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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火元剑群散开,火红的公主如同一片树叶般向后飞去。
趁着所有人都未能反应过来,楚云升跨出人群,一步来到大殿平台边缘,拔出流火刀,指着如海洋般的军队,高声道:
“王子殿下会回去,会回到太阳城,但只有一个方式,那就是君临天下!”
随着他的话音,火元剑群一字排开,如同一条巨龙一般,射向南方的天空,破云而去。
一秒钟,两秒钟……足足十秒钟后,楚云升刀锋下的三军将士,海啸般爆发出震天动地的齐齐誓言:
“君、临天下!”
“君、临天下!”
“君、临天下!”
……
楚云升收起流火刀,回过身,冷傲的七公主苍白的小脸上鲜红的掌印尚未消除,猛地推开想要搀扶着她的内官侍从,手里拿着一柄紫金色的利剑,冷冷地望着他。
但已经无关紧要了,此刻,平台上,大殿里,任何人,任何声音,都淹没在铺天盖地响彻云霄的三军高呼声中。
公主忠诚的侍卫们除了跪求她赶紧离开外,已经紧张了极点,生怕军队立即会失控。
楚云升心头一动,想把她手里那柄金色的利剑抢来研究一下,但想想还是算了,到目前为止,太阳城神殿里的那位大神官也没有什么动静,就不要刺激它了。
它要真的一怒,平台下的军队就是喊破了嗓子,也不够杀。
楚云升完成任务,继续回去喝他的水,剩下的脸要留给胡尔去露了,残局也得靠它收拾,至此,它已经完全没有了退路。
愤怒的七公主在侍卫们一片的哀求声中,终于收回了紫金利剑,冷恨地看了楚云升一眼,卷起火红的长袍,和她下车时一样,一言不发地冷漠地登上车辕。
胡尔望着她,眼神复杂道:“七王姐。”
七公主转过头,望着阴沉沉地天空,语气淡漠道:“十四王,你以为我不远万里赶来这里,是为了你吗?
十几年前,我只有七岁,大公主病死的时候,我在她榻前哭了三天三夜,发誓一定要查出真凶,她却拉着我的手说,她认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这个亲弟弟。
那些年,我寸步不敢离开你,睡同寝,食同桌,要不然,你根本活不到现在。你或许早记不得了,即使这样,你仍因为我去神殿不在的时候,一共落水七次,中毒十一次,被火困六次……”
“对不起。”胡尔微微动容,尤其是在听到七公主以冰冷的语气称呼它为“十四王”时,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痛苦,但它最终仰起头,勉强笑道:“有些事,总要做过才知道是对还是不对。”
七公主头也不回地走入华丽云盖之下,飘来一句萧瑟落寞的话:“我会完成大公主逝世前的唯一遗愿——将你的尸体埋在她身边。”
鲜艳如火一般的华丽云盖在三只雪白长着长长羽翅的飞兽的嘶鸣声中,犹如火流星一般越过千军万马的头顶,贯空而去,消失在茫茫天际之中。
来自多伦河峡谷的轻风,吹起了胡尔飘零的长发,眼角流出两行泪水,在风中,它缓缓地头盔戴上,压下并藏起飞舞的发梢,拔出腰间的重剑,向着南方,向着七公主消失的地方,冰冷道:
“出发!”
……
群山峻岭渐渐抛在身后,另一个更大的沙漠渐渐出现视线的边缘。
楚云升坐在战马上,用望远镜看着前方,等他回过身来,再寻找多伦河的踪迹,才发现身后远处巍峨的山峦太过笔直陡峭,甚至边缘的有一处,像是溅起的水花凝固在天地间。
一身重装的胡尔落寞地说道:
“传说在众神的时代,次神阿修斯背着天神与魔鬼谈判,天神得知后,震怒不已,找到了它藏身的弗罗修撒,从天空中斩下一刀,地下的熔浆飞溅出来,飚上苍穹,阿修斯以为必死无疑了,临死前悲愤地发出世间最恶毒的诅咒,却没想到暮饵,阿修斯的姐姐,为它挡了这一刀,身体断为两截,落向大地,阿修斯的诅咒也不幸地落在暮饵身上,她断开的身体化作了两片沙漠,令她死后的灵魂也要受尽无穷的折磨,痛苦不已的阿修斯悲怆万分,望着天空绝望自杀,试图用自己死后的身体化作草原,将两片沙漠连接在一起,将暮饵从诅咒地狱中解救出来,这就是弗罗修撒的由来。”
楚云升心中莫名地一跳,胡尔描述的这一幕,去除神话因素,他仿佛在哪里见过,七公主的那一抹红云,像是一个噩梦般挥之不去。
***
不要被章节名骗了,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唉。
^(。)
第八百六十七章 它们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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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楚云升都在恶梦中惊醒。
眼前时常浮现七公主滚动的红袍,仿佛似阿罗拉**的城头上飘满了的血色红云。
这种状况直到进入到沙漠深处才得到缓解,火辣辣的太阳底下,炎热让人失去一切思考能力,只想趴在马背上一动也不动,任由这群畜生将自己拖着,管它拖到哪里去。
楚云升很怀疑,是不是地球距离太阳又靠近了一点的缘故?灼烧的阳光仿佛刚从太阳出来便来到地球,能从人的皮肤里烤出一层油脂来。
再这样下去,即便最终过了沙漠,这只军队大概也成了一支庞大的烤肉串。
士兵们将盔甲解开,吊在骑兽的屁股后面,叮叮当当地作响,成了单调如死的沙漠行军中唯一能证明大家还活着的动静。
不远处的紫金骑士们华丽的盔甲沾满了沙尘,像是一个个土人,刚从坑里爬出来一般灰头土脸,口里不停地吐着永远吐不干净的沙子;跟在后面,三三两两的血骑,仰着脖子,摇晃着身体,迎着刺眼的阳光,试图将高举倒扣的水囊再挤出一点水滴来。
再往后,胡尔的大车陷在沙漩涡里,十几个金甲武士脱光了膀子,哼哧哼哧地试图将它拯救出来,却眼睁睁地看着它越陷越深,不由得地焦躁起来,狠狠地抽打有气无力的驾车大兽。
楚云升记得这辆车是可以漂浮起来,不知道怎么失灵了,但想想就是劳斯莱斯也有趴窝的时候,胡尔的大车走了这么远的路,坏了什么地方,也是正常的。
不管如何,这支本就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毫无战斗力可言,只要王庭此刻派出一支精锐的骑兵,不用说,一个冲锋,就能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当然,等这支铁骑也到了这里,是不是仍有战斗力就不知道了,所以,全军从上到下,几乎没有人会担心敌人的偷袭。
周围别说敌人,连个鬼的影子都没有!
炎热几乎让人都快要忘记了时间,整天浑浑噩噩地行军,跌滚爬落在沙子里。
楚云升一早只穿了一个大裤衩,套了一件t恤衫,戴着一副墨镜,拿着流火刀,和胡尔蹲在奄奄一息的大车附近人工造阴的地方,在沙子上画着圈圈。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他鼓动起来的南征击国之战,自然也是要报到他自己的头上的。
可恨自己是火元气境界,不是冰元气,要不然,弄两块冰来也好。
“不是我又牢骚什么,胡尔王子,你们卡旦族统治大陆三千年,时间长得可以忘记掉老祖宗姓什么,科技却仍落后如同原始人,真不知道让人说什么才好。虽然我来自的国度也比不上鲍尔他们,但你们好歹有比鲍尔他们更先进的地底下人,难道不会学我们一样山寨山寨?看到鲍尔那几只剩下的直升机了没?要不是运输机基本都损失在海国人的地对空水弹手里,以鲍尔他们的技术实力,运送我们这点军队24小时内全球布武不费吹灰之力。再看看你们,一个个看起来刀枪不入,穿得跟圣斗士一样,实际上就是一群落后的原始人,趴窝在沙漠里就动惮不得。就你们这实力,那什么魔鬼真的要是来了,给你们一个覆盖式超音速巡航轰炸,就像炸一群栏杆里的猪一样简单。”
楚云升一边说,一边羡慕地看着美军中三架完好的直升机,因为燃油短缺的缘故,除了必要的方向侦查,基本都停飞了,得留在最后将要走出沙漠的时候,突袭空降一部分精锐到很有可能早在沙漠外等着他们的王庭军队的背后。
鲍尔是打死不愿意参加胡尔王子“叛乱”之举的,没有来自太阳城中的那个总统与议会的授权,他和这只军队在楚云升与胡尔的死亡威胁下,只同意作为后勤辅兵的形式存在,绝不向王庭军队开火。
其中还有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小插曲,鲍尔以自身小命坚持让胡尔先“攻击”他们军营,而他们则象征性地朝天空开了几枪,然后全军投降,成为“俘虏”,在当前极端特殊的情况下,为了保证士兵与当地美国人难民的生命,参赞鲍尔与胡尔殿下签订一系列协议,饶了一个大圈,还是成为原本就是的辅兵,改变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不开火。
这件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举动,楚云升觉得完全是浪费时间,文萝与胡尔却一致地判断出鲍尔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个总统梦,楚云升想破了脑袋也不是很明白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胡尔对楚云升的“牢骚”仿佛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不屑冷声道:“我们为什么要向地底小人学习?它们不过是一群佝偻在地底的蛆虫,见不得阳光,三千年来,从来没有赢得过一次像样的战争,是我们手下永远的败将,用你的话讲,就是垃圾中的战斗机,你要我们怎么样向它们学习?”
“起码人家有蝌蚪飞行器,而你们只有马车!”楚云升回敬道:“如果没有枢机,你们再试试看,谁输谁赢就说不定了。反过来你想想,它们仅仅凭借技术的进步,虽然的确可能一直没真正赢过一场战争,但仍能够坚持到现在,难道不是奇迹?不该你们学习吗?说到底,你们其实和我一样,都是按照先辈的经验习惯来提升实力,而它们和鲍尔那些人有些类似,依靠逻辑与数学分析世界、运用世界。”
胡尔看了楚云升一眼,冷笑一声道:“我在遗境外的时候了解过一些事情,知道你和地底小人的关系不普通,它们一定会和你说,我们五国是如何地欺负它们,如何残暴地屠杀它们,它们有多么的凄惨,又是如何地坚强抗争与不屈,对吗?我说的没有错吧?
但它们一定不会和你说,为什么五国闲着没事非要置它们于死地,为什么相互矛盾极深的五大国度包括海之国,都不约而同地不喜欢它们?
它们在地底不停地挖洞,造成越来越频繁的城市塌陷、海洋环流混乱、地震等等,三千年来,受此影响而死去的人多到你不敢想象,但这些我就不说了,就说它们巨大的中心堡垒吧,大约每三十年一次的循环——它们称之为“大换气”,整个天空在几个月内都是黑油油的,落下的雨点几乎让五国颗粒无收,即便躲在深宫里,周围摆上最新鲜的花瓣,你也能闻到令人作呕的刺鼻恶臭。
漂浮在天空中的天羽国历来都是“大换气”的重灾区,也是每一次忍无可忍最先对地底小人开战的国度。
为什么现在会这么热?而且越来越热?根据皇宫与神殿的典籍记载,一千年前的气温远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地底小人起码要负责一半以上的责任。
我们要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