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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竹在火中炸响,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中,松脂就如同在火焰上浇了一桶火油,狂舞的深蓝火焰将绽放着朵朵桃花的桃林无情吞没,生命的结束有时就这般短暂,往往在你最辉煌灿烂时,死神的镰刀便降临到了你的头上。
火海中,终于传来了大呼小叫的慌乱人声,随后便有人发号施令,许是号令声起了作用,喧闹的人声渐渐安静,与此同时,一股浓重的水汽从火海的中心散发出来。
处处是火焰被火泼灭的声音,弥漫的蒸汽如同散下了一场大雾,很快便将方凡一群人淹没,放眼望去,俱是白茫茫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方凡用力拍了拍骨獠羽的后背,道:“我们可不能这么轻易的认输。”
骨獠羽立即低吼了一声,随后仰天长嗥,鹰唳穿透层层云雾,响彻云际,一股炽热的深蓝烈焰在骨獠羽的口中缓缓凝聚,随后猛然扑上树林。
眼前的黑暗“扑”的一声,陡然大亮。烈焰如日,将湿润的水雾瞬间蒸干,近乎化为废墟的小丘再次燃起烈火。
半倒的漆黑松树、焚化成碳的竹林、再无桃香的桃林,当火再次燃起,似乎比之前还要猛烈数倍。林中的人仍在不断地施展水属性的阵法灭火,可骨獠羽吐出的火焰乃是众火融合而成,岂会被凡水扑灭?
烈火在眼瞳中闪动跳跃,方凡漠然的望着前方,直到林中响起了服软声,嘴角这才泛起了一丝的笑容。
“我已愿见你,收手吧。”声音干哑而又萧索,却又隐隐透露着一股难以掩盖的杀伐之气。
“怎么样?”方凡转头看着陈皮肉桂,笑道:“我说过他会迫不及待想要见我吧?”
陈皮肉桂苦着脸道:“还不知道进去之后他们会怎么对待我们呢……”
方凡道:“我觉得他会好茶好酒的伺候着,还要给我们包个大红包。”
陈皮肉桂双手伸向仍在燃烧的火林,面对方凡激动道:“我们差点把他们烧成了烤鸭,他们还得对我们感恩戴德?”
方凡倚着骨獠羽,怀抱着双臂道:“你是觉得我做错了?”
陈皮肉桂摇摇头,叹道:“我只是觉得应该会有更好的办法。”
方凡站直身体,肃然的说道:“想要占据主导地位,就要把一切都牢牢掌握在手里,若玄阵阁不听我们的调令,在战场上将会成为不利于我们的因素,我们必须要用强硬的手段使他们屈服。
也只有这个时候我们才有机会,若现在我们便步步退让,即使战胜了明月楼,在玄阵阁那里我们也得不到尊重。”
“可阴虚是入圣后期修为,门下弟子更是有上万众,我们这点人……”陈皮肉桂转头看了身后的一千人,内心有些忧虑。
方凡摆摆手,道:“不用担心,阴虚的境界是强于我们,可玄阵阁是以修炼战阵合击之术为主,论单人能力,我们不是没有赢的机会。”
陈皮肉桂道:“那玄阵阁门下的弟子呢?”
方凡胸有成竹的笑道:“若阴虚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我们是打不起来的。”
“门下弟子愚钝,不知东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东兄息怒。”
闻声,方凡对陈皮肉桂挑了挑眉,得意道:“怎么样?”
交谈时,火仍旧在烧,不知是方凡忘却了将火收回,还是刻意为之。
“在下也是一时失手,竟在如此洞天福地燃起了大火,还请阴掌门降下责罚,不然老弟的心实在不安。”方凡气沉丹田,大声回道,当真是气浪滚滚,声在耳畔。
“自然要责罚!”林里的人语气忽然凝重下来,但又旋即笑着回道:“老兄我已备下薄酒,东老弟无论如何都要自罚三杯的。”
在火林上方盘旋的大笑声经久不息,阴虚的内力也是极其的深厚。
“自然是要的。”方凡的声音立时压过了阴虚的笑声。
待火林重归平静,方凡拍了拍骨獠羽,道:“将火收了。”
奔腾咆哮的火海顿时如江河如海般涌入骨獠羽的口中,陈皮肉桂忽然动容道:“你之前是故意不将火收回的?”
方凡道:“没有人会轻易屈服,更何况是一宗的掌门,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是不会低头的。”
陈皮肉桂不解道:“只要他有意,以他的修为应该很容易便能突破火海,为什么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动作?”
“以阴虚的修为当然没问题,可玄阵阁的弟子呢?
能冲出来的只有极少部分,我们之间又没有深仇大恨,何必把局面搞得这么僵?”
陈皮肉桂沉声道:“能屈能伸,此人当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方凡笑道:“既然是一宗的掌门,又怎么会简单?”
此时,火已渐渐熄了,还有几缕黑烟从烧成焦炭的断木中散发出来。将骨獠羽收回坐骑空间,方凡背负着双手,施施然的走上小丘,地面被烤的几乎裂开,踏上这片焦黑的土地,立时便有一股滚烫的温度从脚底传来。
“每条计划都按照我所设想的路线走了,唯一令我担心的是,从各分舵赶来的成员,还没有机会与他们碰面,不知有多少人打了退堂鼓。”
紧跟在方凡身边的陈皮肉桂闻言,道:“他们过来很容易,只是集结需要花许多时间,再加上带上补给,估计我们离开玄阵阁,他们也该到了。”
方凡沉吟道:“让总舵的人先把我说过的话重复给他们听,如果他们还是坚持要走,让他们把装备脱下,不声不响退帮的,记住他们的名字。”
陈皮肉桂望着方凡道:“如果我们真的胜了,你真的要去追杀他们?”
“不然呢?”
“我明白。”陈皮肉桂道:“一个团队确实要做到奖罚分明,如果我们什么事都不去做,便没有了威慑力,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他们一定会想着自己保身,全忘了保护我们这个团队的整体利益。”
第三百八十五章 试探()
“我们到了。”
说话间,一群人到了一片未植任何树木的空地,空地上有十多间茅舍,间间相隔甚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村落。
方凡凝神静气的扫视着每一间茅舍,茅草屋顶,泥糊的墙,看起来极为普通,但每一间茅舍所在的位置都十分的巧妙,隐隐透露着一股恢宏的气势。
庞大的气势,破败荒凉的茅屋,两者结合,让人生出无比怪异的感受。
“他们对我们很有敌意啊……”陈皮肉桂偏过头,在方凡耳边小声说着,眼睛不时地偷看对他们瞋目竖眉,眼中充满敌意的玄阵阁弟子。
“若是他们差点把你烤熟了,你会不会对他们和颜悦色?”方凡笑看着陈皮肉桂,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音。
周围的几千双眼睛顿如针一般向方凡刺来,恨不得将方凡的肉一片一片的削下来。
方凡极其无所谓的摊手,大声道:“阴老哥,小弟已经到了,若不见小弟一面,当真是让小弟心寒的很啊……”
方凡的声音随着内力散了出去,修为低弱的玄阵阁弟子只听声音,便立时感到耳膜鼓胀,双脚不由自主的一晃,一口咸湿的液体顿时从喉中涌了上来。
“东老弟既已到了,为兄怎能不出来相迎。”阴虚的笑声顿时抵消了在空气中震荡的音波,周围的几千人立时倒成了一片。
一名皮肤黝黑干瘦的中年男人从一间茅舍走了出来,他随意披着一件衣襟绣着金边的藏蓝袍子,双脚踏着草鞋,裤腿一高一低还粘着未干的泥土,就像是刚刚从稻田里回来的庄稼汉。
“在屋里收拾碗筷不知不觉时间便过了许久,东老弟不要见过才好。”阴虚露着焦黄的牙齿,满脸堆笑的上前去拉方凡的手腕。
“阴老哥客气了,哪怕是让小弟等上一天,小弟也是毫无怨言的。”方凡笑着上前,同样去拉阴虚的手腕。
阴虚的拇指、食指微微弯曲,速度不急不缓的去扣方凡右手的腕门,而中指笔直向前,就如一支向前冲锋的长矛。
方凡眼中始终含笑,拇指搭上中指,向袭来的长矛微微一弹,一声爆鸣,一往无前的长矛顿时歪向一旁。可阴虚的两指已靠的越来越近,等圈上方凡的腕门,便陡然化成了一副镣铐。
方凡的反应也是极快,就在镣铐即将套上右手时,手腕忽的一转,并指如剑,瞬息间便穿过镣铐,两指一弯,不减分毫的指力疾如闪电的击中了阴虚的掌心。
一股酸麻的痛感瞬时从掌心袭到了整条手臂,刁钻而又炽热的内劲同时钻入了经脉,如毒蛇一般游走着,将经脉熏烤的都萎缩了起来。
阴虚眼神微微一冷,散发着浓烈杀伐之气的内力顿时扑向内劲,将其冲散绞碎。
“热情难却。”方凡大笑几声,握住了阴虚的双手,道:“我实在等不及想要去喝阴老哥准备的美酒了。”
阴虚铁青的脸色也旋即冰雪消融,浮现出了愉快的笑容,引路道:“老弟随我来。”
“走。”
“走!”
两人大笑,各握着对方的手走入了茅屋,陈皮肉桂紧随其后,而晴空万里这一群人,因为身份不同,只能留在外面等候。
茅屋在外虽小,可进了屋内,简直如进了一间金碧辉煌的大殿无什么分别。明珠闪耀,墙壁倒映着华光,房顶高有数丈,其上雕画着四季变迁,春桃、夏荷、秋菊、冬梅,无一不是大师的手笔。
春的吹拂、夏的炎热、秋的高凉、冬的凄寒,每走过一幅画,方凡的身体便生出不同的感受,在片刻间,便走过了春夏秋冬四季。
“阵法的神奇,当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方凡毫不吝啬的夸赞,在圆桌的宾位坐了下来。
“小道尔。”阴虚摆摆手道:“哪里比得过老弟神乎其技的武功。”
“老哥实在客气。”方凡的语气虽是在自谦,可眼神中始终透露着一抹傲意。
“这位是……”阴虚将目光投向在方凡身边坐下的陈皮肉桂,好奇的打量。
方凡拍着陈皮肉桂的肩道:“这是我们牛头会的帮主,据说今天清晨阴老哥拒而不见?”
“有……有这事吗?”阴虚大感惊讶,夸张的张大了嘴巴。
方凡眯眼笑道:“我想以阴老哥的热情好客,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阴虚满面含笑的说道:“与东老弟一见,才知‘知己’二字。”
方凡笑着将目光收回,投在了桌上,口中啧啧赞道:“好酒,好菜,阴老哥破费了。”
“都是一些家常菜,若说破费,当真是羞煞老哥了。”阴虚连连摆手,拿起了筷子。
桌上菜式极其简单,一盘撒了几根姜丝的水煮鲫鱼。一盘干炒的青丁,似是被切碎的肉虫。另一盘是用火烧熟的稻谷,浇上蜂蜜之后,每一颗都金黄流脂,没有一点焦黑之处,可以见得,此菜的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
至于酒,未掀起壶盖,只凭从
不同,只能留在外面等候。
茅屋在外虽小,可进了屋内,简直如进了一间金碧辉煌的大殿无什么分别。明珠闪耀,墙壁倒映着华光,房顶高有数丈,其上雕画着四季变迁,春桃、夏荷、秋菊、冬梅,无一不是大师的手笔。
春的吹拂、夏的炎热、秋的高凉、冬的凄寒,每走过一幅画,方凡的身体便生出不同的感受,在片刻间,便走过了春夏秋冬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