来自后世,见到扈三娘这洒脱性子,自然想起后世的独立自主的女性,因此忍不住赞叹了几句,却不想听在扈成耳中,刚刚平复下去的心跳又止不住漏了几拍。
都说这西门大官人是风月场中的老手,生性喜好人妻,这回不会瞧上自家妹子吧。当然,若是对方家中无有妻室,倒也算得良配,可若是为妾,别说父亲和自己这个兄长,就三妹那性子,定然也是抵死不从。
扈成口中诺诺,心里却了下了决定,等会儿让下人去告诉三妹一声她去祝家庄玩几天,免得再给两人更多的见面机会。
西门庆没想到自己不过随口戏言,却被对方防狼一般的立时有了应对,也只能说其前任的“名头”在这阳谷县乃至东平府实在是太盛啦。
扈太公年已六旬,不过尚且耳聪目明,在这古代,也算得上是高寿之人,只不过从五年前就将家中一应事务交给了长子扈成打理,西门庆在扈成的引领下彼此见了一面,除了一番客套外,倒没什么更多的交流。
在庄上用了午饭,卞祥的食量无疑又成了庄户上众人闲谈的话题,至于扈成同西门庆,两人则是在书房中密谈了约一个时辰。
最终,双方敲定了交易金额为七千贯,分别是刀枪若干以及纸甲三十套。这纸甲起始于唐代,至北宋时,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发展,能防矢铳,对于刀剑劈砍的防护亦不弱于铁制铠甲,只不过在耐用性方面差了许多,多为装备普通精锐士卒。
不过,这纸甲的工序虽然比之铁制盔甲要简易许多,可也不是普通匠人所能完成,这些纸甲都是京师和各道军器作坊所产,能够搞到三十套,已经是相当不易。这七千贯所费,其中倒有一半是花费在这纸甲之上,其价百贯一套。
其实,这等制式兵甲原本就不是扈家这等土财主玩得起的,想来这些兵甲,最后肯定是这独龙岗上三个庄子私下里再行分配,至于所费银钱,自然也是三家一起承担。当然,作为促成这笔交易的中人,西门庆倒是已经收下了一千贯的好处。
这一千贯已经相当于后世的二三十万,虽说这个时代铜贱粮贵,可也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当然,这等数目的买卖,即便对于西门庆这样的大掮客来说,也是难得碰见。
不过,西门庆此行来独龙岗,却不单单这一千贯的“中介费”,而是知道这独龙岗上有位武艺出众的高手,人称铁棒的栾廷玉。能够以兵器为绰的人物,在整本《水浒传》中并不多,而其中大都是绝顶高手,除了这栾廷玉外,还有“大刀”关胜,“双鞭”呼延灼这等梁山五虎将,其中最为著名的,则是“金剑先生”李助,堪称水浒中武力第一人,连卢俊义都被杀的招架不住。当然,其中也有“铁扇子”宋清那等滥竽充数之辈。
也就在两人谈妥停当,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之际,一个扈家庄丁急急忙忙赶至书房门外。
“老爷,老爷,祝家庄的三位少爷来了,这会儿正在前院堵着西门大官人的那位黑脸护卫撕扯呢!”
“什么!”
扈成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却把这一层给漏算了,这祝家三兄弟中的老幺同扈三娘年纪相近,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早就认定这扈三娘是自己未来夫人,原就打算今年年底上门提亲,这会儿定然是从三妹口中听得早上的那场比试,于是纠结了两位兄长,一起来为三妹出头。
论起来,这三兄弟的武艺也是不凡,又得名师指点,比之扈成自己要强上许多,特别是老幺祝彪最得那栾廷玉的喜欢,倒是将一身武艺传了大半于他,甚是了得,平日里除了自家师傅,浑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
这边扈成领着西门庆并四五名随从急匆匆往自己前院赶,却没想还没走到跟前,就已听见外面传来兵器碰撞之声,另有一仆从一路疾跑而来,见着扈成一行,立时大喊道:“老爷,外面已经打起来啦!”
“这都什么事啊!”
扈成恨恨的跺了跺脚,朝着那仆从大声呼喝道,“那门上的都是死人不成,就不知道拦一拦?”
“是,是三娘不让……”
那仆从期期艾艾的回了半句,差点没把扈成当场气晕过去。
“扈成兄弟暂且宽心,我亦闻祝家三杰之名,今日恰逢其会,倒是可以见识见识。”
扈成见西门庆脸上没有半分不虞之色,一时间倒是放下心来。那卞祥的武艺他心中有数,比之祝彪定然要高出不少,这小子平日里性情狂悖,倒是该受受教训。
不过,等到扈成到了前院门口之时,眼前景象却是出乎他的意料,大门外的空地上,四条身影纵横往来,两杆铁枪合一根铁棒正同卞祥那柄开山斧杀作一起,赫然是祝家庄的三兄弟合斗卞祥一人。
这会儿不比早上的骑战,四人皆是脚踏实地,使的又都是长兵刃,一时间场中枪棒斧影重重叠叠,即便是西门庆这学过一些时日枪棒的,这会儿也瞧得眼花缭乱。而此刻身处场中,受到三祝联手进攻的卞祥,又该是如何一番境地。
也就在西门庆都为其暗捏了一把汗之际,道路尽头突然驰来一匹快马,不过转瞬间就到了眼前。那马上汉子年约三十许,身高足有一米八,体型高健,正是祝家庄的枪棒教头栾廷玉,此刻见到场中三个弟子竟拿不住一人,面上不由露出几分讶异。
第11章 放线钓鱼()
“栾教头,天幸您赶到,且快叫祝家三兄弟住手,万一伤了人可怎生收场!”
扈成一见着栾廷玉现身,急忙撇了西门庆,疾步走到其马前,扯着缰绳将西门庆的来历背景交待了一番,特别提及其岳丈吴远正是驻阳谷县厢军营的指挥使。
这栾廷玉是个功名心甚重的人物,仗着一身武艺,也曾去考过武举,奈何无钱逢迎,最终名落孙山。之所以愿意呆在祝家庄担任教授庄丁的枪棒教师,一者是贪图祝太公的银钱,二者则是知道这祝家在官面上有些关系,自然有所冀望。
扈成深知这栾廷玉的软肋,因此一说西门庆是吴远的女婿,而且本人更是在转运使面前都能说上话的人物,这人立时起了攀附之心,当即大喝一声:
“三个孽徒,还不住手!”
祝家三兄弟都是性如烈火,无法无天之辈,却单单惧怕这武艺上的授业恩师。况且这三人打到现在,心里已经有些发毛,对手一柄开山斧,不但势大力沉,而且杀伐精妙,三兄弟这会儿各个都是双臂酸麻,若不是仗着人多,相互支应,恐怕早就败下阵来。此时听得师傅喝止,三人心头暗呼侥幸,借坡下驴,纵身掠出卞祥的攻击范围。
那卞祥天生神力,这会儿正自杀的酣畅淋漓,突然间没了对手,不由有些失望,对着三兄弟嬉笑道:“还不过瘾,再来再来!”
这祝家三兄弟听见这话,心里直骂娘,敢情对方刚才把自己仨当成练武的靶子,听起来根本未尽全力。
马上的栾廷玉瞅着眼前比自己还高了半个脑袋的卞祥,心底也是颇为忌惮。自己三个徒弟的武艺,当师傅的自然最解,即便是自己亲自上阵,仗着彼此路数熟悉,应对起来倒也能够做到游刃有余,而眼前的这个黑脸汉子,以一敌三,不但未曾左支右拙,反而还嫌打的不够过瘾。武艺如何兼且不论,这股子凶悍,却是让栾廷玉也有些怵头。当然,瞧在那位西门大官人的面子上,栾廷玉倒也不愿再纠缠下去。
“这位壮士,三位劣徒之前有所冒犯,实在抱歉,看在我铁棒栾廷玉的面子上,就此和解如何?”
卞祥之前从未在江湖上厮混过,那认这栾廷玉是谁,只听得眼前这汉子是刚才三人的师傅,想来武艺肯定要比徒弟强,刚才打的不够尽兴,这会儿来个更,顿时见猎心喜,紧了紧手中的开山斧就想上前较量,却被身后追过来的西门庆喝止当场。
“你这憨货,既已打过一场,还嫌不过瘾!”
卞祥这几日跟在西门庆身边,天天酒足肉饱,骑得大马,舞得巨斧,对这憨厚汉子而言,这日子简直同神仙一般。而且大官人还说了,有机会也帮着自己说一门亲事,更是让这汉子对其死心塌地,恨不得把心剖给了对方。
这会儿当着众人的面被西门庆喝阻,不但不恼,反而憨实一笑,就老老实实缩着脑袋退到一旁,没有丁点犹豫,倒是让栾廷玉有些愣怔。
这般虎痴一般的人物,在这俊朗年轻人面前竟然如同小猫般温驯,这西门大官人果然手段了得,原本心中对自己武艺还有几分自傲的栾廷玉,见着西门庆快到了自己马前,立马从坐骑上一跃而下,拱手见礼。
“在下栾廷玉,见过西门大官人。”
“栾教师太客气了!铁棒栾廷玉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我是早有耳闻了!今日有幸能亲眼见上一面,实在是快慰于心!”
栾廷玉见着西门庆如此抬举自己,也自心喜,原本略有些紧张的现场氛围,一下子变得春风和煦一旁的扈成暗地里长吁了一口气,之后走到自家三妹身边,低声喝斥道:“再敢胡闹,我定禀告父亲你在庄子里禁足一个月!”
“哥,这汉子真是好武艺,不知道他和栾教师哪一个更厉害些,要是他们俩能打上一场就爽快了!”
扈三娘是看出殡的不怕殡大,直气得扈成脑仁子疼。幸好那卞祥似乎很听西门庆的话,而栾教师又是个稳重性子,自家妹子这想法要变为现实,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大官人手下这汉子的武艺委实了得,栾某行走江湖十多年,如此高手,实不满一掌之数,不知是何人高徒?”
在扈家正厅上坐定,栾廷玉又将卞祥夸奖了一番,之后又询问其来历。
“我那兄弟是河北人氏,少时得异人传授武艺,具体是谁,我也不甚清楚。既然栾教师都赞他武艺了得,定然无差。现今地方厢军正缺少悍勇之士,有机会倒是可以向我那岳丈一下,以免日后剿灭盗匪时重蹈了那何涛的覆辙。”
东平府相邻的济州,前些日子何涛率领两都人马去剿石碣村晁盖一伙人,不想全军覆没,仅他一人活命逃回,一时间附近州府震动,各县和地方厢军纷纷加强戒备。
“能为国效力,也算是光耀门楣的好事!”
栾廷玉说这话时,嘴里不免带出些许酸意,西门庆听在耳中,记在心里,嘴上却不曾露出半分,只是拿其他话题岔开,不禁让坐在对面的栾廷玉心下有些懊恼。
西门庆倒是想要将栾廷玉这员勇将收入自己口袋,奈何他自己现在也是一介白身,不如先略略放下香饵引住这条“大鱼”,等到时机成熟了,再收线不迟。
其实关于北宋末年的历史,这来自后世的西门庆也仅仅知道一个“靖康之耻”。崛起于白山黑水的金国最终将东京汴梁洗劫一空,包括徽钦二帝在内的一应北宋皇室,尽皆被虏去北方,堪称汉家文明史上最为耻辱的一幕。
西门庆倒也没想过要螳臂当车,从而扭转历史。后世的他不过就是个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