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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死他!”也有偏激的声音。
每个声音都不同,尤其是抽泣不止的女子更让人厌烦。
“住嘴!”方凡猛然大喝。
村民们被震了一下,声音短暂停止后,又突然吵闹起来。
“你谁啊?”
“他还有个同伙,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浸猪笼浸猪笼”不知是谁起的头,村民们竟像念口号似的一齐叫了起来,而更可怕的是,竟真有几名壮汉摩拳擦掌的靠近了。
砰!!
方凡猛地向木桌拍出一掌,声音突然又静了,就在声音又将起时,厚实的木桌急竟砰的一声碎成了形状不一的小木块。
村民们顿时被骇住了,连女子也停止了啼哭,他们双目中充满了惧色,之前想要围上来的几名壮汉更是夹紧尾巴缩进了人群中。
眼神凌厉的扫视周围一圈,视线每落在一个人的脸上,那个人便低下头丝毫不敢直视方凡的双眼,凡事都用暴力并不是好事,但对付不知好歹的人,暴力是最好的办法。。
第一百四十四章 黑娃子()
方凡看着陈皮肉桂道“什么情况?”
陈皮肉桂哭丧着脸,将方凡走后的事说了清楚。
“你还记得昨晚是谁绑了你?”方凡又转头看向秀丽女子,她之前是趴在桌上的,现在木桌碎了,她正小声抽泣的将脸埋在身边中年男人的怀里。
中年男人肤色黝黑,手掌指头多处开裂,那陷入指缝里的泥是怎么洗都洗不净的,只有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才有这么一双劳苦的手。
“是谁绑了花子?”中年男人的眉毛竖起,怒骂道“除了你们这两个禽兽还能有谁?”
中年男人的火一起,村民们又骚乱起来。
“说话前你要想好自己在说什么。”方凡横眉,木块吸入手中,砰的一声,粉尘炸开,手中的木块已化为齑粉。
村民们瞬间又安静下来,目中有惧色又有怒色,方凡当然知道村民不易,但不代表着他要平白无故的受冤枉气。
“你一点都记不得了?”
花子还是趴在中年男人的怀里哭。
方凡眉心一皱,喝道“住嘴!”
他生平最厌恶的就是只顾自己委屈,而不在意他人感受的人,若他与陈皮肉桂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呢?
会不会就被这群暴怒的村民活活打死了?
花子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抽泣骤止,但村民的脸上又隐隐有愤愤之色。
“你当真什么也记不住?”方凡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好声好语的问道。
“我”花子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由得让人心生怜惜,女子不算很美,但青涩的脸让人不禁想要揉进怀里疼爱一番。
花子咬紧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磕磕绊绊的说道“昨晚昨晚我起夜,刚刚刚睁眼,就就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瘦瘦高高的黑衣人站在床头,我我还没来得及喊,就被他打晕了,等我等我再醒,就到了癞子爹的茶棚来了。”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硬生生被花子说了一分多钟,但总算,她将事说开了。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方凡与陈皮肉桂,方凡身材是要比常人高上一点,陈皮肉桂比方凡矮上小半头,同样身材高大,但他们都与瘦字沾不上边。
“兴许兴许那个黑衣人是他们的同伙呢?”仍有人嘴硬,说话的是一个矮黑矮黑的青年人。
陈皮肉桂顿时露出看白痴般的眼神,他被冤枉那么久,心里的火早就快将他烧化了,现在守得云开见月明,竟然还有人诬陷,怒道“我们要是跟他一伙,你以为你们还见得到她?早不知被抓到哪个窑子去了!”
陈皮肉桂怒火上头,话一出口,便知失言,他赶紧闭嘴,这句话说的太恶毒了。
他本以为村民会大发雷霆,方凡也同样以为,可意外的是,村民们竟难过的低下头,一股哀伤的情绪在村民中间蔓延开来。
方凡双目微眯,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与陈皮肉桂对视一眼,两人正想开口,便听扑通一声,搂住花子的中年男人跪了下来,泪水夺眶而出,中年男人老泪纵横的说道“多谢两位恩公出手相救,我陈旺无以为报,在这里给两位磕头了。”
言罢,陈旺竟真的要磕起头来,但他的头怎么也触不到地,方凡竟只用一只手将他这一百多斤的汉子托了起来。
当人困苦到一定程度,最值钱的就是双膝,最不值钱的也是双膝,方凡不愿看到一个父亲大的男人对自己磕头,陈皮肉桂当然也不愿意,所以,他到另外一边扶住了陈旺。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本就不求回报,何必行此大礼。”方凡道。
陈旺涕泗横流,村民们也一同难过的别过头,他们的眼中早已泛起泪光,是因陈旺触动心弦,还是为自己难过?
陈皮肉桂道“你们这是”
陈旺狠狠擦擦眼泪,对众人大声说道“大家伙都散了吧,事情我会跟这两位少侠说清楚的,大家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咱们子东村虽然穷,还是能置办出一桌好菜款待恩人的!”
方凡与陈皮肉桂当即急了,正想拒绝,村民们却齐声应了一声,根本不搭理他们,便四散往家里去了,唯独没走的是那名矮黑的青年人。
陈旺有些奇怪的看着青年人,道“黑娃子,你还有什么事?”
黑娃子搓搓双手,弯腰小跑谄笑着请陈皮肉桂退开,贴在陈旺的耳边小声道“我有事想跟您谈一下。”
“有事你就大声说,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陈旺没好气的说道。
他对黑娃子当然没什么好脸色,黑娃子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无赖,好吃懒做,已经二十有八仍没娶到媳妇,又有哪家姑娘想嫁给田里常年长满荒草的无赖汉?
若不是村民们好心送上粮食,黑娃子早饿死了。
可有些人你对他越好,他便越觉得理所当然,黑娃子索性就躺在家里,等着吃的送上门,甚至将村民们滴滴汗水种起的玉米当成自家的,想吃就掰上几根,村民们虽怒,却也觉得黑娃子可怜,就眼睛一闭,随他去。
当有人将你的好视成理所当然,他做的事将会越来越变本加厉,黑娃子就是这种人,他竟将村民们种来的玉米东掰掰西掰掰,装满麻袋卖钱去了。
村民们怎能不怒,可打骂完了,黑娃子反倒趁夜里将玉米地烧了个精光,就摆出这个无赖相你说怎么治?
所以,黑娃子一张口,陈旺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一句话也不想跟黑娃子说。
“那好,我就说了。”黑娃子笑嘻嘻的说道“我想娶你闺女!”
“不行!”陈旺断然拒绝。
花子更是受惊小鸟般躲进了陈旺的怀里,以前在河边洗衣裳时,黑娃子总出言调笑,她很长时间才出一次家门,就是为了躲对她图谋不轨的黑娃子,要是嫁了他,那不如死了算了。
花子又哭起来了。
黑娃子的脸色顿时变了,阴沉沉的说道“老东西,你知不知道你闺女在外跟人过了一夜,谁又知道她跟别人干了什么?”。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片光明()
“我没有!”花子抬起脸驳斥道,眼泪刷的一下又流了下来,说到底,她还是个孩子,一个十六七的孩子又怎么受得了这种侮辱。
黑娃子阴狠狠的一笑,道“你没有,我相信你没有,可别人会不会信?
只要我向外一传,看看谁还愿意娶你这个破鞋!”
“你!”陈旺上前一步,抡拳就要打人。
“你打,来来来,你打你打你本事你就打死我!”黑娃子使劲拍自己的头,又抬起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混蛋样。
陈旺恨的咬牙,颤抖的拳头始终没有砸下,陈旺怒叹一声,将拳猛地砸上了木柱,草棚嘎吱一声,晃了两晃。
黑娃子似是拿准了陈旺,眼中流露出了得意之色,其实,他本打算激起村民的怒火,将方凡两人活活杖死,这样他就更有发挥的空间,现在方凡两人反倒成了恩人,他只能把脏水全泼在黑衣人的身上了。
“谁会信你这个二流子!”陈旺骂道。
“他们不信我,不代表着他们不会编排这件事,你要知道子南村王寡妇那个嘴,可是了不得的,这件事早晚会传进她的耳朵,我这个见识了事情经过的人再将这个事添油加醋的一说,你猜猜她会怎么说?”
黑娃子学起王寡妇的腔调来“哎哟,你就说子东村陈旺家那个花子吧,昨晚被人掳了
什么?您说出什么事了?
哎哟喂,您可真会问,您说能出什么事,这孤男寡女的能干什么事,听说呀,听说还不止一个人呢!”黑娃子又学王寡妇挥了一下手绢。
随后,黑娃子又做出叹气摇头的表情,道“唉你就说那陈旺家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可见过他那个姑娘,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前些年啊,我还专门上门去说媒,结果呀,那不知好歹的犟驴二话不说把我赶出来了。
说是姑娘太高攀不起,其实就是看不上人家朱老爷,朱老爷是什么身份?
人家可是有十头牛,二十只羊,还有二十多亩肥田。
你一破种地的小村长又是什么身份?
人家朱老爷大你闺女三十多岁又怎么了?
能收你闺女做第七房小妾是你天大的福分,八辈子烧高香,祖坟上冒青烟了。
现在呢?
你瞅瞅你瞅瞅,闺女的身子被人污了,送给人家朱老爷人家都不要,谁知道到了朱老爷那里是第几个人了,您说是吧?
哈哈哈”
陈旺是闭着眼睛听完的,他的脸色白如纸“你怎么如此恶毒!”
谣言会杀死人,长舌妇的嘴有时比剑还可怕。
黑娃子乐道“您要是不想听到这种话,您就将花子许配给我,这些话保证不会传进您的耳朵里。”
黑娃子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他的眼神已经将花子剥成了一个雪白的小羊羔,他的心忍不住的兴奋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将花子扔到床上,狠狠地大干一番。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嫁给他!”花子伤心欲绝。
陈旺仍旧紧闭双目,紧握的拳头在颤抖。
“你说的不做数,凡事都由岳父大人做主,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黑娃子大声喊道,恨不得方圆百里都能听到他破驴般的声音。
然而,他并没有跪下,而是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扼住脖子,提了起来。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黑娃子急了,脸色也瞬间变了。
“你们先走,我一会跟上。”方凡转头对陈旺说道,像提小鸡似的提着黑娃子走了。
陈皮肉桂上前两步,道“你要去哪?”
方凡转头,笑道“我带他去一个他永远不会喜欢的地方。”
方凡又将头转回,高举左手挥了挥。
“你放开我!快放开我!”黑娃子又踢又打又咬,就是挣脱不开方凡的手。
声音渐渐远了,陈旺三人依旧没有离开茶棚,但花子的哭声渐渐小了。
大约一根烟的时间,方凡再次出现在了三人的视线中,而黑娃子已经不见了。
陈皮肉桂小跑到方凡身边,惊讶的问道“人呢?”
方凡笑着抹了一下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