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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做伴郎。”梁文静终于挤出一个微笑,眼角似乎都哭得开裂了,只觉得沙沙的疼着,“你一定要做我们的伴郎。”
江恒一直在微微的点着头,一步一步退后着,梁文静想要留住他,却看见他慢慢沉寂在那漫无边际的黑影里。便是怎的也留不住了。
回到病房,打了镇定剂昏昏睡去的卢俊一脸安然,连护士都没想到如此斯文的男人方才会把病房闹了个天翻地覆。梁文静走到窗前,将花插入花瓶,摆弄的时候,终于没有忍住还是湿了眼,眼泪一旦决堤,就再也止不住,那黄色的灿烂也越发的模糊,一朵叫小十六,一朵叫小胖,他们在她手中是如此脆弱,然后彻底消失了。
连同她心底那最美好的什么,也终于被捏的粉碎。眼一黑,一天的疲惫席卷而来,头一栽便昏厥过去。
梁文静醒过来的时候,卢俊还没有醒,身边有一个女孩在削苹果,那手艺一看就是练出来的,薄薄一层皮竟然一点都没有断,螺旋向下,就如这人生。然后,在梁文静苏醒的那一刻,在她手中一时顿住的片刻,断了。遥遥的坠下来。
在梁文静的眼前。
“田欣,你怎么来了?”
“这要问你了。”田欣似乎还是那么开朗,声音中听不出一丝的异样,“干嘛没事儿把我加入你的常用联系人?你晕了也就晕了吧,我正上着班呢,被医院绑架似的叫了过来。”说罢,田欣还吐了吐舌头,低声在她耳边淘气的说:“他们真凶,你能不能炒了他们鱿鱼?”
梁文静呆呆的看着田欣,“听说你找到你的初恋了?”
田欣仿佛早已准备好了似的,十分流畅的说:“是啊,缘分这东西,真是不能不信。”
“是啊,缘分这东西,真是不能不信。”梁文静欲言又止,只是坐起来看着她手中的苹果,“你手艺真好,什么时候教教我。”
“你?算了吧。我觉得你还是研究一下怎么投资买个苹果园比较合适——”说着,苹果塞进了她手里,“分工不同嘛。削苹果这种事,交给小女子我,你还是去做你的栋梁吧!”
“栋梁个屁。”梁文静爆着粗口,惹得田欣居然笑了起来,“你真是一点不收敛,不愧是梁文静。”
“你也……不愧是田欣。”
“其实我是有所图谋的。”田欣眨眨眼睛,“我得抓紧讨好未来的总裁夫人啊!”
看来卢俊要成为一把手的事儿,公司都传遍了,只是这话从田欣嘴里说出来,总是不对味道。梁文静一时沉默,田欣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喂,文静,结婚那天,我能做你的伴娘么?”
“……伴娘?”
“放心,我会穿一件俗不可耐的衣服,来衬托你的光辉形象!”田欣拍拍胸脯,“你要相信我!”
“不是那个问题。”梁文静翻着眼皮,正是不知道怎么措辞,田欣突然说道:“我想再见一次那个男人,哪怕一次都好。”
“……我明白了。”梁文静摸上她的手,“伴娘。”
十一节婚礼
卢俊不在公司的日子,一切日常事务都由人事部的郝刚代管。接二连三的人事变故,让公司内部人人小心谨慎,甚至有传闻说,格调快完了。这件事随着孟琳和左安安的离职,从谣言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这两个离总裁们最近的女人成了总裁们的代言人。
“我再说一遍,孟琳这个不讲究的女人带着我们公司的机密在这个时候跳槽,根本就是落井下石,我跟你们说,等这阵子忙过去了,我告的她倾家荡产!还有那个左安安,她利用职务之便,勾搭上我们的股东何伟,回家做全职太太去了!格调完不了,谁说完我先叫他完蛋!”郝刚的大嗓门从楼道这一头穿透到那一头,却依旧封不住悠悠之口。不到一周的功夫,已经有百八十人递了辞呈。这其中,田欣所在的文案室无疑是重灾区,甚至有传言,江家要拿格调开刀,那完全是因为江恒和田欣“勾搭”的缘故,所以即便格调保住了,文案室也是板上的肉,待宰。
因此,全公司上下的怨念,都奔着田欣一个人去了。
“真是祸害,麻雀没变成凤凰,还连累整个鸟巢被一锅端了!”
“我就说嘛,江家财大气粗的,怎么可能让那种女人过门?看看,说撤资就撤资了,卢总这么久也没来公司,我看大家要一起玩完了,快点想出路吧!”
“孟琳和左安安那才是聪明人呢,你为公司鞠躬尽瘁,那只能是死而后已。最倒霉的,还是陪葬给了一健身教练,真是到了阎王爷面前都不好意思提!”
“眼看着香水那个大案子就要交工了,没想到这大半年的都白忙活了!”
“平常做文案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推三阻四的,现在嘴巴倒是个顶个的厉害了。”许头儿总是这么鬼魅的就出现了,手里还是端着一杯子开水,当着几个女人的面儿,全都倒进了她们身边的那花盆里,冒起的热气让几个女人脸色阴沉得很彻底。
“许头儿,我们这说的也都是实话啊,您看您也还是快点找下家吧,别被田欣给连累了。”
许头儿手指戳了戳她们几个人,“都——给——我——滚——蛋——”
几个女人没什么好脸色的散了,许头儿一转身,正碰上看热闹的丘sir。“你怎么来了?”
“香水的案子要交工了,作为第一负责人,就算总裁不在,我也得全勤出席不是?”丘sir依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态度本身就让格调要垮台的谣言不攻自破。许头儿破天荒的表扬了两句:“看不出你还真有几下子。”
“麻烦帮我叫一下我的小组队员,我要开个会。”丘sir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指着田欣和小莫空空如也的座位,“她们又开小差了。”
田欣和小莫的确是开了小差,两丫头正在天台上吹小风。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小莫两个腮帮子气的鼓鼓的,看着有些走神的田欣,推了推她,“喂,你倒真是耐得住性子,她们这么说你,你都不生气啊?!”
“有什么好生气的,她们说的都没错,格调要是因为我完了,这笔债我下辈子都还不起。”田欣目光极远,“有时候真想自私一点,任性一点,却发现其实自私任性真是不容易。”
“你……和大boss就这么over了?”小莫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很多人就在心底悱恻的话来,田欣点了点头。
“你就这么死心了?”
再点点头。
“我认识的田欣可不是这么轻言放弃的人!”
田欣侧过头来看看小莫,“我从没有放弃我的心,它一直在这里。但是我不能允许因为我的坚持,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我有家人,也有同事,我不是一个人,小莫,我不能看着你们因为我的自私任性失了业,哪怕这对有些人来说,只是嘴皮子一碰的事儿。”
小莫被说得哑口无言。
“坚持有很多种方式。”田欣微笑着说,“就像爱情也有很多种。”
“你的爱情是哪一种我不知道——”小莫按住她的手,“但是田欣,爱情不应该这么辛苦的,爱情应该像蜜那么甜的。”
“甜呢。”田欣突然像是嘴巴里含了蜜似的,闭上了眼睛,“有的时候会甜的发苦,可是回味起来,都只有甜味了。”
她们身后,许头儿站在那里,想要提醒这两个小姑娘下次偷跑出来私聊要记得关好门,也想就这么离开。最后,她只是说,“丘sir的案子快结了,你们下去,开会。”
会议开的很短,主旨只有一个,无论是天皇老子还是阎王爷,无论是家里要生娃还是要葬爹,后天举办的国际知名品牌的香水发布会一定要全力以赴,不容出错!
丘sir的气势活活把田欣和小莫都给镇住了,随即而来的两大本资料更是让她们大气都喘不过来。小莫禁不住推了推田欣,“……你真的要放弃大boss,投奔丘sir了?”
“别看他这幅样子,他私下对我挺好的。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说这话时,田欣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只觉得最近丘sir似乎特别强硬,几乎是用铺天盖地的工作占满了她全部的时间——
兴许,是为了不让她胡思乱想么?
也许,真的是用心良苦吧。
田欣对着丘sir笑了笑,丘sir也好不容易回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小莫再次压低了声音说:“我怎么觉得丘sir变酷了?”
“他一直都是这副臭屁样子。”
“哇,说得你们很熟似的。”
“是啊,不长不短的,十年了。”田欣追着他离开的背影,却总觉得记忆被拦腰斩断了似的,怎么也接不起来了。仿佛有什么在擦肩之后,回眸之前,是永远的消失不见了。
堆积如山的工作让她没有多余的精力瞎想,四十几个钟头后,在全市最繁华的商圈地带,全格调奋斗了大半年的香水企划案,终于要面世了。
那滋味,就跟看着孩子上大学似的,有一种满满当当的感觉,又有一种空空落落的滋味。作为这个企划案的主要工作团队,丘sir带着田欣和小莫登上了主宾席。
站在一人多高的台面上,身后是半开放的穹幕3D投影屏,脚下是乌泱泱上千的看客,眼中闪过无数的闪光灯。这一刻,田欣突然有了那么一种奇怪的错觉,错觉自己是站在那个男人身边,走在他的世界中一样。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不是只关乎自己。华丽背后,几多空虚,刹那芳华,长久寂落。
“别紧张,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和表情,注意脚下,千万不要踩空。”丘sir绅士的牵着她的手,低声温存的提醒着她,却也难免暴露着他那装腔作势之后,自己也无法遏制的激动与紧张。到底不是常年在这高台起舞的人啊,哪怕只是几秒钟的作秀,都是如此的煎熬。
随着主持司仪一番煽情的话,香水发布会终于隆重开场。回顾该公司的视频短片,老客户回馈的抽奖环节,特邀明星的串场演出,公司老总的喋喋不休……这一切一切,似乎都从格调人日日夜夜耕耘的白纸上跃了出来。环顾四周,那挤在人群深处的,有不少格调自己的员工,他们或者抱着将要离别的心态,或是带着满心的憧憬,来了,三三两两的,在呢。
小莫一直紧紧地掐着她的手腕,每当人群中爆发欢呼而或赞美,她都会手一紧,然后嗓子尖尖的变了声音:“hold不住了,我hold不住了,美翻了!”
而田欣期待的,却是最后那个环节,它在众人的期待中姗姗来迟,带着主办方要求的那种“淡淡的忧伤”,配合着不遗余力的“人工降雨”,在几多的感叹声中,拉开帷幕。
3D投影屏上,出现的是一对男女的剪影。风景变幻,四季轮回,他们似乎无处不在的相逢,却又总是擦肩就过了。有时候他会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回头找寻。有时候她也会突然停下,若有所思。雨水中,淡淡的香味溢出,满场寂静。
轻柔的音乐声响起来,不是原先说好的小提琴,却变成了口琴声。田欣猛的站了起来,与投影上的女子,惊人的重合在一起,竟然有那么一种错觉,错觉她从那剪影中走了出来,有血有肉,有资有色。
本是无意的巧合,却成了最意外的亮色。
几多惊呼,几多溢美,田欣却听不到,也看不见。朦朦的雨中,远来的口琴。她似乎看见了他,在这百千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