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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算他拿了货又如何?荣隆庄会因为一批货就同意他的无理要求吗?”
“哎…我也不瞒你,如果是其他时候当然不行,可是现在就要临近年尾了,加上新旧掌柜的交接,现在所有的货都存在库房,包括这些日子以来,荣隆各大分铺赶制出的用羽光线做出的新布料。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情以后,各大分铺便陆续的推出了用羽光线制作的绣品,市场的反应非常好,尤其是在京城和富庶的南方,可以说的供不应求,所以总铺便打算在新年后就推出以羽光线为全部材料制作出的布料,这批货前几日刚刚到达元和镇,当时便被收进了库房,而作为二掌柜的石老…对此事也自是知之甚详…”雪柔说着揉了揉额头,接着便吩咐丫鬟下去叫了一些活计上来。
“…”李月兰闻言当即心下一惊,她也总算明白为什么无论面对商场上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显得很是从容的雪柔这次会如此的焦虑了。这批羽光线布料定然就是荣隆明年一整年的主打产品,此时被石老劫了去,虽然就算石老拿出去卖了对于天下第一绣庄的荣隆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是问题是这批布料如果被同行的绣庄买了去,并且参破了制作的工艺,提前在荣隆发布之前推出市场,那必然就会让荣隆蒙受巨大的损失,尤其羽光线的制作并不复杂。而雪柔这个石老的直属上级也定是难辞其咎,更何况事情是发生在雪柔即将离开的当口,也难怪她的脸色如此难看了。
“哼!我就说他石海不是个玩意儿,心思阴着呢,大掌柜的您当初就不该让他们进来,就应该把那些京里来的混账全部都打发出去!”钱叔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还没待雪柔说话,便见他义愤填膺的挽着袖子说道。
“好了,钱叔,你赶紧下去吩咐人手,务必尽快的将石老他们抓回来,还有那些和石老一起从京里来的活计也都要看好,我过一会儿再过去一一询问他们。”雪柔没有在意钱叔不同寻常的气愤,只当他平常与石老斗惯了,揉着额头吩咐道。
可是坐在一旁的李月兰听到钱叔的话,心中却是划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她总觉的这件事情里外还想都透着一股古怪,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不过看到雪柔烦躁的在屋中一句句吩咐着手下人全力寻找石老的样子,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而此时李月兰看着四周阴暗的墙壁和左右脏乱的满是稻草的地面,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懊恼。如果当时她将心中的不安告诉雪柔,说不定雪柔就会心存警惕,而自己和孩子也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话说自从石老的事情发生以后,雪柔便为了找寻那批丢失的货物和石老开始越来越忙碌起来,李月兰自觉帮不上什么忙,也就只得继续待在屋子里将养身子,照顾孩子。
不想就在一日自己喂完孩子的午后,一阵困倦袭来,待她再醒来的时候,除了孩子依旧完好无损的躺在她的身旁,屋子已经变成了黑漆漆的大木箱子。当下李月兰便是一阵惊慌,直到摸到两个小小的襁褓,她才略略松了一口气。等到思绪回笼后,感受到四周前后的晃动着,偶尔还会有一阵颠簸,李月兰才略微判断出自己和孩子应该是被放在了一个大木箱里,而这个木箱此刻应该是在一辆行进的马车上。至于此刻她和孩子为什么会在木箱中,李月兰也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是看这个架势自己应该是和孩子被人绑架了,可是能进到荣隆庄内阁厢房绑人的人…如果不是这群绑匪胆大包天,大概就应该是绣庄内出了内鬼了。
李月兰联想到近日来石老的事情,可是却想不通为什么石老会绑架自己。直到马车走了一阵停了下来,李月兰和孩子被搬出了箱子,她才看到四周阴凄凄破败的墙壁,一群青衣的汉子和…一个熟悉的背影。
“钱叔!?”李月兰抱紧了两个孩子,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望着此时回转过身一脸阴测测看着她的男人惊呼道。虽然在来时的路上,她有想过这件事很大的可能是荣隆庄的内鬼干的,可她从没想过帮她的人竟然是一直对雪柔忠心耿耿的钱叔,此刻李月兰联想到当日雪柔在她房中和钱老的对话,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她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原来这一切都是钱叔的阴谋。
“呵呵。李夫人醒了,真是对不住啊,手下人都是大老粗,得罪的地方还请海涵!”钱叔笑着冲着李月兰作了一个揖。
“…石老的事儿,库房的事儿都是你干的?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这么做怎么对的起一直那么信任你的雪柔姐?”李月兰将事情想了个通透当即问道。
“哼!信任?她要是信任我就不会答应让石海那帮京里来的家伙进到店里来,还把外围的事情都交给他;她要是信任我就不会一声不吭的说走就走,一点儿都不管我们的死活;她要是信任我就应该大掌柜交给我做!”钱叔越说神情越是激动,脸上的不满恨色也是越来越浓。
抉择 第七十章 险境(二)
李月兰抱着两个孩子,缩在角落中,现在已经是渐入年关,虽还没有下雪,但天气已经很冷了。可能是绑她们的时候很匆忙,李月兰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袄,在四面都透着风的屋子里,她已经冻的瑟瑟发抖了。万幸的是两个孩子因为李月兰怕他们受寒,一直是给他们裹上厚厚的襁褓放在身边的,所以现在孩子到没有因为身体的不适而哭闹。
可是李月兰的心中却是满满的担心,刚刚钱叔与她说了两句以后就吩咐那些青衣汉子仔细看住他们,接着便匆匆上马车离开了,看的出来这些青衣汉子应是长做这种劫人勒索的买卖,李月兰推测他们应该是钱叔雇佣的一批江湖中人。从刚刚钱叔的只字片语中,李月兰不难感觉的出他心中对雪柔的怨怼和对荣隆的贪婪,而她现在也不知道雪柔是否已经识破了他的真面目,知不知道她和孩子已经被掳了,会不会来救她们。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月兰便越来越心急,孩子也因为陌生的环境而哭闹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自救才行,钱叔抓了她们母子三人其目的也不过就是威胁雪柔,这就说明他的阴谋定然是被雪柔有所察觉,这才逼得他已经在紧张的安排后路增加他与雪柔谈判的筹码。而无论雪柔答应与否,按照刚刚钱叔刚刚表现出的阴狠的个性,她和孩子获得生机的可能微乎其微;更何况这么冷的天,就算自己受得住,孩子也熬不了多久;而那些青衣汉子定然不会好衣好食的供着她,那么她多留在此地一天,逃走的可能性就越小。
可是到底该如何逃出去呢?李月兰仔细打量着身处的这个房子,整间房子应该是用泥坯垒起来的,像是一间废弃已久的仓库,只有在大门的上方开了一个小气窗,地上是杂乱无章的稻草和一些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废弃物,空荡荡的一间房子,只余下左边的墙角堆放着一摞高高的木柴,她估摸着大概是用来供那些青衣人取暖煮食用的。
虽然看不到外面,可是听着偶尔传来的交谈声和脚步声,李月兰大致能判断出外面至少应该有两个人看守,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刚下马车时钱叔身后的青衣人数,皱紧了眉头。
就在李月兰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阵轻微的敲击声从她身后的墙壁上传来。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击声立马引起了李月兰的注意,她又向后靠了靠,将已经停止哭泣的两个孩子轻轻的放在了稻草上,转身将耳朵贴上了一直传来声音的墙壁。
这次的声音明显比刚刚要清晰了不少,李月兰试探性的也回敲回去。就在她敲击了没多一伙儿,墙的另一边一声低沉的男音传来,他问:“有人吗?”
李月兰赶紧应了一声,接着墙的那边又响起了那个男音:“你是谁?”
李月兰眉头微微皱了皱,略思考了一下,答道:“我是被绑匪抓来的。”其实李月兰也不能确定此时墙对面的是敌是友,可是心中却对这个男音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虽然她明显的想不起来这个声音到底属于谁,可是她还是愿意赌赌看。
紧着着墙的那一边便传来了一阵刨挖的声音,就在她怔楞的当口,那声低沉的男音带着一种紧迫感又再度响了起来,“这是泥土坯房,到处都有缝隙,你看看周遭有没有柴火棍什么的,咱们先将墙壁挖出一个口子来。”
李月兰闻言心下一阵暗喜,她知道自己赌对了,墙那头的人应是友非敌。她赶忙四处搜寻着,目光正好触及左边架得高高的柴火堆,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她赶忙上前拾了一个结实顶头又尖端的木柴回身开始掏洞。
由于房子似乎年久失修,很快的李月兰便和墙那边的人挖出了一个大洞来。就在她万分惊诧了看到墙对面的人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开锁的声音,李月兰赶忙将因刚刚挖墙而落下的泥块堆回了洞下,然后快速的拿起稻草遮挡在身后,然后迅速的倚在了洞口,抱起了两个孩子。
就在她刚刚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一个青衣人拎了一个食盒走了进来,李月兰暗暗平复了一下因刚刚一系列动作而快速起伏的呼吸,警惕的看着来人。
那名青衣人也没有多话,从食盒里拿出了两个木碗,一碗盛着稀粥,一碗放了两个馒头,将它们放到李月兰的面前,便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听着门外锁链的声音,李月兰才长出一口气。她并没有急着立马刨开身后的洞,而是先把两个孩子喂了,然后端起那碗稀粥,囫囵着喝了下去。无论下面会发生什么,她必须保证自己留有一些体力。又过了一会儿,李月兰仔细听着屋外的动静,似乎没有人要再进来,她这才转过身移开了身后的稻草。
望着似乎一早便坐在洞旁的男人,李月兰神色闪过一丝复杂,压低了声音唤道:“沈老爷?!”
不错,此刻与李月兰隔墙相对的正是当日救了李月兰母子的沈存中。只见他一身华服此刻已满是尘埃,就连那张白净的脸上也有了两道明显的泥印子,似乎察觉的李月兰的惊讶,他的嘴边浮现一丝苦笑,坐在轮椅上向李月兰微微行了一礼,道:“李夫人。”
“沈老爷?你怎么会在这里?”李月兰万万没想到在此时此地会见到这个救了自己和孩子的救命恩人,她惊讶的问道。
沈存中嘴边的苦笑更甚了,“说来惭愧,说起来也是沈某一时大意,才落入贼匪的手中。”见李月兰依旧疑惑的目光,沈存中接着道:“前几日去近郊接货,原想着这条路也走过不下百遍,一向太平,便没有多带人手…却不想突然冲出这一批劫匪…在下和护卫不敌,便…”
李月兰望着沈存中一脸尴尬的模样,心中有了一丝了悟。要说这些商客每日便是走南闯北东买西卖,最注意的便是沿途的打点,沈存中看着也是个老江湖了,却不想每日捉鹰却被鹰啄了眼,如今如此狼狈的落在了这群不知哪里窜出来的劫匪手中,心中定是懊恼的。
还未待李月兰思索完,边听道沈存中疑惑的接着道:“李夫人怎么也会…”
李月兰微微抿了抿嘴,心中的念头转了一个圈,虽然自己这次是池鱼之殃,但毕竟整件事情涉及荣隆的内部问题,她确实不好明说的,所以她略略顿了顿,答道:“小妇人也是途遇歹人,没有准备便被绑来了这里。”
沈存中闻言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虽然他看出李月兰似乎有所隐瞒,可是此刻的境地已经容不得他多做深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