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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刻,形势又是大变,楚云升竟然还是被残留的那一丝银芒击飞了,更从他们的视线与监测中消失了。
那里,只有一道长长的血迹漂飞在真空之中。
整个旗舰都沉静下来。
太空中,浑身是血的阮落,终于忍不住激动,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甚至反应过来的阮家舰队都开始缓缓地向前飞行。
来自阮家的劝降通讯也传递到梅尔蒂尼的旗舰中,限时他们立即无条件投降,否则……
这时候,仰天大笑的阮落双眼却突然流露出极度的惊恐,一道漆黑的影子在他瞳孔中急剧放大,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劈空斩下的紫色剑芒。
啊!
瞬间彻底崩溃的阮落肝胆俱裂,惊恐无比,再无一丝敢战之念,恨不得立即逃回自己的舰队之中。
慌乱中,他竟不知所措,只本能地下意识地用长枪去阻挡光芒如紫血的剑芒,惊慌失措的他,在长枪与剑芒击杀震动后,一阵的震动下,巨大的恐慌连长枪脱手都握不住了,更不去管它飞到哪里去了。
此刻,他只知道跑,赶紧跑,一刻也不敢停留在这里。
他其实不知道,楚云升也是樯橹之末,被源门之法击中,哪怕是残留的一丝光芒击中,都不是那么好受的,更何况,他又强行以极短的时间飞回来。
只是楚云升从来不会在战斗结束前显露自己的实际状况,是他一贯的战法。
他的伪装连大脑袋都吓跑过,更不要说是初出茅庐的阮落了。
当然,对阮落,楚云升还不至于装出威慑来吓跑他和阮家舰队,即便他现在被源门之法击中,对此刻的阮落,他也有很多办法将其杀死。
之所以强行以极端的时间飞回来,是担心布特妮等人的舰队被阮家击毁。
阮落刚跑了没多远,楚云升甚至都没有去追,一挥手,早先他布置挡在阮家舰队前面的一列巨大符文,便被他控制飞转,将仓狂回逃的阮落迎面团团围住。
接着,他元气微微一动,看不见的符文纷纷激发。
真空中,阮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只是听不到而已。
这时候,楚云升的耳边传来梅尔蒂尼的声音:“楚先生,阮家请求换回阮落。”
楚云升立即明白,阮家手里有拔异等人,他们可谓算计了极点,连阮落战败都做了准备,此刻就可以用拔异等人作为人质来交换阮落。
对于此,楚云升也无所谓,只要拔异等人安全就行。
虽然他被源门之法击中,但是要灭掉阮家舰队,有梅尔蒂尼等人的配合,此时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那样一来,被当做人质的拔异等人就未必能活得了了。
在他眼里,阮落的命远没有拔异等人以及那些教授与学生的命珍贵,而且他从来也没将阮落当成真正能威胁到自己的存在,更何况,激发源门之法后的阮落早已重伤,此刻被自己符文一阵狂轰滥炸,已一片的血肉模糊,胳膊与大腿都碎了,人不人鬼不鬼,基本已经废了。
“让阮晓红将所有关押的人一个都不少的送回来!”楚云升看了太空中的阮家舰队道。
……
得到楚云升的同意,双方立即开始交换人质,经过各自派出的探测小飞船确定人质,交换进行的还算顺利。
此时,阮家的主舰队已经离开很远,交换人质时,双方的交换舰队也是距离足够得远,全在射程与追击的范围之内,只用无攻击能力的逃生船交换人质。
楚云升也不想再去追他们,实在是双方的飞船性能都一样,速度也一样,距离一旦产生,想追也追不上。
将阮落留下的那种诡异长枪抓回来,楚云升也返回到旗舰之中。
“楚先生。”
梅尔蒂尼首先迎上来,慎重道:“我们在地球上的人已经攻陷雪苑残留在地球的领地,根据俘虏的人交代,阮家可能已经和雪苑使谈好,很早之前就投靠了它们。
我们的人在雪苑的领地中,也发现一些资料,阮家在您离开地球前,就曾与雪苑使密谋策划过,想要将您献给雪苑使的主子,作为他们加入的第一个大功劳,只是碍于乌怒人的威慑一直未能成功,只好先共同研究……但是没有找到任何资料记有阮家向雪苑使提到过您说的那个镜子。”
楚云升点点头,不在意阮家去投靠雪苑使的主子,如果他们没一点退路,就敢用地底小人的飞船飞入宇宙深处,那才是奇怪了。
他虽然没有能够猜测到别人动机的本事,可是经历的事情多了,也知道阮家不至于那么愚蠢,敢独自飞入深空,必有所持,投靠雪苑使的主子,倒是的确比投靠他靠谱,毕竟人家称霸银河不知多少年了,而他却敌人比自己人还多。
更何况,那个阮落莫名其妙地仇视他,他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原因,唯一的线索就是影人用过他的身体。
将阮家的事情丢到一边,楚云升便准备去看看刚刚接回来的拔异等人,然后,他要立即前往舰冢三层。
那里,是他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不知道会不会见到一丝七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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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一滴泪,一声笑,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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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治疗仓,楚云升见到了已无法开口说话的拔异。
他的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犹如被凌迟了一般,血肉模糊,浑身上下都插入各种实验刺针,扎入骨头的缝隙中。
地底小人的医生告诉楚云升,这些刺激都是为了迫使拔异进入退化状态,阮家的研究人员便可以取到拔异身上变异的细胞体。
这种残酷的人体试验,楚云升还是在细高人战舰中见过,不同的是,细高人的实验对象是其他种族,而阮家却用的是自己的同胞。
或许,在她们眼里,拔异并不能算是同类。
遭到同样待遇的,还有大红马,它现在的模样,仅从外形上,楚云升已经认不出来了,变化非常大,和正常的马相差十万八千里。
大红马的名字叫剑来,并非楚云升所起,而是它自己认的。
站在奄奄一息的它的身边,楚云升一连叫了它几声,它也没有反应,脑袋鲜血淋漓地耷拉在一边。
“它要不行了,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地底小人的医生叹息一声道:“它遭受的虐待比拔异时间更长,摧残更为严重,我想它还没有走,可能是在等您。”
或许是听到了楚云升对它的呼唤,又或许是听到了医生的叹息,大红马微微地动了一下。
楚云升立即用出数道治愈符,又隔开自己的血肉向它输送血液,但是却并无起色,它的生命大概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已慢慢走向死亡。
“剑来……”
楚云升来回抚摸着它的脑袋,心里有些难受,剑来其实原本是他从血骑战马中随便捡来的一只战马,后来跟随自己一骑独冲死阵,更在大长羽的追击下带着自己用生命奔跑,对自己忠心耿耿……
它只要臣服了阮落,或许就不会遭到如此的折磨与噩运,但它却没有。
仿佛是感应到主人回来了,大红马渐渐闭上眼睛,最后流下一道染血的泪痕。
……
看完拔异与剑来,楚云升情绪有些低落,便不再想去看许可珺与罗恩教授等人。
他可以用封兽符将剑来封印,但是它的意识已经弥散,无法保留,楚云升不想让它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让它即使走,也走得完整,走得有尊严,虽然它只是一个畜生。
他并不后悔放过了阮家的人,一是当时阮家的主舰队距离很远,他被源门之法击中,不可能再追得上;二是对方绝不会投降,他们不是傻子,既然离开地球,就已经做好逃亡深空投奔雪苑使主子的准备,不会等着被他杀,只能交换人质;第三,只要他诞出一灵,即便有雪苑使主子的保护,这笔账迟早也会追回来。
楚云升是一个实际的人,他知道世事不可能都如意,最正确的处理事情方式不是冲冠一怒,不顾一切,那样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人质可能全部死亡,杀光敌人是豪气,但是远不及多保住一个自己人来得珍贵。
而既能杀光敌人,又能保全自己人,这样的美事谁又不想呢?起码楚云升就想,但美事只能是幻想的美事,现实总是残缺而不尽人意。
拔异被推进抢救室时,对着楚云升艰难地笑了笑,他不能说话,从头到尾便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有一个笑容,仿佛代表了他所有要说的话,如同大红马那滴眼泪所包涵的一切。
舰队开始回航,驶向地球,成功救回人质的胜利喜悦,和楚云升无关,但舰员们却在庆祝。
他静坐在独立的休息仓中,一边治愈伤势,一边调息心境,因为剑来的事情,触及了他内心最为柔弱的地方,进而令他终于开始想起在击杀守墓人昏迷前一刻的事情,穿着红色衣衫双腿齐断的小女孩,哭喊着他爸爸,他却无能为力的那一刹间惨烈的痛楚顿时袭来……
下一刻,他仿佛陷入了无边的内疚、挣扎与悲苦,无法描述的难受,像是一团烈火在焚烧着他,令他灵魂颤栗,如同要死去一般的窒息。
最终,所有的东西都仿佛堵在了胸口,他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终于平息下来。
许久后,他睁开眼睛,竟是那样的寒冷与冰漠……
却是再也没有了半点冷星时自由自在的影子。
……
此时,宇宙的深处,一支远比地球人舰队庞大,更先进不知多少倍的强大舰队,正从一颗巨大恒星引力边缘调整轨迹,掠过一颗黄色风沙走石的行星,最终摆脱恒星的引力,消失在漆黑的宇宙中,向冷星所在的位置飞来。
与此同时,黑暗的虚空中,一道长河一般的黑甲战虫之洪流,从一座漂浮在宇宙中的残破巨坟倾巢而出,拼命地阻挡向那只舰队前进的方向,疯狂地绞杀在一起,不惜一切代价,拼死血战。
……
回到地球,还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楚云升的伤势恢复了一部分,剩下的虫身之躯会自我调节,不用他再去费力治疗。
现在是大部分船员们休息睡眠的时间,除了值守的人坚守岗位,很少有人在外面活动,战舰中显得十分的安静。
他融入虫身时不需要睡眠,便将阮落的长枪翻了出来,因为失重,那种银色的长枪在船舱中,静静地漂浮在他的跟前。
枪身上的银光黯淡,比起之前阮落刚出来的时候,弱了很多很多。
没有了那种诡异的银光,枪身上的图纹与其他一些东西,便一目了然地清晰起来。
首先是一竖列的文字,显得沧桑与古老,楚云升不认识,但是却能从字迹上,感觉一股悲怆与血腥的杀伐气息。
据说但凡神兵利器,时常都会曾有自己的凄美故事,甚至留下使用者的痕迹,古有干将莫邪,近有他见过的古弓,无一不有强大的“怨念”与“煞气”。
但楚云升却不是一个信怪力乱神玄乎东西的人,经历至今,他大约可以分析出,那是修炼至极的命源残留在兵器上的气息。
当他的心神接触到残留的长枪上残留的那一丝命源气息,便仿佛在无尽的黑暗虚空中,看见一个手持长枪的人影,惨烈凌乱,双眼之间,尽是悲怆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