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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没想着还真有许贯中这个人物,不由问了一句道:“他家中可还有一老母?”
“大官人如何晓得这般仔细,莫不是以前曾有交往?”
还真就是这人!
流传后世的百回本《水浒传》中并无此人,而在据说由罗贯中续编的百二十回本中,却是出现这位卢俊义和燕青口中推崇备至的奇人。后世许多研究《水浒传》之人都言这“贯忠”二字同罗贯中的名字十分相似,乃“虚贯中”之谐音,是现身说法之意。
无论如何,这就是一本糊涂账,西门庆也无兴趣去探究,只这许贯忠亲身出现在自家眼前,那一切便是有了结论。
“只是听京中旧人曾有提及,神交已久,可惜无缘一晤!”
“那今日岂不是有缘,大官人若有意,待小乙上去招呼一下,若是我这位兄弟今日无事,那大家且聚上一聚!”
见西门庆对自家兄弟很是看重,燕青心下也自欢喜,不过知道许贯忠的脾气,是个外圆内方之人,外表谦和有礼,内里却是崖岸自高,等闲人物是入不得他眼的。因此话里还留了三分余地,免得等会儿事有不谐,却是落了西门庆的面子。
燕青唤过一个伶俐小二,嘱咐几句后,同西门庆又告罪一声,方才拾步上了三楼,而那许贯忠也候在楼梯口,见着燕青上来,很是热络的闲谈了几句。
西门庆一行人却是由那名店小二领着从另一边的楼梯上去,最后进了三楼的一间包厢。不过片刻,水陆珍馐,佳肴美酒都流水价的端了上来,显然是燕青在之前就有了安排。更有两个娇俏女伎在一旁莺啼婉转,拨弦抚琴。
“马勥马劲,你们招待下石秀焦挺两位兄弟,我且过去瞧瞧!”
从未进过这般堂皇酒楼,身上又都是市井里的粗布衣衫,同周围环境很是格格不入,石秀和焦挺两人这会儿不免有些拘谨。
西门庆也知道,自己在这,怕是这两位吃不踏实,反倒是由同样出身绿林的马氏兄弟招呼,更易让石秀两人放开怀抱。另一方面,对于那位许贯忠,西门庆现在虽无招揽之意,不过心里也存些好奇。见燕青去了有些时候还未曾回返,等着人上门,还不如自家亲自过去,也能显出诚意。
出了包厢,绕过一道游廊,还未行至许贯忠那处包厢,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争吵,驻足聆听片刻,内里却是有两人争一件奇物。由于隔着一道门,西门庆也只听得隐约几段,而且相争的这两人似乎都是博闻强记之人,论述起来都是引经据典,西门庆实在也是听得迷糊。
“大官人!”
也就在西门庆准备上前敲门之际,里面燕青却是拉开房门,举步往外走,两人却是对个正着,“倒是让大官人见笑了,我这许兄弟身兼儒道法兵四家,又擅天文地理,诸般杂学,只一点却是头疼,凡事好寻根究底,遇见自己不明之事,不将其中缘由厘清,是绝不肯罢休的。”
“是什么事?”
后世之人,由于网络的缘故,论起知识面之广,自然是远超古人。西门庆也是好奇,那许贯忠到底在同何人争论,又是争的什么问题,说不准自己能知道个一鳞半爪。
“一时我也讲不清楚,大官人若有兴趣,不妨入内一叙,一起参详!”
燕青退后半步,将房门让开,西门庆举步而入,却是见着许贯忠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出头,面目宽正,肤色黑亮的汉子。瞧着模样,不像是个能同许贯忠这等人物结交的,反倒更似整日在田土间耕作的乡下农人。
原本房中正争的面红耳赤的两人见着燕青又领一人进来,不由停下唇舌,目光都转到最后进来的西门庆身上。
由燕青居中介绍,西门庆才知道这黑脸汉子名叫叶春,乃是泗州人氏,往来南北水路,做些小本经营。若单是如此,叶春也不可能得许贯忠和燕青的看重。只因这叶春极擅船只建造,最近几年更是花费了不少心思,设计了一种新型船只,竟是无需帆桨就能远行。
许贯忠今日听闻后却是不信,两人方才有了之前那一番激烈论战。
原来这位叶春就是《水浒传》一书中海鳅船的设计者,这倒是当下自家急缺的专业人才。论起船只建造方面的能耐,这位可比那什么“玉幡竿”厉害得多。后者不过是建造运送“花石纲”这等民用船只的水准,在后世顶多算是个技术熟练的老工或者监理。而叶春却是能够突破传统,设计出新式战船的牛人,两者之间孰高孰低,可谓一目了然。
自家将物流所的衙门设在登州,乃是别有所图,眼前这人纵然是用绑的,也得将他带去登州!
此刻,这叶春犹自同许贯忠激烈争吵,却不知自家身边坐着的这位西门大官人,却已开始动起来了歪脑筋,要将他算计进自家的夹袋中。
第73章 为民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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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一边品茶,一边津津有味听着许贯忠同叶春两人在争执海鳅船的可行性,丝毫没有半点不耐,倒是让一旁的燕青颇为纳罕。+顶+点+小+说++
如果说,他燕青算得上的八面玲珑的人物,那眼前这位简直就是手眼通天。进京不过短短几月,不但操持出一间名著汴梁的瓦子,竟还得了出身,甚至在当今官家面前也是颇有影响。
关于西门庆的消息,这些时日在汴梁城,不论是官场还是市井之中,都是广为流传,都云又一个朱勔降世。人人都在传,那所谓的物流所同江南应奉局一般无二,说不得接下来山东一地就得闹的人仰马翻。真不知这大宋遭了什么磨难,这些年竟接连降下这等佞幸小人来祸乱天下。
燕青平日在这大名府勾栏瓦舍中厮混,三教九流的人物,无不与之结交,这消息自然比之常人要灵通百倍。
眼前这人未来权势不下于江南朱勔,而且投靠的又是京中梁师成高俅一派,论根基之扎实,只怕比那依靠蔡京一党的朱勔还要硬实三分。如此际遇,在寻常人眼中,无异于一步登天。可即便如此,燕青细细察之,却发现这西门庆比之自己初见之时,只是气质上略有变化,稍稍多了几分沉稳,其余待人接物,即便是应对自己一介仆役,也是笑容可掬,不见丁点傲慢之态。
如此人物,未来前程不可限量,除却功业外,观其情状,竟同历史上的操莽之辈颇有几分相似。
这却是燕青高估了西门庆,来自后世的他,对于这个时代普通人异常注重的上下尊卑,打从心底没有太多的认同感。后世所谓人人平等的普世价值,对于其影响甚深,在面对周围人时,根本不会将彼此间的身份差异放在心上,更为注重对方的能力。
古人所言的礼贤下士,由现在这西门庆来做,只怕比之操莽之流还要真切,实在是因为彼此成长环境和接受的教育完全不同所致。
“西门兄频频颔首,可是对这海鳅船亦有所得,若有高论,不妨说出来大家品评一番!”
许贯忠在这个时代是难得的杂家人物,同前朝著有《梦溪笔谈》的沈括差相仿佛,可在船只建造和设计方面,也不过是见得一些前人的笔记和著论,同叶春这等专才却还是有着明显的差距。几番争执下来,不免落于下风,心中正自郁闷,却见着一旁的西门庆摇头晃脑,似乎颇为赞同叶春的意见,心中不由暗恼:你这不学无术的佞幸之辈,也懂得这些?
对于西门庆这等“名声狼藉”之辈,许贯忠自然是瞧不上眼的,若不是顾忌燕青的面子,只怕根本不愿和他同处一室,这会儿却是想要让其出出丑,也算是解了自己胸口的一股闷气。
来自后世的西门庆却是个军舰爱好者,虽没有太多的专业知识,不过一些后世网络上能查到的公开资料却是瞧了不少。若是让其亲自上阵,设计建造一艘船只,自然是麻绳提豆腐,别提了。可仅仅是一些基础理论知识方面的口舌之争,却正是拿手好戏。
得了这个机会,一心想要将叶春笼络到自家身边的西门庆哪能轻易放过,顿时将后世一些船只制造设计理论,选了那等这个时代也能用着的,侃侃而谈。
这一番舌绽莲花的高论,对于叶春这位痴迷此业的专才来说,犹如醍醐贯顶一般,许多日常想不通,或者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地方,这会儿在西门庆的论述中都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使其茅塞顿开,直将眼前这人视作这一行的宗师人物。
“如此大家当面,可笑刚才我还同许兄扯着脖子争执不下,真是班门弄斧,实实愧煞人也!”
叶春这等技术人才,没有许贯忠那般多的弯弯绕,信奉的乃是“达者为先”,对于西门庆,这会儿算是佩服之至。
一旁的许贯忠同燕青两人则是面面相觑,西门庆刚才所述,有许多地方连许贯忠都是懵懵懂懂,不知其然,就不更用说对此一窍不通的燕青了。不过两人也知道叶春在这方面的才华,眼见着这般情状,这结果还真是令人出人意料。
“好了好了,既有大官人珠玉在前,两位就别争了,且唤了酒菜上来,再论其他!”
还是燕青反应快,稍一愣怔后就开言劝解,转身出门唤小二上菜。
“正该如此,能得西门兄这般宗师大家当面解惑,实在是三生有幸,定要醉上一场方才痛快!”
叶春将西门庆捧的越高,旁边的许贯忠越是郁闷。倒不是此人心胸狭隘,实在是因为自己对西门庆心怀成见,却不想对方确有实才。
难道真是自己错了?
似许贯忠这等人物,自喻目光如炬,加上品性高洁,往日里最是看不得西门庆这等“无才无德”的幸进之辈。不想今日所见,西门庆的言行举止,莫不与自己所认为的大相径庭,思及江南一地百姓因“花石纲”之事而哀鸿遍野,忍不住开口言道:“西门相公,近日听闻公就任山东物流所副使一职,万望顾念山东百万黎庶生计不易,切莫搜刮太甚!贯忠狂狷之人,言语中若有冒犯处,敢请公勿罪!”
许贯忠虽因朝政败坏,君庸臣昏而避世桃源,可毕竟年岁尚浅,胸中一股报国安民的热血尚在,见着西门庆不似那等大奸大恶之辈,忍不住出言为民请命。
叶春先前却是不知西门庆还有这等来历,他不过是一升斗小民,乍闻此事,心下却是一动。眼前却是个机会,若是能够借机投入此人门下,岂不胜于自家终日为生计而奔波南北。
“许兄忠恳之言,颇合我意,只是现下我身边缺一心腹幕僚,行事之间难免有些操切之处。兼且这山东物流所乃是新立,若想上应官家,下安百姓,似眼前局面,委实是一人智寡,很是力不从心啊!”
西门庆一席话却是说的许贯忠这位智谋出众的隐士目瞪口呆,对方竟以此相胁,要自己入他幕中,为其出谋划策。
第74章 八尺为龙()
(感谢书友“泪落红尘5”的打赏!一章一赏,这是啥节奏?)
听得西门庆这般直白的招揽许贯忠,一旁的叶春心里就如同有两只猫爪子在挠一般,心痒难耐,脑子里使劲的转着一个念头,如何能够让眼前这位“贵人”能瞧上自己。~顶~点~小!~说~~
身为当事人的许贯忠心中却无半分喜悦,想那赵官家的武状元他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