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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一口气,楚云升看了一眼轻羽,再看了一眼天空,立即转身冲向密林,大红马还在那儿等着他。
火速从马背行囊中撕下一片灰布,咬破食指,飞速写下一大串文字。
然后解下冰源体包裹,将血字布条塞入进去,系在其他骑兽身上,狠狠地朝着骑兽身后刺入一只骑士匕首,令它嘶鸣着朝着血骑藏身的方向跑去。
他自己不能回去,轻羽只发现了他,应该不会发现远在密林深处只有十几个的普通生命。
不过不保险,他得带着轻羽出去兜一圈。
肖纳他们能不能发现这只骑兽,也许要靠运气,但比起轻羽发现他们,要好太多。
如果他最后的决定仍旧失败,还有布特妮成为枢机的那一天!
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一切都看天意吧。
翻身骑上大红马,将白甲骑士与受伤骑士丢在一旁。
楚云升摩挲着大红马的脖子,稍稍安慰它极度紧张绷紧的身体,微微一笑:“别怕,没事,我知道你喜欢人家叫你剑来,但那不是个好名字……剑来,跑吧,送我再奔跑最后一程……”
大红马真的只是一个畜生,它听不懂背上主人的话,但它能感觉到主人淡淡的心绪,嘶鸣一声,迈开四蹄,沿着干涸坚固的荒地奋力奔驰。
龟裂的灰色土地上,大红马荷着楚云升急速飞奔,他们身后,一只轻羽飘然射飞紧随,而轻羽之后,三道剑气宛如长长的丝线,绞缠飞掠。
距离越来越远,身后的密林渐渐消失,前方的城堡渐渐出现。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仅仅用了几分钟不到的时间!
大红马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是用它的生命在奔跑!
但也已经到了生命的极限。
大红马喘着沉重的粗气,每迈出一次脚蹄,巨大的疼痛令它阵阵的抽搐,但它不打算停下来,它要奔跑。
蹄掌终于撕裂断开,殷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在干涸的大地上留下一只只鲜红的脚印,延伸向远方。
但它仍没有停下,哪怕马背上的主人一再勒紧缰绳,示意它可以慢一点,后来更示意它可以停下来了。
但它想要快,想着带着主人冲出去,就像那片汪洋大阵一样,冲出去!
它的身体开始出血,从毛细孔里殷殷地向外冒着血水,染红全身,它的肺叶也开始出血,顺着它的鼻孔嘴巴眼睛侵洒出来,令它视线模糊,呼吸困难。
跑着跑着,它真的跑不动了。
一个以往毫不费力的缝隙小沟,它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跳跃过去。
一个小小的陵坡,它爬上去,仿佛就再也下不来。
……
身后的羽毛越来越多,就像下雪的时候飘落的雪花,轻轻飘荡在周围,飞舞回旋。
它仿佛就奔跑在雪花片的堆丛中,血流不止,轻羽却片片白洁如故。
终于,它身上一轻,栽倒在地上,滚出去很远。
它连忙爬起来,看到楚云升在如云一样的轻羽中,渐渐离开地面,飞向天空。
大红马茫然不知所措,呆呆望着越升越高的楚云升。
“去找吉特,吉特……”
楚云升转过头,冷凛地望向天空隐约浮现的恢弘城市,拔掉手臂上最后一支红液试剂,抛向干裂的大地。
十一支红液,在一路的奔跑中,他一口气将剩下的整整十一支红液全部注射!
他已经将命运推到了剑尖。
要么死,要么天羽国亡!
……
楚云升在轻羽云朵间,越飞越高,身体如气球般迅速膨胀,刹那间皮开肉绽,扭曲不成人形。
湛蓝的天空下,云升天际,不见踪迹,只有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声随风隐隐传来。
大红马仰着脑袋,望着干净的天空,楚云升消失的地方,望了很久很久。
累了,它曲起四肢,趴在地上,把脑袋放在地面上,饿了,就去找点东西充饥,再回到原处。
日落日出,天亮天黑,晨霜夜露,风沙飞雪……直到一队骑士从天际边奔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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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六章 此问,直插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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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纳表哥,出大事了,你还是过来看看吧!”
吉特急匆匆地冲到刚刚清醒了一点意识的肖纳身边,又一懵,往回跑:“我忘了,你不能起来。”
肖纳差点没给他再气晕过去,要说他这个表弟,样样都不错,除了胆子小一点,也就这脑袋太天马行空了些。
做事情,总让人有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不到一会,吉特牵着一只大陆国人的骑兽,另外一只手里拿着满满血字的布条,又跑了回来,咽了口气道:“表哥,我在外林巡逻,发现了它,还有这卷血布,好像是王留下的,您看看,真的出大事了!”
肖纳不能起身,吉特只好把布条打开,举在他眼前。
片刻后,肖纳神色凝重起来,挣扎着道:“去把帕斯卡尔叫来,等等,王留下的东西呢?”
吉特赶紧将骑兽后背上绑的包裹解下来,放在肖纳身边,一溜烟地急忙去找医生帕斯卡尔。
肖纳是又气又急,这浑小子也不帮他打开,他只剩下半个身子,如果能解开包裹?
不多时,吉特背着帕斯卡尔又急急忙忙地赶来。
肖纳脸色苍白,强撑着清醒道:“帕斯卡尔,你看看这卷血布,先别去管内容,确定是王的血吗?我自己已经能确定,但还需要你再确定一下。”
肖纳是个死板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从来不问楚云升为什么,立即就执行命令。
血族对血液比任何种族都要敏感,尤其是楚云升的血,他们十七个人每个人都很熟悉。
片刻后,帕斯卡尔抬起头,确定道:“是王的血!”
得到帕斯卡尔的肯定,肖纳果断地说道:“帕斯卡尔,我清醒不了多久,吉特这小子运气虽然不错,但毕竟太小,大事靠他不住,唯有你来拿主意,我们这十七个的性命就交到你手里了,一切按照王的吩咐去做……还有,布特妮还活着?”
帕斯卡尔点点头,叹息道:“不过也和死没什么两样了,现在王又不在了……肖纳,和你说实话,我现在心里头乱得很,发生太多的事情,死了太多的兄弟,近两百人,只剩下了我们十几个人活着,古克曼又带回来文萝出卖我们的消息……我刚才一直在想,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帮胡尔得到该死的皇位吗?它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肖纳,我……”
肖纳吐了一口血,怒道:“帕斯卡尔,你在说什么!?”
帕斯卡尔低头看着自己的断腿,揪着自己的头发,激动起来道:“我他妈地就想知道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肖纳的目光变得冰冷,寒声道:“你在质疑王吗!?”
旁边的吉特被两人的对话惊呆了,下意识地左手握向剑柄,看了看表哥肖纳,再看了看帕斯卡尔,大气也不敢透一声。
帕斯卡尔也瞪着眼睛看着肖纳,喘着粗气,但没有说话,渐渐地,血红的眼睛恢复了平静,道:“肖纳,我快疯了,你不知道我压力有多大,你们都躺在这里,昏迷的昏迷,重伤的重伤,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用想,我羡慕你们,我也想躺在这里昏迷不醒,什么都不用面对,可我不能,我得医救你们!王在的时候还好,看到他,我心里有底,不管怎样,总觉得有个强大的寄托和支撑,我就不用想那么多,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但他一出这个林子,你知道吗,我有多害怕?害怕他不回来了!他要不回来了,我们怎么办?你怎么办?重伤的十几个兄弟怎么办!?”
肖纳吸了一口气,气流刮着气管的声音像是指甲划过黑板,呲呲地刺耳,他努力清醒意识,目光看向血布道:“帕斯卡尔,我理解你的心情,这时候,你不要想太多,我们需要你,其他,一切等我好起来再说。王也不是不回来了,他在这里面说的很清楚,你想想看,当时我们都快死绝了,王不是仍然回来了吗?那可是几十万人的军阵啊,他一个人就冲回来了!”
帕斯卡尔点头道:“我知道,我也明白,可我就是忍不住地去想。”
肖纳意识越来越模糊,咬牙坚持说道:“王这么做肯定有王的道理,帕斯卡尔,你只要知道,我们现在需要你,明白吗?”
帕斯卡尔点点头,肖纳示意吉特可以把他送回去了。
手掌一直扶着剑柄的吉特,心中发慌地送完人又跑了回来,他知道表哥一定还有话对他讲。
“吉特,这两天你盯住帕斯卡尔……”肖纳撑着脖子说道,他要支持不住了,即将再次陷入昏迷。
吉特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结巴道:“表哥,表哥,他,他,我,我?”
肖纳大口大口地努力呼吸,试图用吸入的新鲜氧气来清醒大脑,焦急道:“他精神不对劲,我怕会自杀,你,你,你要预防。”
吉特好像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你放心,我会看住他的。”
肖纳向他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眼皮朦朦胧胧地合了合,再睁开时,眼神中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机,道:“还有,吉特,你听好,一定要记住,他如果有,有,反,反,的迹象,立即杀了他,不能犹豫!记住了吗?”
吉特刚松下来的神经,立即又绷了起来,看着肖纳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肖纳急促道:“记住没有!?告诉我你记住了!他要是想不通,万一,万一,反,反了,肯定会,通过,向遍地都是的大陆国,的异族人,暴露我们的行踪,然后,联系上艾希儿迪尔,那我们就完了,你,我,布特妮,全都要完!你一定要记住!”
吉特被肖纳的目光吓住了,此刻的他,浑身入置冰窟,几十万的大军中,他虽然怕,但也没此时的怕与寒冷。
他要手刃一起拼死活下来的兄弟吗?
“我记住了!”望着表哥死死盯住自己的目光,吉特几乎是快要哭着说出这几个字。
王这一走,仿佛天都快塌了!
得到吉特的保证,肖纳彻底地昏了过去。
密林天黑的早,很快进入夜间,吉特忐忑不安地找帕斯卡尔聊了几句,见他恢复了正常,并想尽一切办法试图减轻其他重伤者的痛苦,并没有想不开自杀的迹象,更没有反叛的苗头。
吉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压抑的情绪又渐渐地好了起来,开始准备去韩国人营地打劫。
这令他微微有些兴奋,在他的骨头里,其实更想穿上反内裤,或者蒙面的衣服与披风,冒充超人或蝙蝠侠去行侠仗义,赢得金发美女们的尖叫声,当然,蜘蛛侠那种穷人,他没有代入感,否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没有办法,这次他必须穿上敌人的铠甲,冒充反派去打劫。
不喜爱化装舞会的人,是不会体会到吉特穿上大陆铠甲时的心情的。
将甲叶与护套整理整齐,吉特发现这套王“送”回来的铠甲,和金甲骑士的铠甲略有不同,最明显的就是腰身缩小了许多,倒是正符合人类的身形,要不然,穿上金甲骑士的大铠甲,就有点像是麻杆一般的唐吉可德挑着中世纪的重甲,叮叮咣当的笑话。
与另外两名尚能骑马的同伴准备就绪,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