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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胖子见了,也不阻拦,只是哭丧着脸道,“你就算绝望想自杀,也不要急在一时,麻烦你待会儿先把我给宰了,再抹脖子行么?我宁愿被你砍了脑袋,也不想被这些虫子吃死,被这些虫子钻进我肚子脑壳里,咬我的心肝脾肺肾和脑子,那比砍脑袋还要难受哇。”
柳书涯冷冷的回他,“我刺的是肉里的尸虫。”
刘胖子听了自觉十分郁闷丢脸,“那你也帮我刺几个。”
柳书涯没理他,又对着自己扎了几刀,将侵入体内的尸虫都扎死了,而后连连出手,对着刘胖子和关云也刺了出去。
刀子专门对着他们皮肤拱起的地方去,果然很准,一刀一个,将钻入关云和刘胖子体内的虫子一只只都扎死了。
关云和刘胖子对柳书涯有着极度的信任,任凭他的匕首在身上不停刺入,也绝不动弹一下。
柳书涯处理三人身上尸虫的当口,底下那些尸虫也已经快要布满地室的地面了。
盯着那些尸虫,关云和刘胖子都极其紧张,等待着尸虫爬上碗状石棺的最后死亡时刻的到来。
长期在山里和虫鱼鸟兽打交道的柳书涯面对眼前的情景,反倒并不怎么紧张,扭头去看尸化的微微,柔声问她“你身上有虫子么?”
微微摇了摇头。
柳书涯微笑点头,这才转眼去看那些遍布地室的虫子。
“奇怪,他们怎么不动了?”刘胖子纳闷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四人看着眼前的情景,皆难以理解。
所有的虫子,都朝着那碗状石棺聚集,但是在离石棺三尺远的地方,都停了下来,没有再上前,似乎这碗状石棺有什么禁忌,让这些食尸虫不敢上前。相信这种禁制和石柱顶上石窟隆里的禁制相仿。
那些食尸虫尸蹩密密麻麻的聚集在地面上,石壁上,石柱上,横梁上,地宫顶上,虫子还在不停的进入地宫。
后头的尸蹩不住的往碗状石棺爬,前面的尸蹩又不敢上前,所以地面上的尸蹩叠了一层又一层,过不多久,居然就层层叠叠在碗状石棺前堆叠了有半人多高。
整个地宫石室里,满是虫子,可是石棺前三尺以内的范围内,居然一只虫子都没有。
柳书涯突然想起,刚才自己带着身上那几只虫子爬上石棺后,体内的那几只虫子就立马老实了,不再啃食他的血肉。虫子没动,他才能更准确的一刀一只,刺爆了那些虫子。
四人和虫子们对峙着,虫子不敢上前,四人也不敢往外冲,依旧是个死局。
就在这种对峙过程中,那种虫子爬动的沙沙声慢慢弱了下来。
微微突然指着他们头顶又尖叫了起来,但是这声尖叫,带着些许兴奋。
四人抬头望顶上看去,原来虫子爬出来的那个洞口,不再有虫子继续往里爬了。洞口周围的岩石也已经空了一大片,而且这空出来的面积越来越大,说明已经爬进来的虫子还在往下爬,但是却没有虫子进来了。地宫顶上,石柱上、四壁的虫子都在往地面上聚集。地面上的虫子越聚越高,几乎要和碗状石棺顶部平齐。
但是石棺周围三尺之地,似乎有一个圆柱形的无形墙面,将所有虫子挡在那无形墙面的外头,依旧没有一只尸虫能掉进来。
“我们有救了。”(未完待续。)
120 一线生机()
关云说大伙儿有救了,这是句很振奋人心的话。
“应该会有办法,不过要快。万一这些虫子在我们逃走之前冲了上来,恐怕就真麻烦了。”柳书涯也很乐观。
微微没有说话,尸变的她说不出什么具体的话来,顶多发出几声凄厉尖锐的叫声而已。所以不知道她的意见如何。
四人中,只有刘胖子没有为此而高兴起来。因为他心里想着:就算碗状石棺周边的那层禁制能够一直保存,他也没有把握能够从这一堆堆的虫子中杀出一条血路来逃出去。
就算逃出去了,恐怕从尸蹩堆里过一遍,几个人也都成了骨头架子了,那还逃个屁。
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
“那好,老子就把这条命交给你们了。唉。。。。。。”想想有可能被尸蹩吃成骨头架子,刘胖子就觉得窝火又悲伤。
关云看着顶上的石梁,又看看碗状石棺边越聚越多的尸蹩,嘴里念叨着,“等等,再等等……快点,再快点……千万要撑住啊!”
“等等”,说的是他们自己行动还得再等一会儿。
“快点”,说的是头顶上横梁上的那些虫子,希望它们能爬得快些。
“撑住”,指的是石棺前的禁制,希望这种禁制能够一直存在,至少也要延续一会儿,给他们提供足够的逃离时间。
又过了几分钟,关云总算看见了希望。
横梁上的虫子已经爬干净了。他转脸望向微微,难得的露出亦正亦邪的笑容。
微微哪怕尸变了,也从关云脸上的表情中感受到了那种少见的“阴险”情绪,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丫头,你去,把梁上那根绳子牵过来。”
柳书涯也望向微微,“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吧。”
只有微微不住的摇头,表示抗议。
“怎么个说法?”刘胖子对他们的对话表示不解。
关云指了指挂着铁爪的那横梁和从铁爪上垂下来的那根登山绳。
解释道:“那绳子够长,我们把微微扔上横梁,让她把绳子给我们送过来。”
刘胖子听了这办法,知道完全可行,而且成功的把握还不低。于是十分兴奋,“那还等什么?”
看着他们三个“奸诈”的表情,微微更加用力的不停摇头,还将头埋在柳书涯背上不肯看他们几个。
柳书涯看她十分害怕那些虫子,心里有些不忍出手。
一边的刘胖子可顾不得许多,走上前,一把将微微从柳书涯背上拉出来,然后像奥运会运动员扔链球一样,将微微向着那根横梁就扔了出去。
柳书涯一下子没来得及阻拦,又看他行为十分莽撞,于是异常恼火,怒吼骂道:“你干嘛?有没有准头啊?乱扔什么?”
骂完,他关切的看着飞翔在空中不住尖叫的微微,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这真是报应,当时你将那马‘饭桶’扔上了天,这回轮到你了。”
其实他心中对微微上梁还是挺有信心的,之前微微追着婴童僵尸满地宫上下乱窜,将婴童僵尸赶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半点问题也没有。这回借力上梁,应该也不怎么危险。但是毕竟微微已经成为和他相依为命的最重要的亲人,看着她冒险,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刘胖子反倒大大咧咧,跟没事人似的玩笑,“我练过链球,以前想着身子壮,好好练练去奥运会拿个奖牌啥的,也能发财。后来发现,那帮外国鬼子扔得比我远多了。这才洗手不练了。没想到今天发挥了作用,你们看……”
他手一指微微,立刻哑巴了。
因为微微被刘胖子扔到一根横梁的上方,脚都没能碰着横梁,就飞越过去了。
那死胖子扔得根本没什么准头。
刘胖子见状,自己都吓得心肝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微微就那么直接掉进而来虫堆里。
柳书涯和关云就更不用说了,心脏病也要吓出来!
“小心!”“小心!”
他们的心都沉到了谷底,倒不是因为害怕微微失败他们也会死,而是害怕微微被他们害得第一个成了尸蹩肚子里的晚餐。
看着微微生生被那些虫子吃成白骨,这样的事情,简直想都不敢想。
就在一瞬间,柳书涯心里就有了一个冲动,若是微微真掉下来,他生死冲过去再扔一次。哪怕被虫子吃得干干净净也在所不惜。
可是天佑善人,没给他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微微忽然又从石梁后头蹦了出来,跳回到石梁上头。
原来那刘胖子虽然扔得准头欠佳,但是力道却不是吹的,虽然扔过头了,但是也把微微直接扔到了地宫岩壁上,微微乘势在岩壁上蹬了一脚,反弹回来,好好的落在了石梁上。
她一抱稳石梁,立刻冲着刘胖子怒气冲冲的做了个愤怒的表情,翻起漂亮的紫色嘟嘟嘴唇,露出两颗利齿,对着刘胖子示威。
其实刘胖子自己刚才也被吓了一大跳,眼看着微微脱险,这才长舒了一口大气,嘴上却依旧不肯服软,“哎,是吧,我就说我能办到,算得刚刚好,踩着石壁就弹回来了。”
柳书涯和关云原本被微微的险情吓得要死,听刘胖子不但不肯认错,居然还敢嘴硬,都恼了。
柳书涯转过身来,很不客气的将刘胖子摁在了碗状石棺上,关云则伸手给了他的胖大脑瓜子几巴掌,“让你长点记性,看你下回还乱扔不扔了。”
刘胖子自知理亏,被他们二人揍了几下,倒也不敢还手,只是嘴里依旧不肯老实,“你们人多欺负人少,不过没事,胖爷不怕,皮实,耐抽。”
听了这话,关云忍不住又抬起手来要打,这回柳书涯没摁着他,他也不肯老实挨打,躲闪一回,就没打着。
柳书涯不再理他,去看微微,却不想微微并没有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取那绳索,而是紧紧趴在横梁上,抱着横梁不肯乱动,眼睛滴溜溜乱转的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虫子,露出恐惧之色。
关云和柳书涯看她这状态,有些焦急,赶紧叫唤微微,要她去取那绳索。
但是微微依旧不敢乱动,看看底下的虫子,又看看柳书涯他们,只不住的摇头,脸上露出焦灼而又歉疚的表情,似乎心里也在挣扎。她既从本能上畏惧那些虫子,但仅剩的一些理性,又让她从内心深处害怕柳书涯他们危险。
就这么又僵持了一会儿,刘胖子实在不耐烦了。
他走上两步,乘柳书涯不注意,伸手抽出柳书涯的匕首,直接在柳书涯手腕上割了一刀,然后提起柳书涯喷血的手,对着微微喊,“臭丫头,想吃不?想吃就取绳子来,师叔给你人血吃,他的血,香!与众不同。”
柳书涯手腕上的动脉血管被他一刀割破,血飚了一棺一地,有些血还喷射到石棺外的虫子群里,那些虫子闻着血腥,突然沸腾骚动起来,不一会儿就将柳书涯喷出去的血给吃得干干净净。
柳书涯知道刘胖子想用自己的血诱惑微微,觉得这也是个法子,想着这样能救他们俩,于是便也不反抗,反而十分配合刘胖子的无耻举动。
倒是一旁关云急了,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根布条,一把将柳书涯的胳膊从刘胖子手里抢了过来,拿布条在柳书涯手腕上方紧紧缠了三四圈,打个死结绑住,并且还用手死命的箍住柳书涯手腕的伤口,止血。
他一边救治柳书涯,一边怒骂刘胖子,“你他娘的真是猪八戒投胎,蠢得没救了。别他妈人没引过来,先弄死一个。再说万一那帮臭虫嗅着血腥,忍不住诱惑,冲破了禁制,那不更死得快?你有脑子没有?”
刘胖子听关云说得十分有理,又看关云是真怒了,想想他自己连犯两个错误,心里也虚得很,舔着脸,讪讪笑道:“嘿嘿,是是,我想得不周全。苦肉计嘛,其实方法也不止这一种。”
话音落下,这家伙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将功补过的冲动,于是一二不过三,再次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