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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在便利店呢。”
“艾伦呐，”电话里所谓的夫人沉默了一瞬，出声说道：“做得好。”
第三十四章 做得好（下）（）
“艾伦呐，做得好。”电话那头的夫人沉默了一瞬，出声夸赞道。
艾伦脸上并没有显示出什么表情，眼神依旧木然。
“金珉硕，现在做什么呢？”夫人询问道。
艾伦将视线透过前挡风玻璃，直直看进毫无遮拦的便利店。
“正在值班，看上去有些累，还有，”他停顿了一下：“他正看电视呢。”
“看电视？”夫人的声音带上了些笑意：“偷懒呢吗？”
“不是的，好像是顾客的要求。”艾伦摁了一下耳中的蓝牙耳机，里面顿时传来了清晰的谈话声。
“大叔，声音再放大一些！真是，这种事也需要我来教吗？”
“……对不起顾客nim。”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便利店里的交谈声，客人趾高气昂的呼喝，和金珉硕的委曲求全，艾伦的眼中一冷：“他们正在看《showmethemoney》的直播呢。”
“窃听器安装进去了？”夫人不以为意地提了一句：“他这几天，没有出什么事吧？”
艾伦仍盯着便利店里的情况，暂时关掉了监听，回答道：“金珉硕xi，似乎创作了一首歌。”
“创作？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知道的？”夫人吃了一惊，声调微微抬高，连声追问道。
“是那天在咖啡馆的时候，金九拉家里的监听显示，这几天金珉硕一直在完善歌曲，应该已经完成了。”
“是吗？”夫人沉吟了一下：“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派人跟进的。辛苦你了艾伦。”
“没有夫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艾伦不失恭敬地回答道。
“再继续监视一段时间，等事情进入正轨，你就可以回来了。”夫人安抚道：“我这边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帮忙处理呢。”
“我知道了夫人nim。”艾伦答复着，语气忽然有些纠结：“可是……”
“怎么了？有什么疑问吗？”夫人察觉到了他的犹疑。
“夫人，您真的相信，这个计划会成功吗？我的意思是，这么多的变数……”
艾伦的语气稍稍急促，也只有现在才能感受到他晚年不变的扑克脸下的忧虑。
“艾伦呐，”夫人沉默了一下，语气悠然地说着：“你是不相信王了吗？”
“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听出了夫人话中的些许不满，艾伦连忙解释道：“我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他的解释呗夫人毫不留情地打断，厉声警告道：“你只需要听从命令，别忘了，这是王亲自制定的计划。”
“……”艾伦沉默着。
“哪怕是有什么变数，也是需要我们来扭转过来的。王的计划不容有失，这个游戏，必须进行到最后！”
夫人的语气并不是很严厉，但是话中的决绝任谁都可以听得出来。
“……好的夫人，我明白了。”终于被夫人劝告地暂时压下心结，艾伦重新恢复了他杀伐果断的样子。
“暂时停止联络吧，你只需要顾好金珉硕那边，剩下的事我自有安排。”
“内。”还没等艾伦答应下来，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他收起手机，点开了平板。
因为是直播放送，金珉硕表演的部分早已过去，现在正在播放其他选手的画面。艾伦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把平板放在一边，等着直播结束后去看回放，他打开了蓝牙耳机，继续监听金珉硕。
“哇，果然不愧是《给我钱》啊！这些选手的实力都强！”
一打开耳机，入耳的就是一连串高声刺耳的呼喊。艾伦皱了皱眉，看向便利店。
那个没礼貌的学生正扒在收银台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半空中的电视机，连声赞叹道。
……果然你是来蹭电视看的吧。金珉硕腹诽着，脸上仍旧挤出笑容。
“……刚刚那个戴口罩的哥真是，哇，完全大发！居然逼着sean老师向他鞠躬道歉！实力真的不是说说而已！”带着满脸的崇敬，学生兴奋地指点江山，嘴里不时喷溅着口水。
“……”嫌弃地看着收银台上沾上的口水，金珉硕默默地向后退了两步。
“我就是喜欢这种嚣张的人！谁都不放在眼里！我是老大我最**！”学生没有察觉到金珉硕的动作，依旧满嘴跑着火车。
“不是，”金珉硕终于有些忍不下去：“那位选手有哪里很嚣张吗？我看他明明对制作人很尊敬来着。”
“呀，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懂得rapper的世界！”学生不屑地瞅了一眼金珉硕，但看在他是第一个认真听自己讲话的人，还是勉为其难地说道：“你看他自信的眼神，看他笔直地站姿！这就是一个永不屈服的斗士呀！表演的时候连口罩都不摘，这难道不是对制作人的不屑和挑衅吗？”
“……最后sean说话之后，他明明摘了的。”金珉硕忍不住辩解道。
“那是完全不把制作人放在眼里啊！”学生苦口婆心地解释道：“完全无所谓的心态！懂了吗？”
金珉硕哭笑不得，自己只是因为脸上有伤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过度解读？直播里分明也——
啊，直播里没有显示自己脸上有伤的画面。他突然想了起来。
这可真是，金珉硕有些苦恼地搔了搔头。
直播已经完毕，到最后导演组还是留了个悬念，没有放出大势冠军种子选手宋闵浩，和话题选手，制作人zico的亲哥哥禹泰云的现场表演片段。
“哎西真是……”嘴里骂骂咧咧的，学生恋恋不舍地结完账，走出了便利店。
金珉硕默默地收拾好桌上的残骸，活动着稍显困顿的身体。
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笑意绽放在脸上。
“哟普赛哟？”他接起了电话。
“亲故呀！做得好！”对面的女声很是兴奋，一接通电话就是一句表扬。
“mo呀。”金珉硕苦笑不得地问道：“素英xi你说什么呢？”来电的正是《给我钱》导演组的工作人员，金珉硕结识的第一个朋友，刘素英。
“大成功啊大成功！”刘素英激动得语无伦次，但还是稍稍留心，压低声喊道：“你知道第一期的收视率有多少吗？”
“哦，这么快就出来了？”金珉硕诧异地问了一句。
“这不是重点！”刘素英直接打断：“1。8％！首尔地区百分之1。8％啊！”
第三十五章 送你上天（）
“怎么？1。8％的收视率很高吗？”金珉硕摸了摸鼻子，不以为意地问道。
满心欢喜的刘素英被金珉硕迎面泼了一头冷水，话语中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呀，这可是有线台的收视率！我们mnet一般的节目，平均收视率可都不到1％！”
“那就是很厉害咯？”金珉硕依旧漫不经心地问着。
“当然了！”被打击到的信心又重新恢复，刘素英开心地向金珉硕炫耀道：“导演都笑得合不拢嘴了！现在正拿着收视报告单去向综艺局局长报喜了，一会儿我们要去聚餐呢！”
“哦，恭喜了！wuli素英xi的职场第一步，总算是成功了！”金珉硕带着笑意的声音温暖了刘素英的心。她有些羞涩地扭捏道：“哪有，都是大家照顾我……等一下，现在是你来恭喜我的立场吗？”
刘素英终于回过味来，苦笑不得地嗔怒道：“我说金珉硕xi，这可是你参加的比赛，拜托你稍稍上心一点好不好？”
“我很上心啊。”金珉硕强调着：“刚刚还借着便利店的电视偷偷看直播呢。”
“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可是直播啊！你上电视了！”刘素英不满地抱怨着金珉硕的波澜不惊。
“嘛，这种事情，也没有很大不了吧。”金珉硕习惯性地摸着鼻子：“不过，你们这个导演，心有点黑啊。”
“哪有，我们导演人很好的。”刘素英赶紧出声维护着上司。
“你没仔细看吗？他的画面剪辑得很艺术啊。”金珉硕索性给刘素英解释了起来：“我出镜的镜头，脸上的伤痕被刻意地回避了。而且，我和sean交谈的画面也被缩减了很多。”
“有吗？没有注意诶。”刘素英还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有些呆萌地问了一句。
“呵呵。”金珉硕有些无语：“你看着吧，我估计最迟明天，《给我钱》的留言板下面就应该被刷满针对我的恶评了。”
“不会吧。”刘素英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心上却有些沉了下来。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第二轮比赛时，自己在剪辑室亲眼见到的，导演那个韵味十足的微笑。
“难道说，从那时起，导演就有这个打算了？”刘素英隐隐觉得自己知道了些什么，不敢再让自己想下去。
“……素英xi，素英xi？”她这才听到金珉硕在电话里的呼喊。
“珉硕xi，我在呢，怎么了？”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刘素英赶紧回神应着。
“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我有件事想要请教你。”金珉硕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在电视台工作，知不知道坐好的曲子应该怎么投递给经纪公司？”
这的确是金珉硕目前面对的最大的问题。以前作为华语乐坛小有名气的作曲家，他都有一套固定的客户，定时和经纪公司，工作室，甚至是歌手个人联系，卖出自己的作品，或是根据客户的要求，量身定做谱曲作词。
而现在他身处的却是没有什么了解的韩国娱乐圈，没有人脉，没有常识，金珉硕只能靠自己的力量，艰难地一边摸索一边前行。
“这种事情……”刘素英有些诧异，但还是回答道：“我是电视台的，对经纪公司的具体操作不太了解，但是通常来说，有电子版的投递到邮箱，有实体小样的邮寄到公司地址，应该就可以了吧。”
“怎么，你有曲子要投递吗？”她好奇地追问道。
“嗯，最近来了灵感，写了一首歌，想要卖出去赚点钱花。”金珉硕毫不掩饰地承认了下来，他对刘素英还是很信任的。
“哇，果然不愧是我看好的金珉硕选手！”刘素英感叹了一句，华语中的崇拜溢于言表。
“呀忙内，走了，我们去聚餐！”电话那头突兀地插进一句，金珉硕皱了皱眉头：“你们要去聚餐了？”
“嗯，导演在叫了，我走了，再联系。”刘素英小声回答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实体吗？看来需要录一个小样了。”他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终于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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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内烤肉的手法很熟练嘛。”歪坐在席间，李赫振PD笑意吟吟地看着跪坐在他身边，正在不辞辛苦地翻转烤肉的刘素英，出声夸赞道。
作为mnet中层的一员，李赫振PD这几年可是混得风生水起。从巴结上电视台高层，力排众议重新拾起已经被暂停了接近十年的《给我钱》比赛，乃至收视率爆发，一发不可收拾，又和圈内知名的制作公司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刚到中年的李赫振职场得意，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想到刚刚综艺局局长拍着自己的肩，一个劲地夸赞，还承诺会播出更多的制作费用，李赫振心里就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