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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战场,犬牙交错,时近正午,骄阳似火,人们在不停的战斗,受伤,死去,战马在不停的受伤,死去,人们苦斗不休,两边都暂时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第一百零七章 阵列()
微风不停的吹拂在皇太极的脸上,有一些隐约的汗腥和血腥气,他不禁眯了眯眼。M
这个天气,原本是辽东的好时候,盛夏未至,寒冬残留的寒气一扫无余,到处是春光盛景,草木重新旺盛起来,女真人原本住在边墙外,到处都是山林,在这样的天气里,各人开始预备进入密林处射猎,只消再过一个月,野物们都开始肥美起来,女真猎人们开始不停的射杀猎物,剥了皮子去卖,肉风干了做成腊肉熏肉,预备冬日里吃用。
到了深秋,猎人放弃射猎,由得野物们交配和养膘,来年那些野物会产下幼仔,女真人留一春天的时间由幼兽长大,到夏初时,才再恢复射猎。
秋天时,人们开始打鱼,从建州女真部到长白山各部都不如住在黑龙江两岸的女真部落,那里的部落专门打鱼为生,辽阔的大江上全部是捕鱼的小船,有一些地名就能看的出来当地渔业的兴盛。
接着就是漫长的寒冬,从老城的高楼往下看,到处一片雪白,可以看到狗拉着雪橇在一人多深的雪地上艰难行走,人们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出门,皇太极少年时,建州卫尚未兼并几个部落,大家住在佛阿拉老城里,冬天躲在屋里,和褚英,代善几个哥哥一起,烧起火塘,把松子丢在火边烤熟了吃,各个兄弟嬉闹着,等闲也不敢出门,物资贫乏。他们这些阿哥也没有几件好袍子穿,吃腻了松子,大家就用小刀割肉吃。喝着雪白的肉汤。
日子过的很苦……好在,打败眼前这股明军,再攻下辽阳,辽中和辽南的大片土地,那些肥沃的,马匹跑上几天也跑不到边的平原土地,开垦好的熟地。那些远比女真人会种地的汉人包衣,就能都到手了吧?
前方战况激烈而残酷。八旗的死伤在短短时间就超过千人,加上第一次的战斗损失,死伤已经接近两千。
屡次大战,斩首明军超过十万人。八旗的死伤,从未有过这般的惨重!
“四贝勒,是不是……”
固山额真阿敦策马跑了过来,脸上满是犹豫迟疑。
眼前的血战惊坏了他,正面战场的正黄旗等各旗都出尽了全力,厮杀声响入云霄,将士们浴血厮杀,各级的军官也是勇猛前冲,八旗兵气势冲宵。箭雨不停落下,而对面的明军丝毫不乱,从接战到现在。明军一直在与八旗打对攻,人数虽在下风,但川军全部是战兵,八旗这边却有相当数量的余丁,在披甲不利,与明军陷入焦灼之后。那些余丁只能在后阵远远射箭,箭矢造成的杀伤十分有限。对明军没有太大的威胁,而川军打的很凶,长枪阵不停的向前,枪阵不停的攒刺,八旗这边的虎枪铁矛都比川军的长枪要短的多,论阵战川军也不弱,武器又弱,八旗这边已经有抵挡不住的感觉。
“阿敦,你先带人上前,我的白甲也全部派给你,你要是顶不住,我自会上。”皇太极一脸的漠然,眼神中毫无生气,他看着阿敦,对方脸上是明显的惊骇之色,这个父汗的心腹,果然是当不得大用的。
“好吧,听四贝勒的。”
阿敦脸上露出恨恨的表情,他带着人折返回去,前方明军和八旗兵已经打的犬牙交错,到处都是混战,兵器刺中人体的噗嗤声,刀砍断骨头的咔嚓脆响,人的惨叫和哀嚎声屡屡不绝,哪怕是在战场上拼杀多年的阿敦也感觉心惊肉跳。…
一个明军将领穿着多重的铁甲,手中拿着一根粗长的马棍,棍顶处是锋锐的刀片,这汉子站在死人堆上,抡起马棍砸人,一砸便是一片,他的力气奇大无比,反应也是极快,几个白甲冲上前去,想借着武艺杀死此人,都是被这个汉子砸死了,上前的人多半被砸到头部,整个脑袋都拍没了,被刀片抡到的则是半截腰身都被斩断,人在地上不停的惨叫,很快,这个明军将领身边就是一地的尸体,几个白甲的尸体特别显眼,看到他这么凶恶,不少旗兵下意识的避开此处,转向攻击别的地方去了。
“呸,狗鞑子,别走。”那个明将身体轻捷,提着马棍又到人多的地方去了。
“蛮子,真是蛮子。”
阿敦口中喃喃自语着,豆料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滴落下来,他想了再想,还是往一处战况不激烈的地方去了。
在阿敦离开之后,皇太极又派出了一支二百多人的白甲队伍,在正面战场上,川军已经连续打崩了各旗的披甲,余丁们已经四散退后,督战的甲兵连续斩杀多人,这才勉强将阵线稳住,但在川军如潮的攻势之下,正面是迟早顶不住了。
两翼战场上,由岳托等人指挥的战场激烈程度却是远远下降了,地上有不少死人,余丁们退的远远的射箭,披甲们打上一阵就后退,坐在地上休息,喝水,然后再上前打上一阵,川军的全力用在正面,两翼乐得保持这样不激烈的状态,只要八旗不上来猛攻,川军也不会管他们,双方战场上的那些尸体,似乎只是一些倒霉鬼,在不那么激烈的战事之中,早早就断送了性命。
皇太极派出的白甲和其余的白甲会合在一起,聚集成了一股四五百人的强力队伍。
现在正面的战场已经有些混乱了,在开始接战的时候双方的锋线都很整齐,双方的前排将士不停的戳刺对方,象是两支金属洪流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两边都拥有大量的身经百战,神经强韧的将士,在前排交战时,后排的川军弩手和八旗余丁们在射箭,其余的将士只是静静站着,没有推搡前排,使自己一方的阵形变的混乱,这样冷兵器交战的时代,阵列比一切都重要,待前排的战友倒下或受伤退后之后,后排的便是上前补位,那种交战时一拥而上,胡乱对砍的战场情形,只是后人无聊的臆想,真正的精锐之师,其实就是这样不停的保持阵列,压迫对方,哪一方能将阵形保持到最后,便是胜利的获得者。
ps:更新确实慢,也不能稳定,没有办法,写这本书只是我的理想,我想写出辽东发生的那些可歌可泣的故事,用我最好的水准去写,有没有下功夫,老读者该看的出来。但我要养家糊口,稿费根本不够生活,我只能尽可能的写完它,不能保证稳定而高速的更新,这很遗憾,也请大家见谅。
第一百零八章 饥饿()
四百多人的白甲形成了强悍的突击力量,他们越过余丁和普通的披甲,往着川军的正面赶过去。
所有的白甲都穿着银色的铁鳞甲,他们的甲叶更厚实,作工更精良,质量远在明军的铁甲之上,一领白甲,往往要费极大的人工,历经多日才能打造而成。
他们的甲衣都磨的雪亮,闪烁银光,每人都戴着饰着红缨的铁盔,他们有不少人还戴着面甲,面甲下是小铁环保护的脖颈,肩膀和手臂上都有铁甲防护,膝盖上有护胫,每个人都如似一个铁人,每人手中都拿着精锐的精铁镰刀,长柄挑刀,虎枪,狼牙棒,白甲们的平均年纪在三十左右,都有十年以上的战场经验,几乎每人都能左右驰射,箭法超绝,他们的马匹也多半披着棉甲,少数的战马还披着铁甲防护,在前几次的战场上,冲破杜松所部阵列的就是这些白甲们,他们策马前冲,如暴风,山洪,闪电的冲下来,一直到把明军的阵列冲破,然而今日遇到这样大量的持着长枪的明军,号称铁头子的八旗重骑兵失去了用武之地,他们只能下马步阵了。
好在步阵更是这些白甲的强项,他们大步向前,所有的普通甲兵和余丁们让开了道路,因为披着厚实的战甲,白甲们多半没有拿盾牌,多半是两手持着长兵,走在最前头的≠才左手拿着精铁镰刀,右手持盾牌,他们身体灵巧,到阵前灵巧的闪躲着川军的戳刺。右手盾牌荡开又迅速收回。身披重甲而身体十分灵活。脚步步伐多变,在找到空隙后,他们迅速使用手中的武器攻击,狠狠的劈砍过去,他们的武艺娴熟,对位置和距离的判断十分精准,每一次的攻击,几乎都能获得战果。
虽然白甲们也有不少人被刺中。被重伤或是丧命,但在他们的打击之下,一直占据上风的川军阵列,终于出现了不稳和松动的迹象。
不远处观战的皇太极也是松了口气,战事打到这般地步,八旗上下也是为之夺气,如果不是对明军屡战屡胜,全军上下有一股昂扬之气和自信,今日这般损失惨重的战事还真的是坚持不到如此地步。
眼前这一支明军,不论是战意。战术水平,将领的指挥。士兵的勇敢和坚韧,都是远在皇太极的认知之上。
和辽东明军打了多场,皇太极心中一直奇怪,凭着那般无能的将领,混乱的阵列,乞丐一般的营兵,明军是如何压着蒙古人打了二百来年,那些动辄出动几十万人的蒙古人,为什么屡次碰的灰头土脸?
皇太极的两眼紧紧注视着这一股白甲,明军的阵列之坚,斗志之高昂,已经远出他的预料之外,广阔的战场上,八旗都没有占到便宜,没能打破明军的坚阵,这样再耗下去,就算吃掉眼前这一股明军,损失之大也是八旗承受不起的。
左右翼各四旗,每旗牛录数不同,披甲不过两万来人,今日到目前为止,战死的甲兵已经过千,再打下去,可能还要死上一两千披甲,最终若还是不能破阵,八旗死掉两三成的披甲,再伤上很多,一半的战力在这几千明军面前就耗光了。
“破阵,破阵,赶紧破阵。”皇太极的心思,从未有过这般急迫。
周敦吉带着几十个亲兵,在阵中到处游走,他仍然是一身重甲,砍杀多时也并不觉得疲惫,战场上几万人规模的厮杀并没有叫他觉得畏惧和害怕,反而是叫他格外兴奋,杀的时间久了,他的肚中开始觉得饥饿,开始只是一点感觉,到半个时辰左右,他的腹中饿的开始绞痛起来。…
他找了一个小坡站着,这里刚刚有过激烈的厮杀和战斗,地上满是血水和人的残肢,战死者和伤者要么被拖走,要么被拉走救治,只剩下一些惊心动魄的残迹,地上的青草被人们踩踏的彻底看不到了,只有呛人的灰尘不停的被踢腾起来,使人的脸上和鼻腔中布满灰尘,肮脏不堪,难以呼吸。
周敦吉柱着自己的长斧休息,嘴唇干裂,腹中饥饿,等了片刻后,几个亲兵从后阵赶回,提着两个水桶,还带着几十个干裂了的馒头。
周敦吉不满的道:“就这些?”
“只有这些。水很难提,我们仓促出兵,并没有准备多少行粮,肉食吃完了,只剩下这些干蒸饼,这还是特别拨给我们的,别处,连蒸饼也是没有的。水,也很难补上。”
“唉。”
周敦吉叹息一声,四周战场上有的地方打的很激烈,有的地方很平缓,双方只是在消耗体力,攻守两边都没有迫切打破平衡和僵局的信念,在一些地方,川军压力很小,有不少军士调整到后方,解开重甲,坐在地上休息,只是没有饮水,他们只能强忍着干渴。
周敦吉大口的喝着水,清水顺着他的胡须滴落在铁甲前襟,他的脸上也有一些焦灼,恨恨的骂道:“入他娘,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