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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六七百米,恰好过了高原灌木生长线。由鸡窝子至草甸顶部,拔高一千米左右,难度初级,几乎每一个新手的驴友生涯都是以攀爬鸡窝子草甸为开始。
草甸的闻名,是因为它的景色四季迥异,却都美得让人心醉,甚至每个月的景色都各不相同,相同的只是它让你一眼难忘的美丽。造成这一瑰丽景色的原因,一是因为它的海拔集合了高原、平原、山区、谷地的特色,再加上它恰好处在秦岭分水岭上,而从严格意义上讲,秦岭分水岭正是中国南北方的地理分界线。在草甸上一眼望去,南北植被精彩呈现,北旱而南润,差异颇大。
据说西安有位大络腮胡须并有少许谢顶的业余草莽诗人,每一年里都要十二次攀上草甸,只为沉醉在每个月都不尽相同的锦绣中潸然泪下。市井有奇人,也不知咱们的主人公卓杨听说后会不会介绍他与二哥蒙托利沃结识。
八月初的高山草甸上,一条被驴友们经年累日踩出的小径在一人多高的草芥中逶迤而行。近处的山红绿黄棕,叠翠流金。山坡上成片的高山杜鹃盛开正艳,红白相间宛如坠落的火烧云。
海洋和三贼周至正躺在一处平坦的矮草上,身边是几朵绢质花瓣熠熠金黄的野罂粟。一红一蓝两个35l高仿始祖鸟登山包扔在脚下,四只中帮登山鞋也歪歪扭扭地躺在草窠子里,散发出的臭气都能熏天。腿上浅色速干裤上的泥垢让他们看起来风尘仆仆,裸露在圆领短袖衫外面的胳膊上有几道被灌木划过的细小血痕。
“海洋,你那个哥们儿现在很火呀?”三贼接过海洋递来的云烟,点着美美吸了一大口。
“你是说卓杨吗?那就是个牲口。”海洋眯起眼睛看着天上浪荡的云朵,喷出一口烟圈,随即被山风吹散。
“他球踢得好我早都知道,咱西安会踢球的人谁不知道他呀!头几年我还跟他踢过一场呢,后来我只要听说他在那个场子,我他妈就绕着走,跟他踢对面太伤自尊了。”
“嗨,别提了,那些年我十次打架有九次都是因为他踢球太欺负人引起的。唉,想我多好一个少年”海洋继续执着地吐着烟圈。
“球踢得好倒还不算离谱,可你这哥们儿前一阵还拿了一个什么钢琴金奖,这就牛逼了。”
“别跟他比,那就是一个牲口。”天空太刺眼,海洋索性闭目养神。
“你怎么老说卓杨是牲口呀?那可是你哥们儿。”三贼有些打趣。
“哥们儿怎么了?我的哥们儿里有三个牲口。一个就是卓杨,就没有他学不会的东西,只有他不想学。”
“还有一个现在当兵去了,你应该见过,守门的那个。那个牲口有多大力气你知道吗?天底下就没有他扛不动的包,只有他不想扛。咱们都是吃奶长大的对吧?可我怀疑他是吃混凝土长大的。”
“还有一个在出了点事,只有他看不上,就没有他泡不上的妞,为了他要死要活的妞从这能排到鸡窝子。”海洋又睁开眼睛看着香烟的缭绕与天空上云彩融为一体。“三个牲口!”
“你还不是一样?别看你平时话不多,可要强词夺理起来,就他妈没有你抬不了的杠,只有你不想抬。”三贼倒是一针见血。
海洋心说:可不是咋地,那三个牲口也整天说我是牲口呢。
海洋和三贼高考结束后没几天,就背上行囊头也不回离家出走了,两个被禁锢的狂野灵魂天高任鸟飞,就像脱缰的野驴一样,在关中平原上四处游荡。山里边玩腻了,就去寻找那些失落在现代文明中的幽闭小镇。三秦古朴民俗品味完毕,就再次一头扎进山里,去探索那些神往已久的古峪名川。
两个人一路上跋山涉水,搭车借宿,投店驻食,除了时不时给家里打电话报个平安,俩人就像没家的野孩子。这一个多月跑下来,两个原本挺细皮嫩肉颇为白皙的少年郎,楞被夏日的骄阳烤成了两根黑炭头。现在把他俩和德国乙级联赛俱乐部马迪堡荷兰籍球员尼格尔德容放在一起,说不是孪生三兄弟谁信呐?屠夫他老妈都会犯嘀咕。
俩人经常在闷热骚臭的长途汽车里挤上大半天,只是为了去吃一碗据说源自公元前六百年的擀面皮,味道最是地道正宗。两个人晓行露宿累成两条死狗,只为了攀上那片传说中的石海去看一眼日落。他们可以为了一锅听说来的带骨羊肉横穿整个关中平原,也可以只啃着面包火腿翻山越岭好去那一汪幽闭深潭里泡上一个澡。
除了没有美人相伴,海洋和三贼在这一个多月里浪迹得心满意足。
第一〇八章(下) 夏日半岛也思春()
用矿泉水把烟头浇灭,海洋和三贼在树荫下边啃起白吉饼夹火腿肠一边继续扯闲天。
“算算时间,通知书应该下来了,也不知道咱俩什么情况?”三贼平时学习成绩不错,但今年考题太难让他颇有些担心。
“听天由命吧,该死**朝上。”海洋比三贼看得开一点,毕竟经历过两次,也已经为自己万一失蹄做好了打算。
高考结束后他俩没有详细去估分,那些迫不及待估完分数的同学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俩有些心虚,粗略估计了一下后匆忙填完志愿就冲出了家门。虽说有这番游荡早就心存憧憬,但多少也有点逃避的意思。
“回吧!吃完手里的饼,咱们就回吧,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咱俩从草甸开始,又在草甸结束,这趟游荡也算有始有终了。”海洋满嘴饼渣,含糊不清的话语中有些伤感。
“也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这么奢侈的时间,让我有机会再放肆一次。”三贼更加伤感。
“心有多大天就有多大,只要心存天地,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随时看到这种机会。可要是把自己禁锢起来,总在不停寻找借口,那再怎么空闲和富有你也迈不出家门一步。相信我,能不能走出家门,能走多远,只看你内心的渴望,没有其他因素。”在三贼面前,海洋就像一个哲人。
“行万里路!无论这次考得怎么样,无论将来做什么工作,我将来都会行遍万里路。也许,我的一生就是要在路上度过”
天边清风吹散薄云,艳阳高照宛若半个世纪前的解放区。草甸的天是晴朗的天,草甸上的人们好喜欢。
又抽完了一根烟,俩人收拾妥当往山下鸡窝子方向走去。廉价登山杖上的泥托早已不见了踪影,装满垃圾的塑料袋在海洋登山包的户外挂钩上甩来甩去,就像时间的钟摆。
傍晚时分,疲惫的海洋推开家门,迎面就看见兴奋涨红了脸的弟弟东海:“哥,你考上了!你考上了,哥。”
客厅的餐桌上摆满了花花绿绿的七个碟子八个碗,菜的中间还蹲着一瓶西凤六年。饭桌旁,父亲母亲正笑呵呵地看着他。
我这半日,昏昏沉沉,如在梦里一般。”众邻居道:“老爷,恭喜高中了。海洋人生头一次对中学课文范进中举产生共鸣:嗟夫!范公不易乎?不容易啊
2003年8月,高中生海洋被高考第一志愿‘211工程’西安某大学外语系录取。
。
海洋如释重负,卓杨却在这段时间里郁闷不已。
他的郁闷倒不是因为首场比赛被大意逼平,年轻人被成长中的坎坷小小绊上一下本就很正常。六剑客吸取教训端正比赛态度以后,没有太过懊恼,很快把目光投向了前方,丢掉的两分只是成长之路上必须付出的学费,物有所值。
卓杨的郁闷来自身边的这几位好兄弟。
新赛季开始以来,卓杨的兄弟们全都名草有主,每到夜晚便性有归处。默特萨克自不用说,和谢莉尔吵吵闹闹同居两年了。屠夫德容新收的小女生大眼睛水汪汪含春带潮,黑炭头裤子脱下去就提不上来。刀疤里贝里也整天自夸他的小辣椒瓦西芭一到夜晚百依百顺像只小绵羊。
二哥蒙托利沃还是一贯的**,躺在家里就有那自愿翘班的夜店女郎送上门来。只要不同时来三个以上,二哥就有办法摆平这些肉身布施的女菩萨。即便来的太多野芳们狭路相逢,醉看美人相互吃醋撕逼二哥这也是一乐不是?
小猪迷醉在斯嘉丽两座丰美的肉pu团里无法自拔,荒淫无耻的富二代每天训练完就火烧火燎往回家跑,不再是那个整天跟在卓杨屁股后面瞎转悠的小跟班。
“你小心晚上睡觉被那两只大气囊闷死!”卓杨没好气地说。
“谁用谁知道。妙不可言,不可言妙,嘿嘿”小猪咧着嘴很下流地回应:“不和你扯淡了,我着急回家你知道吧,斯嘉丽还等着我吃豆腐呢。走了啊,卓杨。”
保时捷绝尘而去,轰鸣声中传来小猪的歌声:一吖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二吖摸
晚上想找谁陪他多聊一会儿喝两杯,谁都忙得不可开交,鸳鸯被里激战正酣。就连程浩和赵雪现在都已经挑明了,整天在人面前正大光明的卿卿我我。
一帮臭不要脸,一群臭流氓!卓杨心说。
这也怨不得哥儿几个,大家都以为卓杨先是瑞莎科娃后有李晓青,铁定一到天黑夜夜笙歌花样频繁,谁也不可能想到他现在还是个童子雏鸡,小炮艇依然没有温暖的港湾存放。否则兄弟们绝对会把卓杨陪得严丝合缝,满世界张罗着给他寻找交配对象。哥儿几个都能陪他在小俱乐部再待上一年,这点仗义兄弟们绝对不缺。
卓杨也没脸跟兄弟们说自己还是个空山闲鸟,他又不能像前些日子的小猪那样没羞没臊绕大街嚷嚷,人还要不要脸了?每次弟兄们臭气相投凑一起聊黄段子的时候,卓杨还要装出一副轻蔑的表情:你们那算什么,少见多怪。总要伪装成老手搞得他比踢比赛还累。
平时大家混夜店时,卓杨每次都兴致勃勃上下其手,但临到真枪实弹之时却又落荒而逃。弟兄们都以为他是因为妻教严格,对女朋友专情专性,嘲笑两句后也并不太当回事,这些方面自律的男人并不少见,中国外国到处都有。他们哪知道,卓杨这根本就不是专情专性,他就是想专都不知道该专给谁看。
卓杨那么做原因只有一个字——怂!
看着弟兄们每天性冲冲的样子,卓杨就在冰冷孤单的床上想女人,年轻人总是精力旺盛,不发泄出去肯定会胡思乱想。他想着瑞莎科娃,懊恼和怨恨已经慢慢散去,只是剩下些无奈和伤感,瑞莎的美丽和热情在梦境中总是清晰可见。
卓杨想得更多的还是李晓青,可爱的女孩用快乐和体贴熨烫着他的心。去年圣诞那个荒唐的夜晚,晓青窈窕如雪的体肤随着时间的推移却在他脑海里越发频现。还有那个教学性质的一吻,初尝时索然无味,现在回想起来又感觉别有风情。
第一〇九章(上) 十八岁的成人礼()
这天下午,当妖娆多情的秘书西尔维娅手捧着双层蛋糕和马伦主席一起出现在球队训练场上,代表俱乐部祝年轻的队长生日快乐时,不但队友们才反应过来,就连卓杨自己也才意识到——今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
卓杨满十八岁了!
十八岁是个分界线,它标志着一个人开始成为成年人。从这一天起,你将彻底告别孩童时代,再也不能以小孩子自居。从这天起,你将必须为自己所有的行为负责,不能事无巨细都缩在父母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