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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扯下了被子,燕独舞绝美的眼眸中泛着晶莹的泪花,他恼,他气,他恨……
原本,已是不恼,不气,不恨了……
气了大半年,换得的却是缠绵病榻,身形日销。最终却还是想着燕不归。渐渐地,不恼了,不气了,不恨了,只求那个狠心的人儿,能够回来。就算是不回来,捎个信儿也好,才不要那些隔三岔五送来的灵丹妙药,奇花异草。他自然是明白,那些奇药都是不归花了大心思四处搜集的,也明白不归心里挂着他,可是,他要的,却不是这些,只字片语,让他心安一些,就行了……
可是,没有,快一年了,却一个字也没有捎回来。
而现在,竟然和龙大美人一前一后的回来,这真是要气死他了!
眼前猛地一眩,燕独舞咬着牙儿,闭上眼睛,任眼泪滑过眼角,落在枕上,不归呵,不归,你把我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呵……
燕不归轻柔的放慢脚步,缓缓的靠近床边,轻轻地撩开了纱帐,仔细地看着那因为哭倦了而睡着的绝美人儿,心疼便自内心的最深处慢慢地浮了起来,独舞是气坏了吧,一个原本娇弱的身子,现今更加地瘦弱起来,本就不甚丰腴的脸颊上还泛着几分病弱的娇怯。
看着这病恹恹的人儿,燕不归后悔了,虽说此行得到了金翅盅,可是却让他的独舞如此地难受,这金翅盅不要也罢。因为他的离去,而使得他最珍爱的独舞失去了快乐,纵然得到了金翅盅,也让他感到自己没有照顾好独舞。从血缘上来说,独舞是父,他是子,可是,实际上一直以来,是他在扮演着照顾者的角色,而独舞就是那个被照的人,他要他的独舞快乐,永远快乐!
可是,独舞,不快乐……
他的独舞不快乐!
刚才,还在哭吧?
燕不归轻轻地伸出手,触着那犹湿的脸颊,指尖碰触到了凉凉的泪迹,怔怔地,燕不归收回手指,看着微湿的指尖,这是独舞的眼泪,独舞,莫哭,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不会了……
在床沿坐下,燕不归俯下身,温柔地轻吻着那绝美的人儿,白皙的额,秀气的眉,紧闭的眼,挺直的鼻,红润的唇,尖尖的小巧的下巴,他的独舞这一年来,他在多中无数次亲吻着他的最爱,醒来总是春梦一场。而今,他终于可以真真切切地的抚触他的最爱了……
“嗯……”
睡梦中的独舞,不耐的抬起手,想要挥开不归对他的轻吻,不归知道独舞在梦中把他当成蚊蝇之类的东西了,浅浅的一笑,完美的唇角泛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慢慢地俯下身,嘴唇重重地落在了那双红艳的双唇上,像是要把独舞揉进自己的嘴唇中一样,狠狠地啮咬着那双娇艳的唇瓣,将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歉意,所有的……
一切的一切,都倾注在这一吻中,独舞,他的独舞,对不起,害你受苦了,我的独舞,我想你,我想念你……
“嗯!”
睡梦中的蒋独舞受惊吓地弹开了紧闭的美眸,一只白生生的手也猛地抡起,自动地向燕不归的脸上挥去,哪个登徒子敢在他的房间里对鬼府少主无礼,就算他饶了这个人,不归也不会饶了这人的!
不归……
不归?
燕不归轻松地把燕独舞的手握住,轻轻地揽在自己在肩膀上,继续吻咬着身下人儿已经有些肿了的嘴唇。
轻轻地叹自己了一声,燕独舞顺热揽住了燕不归的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慢慢地滑过了眼角,跌落在枕上,落下一个小小的圆痕。唇上的阵阵刺痛,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是真的,真的是不归……
唇舌相交,情意绵绵。燕独舞无力地承受着燕不归肆妄为的双唇,在他的唇上,颈上,胸前落下一个个印记,衣裳半敞,情潮涌动
“啊……”忍受不住,燕独舞纤细的手指抓住了床边的纱帐,柔软的触感猛地让他想起来原来这儿的帘子为什么被他扯坏的原因,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不归呵不归,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想要的时候就要,不想要的时候就扔掉,我是什么东西吧?我是鬼府少主,不是那些召之既来,呼之既去的小官们,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狠狠地,一把推开了燕不归,猝不及防的燕不归一个不留神就被燕独舞推开了床下。呆呆地坐在地上,望着那脸泛红霞,美眸含春,衣裳半敞,娇喘无力的绝色佳人。
燕独舞缓缓地坐起身,先是抬起手理了理散乱的长发,然后再低头整了整敞开的衣裳,再次抬起头时,一张娇颜已是冷若冰霜……
只见那娇颜犹如霜罩,看去却更见冷艳。燕不归微微地愣了愣神,从地上站起身,慢慢地靠近那绝美的人儿,一只手习惯地往那柔滑的玉颊上抚去,却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只见燕独舞挥手甩开了燕不归的手。
挥了挥自己隐隐作痛的手,燕不归苦笑一声,独舞在生气。是还在生他与莫愁亲近,还是气他这一年来未曾捎回家只字片语?不管是什么,独舞应该生他的气呢。只是
再次伸出手,燕不归握住了燕独舞雪白手手,紧紧的,不容那绝美的人儿挣脱,他不允许,不允许独舞疏离他,独舞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挣扎了一会,挣不脱那有力的手,燕独舞也不挣扎了,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瞪着燕不归,瞪着瞪着,眼眶便慢慢的红了,只觉鼻子一酸,燕独舞在眼泪掉落前,猛地转开了头。将眼光与燕不归错开了,他在心里静静地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哭了便是示弱了。
心,好疼。看着燕独舞故作坚强的模样,燕不归只觉得心好疼好疼,他的独舞,他是如此的舍不得独舞呵,可是,恰恰就是他自己,却令他最爱的人儿受到了伤害。心好疼……
“对不起。”此刻,他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无论他用什么理由来解释,都无法弥补将近一年的光阴里独舞的寂寞与悲伤。
眼泪,终于滑落了。燕独舞透过泪幕,看着变得有些模糊的不归,轻轻地笑了。他是父亲呵,他是不归的父亲呵,可是,在不归的面前,他却是那么的脆弱,自从心里有了这个霸道的人儿起,他就不再坚强。
轻轻地将头靠在不归的胸前,捏成拳的手,轻轻地擂着那宽阔的胸膛,眼泪渲泻而下,湿了不归玄色的衣裳,那变深的色泽,告诉他,站在他面前的,真的是他的不归。
用手掌包裹住那白皙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掌已经完全可以包住独舞的手了。独舞的手,不似女儿家的手掌一般柔弱无骨,却也是修长白皙,指形美丽,雪白的肤色,正如独舞的人儿一样,完美无瑕,拉起独舞的手,低下头,烙下了轻柔而细碎的吻,可以感觉到怀中的人儿浑身一僵。抬起眼,与独舞的眼眸对视着,脉脉相对两无语,却是浓情蜜意时。燕不归轻轻地叹息着,再次俯下头,缓缓地,将轻柔的吻烙上燕独舞美丽的红唇……
“不归!”
窗外,清朗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传进了拥抱着的两个人耳中。却见燕独舞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他认得这声音,虽然只听过一两次,却一辈子都记得的声音。这是龙莫愁的声音。他怎么忘了龙莫愁了,怎么一见到不归,就忘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了?
凄凉的笑了笑,燕独舞推开了燕不归,猛地拉下了纱帐,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
苦笑着看着那低垂的纱帐,燕不归侧耳听着轻柔的脚步声慢慢地靠近。转过身,看着一点一点出现在他眼中的修长身影,他不由地轻轻地叹了一声,他忘了他约了龙莫愁了。他不是笨蛋,自然知道独舞对于莫愁有着浓浓的妒意,可是,除了莫愁他无法相信别人。虽然,他与龙莫愁相交不算太深,但是,却是很知心。
离开鬼府的岁月里,他并没有像独舞想像中的那样,与莫愁日夜不离地守在一起,大多数的时间里,他与莫愁是天各一方,但是,他又常常与莫愁保持着联系。这一切,都是为了独舞。独舞的心疾,是他心头的一根刺,离开鬼府的日子里,他一直都在寻找可以治好这种顽疾的灵药,千年灵芝,天山雪莲,成形人参……不管有用没用,只要哪一处有灵药出现,他就会往哪里去。有些时候,他顾不上来,莫愁就会帮他去找。
灵药到手了,然后就由分布在各地的鬼府分舵,源源不断地送回鬼府。除去他在苗疆的几个月中,他一直与莫愁这样子为独舞寻找着续命的方法。
与莫愁不约而同的回到了鬼府,事先并没有约好,只是,恰巧罢了。可是,独舞肯定不会相信,人一旦心里有了芥蒂,就会被束缚住了。他无法解释,但是,他相信,行动比言语更容易让独舞释怀。
与那双清明的眼眸相对,燕不归的嘴角泛起一抹柔和的笑意,轻轻地笑道:“麻烦你了。”
龙莫愁摇了摇头,淡淡的笑道:“不妨事,你是我的朋友。”
“嗯。”看着龙莫愁离开内室,轻柔的脚步声,停在了外室,然后是拖动椅子的声音。莫愁在外室坐着。松了一口气,燕不归轻轻地撩开了纱帐,眼眸与独舞清亮的眸子对个正着。
隔着纱帐,燕独舞听不懂不归与龙莫愁话语中的意思,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全神贯注的听着的时候,却突然看到纱帐后面那双明亮的眸子,不由地有些恼羞成怒,赌气的转过身,将背对着那个全心挂念着的人儿。
嘴角轻轻地上扬,燕不归无声的笑了。猛地伸出手指,在燕独舞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点了他的睡|穴。脱去鞋袜,上了床。燕不归将那有些纤瘦的身子抱在怀中,轻轻地除去那宽大的衣袍与里裤,露出一个洁白如玉的赤条条的身子,定了定心神,尽量不去看那对他来说是致命诱惑的身子,燕不归自胸前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与一把玲珑的玉刀来。
拿起玉刀,先是在独舞的手腕上划开了一个小口子,然后打开了锦盒,爬出了一只金色的小虫子,拇指大小的虫子有着金色的翅膀与五彩的外衣,小巧可爱,甚是漂亮。这是金翅盅的雌虫,原本雌虫的模样十分丑陋,他甚是不喜,而金翅婆婆禀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便培育出了这只小巧的雌虫。
雌虫在空气中嗅到了血的味道,便慢慢地在锦被上爬动着,然后便爬上了独舞流着血的手腕。钻进了小口子,燕不归全神贯注地看着那缓缓地在独舞莹白的肌肤下缓缓蠕动着的虫形,顺着血脉,慢慢地往臂上移动,然后是肩,然后是胸前……雌虫并没有直接在附在独舞的心头,而是缓缓地爬遍全身的血脉,然后才会在心头那块方寸之地安下家。
脱光独舞的衣服,但是要注意那小小的雌虫的行进路线,免得雌虫走叉了道。还要不断地沿着雌虫走过的地方,输送真气,推动雌虫的前进。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因为稍有不慎,雌虫就会反过来扑食他的真气,直至吸光他的内力为止,这就是他找莫愁的原因。如果发生了意外,他就可以马上叫莫愁进来,截断他的真气,以免雌虫快速的吸食他的真气,而导致真气过快地流入独舞体内,让那个娇弱的身子,一下子难以承受,而经脉暴裂。
这太重要了,所以,就算是独舞会很生气,他还是会把莫愁叫来的。
……
看着雌虫稳稳的在独舞心头附近消失,燕不归才放下心来。缓缓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