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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个紧急时刻。正在张天翼想着换一个姿势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兴致,张天翼大怒。恶狠狠对着外面道:“找死呀!不知道老爷我正在办事吗?”
嘴上这么说,但是自己的身体却没有停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手下是不会进来的。
“老爷,刚刚衙役来禀报,衙门前聚集了几百人,看样子是有人要造反了。”门外的声音说道。
“什么?”一听这个话。刚刚还笔直的长枪顿时萎缩了下去。
他此时已经顾不上在自己身下婉言承欢的小妾,他慌忙将自己的衣服穿上。跑到外间开了门,门外是他的管家和一名今晚当值的衙役。在他开门的那一刹那。门外的二人清楚的看到了里面的情型。张天翼小妾那白嫩如玉的身子,还有胸前那两陀突出的山峰,就这样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让他们是大饱眼福,见到这样的情况,二人忍不住吞咽了几口。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焦急地张天翼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否则,非得将他们二人给杀了不可。
听到县令的问话,虽然脑海中还不时出现小妾那光滑的身影,但是衙役还是回过神来道:“禀报县令,是几百名码头劳工来县衙要人。”
“他们要什么人?”
“他们说要龙家船行的杀人凶手。”
张天翼虽然政绩乏善可陈,但毕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他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估计龙家船行那帮浑蛋又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躲到自己县衙里来了。
“龙家船行那帮人现在躲在县衙吗?”
衙役低下头道:“是孙功曹带进县衙。领头的是陈顺儿”
“又是这个浑蛋!”
张天翼低声骂了一句,无可奈何,只得向大门外走去,龙家船行的后台是张瑾,而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保护张家的生意不受损失。更何况彭城郡的郡守是张瑾的次子,不管是与公与私自己都必须出面将这件事给解决了,否则不用张瑾动手,只是他儿子就足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他的家便是县衙后宅,绕一圈便到了县衙前面,只见县衙前火光猎猎,足有五六百人,拿着铁棒木棍,个个情绪激动。
“县令驾到!”
衙役一声高喊,无数双眼睛刷地向他望来,张天翼虽然是世家豪门出来的,但毕竟是纨绔子弟,什么时候未见过这种阵势,所以他心中不由一阵发憷。尽管心中害怕,但他又不能失去朝廷的威严,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他重重咳嗽一声,缓缓走上前。
“我是蕲县县令张天翼,你们谁是领头?”
杜盛上前拱手道:“小民杜盛是领头。”
“你为何要带人围攻县衙,不知道这是谋逆大罪吗?本官念你们还没有酿成大错,不予追究,还是散了吧!”张天翼想的倒是,认为这群无知的老百姓会被自己三言两语给吓走,可是他显然低估了百姓的能力。
杜盛对于张天翼的话,理都不理。继续站在哪儿不卑不亢说道:“大人此言差矣,我们并没有围攻县衙,甚至连县衙的台阶也没有踏上一步,所以我们并不是谋逆,大人一上来就给我按这么大的罪。我们平头百姓可担当不起。”
“你……”张天翼没有想到这群百姓里,居然还有这么会说话的,竟然将他给顶了,气愤的说道,“既然你们不是谋逆,那你带这么多人到这儿干吗?总不会是来要饭的吧!”
“我们是来讲理。还请县令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既然是来讲理的,那就说说什么事?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一定给你们解决。”
杜盛一指衙门道:“有十几个杀人暴徒躲进了县衙,请县令大人把他们交给我们。”
“胡说!”
刚刚还和颜悦色的张天翼立时怒喝道:“县衙是什么地方,这么庄重威严的地方怎么会有暴徒?就算有。也是我派衙役抓捕,由我这个县令来处理,与尔等何干?”
“大人这么说是承认人在衙门里了。”杜盛忽然说道。
“胡说,本官什么时候承认了,我奉劝你们最好还是赶紧离开,否则律法条条可不是吃醋的。”张天翼大声的斥责道。
虽然他的声音很大,但是细心的人能够听出他话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杜盛看着他冷冷道:“张县令,我们都是些干苦力的粗人。不懂得什么法度,我们只知道杀人偿命,如果县令不肯把人交出来。我是控制不住众人的怒火,到时候出了什么大乱子,可别怪我们。”
杜盛的话音刚落,辅公佑就大吼一声:“杀!”
身后的五六百人一起大吼:“杀!”
吼声如雷,声势骇人,吓得张天翼面如土色。向后退了两步,两股瑟瑟战栗。
杜盛一摆手。止住了众人的怒吼,对着张天翼道:“县令大人。为了几个杀人凶手将我们这些人给逼反了值得吗?”
张天翼被杜盛的这个恐吓吓得直冒冷汗,看着怒气冲冲的众人,张天翼知道自己只能答应他们的条件,否则一旦这些人被逼反了,首先遭殃的就是他自己。虽然说将这几个人交出去会让张瑾不高兴,但是相比起自己的小命来,这个不高兴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当初要不是张瑾将自己的升官之路给阻住了,自己早就调离这里了,怎么会受到这些贱民的恐吓呢?既然是你不仁在先,那就怪不得我了,我犯不着为了几个不相干的人以身涉险。想到此,他回头给衙役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将人给带出来。尽管这样有点丢面子,但张天翼也顾不上了,毕竟和自己的生命比起来,那些人的命算什么?
就在衙役心领神会,要往衙门里面走的时候,隐藏在众人中间的杜伏威发现百步外有十几个黑影从县衙围墙翻了出来,显然是想溜走。
他手一指,大喊道:“爹,他们在那边!”
随着他这声大喝,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劳工们看见了这些人,愤怒的举起铁棒木棍冲了上去。这十几名龙家船行打手本来以为在县衙藏着就没事,毕竟以前他们就这么干过,可是这回却不顶用了,因为有人告诉他们县令在劳工们的威胁下要将他们交出去,他们这才感到害怕。所以便想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可谁知道却被杜伏威发现,他们吓得魂不附体,撒腿奔逃,却被劳工们从四面八方堵住,无路逃走,十几人吓得跪下求饶,愤怒的劳工们一拥而上,乱棍齐下,活活将十几人打死。
张天翼看着这些人被活活打死,一时间感觉到自己后背阵阵发凉,都说齐人同仇敌忾,容易聚集造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他见杜盛带着几十人向他走来,吓得他举手大喊:“我向苍天发誓,今晚之事官府绝不追究!”(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风起(三)()
江都城,这里是大隋王朝东南统治的中心,大隋平陈统一全国后,晋王杨广受命经略南方,他便是坐镇江都,经略南方十年。就是这十年的时间,使他对江南产生了无限的好感,最后就是死也死在了江都。
此时的江都在大隋王朝依然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杨广将它视为陪都,准备正式定江都为南都,由此可见它在杨广心目中的地位。
江都郡太守也同样地位极高,杨广下旨,规定江都郡太守品阶等同于京兆尹,属于从三品高官。
这位地位高崇的江都太守正是由大将军张瑾的长子张云易来担任,张云易今年四十余岁,身材中等,皮肤白皙,长得方面大耳,官相十足。
张云易担任江都太守已近四年,在整个江淮一带官场上拥有极强的人脉,而且皇帝杨广在几年前巡视江都时也当面对他说过,‘汝可代其父’,也就是说,张云易是有资格入内阁为相。
可以说,张云易是新一代大隋官场的佼佼者,也是关陇贵族新一代的领军人物,当然他同样也是张家家主的继承人。
而此时的张云易则是在自己的书房里静静的站着,手里拿着一封信,而这封信正是蕲县县令张天翼送来的,心上说齐郡章丘数百劳工冲击县衙,打死了龙家船行在蕲县的十几名伙计,起因是龙家船行在巡查运河时误伤了一名章丘县商人。
按理,蕲县属于彭城郡,和他江都郡无关,张天翼身为彭城郡的县令完全没必要向他禀报这件事。可是张云易心里明白,张天翼不管怎么样都是张家的人,现在张家人在自己的地盘上不但没有被保住,反而还当众被杀了,这样的行为是不可饶恕的。这要是让那些与张家关系不好的人知道了会怎么看张家。会让人以为张家已经没落了,会给他们攻击张家的借口,到时候张家的尊严将受到严重的挑战。
对于这样的行为,张天翼很清楚,他知道这件事一旦被自己的父亲以及族中的长老们知道了,等待他的将是严厉的处罚。所以他只能率先向自己说明情况。毕竟他和自己是同族兄弟,而且从小一起长大,于情于理自己都无法坐视不理的。
张云易站在那里闭目不语,静静的思考着该怎么样处理这次的事情,才能让张家的不受到损失。如果是从前。他会立刻以聚众谋反之罪,请求朝廷镇压这群敢冲击县衙的劳工,但现在他却不会这么冲动了,一个多月前,他弟弟张云初被从彭城郡任上调走,而接任的人选到现在还没有来上任,而且自己听到消息接任的人会是裴家的人。关陇贵族和山东士族一向不对付,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强行出面的话。让裴家抓住把柄的话那就糟了,裴家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打击关陇贵族的机会的。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行为被朝廷认为是在积极的扩充实力,那对张家来说也是很严重的后果。而且现在虽然名义圣上下旨二征高丽。可是自己能够看出来,圣上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出头的话,会给圣上打击张家甚至关陇贵族的借口。世家豪门精心培养多年的政治敏感度告诉他,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大意。否则将会为张家带来无尽的凶险。
将这件事的得失利弊都考虑了一遍的张云易忽然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一个五十多岁的文士准备的人说道:“先生,认为我应该怎么做。”
“主公已经考虑好了。又何必再问我的意见呢?”文士躬身说道。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想听听先生的意见。”张云易回过头来说道。
“忍。”
“忍?”
“对。现在这个时候只能忍了。否则一旦被人抓住把柄那对主公的大事可不利呀!”文士说道。
“是呀!目前看来也只能忍了。”张云易点点头说道,“可是这样一来我张家的脸面就要丢尽了。”
“主公,大业为重。”文士劝道,“而且我虽然建议主公忍,却没有说彭城那边可以忍。”
一听他这话,张云易立马就明白了:“先生,不愧是我的诸葛孔明呀!”
“主公谬赞了。”
“这件事就让张天翼那个蠢货去解决吧!事是他办砸的,那就让他去处理善后吧!”张云易笑道,“我在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还办不成话,那就只能对不起他了。”
这时,管家在门口禀报:“老爷,龙东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