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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的伸手掸去身上的灰尘。看样子这老和尚很爱干净。
和尚边上是个腌臜黑瘦道士,也是五六十岁模样,同和尚形成鲜明对比。头上挽了个发髻,随便插了根树杈做发簪,头发显得十分蓬乱。脸上大胡子多年没剃除,还有粘结在一起的,显然很久没洗了。一身黑色道袍,补丁落补丁,各种油渍污迹染了一身,脚上穿着一双快要掉底的烂布鞋。这老道士模样比疯了的信守老道还要脏几分。他背上背着个木头框子,里头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用抹布盖着。看样子,活脱脱一个乞丐版的“燕赤霞”
老道士和老和尚中间还有个小丫头,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牵着老道的手,走在两者中间。那老道士身上腌臜,小姑娘却十分干净,生的也很清秀。她头上扎着两个冲天小辫,身上穿着一身农村常见的花衬衣、花裤子,但是这衣裳却穿在**身上一点也不显得老土,仔细看看居然还显现出一些时尚款型的元素。小丫头脚上还穿着一双红色小皮鞋,给人感觉是怎么看也不像农村的丫头。真说起来,反倒像是城里姑娘穿了件带着乡村气息元素的时装,怎么看怎么舒服。
就这么三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弄到一块去的,更要命的是,那小姑娘还牵着老道士,白净粉嫩的手拉着黑不溜秋的道士的脏手,倒也不嫌弃。看起来小姑娘和老道关系更为亲密。她走在两人之间,不时看看老和尚,显得十分开心。
老和尚对那老道士似乎不十分在乎,但是对那小丫头却很有兴致,和小丫头不停的唠叨着什么,仿佛若不是有小丫头在中间隔着,那老和尚都不屑于跟老道为伍。
嫌他脏。
驴车上的几人看着这两老一少,都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山宝看着那腌臜道人,忍不住想起了信守老道,“现在的和尚道士,都是骗钱的东西,没半点真本事。”
温深听了却摇头,“此道非彼道,同人不同样。”
关云不解的问道:“您怎么知道?认识?”
温深缓缓点点头,“曾经有过几面之缘。都是高人。”
“高人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他们时常结伴云游天下?”关云再问。
温深回头望望身后的莽莽群山,“他们两位兴趣显然是不相投的,应该是半路碰上了,至于为什么会一起出现,说不定也和那傻小子有关?谁知道呢。”
温深最后的问话,不知道是在问谁。
“打个招呼,然后问问?”关云道。
“不必了,我们有我们自己的事情,各安天命吧。”说完,温深叹了口气,再不言语。
李思广的骤然遇难,给温深的打击不小,他看起来比之前似乎苍老了许多,给人万念俱灰的感觉,遇着半生不熟的人,也懒得招呼。
关云看着心灰意冷的温深,不知该如何劝解。
自从李思广死了之后,宋伟仁就一直发呆,现在依旧在发呆。
山宝则想着大难不死,得赶紧回家,以后再也不上山去。
四人静默的坐在驴车上,悠悠而去。
路的另一边那一僧一道带着小丫头和驴车错身而过之后,倒是也都同时沉默了一会儿。这种偶然的同时沉默让叽叽喳喳不停说话的小姑娘觉得有些冷清,故而十分好奇问道:
“爷爷,大师,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老道士低头慈祥的望着小丫头,微微一笑“刚看见个故人。”
“不是一个,是两个。”和尚慢悠悠补充道。
“另一个已经升天了,所以算不得一个人,要说也是个死人。所以只能说是遇见了一个故人。”老道士矫正老和尚的话。
他们自从碰见以后,一路行来,没少斗嘴。
“生死乃是因果,生是一人,死也是一人,并无不同,所以这故人还是两个。”
“你这老和尚太过执拗,死人就是死人,人家魂魄上了天,徒留一具臭皮囊,怎么算得个人?”
“你我都是肉眼凡胎,怎么就看见人家魂魄上天去了?依我看,他还没来得及超度,自然魂魄还在尸身内外,故而也还算得上是故人犹在。”
“真是可笑,照你这么说,你这老和尚怎么不去给人超度超度?这算是个什么故人?”
“人有所求,我自然因应,人无所求,我为何要去叨扰人清净?”
“说的好听,说来说去,你还不是怕事嫌麻烦。”
二人这一开始斗嘴,看样子就停不下来了,但是那小丫头却不耐烦了。
“别吵了,别吵了,到底怎么回事?爷爷你闭嘴,我要听大师傅说。”
58 小丫头()
小女孩一声令下,原本凶巴巴的老道士立刻闭了嘴,相当的听话。
老和尚见状,咧嘴乐了,像个弥勒佛。
“小丫头,是这么回事,刚才那驴车,你看见了么?”
“恩,看见的。”
“车上坐了个老头,那人我和你爷爷都认识。所以你爷爷说遇见一个故人。”
“那您说还有一个是哪个?我刚才看那几个人好像都不太寻常,不过其他几人都很年轻,怎么会是你们的故人呢?”
老胖和尚挠了挠小丫头的脑袋,“几个人中间,有一块白布,蒙着个人形,那便是另一个故人。”
小女孩听了这话,惊得张嘴瞪眼的,忍不住还用手蒙住嘴巴,故作震惊的问道:“另一个死了?”
老胖和尚点头,“西去了。”
小女孩突然又不解的问道,“那既然都蒙住了身子,你们怎么知道死的那人是谁?”
“这个问题我来解释。”腌臜老忍不住要开口说话。
“闭嘴!”小女孩厉声喝道。仿佛她不是孙女,而是姑奶奶在呵斥下人。老道士对这丫头的溺爱之情,溢于言表,被如此呵斥一番,并不恼怒,反倒笑嘻嘻的应道,“好,好,我闭嘴,闭嘴,让这大和尚给你说道说道。。。。。。”
他还想啰嗦几句,小女孩又瞪了他一眼,老道这回才真消停了。
老和尚乐呵呵的道:“那两人时常结伴出行,我最近一次碰见他们,是在点苍山,我去除一个祸害,正好他们也一道去了,恰巧碰上,合力对付了那祸害。我每次遇见那两人,都是凑成一伙的,可谓秤不离砣,坨不离秤。而今一个在那黯然伤神,另一个躺着的,我看八九不离十就是我们认识的那另一个旧相识了。”
“但是这也只算是推测,很难说车上躺着的是谁,我看,还是我爷爷说的不错,到而今为止,只能算是遇见了一个故人,不能算两个。”
老道一听孙女居然拐着弯在帮自己说话,眼睛都乐成了一条缝。
老和尚看这小丫头钻着空子便转了话风,到头来孙女还是向着自己爷爷,也觉得十分有趣,手指点着小丫头眉心笑道:“你这**,你爷爷的鬼精明全都传给了你。”
腌臜老道忍不住自豪笑道:“那是,我孙女嘛,最然随我。老和尚,羡慕了么?谁叫你当和尚,你可没这携儿带女的福分咯。”
老和尚听了,微微一笑,并不介意。
老道又对小丫头道:“妞儿,你说的很对,我们也只是猜测躺着的是那人而已,所以不论如何,都只能算是遇见了一个故人。话说回来,也就是遇见了他们,能够那么猜测,看见一个,就猜躺着的是另一个。要是我和老和尚在一块,老和尚坐那,我躺着,那叫别人猜破脑袋,也不能知道躺着的是我啊。我和老和尚就没那份交情!”说完,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
小女孩皱眉,“爷爷,你胡说什么呢?你怎么会躺着?要躺着,也是那些妖魔鬼怪躺着才对。”
老道士听了一愣,自己也觉得这话不吉利,赶紧吐口水,“呸呸呸,说错话了,真是晦气。坏的不灵好的灵,不躺着,不躺着。”说完三人又笑了一阵。继续往前走着,不再言语。
小丫头不停四处张望,看着路上的新鲜风景。老道士和老和尚却边走边想着什么。
忽然之间,两人同时开口,对着对方要说些什么,“诶。。。。。。”“嗨。。。。。。”
他们这么整齐的同时开口,十分有趣,小女孩站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一张如同桃花的小脸,睁着明如净水的大眼睛,笑盈盈的望着二人。
“那你先说吧。”老和尚毕竟修佛的,心境略微平和一些,所以慢悠悠的说道。
“那两人时常同时出现,这倒了一个,说明前路难卜,这回遇见的东西怕不简单。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幺蛾子,你帮我照看我这闺女。”老道士严肃的说道。
老和尚听了这话,皱了皱眉,“老道士,你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这回说话这么没有底气?虽说我们也不是太熟,但是也算是多年的道友,你说的事情,我自然会办到。就算你不说,刚才我也是想提醒你,这次的事情看样子确实棘手,到时候若是有事,还是我们去办,你这闺女,就留在观里,不要去了吧。”
两人这番对话,说的都是一个意思,他们要做的事情,危险较大,不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小丫头。他们之所以会这么说,正是因为看见了牛车上的温深愁苦的面容,猜出了躺着的是温深的老搭档李思广。
看见两人弄成这样,和尚老道就知道,他们肯定遇见了硬茬,再加上驴车上还有个关云。常人看见关云,都能看出来这人不简单。和尚、老道不是常人,自然更能看出关云是个高手。这么三个人一起办事,居然都会出漏子还折损了一个,可见前头路上的事儿,不是那么好办的。
和尚、老道和温、李二人,虽说出身极不相同,一方来自民间,一方来自官方。一方信奉唯心主义的宗教,一方信奉唯物主义的科学。但是毕竟殊途同归,都是对同一件事情十分敢兴趣,那就是死而复生之后,却失去了生命的活死人,也就是僵尸。
可以说,这四个人都是“僵尸爱好者”。哪里有僵尸,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
前面的莽莽大山里传出了僵尸存在的消息,和尚、老道通过各自的山门渠道知道了消息,立刻赶了过来,然后在路上碰见了温、李二人,自然能猜出来他们是干什么来了。
所以当他们第一眼看见温深,就知道对方已经领先一步。再一眼看见驴车上的白布,两人的心立刻沉了一沉,李思广遇害,这说明前路定然有说不清的诸多艰难。
老和尚显然是个高僧,他孤身一人,轻装上阵,没旁的牵挂。再说他大师傅修的便是四大皆空,生死无虞,堪破了红尘,于自己便什么也都不在乎了。
老道士也是个得道的高人,只是你看他布道之时还要带着个孙女,就知道这腌臜老道,看似老颠懂,却实则是个六根不净、尘缘未了的道士。既然心中有牵挂,这想的便会多些。
老和尚慈悲心肠,尽管一路斗嘴,跟这腌臜老道废了不少口水,但是真意识到前头的路上危险不小,立马也帮着提醒老道要注意保护他家的小孙女。
老道听了老和尚的言语,觉得很有道理,用力的点了点头。这是两人一路上难得出现的一致意见。
但是老的们觉得有理,小的不见得认同。
小丫头一听说斩妖除魔这么高大上而且十分有意思的事情居然不带上她,立马便变了脸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