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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你也别扯那些没用的了,操起爷们的胆子,扛起这事儿来。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早,上山,我给你们送行,不管成没成,回来了我都给你们接风。”
说完有些不开心,转身往自己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嘟囔着,“要是再不成,只能找政府了,要是还不成,那这村子可就真保不住了,要散伙搬家喽。”
看村长自己郁闷的进了屋,山宝就对刘猎户埋怨,“刘哥,你看你那话,都把村长惹急了。不就个僵尸么,有啥大不了的,你咋怕成这样?”
刘猎户被赵大亮说了一顿,心里憋闷着寻思要抽空子逃跑,可眼前这山宝又跟个尾巴似的盯着他,硬是走不了。所以满肚子气,没心思闲扯,“你懂什么?僵尸是那么好对付的?刚娶媳妇的小屁孩,扯什么蛋,充什么大头蒜?我跟道长聊聊去,你爱哪玩哪玩去。”
说完转身进了老道住的客房。
老道一看见刘猎户进屋,就跟救星来了似的,赶紧的站起身来,走到门前,一把拉住他,“我说刘猎户,这村长疯了,要我们上山打僵尸。僵尸是人能打的?当年我祖师爷道法高强,还纠结了一班法力高深的师兄弟,才收拾一个僵尸,还死伤了许多人。现在就我一个,再加上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肯定没法子弄啊。”
刘猎户冷眼的看着老道,拉着他走到屋里床边,坐下来,低声说道,“我说,这事儿你有底没底?有几分把握?有没啥法子能制住这僵尸么?”
老道士听问,想了一想,摇了摇头,然后突然又点点头。
刘猎户不解,“你这先摇头后点头是啥意思?”
老道士赶忙解释,“这回上山打僵尸,我没半点把握。但是我来这儿之前,看了一晚上道术经文,上面说了个法子,说是用人活祭山神变的山魈,能平息灾祸,我想这僵尸的事情,估摸着也八九不离十,若是能弄个人来送给它吃了,说不定就平息了。”
刘猎户一听这话,就知道不靠谱。僵尸、山神还有山魈,这三样都根本不搭,怎么就能乱炖到一块去了?而且还要弄死个人,那可是杀人的大罪啊。可见这老道士完全是个饭桶,屁本事没有,而且是个法盲。
但是刘猎户也懒得说破,只说道,“后头那法子要死人的,不能为了不死人,叫活人死。只有等到啥办法都没有了,坐实了是闹僵尸,而且大伙都危险得不行了,才能用那法子。那是后话,先别管了。我们还是先想想眼前吧,万一在山上碰上僵尸了怎么办?”
老道低着头想了半天,“其他特别的办法也没有,无非是符纸、糯米、大蒜、银针什么的,凡是镇邪之物,都给带上,总怕有一样能有用的。”
刘猎户听了这话,点点头,“我这就跟赵村长说去。对了,你的尾款结了没?”他还惦记着钱的事儿呢。
老道士愁眉苦脸的答道,“还尾款呢,你没看你们赵大村长现在看我就跟看个骗子似的,还要我带头上山打僵尸,这回我这条老命能保住就不错了。我说刘猎户,你这趟买卖,可是要命啊。”
刘猎户听了这话,也皱起了眉头,“关我啥事?不是你自己吹的天花乱坠的,‘上山能打白额虎,下海能捉硬壳鳖’,碰上僵尸三下五除二,就能叫僵尸变成一坨‘酱屎’!那不都是你说的?”
老道听了这话,悔不当初,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下去,只是没舍得用力,“都怪我这张嘴,活该拿线缝起来才好。”
“得、得、得,别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法子能对付僵尸的,别到时候一起死在山上。等上山了,乘着他们不注意,我们两一起抽空子溜走,我送你回上头观去。”
老道士听了这话,喜出望外,心想,“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不过这两人称不称得英雄实在是难讲,说是狗熊到真的相差不远。老道士对刘猎户的提议连声说着好,而后就开始琢磨上山后怎么逃跑。
刘猎户不再管他,自顾自的出了屋子,一眼就看见山宝在院子里跟赵二牛瞎扯。现在他看见山宝就烦,懒得搭理,直接进了赵大亮的屋子,跟赵大亮说起刚才老道士的话。
“既然村长你要我带着大伙上山打僵尸,那该准备的,可必须得预备齐全了。刚老道士说了,符纸、糯米、大蒜、银针这些东西一样也不能少,少一样,上山恐怕都凶多吉少。符纸老道士有,我们若是再弄些来,可以再给他画。糯米大蒜啥的,我们农村也多的是,就是那银针,恐怕不易弄,要村长您找人下山买去。”
赵大亮听了这话,也点了点头。这些确实都是传说中压制僵尸的寻常物件,也没什么特别的。其他东西都好办,上次做法事买的符纸也有很多没用完的,唯独这银针手头上倒是真没有。
他正琢磨怎么办呢,刘猎户就主动请缨了,“不如我明天下山去买,买回来再组织大伙上山。”
赵大亮听了这话,心说,“你别下山一去不回,我可找不到你。”所以一摆手“那到不用”,说完抬头看见屋里挂历上的一个中年少妇明星,突然喜上眉梢。“不用你去,我有办法了。叫二牛去跑一趟就有了。你们一共二十几个人,我弄个十多根银针来,总该够了。”
刘猎户原本打算借着这个由头,下山开溜,没想到这赵大亮居然不叫他去,心里相当憋屈,但是也奇怪这赵大亮要到哪里去弄银针?
“二牛,进来。”赵大亮对着门外喊了一嗓子。
赵二牛和山宝两个小年轻风风火火的跑进屋来,“啥事?”
“你去田gua妇家一趟,她死鬼男人以前就是跟人做银饰的,她男人死了以后,不知道留了了多少根银簪子给她,你就跟她说,村里要征用她的银簪子。给大伙除僵尸。算是借用,用完就还她。那些吊坠啥的,全都弄掉,就要一根秃针就行,有多少给多少。等用完,我给她结钱,每根针十块钱一天,针越多,天数越长,我给她钱就越多。弄丢一根,照价赔偿一根。你就这么跟她说去。”
刘猎户听了这话恍然大悟,心里说,“这赵大亮,鬼主意还真不少,这可真找对人了,据说那田gua妇家,藏的银子确实不少,都是她死鬼男人十里八乡给人打银饰落下的。只是这田gua妇女人家家的,出了名的小气吝啬。人说她家藏了银子,她从来都不认。平时藏得忒严实,村里人看都没看过一眼。她还整天说自己家穷,半钱银子都没有,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她这样的人漫说没银子,就算有银子又哪里肯借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赵大亮,怎么从这gua妇的屁眼里抠出东西来!”
想到这,他抽出烟管,装上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准备看村长的笑话。
可才过了一刻钟,就听见门外赵二牛嚷嚷开了,“爹,田姨娘自己亲自把东西送来了。”
坐在那跟山宝吩咐事儿的赵大亮一听说田gua妇来了,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蹦起来了,仿佛那椅子上装了个弹簧似的。
他匆匆忙忙走到门口,顿了一顿,又转身朝墙上的小镜子看了看,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整了整衣领,这才大摇大摆,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
刘猎户被这情形弄懵了,“田gua妇突然变得这么大方,到底是抽得哪门子风?这赵大亮这动静也忒大了,也不晓得又犯的啥子毛病?”
17 半老徐娘送银簪()
田寡-妇论模样身段,在这山中的村子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虽然当年年轻的时候,比不上柳树丫他娘的天生丽质,但是走出来也是叫男人走不动路的。而今虽然徐娘半老,却依旧丰-乳-肥-臀,婀娜多姿。
她以前男人叫长生,这长生早年做后生的时候,外出学了一手打金银首饰的好本事,最会打银饰,尤其打的银簪子,凤栖龙蟠,花珠碧玉,带在女人头上,能平添她几分妩媚之气。故而这附近十里八乡的金银首饰,都是请他去打。可惜这人名字叫做长生,偏生他的命却只是个短命。兴许就是因为给人打首饰手脚不干净,总喜欢给人落下点金银疙瘩,故而得了报应。不过按说,为了这些偷鸡摸狗的小事情,报了一条性命,也有些过了。故而人家都说他是被他老婆田寡-妇给方的。
当年田寡-妇还是姑娘家的时候,可是这村里的一枝花,平时最喜欢借着妩媚漂亮,招蜂引蝶、争风吃醋。那时候论长相,也就柳树丫他娘能压得住这田姑娘。偏生那柳树丫的娘是个文武兼备的奇女子,知书达理的城里人。更加上身上带了孩子来这村里,平时深居简出,不招人眼。对于爱折腾的田姑娘而言,这外来的女人对其在村子里的特殊“地位”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她泼天的干醋,也浇不到柳树丫他娘身上。
村里的后生,当年都喜欢围着田姑娘转悠,那长生也是其中之一。长生有打首饰的好手艺,平时落下的金银疙瘩,他总能变着花样打出漂亮玩意来,送给田寡-妇。尤其是银簪子,田姑娘最是喜欢,于是长生不知道送了多少根给她。
熟话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这田姑娘得了人家许多金银,自然私底下少不得投怀送抱,宽衣解带。
这一来二去,肚子便弄大了。好在二人男未婚、女未嫁,又碰上了思想解放的大好年代,也算是一段美好姻缘。田姑娘家里早没了爹,只有个娘跟着外嫁的姐姐去了镇上,凡事都有姐姐做主。这姐姐眼看着妹子能有个归宿,倒也十分欢喜。长生爹娘看儿子能耐弄来个漂亮媳妇,还弄出个孙儿来,自然也十分高兴。双方家人都乐见两人结成连理,这好事哪有不成的道理呢?自此小两口和和美美光明正大的过起了小日子,田姑娘就摇身一变,成了田嫂子。
可惜好景不长,孩子才两岁时,那长生外出揽活计,遇上大雨倾盆,山洪爆发,冲得山体塌方,活生生被埋了个结实。等挖出来的时候,早成了硬帮帮、冷冰冰的一个凄惨尸身。这田嫂子直接又变成了田寡-妇。当时把那田寡-妇给哭了个天昏地暗,肝肠寸断。
田寡-妇做姑娘的时候,喜好招蜂引蝶,出风头,斗漂亮。做了人媳妇之后,到却收敛了。自从长生死了之后,她居然一人撑起个家来,辛辛苦苦拉扯孩子,侍奉公婆,也没改嫁她人,这到叫众人看不明白了。兴许骨子里,也还是个刚烈女子。
反倒是日子长了,长生爹娘看不过去,劝她说是新时代了,年纪轻轻,不用守寡,找个本分人成家,孩子也享福些。
这田寡-妇对此事一概不听,自顾自的操持家务,拉扯孩子。后来长生爹娘兴许是失子之痛太甚,没过多久也因病抑郁,先后脚的随儿子去了。
田寡-妇自己的爹走的早,娘和两个姐姐又都到镇上去了,家里就只剩下她自己和孩子两人。
村委会里看她可怜,也时常周记她,赵大亮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时常上她家串门,关照关照孤儿寡母。
一来二去,二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比外人格外不同,只是有些事情外人是不得而知的。
故而刘猎户看着赵大亮的奇怪举动,和田寡-妇吝啬性格的突然转变,十分不解。他的好奇心立马被这对男女给勾了起来,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