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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气得发抖,争辩道:“你一个村妇,懂什么?老爷们有了封地,还怕没有雇民?大人,您听我说,现如今,到处都是像她这种流民,想要多少有多少,您要是开了口,还怕找不到这些贱民?可受过教育的约女……”
那女人也不甘示弱,而且很粗暴地直接拍了老头一巴掌,打断他道:“老家伙,还以为你是高人一等的人吗,天神啊,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大人,您听我的绝不会错,老爷们最重要的是财产,有了财产什么没有?这一点可不能颠倒了。”
老头奋起弱小的身体,趴在彪悍的女人手臂上,还要做出反驳,毕竟这可能是他唯一活路的机会了,扎克里却冷漠地哼了一声,双腿夹起骑兽就要离开,全都不予理睬。
他的目光甚至都没有看一眼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小约女,这样的事情,从前几个路过的城堡就不停地发生,早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他有时候在想,他一个小小的武士长都有这么多人拼命也要巴结着,那个比大神官还厉害的地球人,也许真的像传言中说的那样,连卡旦族的小公主都要被送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又想起了田野中笑容灿烂的那个女孩。
于是他的目光顿然又恢复了冰冷,举起了头盔,又要重新戴上。
“扎克里,是你吗?”
突然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从人群中喊了出来,十分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
“真的是你?天神啊,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扎克里,我亲爱的兄长,小柯恩米,快叫扎克里叔叔……”
阴沉的天空下,拥挤的破烂流民中,一个满脸谄媚的女人紧紧拉着一个孩子的手,在其他人极度羡慕的目光中挤了出来。
人群一阵涌动,女人原先所站的地方,她的同伴流民们激动地望着手扶长剑、金甲威严、面若寒霜的扎克里。
其中仿若有一个年轻的卡旦男人身边带着那个曾经笑容灿烂,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孩……
***
楚云升没能回到星舰之中,在洞穴遗境方圆几公里内密布着大量的三角盾飞行器,来自五十六万公里外太空的巨大立方体光柱正对星舰上方,与星球保持同步轨道,不再移动。
与星舰内部的通信全部被掐断,他能接受到的只是最后的留言,之后便是噪音般的静默,显然被屏蔽了。
大量水晶战人漂浮在星舰周围,上下沉浮,晶白的衣服看起来像是来自天国的使者。
地面上,陆陆续续地开进着大量的各族军队,一如上一次联军一样,被各种各样的运输工具陆续送来,团团围困在星际的周围。
其中以荑族人最先也最多。
楚云升贴近地面疾速飞行而来,远远地站在一处山峦上,目光沉静,全身气息内敛遮蔽,隐在树林之中。
天空上,一柄青芒之剑在西,一柄紫气之剑在东,火龙翼龙遮天蔽日,雪片层层飘飞。
他在中间的云端看到了一个天羽族最后一个逃走的小长羽,在她身边的雪花云雾中,静立一个雪白的身影。
如此强大阵容,他一冒头就是一个死字,毋庸置疑!
“彻底臣服”的选择,不过是诱惑他回来的借口。
楚云升无法知道星舰内的情况,应当还没有投降,地球人是没有退路,细高人的情况可能复杂一些。
它们还是比较自傲的,即便他被认作是“尊上”,当时绝大部分细高人也选择了不屈服的死亡。
但现在剩下的三个细高人就说不准了,尤其是雷,怕死的厉害。
不过楚云升现在在外面,所以其实是希望他们都投降的,起码可以保住星舰不被再次遭到攻击而更加地被破坏,地球人的银色军团也不可能击败如此强大的力量,反抗只是徒劳的牺牲罢了,即便集体死绝前能杀死一部分敌人,也毫无意义。
他能想到这一层,星舰里面的人也应该能想到,尤其是细高人。
此刻仍未有投降的迹象,估计原因只有一个。
楚云升目光收起,折身隐入树林的阴暗之中,双手伸入装有源体的匣子中,成败便在此一刻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远处的星舰之外,天上地下攻击如潮开始……
^(。)
第九百三十五章 让我们血染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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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盾形飞行器呼啸飞掠于顶天立地的巨大星舰外壁,如同人类腿边上的蚊子般微小,面对体积巨大的坚韧舰壁,它们没有浪费战争资源在全面进攻上,而是排成整齐的攻击队列,依次掠过星舰在上一次战争中被切开过的裂缝处,对刚刚修补才一层不到的缺口狂轰滥炸,要从这里重新撕开星舰的入口。
一团团炽白的爆炸如同烟花般朵朵出现在修补的缺口上,密集排列开来,连续不断地摧毁着,绚烂无比。
天空云端之上,青芒之剑与紫气之剑纹丝不动,一东一西,相互之间隔开很远一段的距离,不论从星舰里面飞出什么,它们的位置都可以不遗留地斩出一剑。
上下沉浮的水晶战人密密麻麻地围聚在修补缺口的方向,手捧光芒体,静静地等待着。
与此同时,先期到达的各国各族军队也在依次整装传令,利用各种独特的军阵之法,架设类似于地球人的云梯,通往修补缺口。
更远的一点地方,仍有陆陆续续地开来大量的军队,甲装各异,有卡旦人,有荑族人,有布林人,甚至还有少量尚未来得及被杀绝的嗷卡人……但却没有上一次的海族人。
长长缺口的最下层的壁后,一排排银色战士听着外面剧烈爆炸的声音,沉重地呼吸着一口口气息,紧紧握住手里的武器,沉默地盯着越来越晃动的修补壁层,心脏随着一道道猛烈的冲击声而压抑的跳动。
在他们的身后,不停地有人从星舰中其他地方赶来,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从细高人的束枪到被银色军团淘汰下来的枪支,没有任何阵型队列地乱糟糟地拥挤在军队的后面,但一样地沉默着。
一层层的间格上,都是这样的场景,怪人们也列到了第一线,曾经反抗者的领袖固比就站在第十二层的前沿。
破裂声越来越清晰,冲击音越来越大,距离缺口被攻开的时间也越来越近,或许就在下一刻。
雅各带着银色的面具,也列在等待敌人如洪水涌入那一刻的战士之中。
他想回头再看一眼亲爱的妹妹,虽然他知道不可能看到,所有的孩子都被送到星舰深处的主悬椎附近,细高人要甄选生命力强者,将之冷冻休眠,如果主悬锥能够成功逃脱,地球人的种子或许就能保存下来。
但他还是想回头看一眼,因为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没有人说,但大家都知道,他们活不过去今天了。
雅各祈祷上帝,希望细高人看在楚云升的份上,能够将他的妹妹选中,那么他死了,也就没什么负担了。
他费力地在密集的队列中回头,头盔中却传来何团长沉重的声音,让他不得不停下来仔细聆听:
“将士兄弟们,同胞们,我是何应远。”
通过翻译器,何团长的声音听在雅各的耳朵里是熟悉的语言,听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沉重地说道:
“兄弟们,同胞们,破壁在即,敌人就在舰外,地底人可以逃走,我们却无处可逃,因为我们是地球人。”
“将士们,同胞们,外面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它们几天还在向我们求援,现在又来攻打我们,无信又无耻,如今还有谁相信它们说的投降不死?”
“兄弟姐妹们,同胞们,我们是地球人,我们已经被它们屠杀过一次,这里是我们最后的阵线,我们已经无路可退。”
“将士们,同胞们,我知道今天之后,我们将无一幸存,我知道今天之后,我们或许将会被灭族绝种,我知道今天之后,这颗星球上将不再有地球人存在,我知道今天之后,不再有人记得我们这些最后抵抗的人,但——”
“但是,兄弟们,同胞们,我要告诉你们,这里不是异乡,这里不是它们的家园,传言没有错,这里就是地球!这里是我们的家,这里每一寸土地上都埋着我们的祖先,这里是我们世世代代的家园,是我们的故乡,外面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入侵者!”
“将士们,同胞们,我们没有力量赶走它们,或许还要被它们杀光,但细高人答应了我们的条件,我们拖延住时间,它们将带走我们的种子,他们将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教授们正在让哭泣的孩子们一遍遍地背着各种知识,背着我们人类的历史,记住我们的故乡是地球,总有一天,他们将带着荣光回来,回到我们的故乡,为我们,为今天复仇!”
“兄弟姐妹们,同胞们,敌人就要攻进来了!”
“将士们,同胞们,我们是地球人,这里是地球!”
“将士们,同胞们,请与我一起血染敌人,血染这片土地,英灵长存……”
修补的缺口在轰鸣声中被撕碎,如云强敌蜂拥而来。
星舰中每一个人类的耳边响起沉重而浑厚的哀哀合唱歌声:
“……
这是美丽的地球,是我生长的地方。
……
这是英雄的地球,是我生长的地方。
……
这是我生长的地方……”
雅各深深地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再转过去,看向蜂拥而入的强大敌人,耳边萦绕着悲壮的歌声,目光坚定,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杀!”
“冲啊!”
“Deadth!”
……
两道人潮洪流猛烈地撞击在一起,舰内舰外,血肉横飞。
空中久久地回荡着那一句:这是我生长的地方;这是英雄的地球,让我们血染这片土地……
***
星舰外,一架巨大的运输机缓缓降落,舱门打开,排列整齐的金甲武士踏着统一的脚步走出运输机。
“殿下,地球人疯了,荑族人攻了三次都被打出来了。”
图顿从前线疾驰回到卡旦人列阵的大军中,向微风中碎发飘扬的胡尔急报道。
“疯的不是它们……”
胡尔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被撕开越来越大的缺口,叹息一声道。
“殿下,我们真的要进攻吗?神人又来催了。”图顿明白他的主子此刻的心情,却不敢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胡尔沉默着,凝视着,久久才说道:“图顿,你觉得地球人可怜吗?”
“可怜?”图顿有些茫然他的主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话题。
胡尔仍旧凝视厮杀激烈的缺口处缓缓道:“从它们出现,就一直被杀,被吃,被奴役,从来没有怎么反抗过,最后还被下令集体屠杀,单是这里,就被打了两次,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它们到底犯下了什么滔天罪恶,整个世间仿佛不容已经弱小不能再弱小的它们,难道不可怜吗?”
“殿下,您是同情它们吗?”图顿小心翼翼地问道,作为最早跟着胡尔起兵的人,他是知道他的主子与人类的那位顶端行走关系的。
胡尔淡淡一笑道:“图顿,你知道吗,我们其实比它们更可怜。”
“我们?”图顿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缺口处一个冲出来抱着一个荑族人共同坠下星舰的银色战士,有些不解地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