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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予第一次开始思索起这个问题,望着头顶上灿烂的星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竟一点都不再担心那个时时刻刻悬挂在岩星人上空的死亡之剑——那支庞大的无敌舰队。
他有一种直觉,直觉飞船建造完毕后,那支舰队就会随之消失。
有那么几次,他甚至还有一种可怕的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地丢下这里的一切,跟随这艘飞船进入到星空中去看一看,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异世界?
但每一次,他的理智都牢牢地战胜了冲动,他不能走,他必须留在岩星。
在众多有资格继承无冕之王的继承人中,他是唯一最坚定支持反思派思想的人,楚云升一旦离去,如果他的直觉灵验了,便将是岩星人最大变革的时代,也将是他梦想中最美好的时代,他不能丢下毕生的信念而投奔向一时冲动的**。
可是,那种诱惑,却渐渐地如同魔鬼一样地开始折磨着他的内心。
随着飞船建造进度越来越快,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这种折磨便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明显,以至于他尚且年轻的容颜都仿佛衰老了许多,而每天夜里,站在窗前仰望星空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看了一夜……
时间如同流水,楚云升再没有露面过,而飞船的建造渐渐到了尾声,明天或许就能完工了。
这一夜,他睡下又醒来,醒来又睡下,最后又站到了窗前,望着黑暗如幕,却群星璀璨的星空,这一站便是很久。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双柔软的手从背后轻轻抱住他,他没有回头,却知道那是自己的妻子,来自传统派家族,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定地支持他的人。
他握住妻子的手,同时感觉到妻子的脸颊贴上了他的后背,身体有些微微颤抖:“你真的想走么?”
那一瞬间,他的身体突然僵直住,他没想到心思细腻的妻子早已经猜到了他内心的冲动,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握紧妻子的双手。
那一夜,他想了很多,也老了很多。
……
飞船启航的那一天,整个岩星都沸腾了!
虽然上面一直再说造飞船造飞船,但除了一百多年的那一艘无人实验性的飞船外,竟没有建成过任何一艘真正的飞船。
当太空港中那艘球体形的巨大身影,通过通信系统,向岩星四面八方传出的时候,无数人为它所倾倒。
在他们的眼里,它就像是他们的第一个即将走入太空的孩子,是那样的美丽与科幻,充满与承载着他们数之不清的愿望与骄傲。
同样也是这一天,他们头顶上的阴霾也终于一扫而空,那支庞大无敌的舰队未知原因地掉头离去了,虽然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来,但当下,他们终于可以不再整日惶恐,提心吊胆了。
这是一个令人兴奋,又终于摆脱了六百多年的阴影,可以自由幻想未来的美好日子,每一个人都兴高采烈,至少眼下不会去细想前后原因,因为,他们当中第一批即将离开岩星跟随飞船进入星空的宇航员们,就在今天登船出发。
虽然人们都知道,他们可能不再能够回来,即便回来,故人也都不在了,但是,这是他们第一次尝试走入星空。
黑暗而无垠的世界里,亿万星辰之中,到底有什么?足以令人想象无暇,神驰向往。
太空港上飘满了人,都是来送行的人,有宇航员的亲属,也有高层的大人物。
装满了各种物资的球体飞船,正等待着他们的进入,然后启航。
送别的过程与仪式持续了很久,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宇航员们乘坐着梭机,一个接着一个地飞入球体飞船之中,远远地看起,像是无数条小溪,从四面八方汇聚向一点。
尚予的妻子,穿着厚厚的宇航服,漂浮在人群之中,深深地望着其中一艘梭机,渐渐远离而去,神情黯然。
……
飞船冰冷地起飞了,缓缓脱离太空港,环绕岩星轨道,进入恒星引力轨道,最终摆脱,彻底飞入茫茫的宇宙之中。
太空港上,有人奋力地挥舞手臂,有人终于忍不住地小声哭泣,这一别,便此生不能再相见。
尚予的妻子默默地流着眼泪,望着越来越远的飞船,化作一个点,渐渐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之中。
人们渐渐地离去,盛大的欢庆,仿佛转眼变成了悲伤的离别,令人黯然。
直到连那一个点也看不见了,剩下的亲人们,才在不舍与难受中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候,一个梭机从黑暗中突然飞了回来!
众人纷纷回头,那一瞬间的惊讶与内心深处的猛烈激动,是无法以语言来表述出来的。
梭机的速度很快,在人们使用宇航服微推进器纷纷飞向它的时候,里面也同时走出了一个人影。
尚予的妻子瞬间泪如雨下,飞了上去。
那人是尚予,两人在半空中相遇,他紧紧地抱住妻子,不停地流着泪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轨道的另外一端,承载无数人期望的飞船,终于进入了深空,飞向遥远的星辰。(。)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怒张的刺猬()
暗域的另外一边,从仙女银河星系逃离出来的一艘艘飞船,零星地散落在辽阔黑暗世界之中,孤独而寂冷地航行着。
银河霸主的舰队是最为庞大的,前队后队蔚为壮观,楚云升当初给岩星树立的敌人,就是拿它们做的蓝图样板,但它却隐藏得很好,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
银色战舰是飞得最快的,遥遥领先于其他所有零星飞船,深入暗域之中,成了最为前面的飞船。
瑞尔幕所在的飞船是最穷的,尸体灵主在发现自己费尽心机抢来的银河霸主的宝船里,竟然是一些破烂时,目瞪口呆之后,除了大骂银河霸主,以及诅咒坏它好事的楚云升之外,便无奈地做起了“无本生意”。
堂堂一个灵主,沦落到要靠灵蕴来打劫其他落在后面的飞船来维持航行。
为此,它几乎重叠在银色战舰留下的轨迹航道上,与随之而来的岿灵主大战了一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才从对方的舰队里抢到了一点可怜的补充。
最倒霉的便是无壳飞船了,被尸体灵作为重点而大肆劫掠,要不是岿灵主强力反击,恐怕都要被它抢空了。
而最为悠闲的莫过于安德鲁的纪子飞船了,岿灵主带它一起飞,尸体灵也没打它乌龟壳的主意,它安安稳稳地离开矮星系,安安稳稳地进入暗域,又安安稳稳地在岿灵主与尸体灵的大战中,令人嫉妒地安安稳稳地活着,没一点损伤。
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打它的主意,和它一起飞行的其他星空种族,虽然伤痕累累,但都与它保持距离,似不屑也似不想惹麻烦上身一样,离它远远的,哪怕它飞船里藏着大量的资源,也是一样。
最为凄凉的却是垃圾桶飞船,它们仿佛被整个世界欺骗与抛弃了,当初按照楚云升提供的航线,它们却与新舰擦肩而过,在星空中,尤其是矮星系当时的极度混乱中,这种无法相互找到的事情太正常不过了。
没有实力,没有资源,连命源都很稀缺,当初要是下去补充一下,或许也不会这样,可惜这个世界如果。
它们能安全地飞入到暗域,是因为它们还有一个“最”的头衔,它们以及另外两个飞船,是飞得最慢的,远远地落在大家的后面。
它们的飞船很破烂了,没有资源修复,只能破烂着,仿佛随时都要散架一样让人担心。
曾负责与楚云升接触的环形生命,自进入暗域以来,常常发现飞船中的一些仪器会莫名其妙的失灵,但是却查不到原因,估计是飞船损坏得实在太严重了,不过竟然能坚持到现在,也的确是一个奇迹了。
最近,它们开始打起其他两艘飞船的主意了,只因为大家都损坏到极限,势均力敌,一时都没有动手,不过也拖不了太久,它们三艘飞船之间,必定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
新舰在它们当中,也有一个“最”,那便是命源最为匮乏的,比起垃圾桶飞船都不如,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两处矮星系的战争,使得绝大部分飞船进入暗域的局面都极为糟糕,只有少数诸如银色战舰与银河霸主,除此之外,都要面对极其严峻的死亡航行。
然而糟糕仿佛不过只是一个开始,新舰没有被“生命归还宇宙”而杀绝,便如那些疑似人类所言,更加强大的禁锢与拦截出现了!
而这一次,新舰将所有人都拉下水。
电曾断言绝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出现了。
围绕银河仙女星系外的暗域星空中,辽阔无边的黑暗里,仿佛出现了一道道无形的墙,层层叠叠地在暗域中未知地神秘出现,跨度极其庞大地将所有方向都包裹住!
没有飞船这样的宏观物体进入时,它十分的平静,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旦有任何宏观物体进入,它立即便如怒张的刺猬,不管是在哪个方向,都是一样,铁桶一般!
银色战舰首先进入,它立即便发现了异样,但它的骄傲让它仿佛孤独的侠客,刹那间爆发出强大的气势,可是它里面的巅峰源门生命却不能给予它所需要的支持,刹那之后,便悲鸣般地黯然下去,艰难地航行着。
无数物质,从它舰体内向后方挥发,犹如拖着尾巴的彗星。
随后,岿灵主,无壳飞船,纪子飞船,尸体灵……都在毫无觉察的情况下,依次进入。
于是,在暗域的各个角落,各个方向上,便出现一条条射线般的物质流彗尾,射向后方,射向已经熄灭的银河星系方向,仿佛怒张的刺猬,刺出方向却正好相反。
新舰的身后也拖着长长的物质流之刺,事前没有一丝察觉,时候也没有一点办法可想,因为它形成的原理,三大族也不知道,如同冷星人面对它们的知识世界,除了震惊,也只有震惊。
它并不立即就能要命,只是不断地将任何试图离开的物质拉回去,一点一滴,速度也不快,然而积累到大尺度的时空上,哪怕再小的基数,堆积起来,也足以将任何一艘飞船蒸发一空。
戥做了一个简化的推演图,将外部漫长的时间,缩小为很短的片刻,可以清晰地看到,一艘正常的飞船,在短短的“时间”内,便被彻底“抽”得一干二净,一个粒子都没有剩下。
不过,此时也不是所有飞船都被新舰拉下了水,都在苦苦地挣扎着,安德鲁的纪子飞船依旧“悠闲”地飞行着,那一道道无形之墙,仿佛对它视若无睹,任由它在怒张的刺猬群中穿行。
新舰里,戥已经想尽了一切办法,筋疲力尽,五序勉强提前出来接替他一段时间。
了解完最新的情况,五序久久不语,直到戥要去休息的时候,它才长叹一声道:“老弝涒曾说的对,如果这是一种诅咒的话,那么当年我们卓尔人也被诅咒了,任凭我们怎么努力,也终究不能飞出去。”
戥恍惚间有些不解,如果它们当初始终不能飞出去的话,那么提升科技到一定程度的重要信息,是从哪里来的?
他太累了,这又是卓尔人的**,便没有问,五序也没有说。
他也不知道,自己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