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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即想到,西方人都有佩戴怀表的习惯。尤其是像狄更斯这样的老水手,怀表对他们来说,更是爱不释手的必备品。要是能有质地好的,那种纯机械的就更好了。毕竟机械的不用电池,收到磁场干扰也会减小。
于是我问狄更斯说:“叔,您是不是有块怀表?”
狄更斯见我这么问,立刻表现出有点惊讶的神色。但随即点了点头,将怀表掏出来递给了我。
我一看,果真是个爱表之人!他的这块怀表,看起来虽然年头有点久了,但是从外观上来判断,绝对是做工考究、图案花纹精致绝伦,成色尚属一流。轻轻一按上面的按扣,“扑”地一下弹了开来。
表盖的后面,是狄更斯和一个女人、两个孩子的合影。我估计,这就是他的老婆和孩子了。但是听狄更斯说过,他们已经不在了,我也就没再多言语。兀自用之前说的方法,判断起方向来。再参照图纸,立刻就分辨出,我们该往哪边走了。
狄更斯是经验丰富的老水手了,怎能不知我用的方法?一下他就明白了我的意图,向我竖了竖大拇指。其实,这个方法是得传于我父亲,我父亲又是从我爷爷那里学来的。
现在在这海域,可能存在着某种未知的磁场。使得指南针和航海罗盘一类的仪器,都失去了原有的作用。毕竟,那些东西都在建立在磁场基础上的。不管这种方法的实用性如何,但还是值得一试。既然狄更斯也知道这种方法,说明它还是具有一定的科学性的。
关于辨别方向的方法,我曾听我父亲说过,民间有云:“白天看太阳,晚上看星斗(北斗七星)”。那时年少无知的我,问我父亲:“那要是遇上阴天下雨怎么办?”
我爸立刻驳斥我:“小孩子,哪来那么多问题?洗洗睡吧!”
从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洗洗睡吧”也是一种辨认方向的方法。后来才知道,我爸是嫌我话太多了。
既然已经能够辨认方向,那我们就不敢再多做停留,即刻出发。有我充当方向舵手,老鬼负责打旗号,狄更斯来驾驶船只。多多和丽莎负责武装掩护,防止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
既然分工已定,我们就各司其职、密切配合起来。狄更斯的一声鸣笛,表示我们正式起航。
可是,我们过于乐观了。错误地低估了“死亡眼”的神秘力量……
就在我们的船向前行驶不到200米的距离时,海面上的海水突然倒流了起来。狄更斯大叫一声“不好!”,连忙丢下方向转轮,冲着我们喊道:“赶紧穿上潜水服!”
本来我们以为没有多大事儿,只是海洋常见的洋流而已。狄更斯如此表现,着实有点过了。可是,再仔细定睛一看,我的亲老娘啊!这倒流的海水,根本就不是什么洋流,而是一个方圆几百米的巨大漩涡!
那漩涡中间,是一个根本看不见底的天坑。我们的船,正随着水流急速后退,眼见着就要被吸进那巨大无比漩涡当中。
情急之下,我拉着多多就往船舱跑。同时,嘴上招呼老鬼:“赶紧回舱戴上潜水设备,设法将自己固定住!不然,非得被这狗/日的漩涡绞成碎片……”
第三卷(完)
第一章 遗言()
我拉着多多,不顾一切地跑进船舱。我们之前已经将潜水服穿在身上了,只用十几秒钟的时间就将氧气瓶和面罩穿戴整齐。老鬼和丽莎也陆续赶到船舱里,也照我们的样子武装了起来。狄更斯看我们穿戴整齐,自己这才开始动手给自己也武装,他用的时间只是我们耗时的一半。
待我们穿戴好潜水设备并且固定好自己的时候,已经感觉到船体极度的倾斜。听动静和从船体倾斜的程度来看,估计已经进入了漩涡边缘。
我们之所以选择潜水,而没有选择去穿救生衣,是因为这是狄更斯的“官方意见”。救生衣只是我们的planb,第二套方案。他的说法是:沉船是在劫难逃了!此时要是穿救生衣跳船,必然会被漩涡吞没。那样的话,只有九死而没有一生。
唯一有可能幸存的方法就是,在沉船前固定好自己并戴上潜水设备。这样一来,不怕沉船时船舱进水儿溺水而亡。待船体进水沉没后,再自行解开固定的绳索。借着潜水设备和救生衣,浮上水面求救逃生。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是狄更斯能想到的最乐观的情形了。为今之计,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赌一把了。且不说我们能不能安全“着陆”,即使现实真正的情况和狄更斯说的分毫不差,我们能够顺利沉到海底并且都全部安然无恙。但是光是大洋底部的水压,就能够将我们的氧气瓶给压炸了。就更别说人了,要想安然无恙,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在这种紧要关头,我们无疑是凶多吉少了。大伙儿知道,这次命悬一线,肯定是死定了。我们四个年轻人都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狄更斯说什么就是什么,也没有人再反驳和质疑了。
我看看周围的几个人,面部表情都是一样:就像是那种被绑了要执行枪决的表情。每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心态,等待着这巨大漩涡对我们进行最后的洗礼和宣判。我们依然照着狄更斯要求的那样做,是因为心底还留有一丝能够生存下来的希望。
我知道,大家都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莫名其妙死去,不甘心就这样无缘无故地葬身海底。就在一会儿的工夫,我的脑子闪过了好多事情,就像是将自己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全部都过了一遍。
看大伙儿都准备完毕,我心生感慨,不由得对大伙儿说:“各位,趁着船还没有沉,大伙儿都说两句吧!”
说完,就觉着有点不对,这感觉搞得跟像交待临终遗言似的。可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哪有收回的道理?于是就先起个模范带头的作用,率先发了言。
“我先来。”看大伙儿没有反对,我就开口说:“事情今天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我着实没有想到的。大家落到如此境地都是因为我,是我连累了大家。我在这跟大伙儿说一声‘对不起’了!”
“东家,你这……”
老鬼看我这么说,想要打断我的话。可是我连忙对他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示意他让我说完。这时候,船也变得更加倾斜了。我看形式紧急,不由得就加快了语速。
“我不后悔认识你们每个人!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来生就是做牛做马,我一定偿还你们。”我顿了顿又对多多说:“直到现在,我都不后悔我的选择,不后悔来找你。在来之前,我就有足够的心里准备。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我也该知足了!说好了:身若不死,我们今生不分离。”
多多眼眶红红的,对着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
“只是连累了老鬼……”我说着,就看向了老鬼。老鬼一听我这么说,就实在按捺不住了,说:“哎,东家,你这么说我可就不爱听了!既然你说了我们是一家人,那就不要再说两家人的话。我记得在来之前,你就警告过我可能会丢性命。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来这里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知道我为什么改口叫你‘东家’吗?为什么要跟你来吗?”
听老鬼这么问,我立刻想到当初他说的那个玩笑话。但显然,不单单是那个玩笑话。就对着老鬼摇了摇头。
老鬼看我摇头,就顿了顿又说:“就是因为你的那句‘可能会丢性命’,哥们儿佩服你!佩服你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抛开一切,可以赴汤蹈火,即使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哥们儿就是欣赏你这血性脾气。自从我叫你‘东家’,我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就下定决心把这条命就交给你了。打算跟着你出生入死、冲锋陷阵,这他妈才叫活着。从出发的那一刻,我压根儿就没打算回去!
这一路,也让我知道,我没跟错人。哥儿们这次玩得是酣畅淋漓,那叫一个过瘾!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了,也值了!”
听老鬼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一热、鼻子一酸,眼泪差点都掉下来了了。老鬼看我的表情有变化,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就自己也一抹眼角的泪花儿,说:“别,咱哥俩儿今儿个不流泪。就算死了,也是条汉子!”
“好,有这句话就够了,来生我们还是好兄弟!”我说。
“那是一定的。”老鬼突然又语气平和地说:“不过话要说回来……哥儿们这趟来,也不单是为你,还为了吴丽莎!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这次不死,回去我就娶……”
“够了!”丽莎突然打断了老鬼的话,大声地说道:“请你下次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我的心里只有方雨!多多,请原谅我这一回吧。我怕……我怕我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我喜欢方雨!可是我知道,方雨的心里只有你。他为你,可以奋不顾身,可以舍命相救。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我甚至都嫉妒你,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可是你出现了,我恨自己,为什么先认识方雨的人不是我?”
丽莎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最后哭的梨花带雨、伤心欲绝。更让人紧张的是,她竟然出现了自我毁灭的倾向。说着哭着,就要将固定在身上的安全绳索解开!好像是要放弃求生的念头。
“吴丽莎!”就在我刚要出言制止的时候,老鬼一声咆哮喝住了她。接着大声说道:“你特么是不是傻了?方雨和多多才是天生的一对儿,你跟着掺和什么?”
“别说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整这些没用的?”我说。
老鬼虽然一时镇住了吴丽莎,但是我担心老鬼这样说下去会激怒丽莎。丽莎要是一冲动起来做出什么举动,那真的是不可预料的。
就在众人吵作一团的时候,一直没有发言的多多终于发话了:“你们都别吵了,我来说两句吧。”
我们三个人看多多有话要说,就连忙都闭了嘴。只听多多说:“丽莎,你对方雨怎么想的,其实我心里一清二楚。女人天生就是敏感的,第六感很强的。我只能告诉你,你在错的时间爱上错的人了,这和先后没有关系。在这样的时刻,就别再为这些事情伤和气了。
不要怪我说话直接,爱情都是自私的。你心里怎么想、喜欢谁,那是你的事。但是,我现在和方雨在一起,那是我的事。我们彼此都想着对方、爱着对方,终身不渝。经过这次的事情,好不容易又到了一起,不想再受到任何打扰,只想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间。你能够明白吗?”
多多顿了顿,又说:“你身边除了方雨,还有其他人。以后……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了。我希望,我们还是好姐妹。”
多多说的极其诚恳,都是发自肺腑的心里话。我们都知道,她说的其他人指的是老鬼。老鬼感激地看了多多一眼,没有说话。多多的一番话,也说得丽莎无言以对。
此时,我们已经看不清外面是怎样的一种状况了。只觉得眼前的光线越来越灰暗,船体倾斜的角度也越来越大,几乎都快要变成与海平面的角度平行的了。凭感觉判断,我们是已经进入了漩涡当中。但碍于漩涡中间有巨大的天坑,是一片悬空的空间,暂时才没有海水溢进来。
“我作为年长者、过来人,我也说两句。”沉默了多时的狄更斯终于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