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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每时每刻都在加速膨胀,星系与星系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被隔绝在一个个孤岛般的空间中,直到有一天,恐怕最先进的飞船也无法横渡暗域,到达对岸。
那时候,宇宙中的所有生命将会被彻底地分裂开,老死也不会不能往来。
在加速的膨胀中,空间位置变得令人越来越琢磨不透,从任何一个位置望去,越远的地方会越快地远离,但如果站在很远的那头反过来观察这里,也会得到同样的结论——存在时间足够长的种族,有足够的时间和技术横跨星空去验证。
戥的种族就验证过,他的一个前辈甚至觉得还不够远,决定来一次史无前例的远航,发誓要飞到从未有人去过的宇宙边缘,去验证一些列的猜想。
这位前辈的壮志曾经激励过一代又一代人,到了戥这一代,在历史资料上看到这位前辈名字的时候,他仍会小小激动一下,只是,可惜,至今为止,再也没有过这位壮志前辈的任何消息……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在他的种族中,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并且会为想法而实践,并付出全部的生命。
他的想法就是成为一个伟大的军事指挥官,除非死,否则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止他去实现。
按照一个严格的军事指挥官流程,戥将自己工作的顺序一丝不苟地安排好,不论小虫子怎么催促他,他也坚持自己的做法,先保证舰队的安全和完整。
小虫子催促了无数次,便向线体枢机抱怨道:“我就知道不是虫子就是靠不住,典主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急死我了。”
线体枢机一阵地无语,心道,我也不是虫子,您和我说什么?我也靠不住啊。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它眼下人生地不熟,以前还是敌军身份,在左旋舰队里不受欢迎,只有小虫子和它“相依为命”、“相互依靠”了,便安慰它道:“放心吧,既然是典主,肯定没那么容易战死的。”
小虫子垂下脑袋,内疚要死地难过道:“我一定被感染了,我不是一个好虫子,竟然丢下典主自己先跑了……”
线体枢机思维有点短路,怎么是我们先跑了?明明……算了,它想想还是算了,在这个问题上,它觉得自己还是闭嘴的好,否则一定讨不到好。
其实,它很想问小虫子一个问题,它们三个航行星空的时候,小虫子对位置的定位一直很准,怎么现在反而非要去问那个飞船生命了?
有时候,它觉得小虫子和那么笨像是两个恶魔,要是被它们看似幼稚的对话给骗了,那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因此,它很智慧地选择视而不见,装糊涂,就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可是保命的不二法门!
它以前在自己种族中做枢机大老爷的时候,它的一个精明手下就是这么做的,现在成了它学习的榜样。
没过多久,戥那边终于有了回音:“位置还在校准中,但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你应该也看到了,能不能确定?”
线体枢机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干脆彻底地糊涂起来,实在听不懂嘛。
小虫子倒是说道:“我也刚看到,应该是,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多的宝贝?”
戥道:“我们是被弹过来的,很可能这里是附近广域空间中的低势场区,熄灭的恒星系中的这些东西,都可能被振到了这里,一个恒星系,还是这么复杂的星系,有这么多应该不算奇怪。”
小虫子道:“你派一艘飞船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咦,好像还有一支舰队在附近。”
戥也发现了,惊讶道:“似乎像是和我们一起消失的那个舰队,它们也被弹到这里来了?”
小虫子突然道:“哎呀,它们距离宝贝比我们近,哎呀,它们派飞船去抢我们的宝贝了!快快,不能让它们抢走了,这些宝贝都是典主的!”
它最后一句说的十分笃定,生怕别人有不同意见一般凶狠狠地,一旁装聋作哑的线体枢机直接略过了,就当没听见,贝格麻麻的,但凡遇到什么好东西,从来都是“典主”的,真是气死人了。
在它们对面不远处的威武舰队中,安第鲁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短短的战场时间中,他从绝境中到消失的恐慌,再到现在面对宝物,简直犹如过山车一样,生死一瞬间,祸福也是一瞬间,就如华尔街的那些杂碎们一样。
他果真还是天命之子,被选中的弥撒亚!
“有多少?”安第鲁有些激动地搓着手,像是个乡巴佬一样一遍遍地问着正在探测的人员:“统计出来了吗?”
“起码在五十颗以上!”其中一个科学家模样的工作者也兴奋地说道:“不过,我们能够追上的大约只有七八颗,其他的速度太快了,很快就会失去踪迹。”
安第鲁倒也不是贪心之人,连连点头:“够了,够了,这东西,记载上说,极为稀少,能有一颗就是奇迹了!”
那科学家也点头道:“是的,而且这些可能都是自然形成的,极为珍贵,当年在新世界,我听楚云升派来的乌怒人说,五源制空,就是用的这东西。”
安第鲁显然不想听到楚云升的名字,但他现在对科学家很好,非常好,也就没有显露大流氓本色,迅速转开话题道:“还有其他的情况吗?”
那科学家道:“暂时还没有发现,等等,有个来历不明的信号源。”
这时候,一个助手一样的走了过来,将通讯器交给安第鲁,道:“老板,艾希尔要和你通话。”
安第鲁脸色的横肉顿时跳了一下,但很快掩饰下去,结果通讯器,走到一个角落,说话的声音一开始还算平和,但越来越激烈,最后,那助手就看到安第鲁一脸铁青的走了出来。
“她们要我杀回去,说什么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安第鲁咬牙道:“还说楚和那个灵生命肯定两败俱伤,这是我们绝佳的机会。”
助手小心地问道:“那,您是怎么决定的?”
安第鲁脸色很难看地说道:“那两个女人懂什么?福第儿,我告诉你,我很早之前就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但凡靠近那个楚,绝对没有好事,想要活下去,就离他远远的,最好永远也别遇到他!”
助手吃惊地望着他,低声道:“老板,您真的拒绝艾希尔的提议了?”
安第鲁脸色更加地难看起来,点了点头坚定道:“其他事情,我可以都听她的,唯独这件不行!”
助手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但仍然坚持着安慰道:“老板,我们……”
安第鲁摆了摆手,看着那些科学家,眼中射出炽烈的光芒,阴暗中,他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神色,但很快,便掩饰转变过来,哈哈大笑道:“没事,没事,我改天去给她解释,道歉也行,今天发了大财,老子心情好,叫几个姑娘,今晚咱们开心开心。”
那助手也没在说什么,安第鲁首先离开,路过科学家们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鼓励道:“大家加油,我安第鲁说话一向算数,只要有我在一天,大家就要什么有什么,永世承诺!”
他刚发完誓,一个身材稍微矮小的科学家就急忙道:“老板,我们有麻烦了,一支舰队正在向我们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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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影子、画面和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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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升意识中翻江倒海,炸裂开来一般急速膨胀,天量的信息潮水般地向他冲来,一道道影子,一幅幅画面,一个个声音,接踵而至,纷乱到了极点。
这些影子有的惊慌,有的毅然,有的坚定,有的摇摆……在一幅幅画面中,一个接着一个走上残破的巨桥,或一个接着一个从桥上走了出来,来来往往中,有人垂死的尖叫着,有人茫然地望着远方,有人大声的怒吼,有人凄厉的惨叫。
影子,画面,声音……洪水般地涌起,澎湃而过,如时间混乱之流般地飞逝。
他看到一个女人在这里踌躇不前,看到了一个男人在这里自绝而亡,看到了数之不清的生命在这里出现、消失。
看过,便忘过,潮水冲过,不留一滴地无影无踪。
他不知道看到了多少人,多少生命,也不知道忘记了多少人,多少生命。
直到,他看到阿芙绝望地离去,看到神使翙凄惨而来,看到了许多许多他熟悉的人。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一双凄美的眼睛,曾凄迷地望着他,来了又失望地走了。
恍惚间,他也似乎看到了一道仿佛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完美到极点的霸气身影,一闪而逝。
恍惚间,他终于看到了一道幽暗之极冷酷无情的影子,消失在断桥之上,心中一阵的难受。
……
许久后,他看到一个衣袂飞飞的人从桥上走了下来,它的强大已经看不出来,像是走着一个普通的桥一样地普通地走着,神色平淡,却有着一股让所有人倾倒的无上气质。
它走下桥口,突然向楚云升的位置久久地看一眼,然后叹息一声,伸手一挥,桥下的巨大“文字”相对楚云升而言顿时黯淡下去。
这时候,又一个模糊而极其强大的影子从桥上追了出来,它便飘然离去。
影子画面与声音组成的洪水至此平息下去,楚云升的意识已经被重创,散乱在空泡之中,如果不是这个恐怕,他估计已经被冲散而死了。
当然不是这个空泡,他也不会跑到这里来。
接着,空泡开始下沉,坠落向汪洋般的气泡世界,仿佛也是桥口重新出来一样,但却不知道方向在哪里。
这时候,楚云升猛地看到了最后一个影子画面!
一个负剑豪迈的背影一步步走上残桥,和其他影子画面不同,它每向上走一步,便仿佛有一股无比强大的浩大压力,要将它无情地镇压下去一般沉沉地压下,绝不让它上桥。
每一步,每一次重压下,沉沉的步伐,仿佛踩着整个世界,扛起另一个世界,铿锵有力,坚定向上,楚云升能分明地感觉到两股绝顶力量交战中的空间都在颤抖,哪怕是一个顶尖源门,也瞬间就会被碾碎,即便是一个普通的灵生命,恐怕也要灰飞烟灭。
但那个背影始终没有回头,依然负剑而行,虽然每一步都很沉重,但仍视那一次次犹如世界般沉重的重压如无物,仿佛在它的胸腔中有着一股纵天的英气,豪迈无比地踏桥而上,孤独悲壮的背影中,尽显飞扬激昂之本色。
楚云升猛地意识到它可能是谁了,想要看清楚它的脸,但它始终没有回头,而他和空泡已经在下沉,双方相距越来越远。
只有影子和画面,没有声音,仿佛沉默的世界中,沉默的战斗。
而楚云升的心底深处,在此时此刻,仿佛看到无数人类流离星空,无数人类凄惨如猪狗,无数人类一代一代期望着故乡,无数的人类拼死逃亡,苦苦寻找,无数的人类被集体地屠杀,无数的人类一代一代地死绝。
无数的声音死前悲壮地誓言:“返我故土,至死不悔!返我故土,英灵永存!返我故土,再战星空!返我故土,斩尽叛逆!返我故土,杀绝敌军!返我故土……”
悲壮的无数死音中,楚云升不知道为何流出泪水,他只是一道意识,却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