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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严重违反军纪,关禁闭!”团长非常生气,不但不表扬,还狠糗我一顿,最后让警卫员关了我一天禁闭。奶奶个熊的,太憋屈人了。当然,过了一段时间,团长才夸我说:“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点能耐。”
最开心的是,团长说话算话,让我佩带上了缴获的盒子枪。我成天神气得不得了,瞄东瞄西地一个劲地练准头。虽然身短枪长不成比例,但自己走起路来感觉呗棒。
第一次打仗,可吓死人啦。我当传令兵,好不容易找到埋伏在青石崖的二营营长张大福,刚要猫腰撤下来。
“嗖——哣——”子弹从耳朵垂边穿过,怪吓人的。
“做好战斗准备!”张营长低声下达命令。
“八嘎八嘎”声音越来越近。
“啊呀,娘哎!”我抬头一看,慌了前爪子,黑丫丫地一片黄皮鬼子冲到了阵地前沿。
“趴下!”张营长一把摁下了我的头。
只听“吥”一声,一颗子弹从我头顶飞了过去。我朝营长伸了伸舌头,好家伙,多谢救命大恩。现在心思起来都后怕,如果不是营长眼疾手快,我还不知道是咋会事,早就给报销了,冤不冤?
这一枪子,当时确实把我吓破了胆,趴在地上双腿乱打哆嗦,一摸裤子湿漉漉的,他娘的,早吓出尿来了。真的,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这场面,鬼都吓跑了,何况人来。
“打,狠狠地打!”张营长打响第一枪。只听枪声大作,“噼里啪啦”,“轰——”,震天动地。我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捂着头巴巴的,哪里还敢抬。
“胆小鬼!”不知道哪个坏蛋踹了我屁股一脚,我火冒三丈,跳起来一看,奶奶的,是营长。
“你这个怂样!”营长骂我,“不准走了,在这老老实实给我锻炼锻炼!”
“真不是东西,挨枪子有什么好练的,这不欺负俺生手吗,奶奶个球。”我心里暗骂,但嘴上不敢和他顶,知道这家伙脾气暴得很。
有了前一次经验,我学精了。手握枪,光露出两只眼睛,瞄着前方,再也不敢多抬高一点点头。
鬼子上来后,听着“打”的命令,我开始学着营长的样子,沉稳地瞄准鬼子再开枪。
“嗬,大中了,打中了!”看着一个小鬼子被我撂倒了,我高兴得跳了起来。
“你找死!”营长一拳把我打趴在战壕里。我摸摸头,朝他瞪大眼。
“瞪什么眼?再不听指挥,老子毙了你个球!”他火了。这家伙也是鲁南人,凶巴巴的,我只好老实地重新趴了下来。
“啪——噗!”我左边的大个子脑袋被击穿,当场牺牲了。
“啪——噗!”右边的小胖子也牺牲了。
一眨眼功夫,身边牺牲了两个战友。我被激怒了,眼冒火星,跳出来战壕,甩手“啪啪啪”前后左右打个不停,这时间早把小命抛到了脑后,一只心光想着为死去的战友报仇,报仇。
战士们都打红了眼,纷纷跟着我跳出了战壕。只听“杀啊”声震天,鬼子立马被撂倒了一大片。
“同志们,冲啊!”
“滴答答——”冲锋号吹响。
一个营的指战员全冲向了敌人。
事后,营长告诉我,我们打败了一个中队的鬼子兵。对了,全团大会上,团长还点名表扬了我呢。
军队休整,忙坏了我这跑腿的,天天跑东跑西没得闲。团长谈军事,政委抓学习,大会小会不断。老早就听说的顺口溜:“国民党税多,**会多”。这下,我真大开眼界了。奶奶的,屁大点事也得开会。好来,他们的嘴皮一叭叭,我就得东怕西窜一圈圈。最可恨的是,几千人都得听我招呼,可是居然开会没我的事,有时还仿佛怕我听到什么。破事吊事屁事,管我鸟事,我太不愿意担穷心事。闲着,还不如擦擦枪,瞄瞄准。
他们开起会来,一坐一上午,没有个闲嘴的时候。这个说完了,那个接着说,没完没了。偶尔,偷听几句,“军阀作风,个人主义,战略战术。。。。。。”什么,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明白。让我说,别管大道理小道理,什么战略战术的,多杀鬼子就挺好。碰到鬼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枪撂倒一个,打光他东洋兵,不就完事了。整天憋在这穷山沟沟里,脸红脖子粗地打嘴官司,有屁用。说得轻巧,一天两天时间好熬,架不住这半月二十日地闷,除了开会还是开会。他们开会,我得像蹲班房似地,守在门外随时听令,还不许分心,不是要活活憋是人吗?
晚上,好不容易熬着团长不开会,我瞅准他高兴,缠着他讲打仗的故事。团长讲故事,全是亲身经历,真人真事,让人心服口服。他自己都说:“小命是一次又一次打仗捡来的,人家九死一生,我是百死一生。”长征的时候,他也是小不点,过草地一不小心掉进了沼泽,越爬越蹬越沉得快。刹那间,光朝天露着了一个嘴巴。幸亏炊事班长及时伸过了一条救命扁担,才从阎王爷那里跑了出来。好悬,我听着团长讲述,心都吊到了嗓子眼。真的,眼盯着实实在在的团长也不行,太惊险了。
“团长,就爱听你讲故事,求你再讲个吧!”
“好了,精彩故事,且听下回分解。现在开始学文化!”
我撅着嘴,腆着脸,小声嘀咕:“学文化,学文化,还能把鬼子学死不成?”
“对,文化学好了,就能更多更好地消灭敌人。”团长接过了我的话,“我问你们,情报怎么传递。”
“嘴!”
“信!”
“电报”
“不错,但必须会说会写会拍,就是说要具备一定的文化水平,才能用最少的文字,说明最有价值的情报。”团长扫视着我们,“有了情报,我们就可能轻而易举地消灭敌人一个班,一个师团,乃至一个军团。你们说说这是不是文化能杀鬼子?”
我们一齐点头说“是”。真服了,同样一个事,让团长一说就变得那么简单化了,不服都不行。反正我们说不过团长,只好老老实实地学文化。难煞人,我一天学都没有上,连我的名字,照葫芦画瓢也是东倒西歪,这字咋学呀?
“不准乱动,一笔一划地写,一个字给我写他一百遍。”团长下了死命令。
“我的亲娘哎,快把我抱到井里去算了,这不是活治人吗?”我心里埋怨,嘴不敢出声。因为我发现团长皱起了眉头,不好再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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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狼孩(2)()
第六十六章:狼孩(2)
(三)
进入冬季,战事吃紧。趣*鬼子集中精锐部队向根据地进行“铁壁合围”,坦克、飞机、大炮一股脑压了上来。**团化整为零,以连营为单位分散活动。团长带着一营,白天隐藏在山林里,晚上出来敲敲打打。团长的指导思想很明确,敌进我退,敌疲我打,千方百计不与鬼子发生正面硬拼。他说得非常简单:“杀鬼子一个不少,一百个不多。只要我们保存住势力。”团长的话十分透彻,现在的敌人巴不得咱们往他们枪口上撞,正好一网打尽。
敌人大兵压境。团长带领我们则跳到鬼子身后,这个排端掉个炮楼,那个连消灭个运输队。坚持在运动中歼灭敌人,该出手时就出手,该撤退就拔腿就跑,打一仗换一个地方,从不空手而回。松树林,悬崖下,深雪地,处处都是我们与敌人周旋的好地方。只是老百姓坚壁清野,粮食特别急缺,吃饭是饥一顿饱一顿,有时几天下来吃不了一顿饱饭。大雪天,穿着薄薄的衣服,全天候趴在雪地,以防被敌人发现,战士们的身子都冻僵了。我趴在雪地里,一口炒面,一口雪,边吃边心打颤,这个滋味,他娘的实在不是人受的。这还不错了,鬼子扫荡的残酷劲,能有口炒面吃就是天堂美食了。这还是团长长着前后眼,打了敌人运输队,缴获了粮食,专门安排人冒着生命危险推磨后储藏起来的呢。他当时就说:“不到万不得已,这炒面不能动。”
“跳蚤打法”,打得鬼子嗷嗷叫。打胜了就溜,敌人只能跟在我们腚后闻屁味。有时远远瞭望刚刚战斗过地方,鬼子杀马赶到一阵狂轰滥炸,高射炮打蚊子,引得大家哈哈大笑。逼急了的小鬼子,找不着八路,就兽性大发,更疯狂地烧光,抢光,杀光,大肆实行“三光”强盗做法。
“打!”团长一声令下。
埋伏在悬崖两侧指战员立即开枪射击,扔出手榴弹,“啪啪啪”,“轰——轰——”地响了起来。只见一个小队鬼子和一个中队的伪军顾头不顾尾,像被呛昏头的鸡,只会仰脸乱开枪。
“冲啊!”
战士们在冲锋号的指引下,如猛虎下山,冲向了敌群。我跟在团长身后,也丝毫不含糊,拔腿猛窜。这期间,只觉得腿肚子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也没有上心去。
打扫完战场,我背着缴获来的战利品,还在臭美呢。
“小鬼,你的腿!”高营长惊叫。
我低头一看,我的娘来,鲜血染红了裤腿,心想“挂彩了”。这下好了,立马觉得钻心地痛,一下子瘫痪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四)
我的腿肚子,挨了小日本的三八大盖一枪,痛疼无比。当时,在战场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打鬼子上了,根本觉察不出来,照样跑啊颠啊,像个正常人。但是,一见红,人的精神从高度放松到高度紧张,立马就崩溃了。身子也就不听指挥,控制不住地瘫痪了。
等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担架上,两个战士抬着我正往后方医院转移呢。就这样,我第一次负伤,离开了团长和战友们,住进了大后方根据地医院。
开刀那天,我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没有麻醉针了,你能忍受痛疼吗?”医生征求我意见。
“没事,我能顶得住!”我心里暗笑,这医生真没出息,就这么点小伤能痛到哪里去,至于吗。
好家伙,真受不了。医生的小刀一割,娘哎,钻心痛啊!哪里还能忍受得了,我要叫没有第二声。幸亏事前向人家夸下了海口,要不然,我一定会大叫大喊没个完。我的亲娘啊,刀子好似剜我的心头肉,一绞一绞,骨头连着筋,千刀万剐一般。我真想一脚踹死这个该死的老头大夫,居然这么黑心烂肠子。豌豆大小的汗珠子连串地滴,泪水止不住地哗哗地流。我一手抓着床边,一手握住一个软柔东西,往死里攥,牙齿咬得“咯咯”地响……
“好了!”大夫结束了手术。
死死按住我肩膀的棒小伙子,终于松开了双手。我痛得半死不拉活的,双眼紧闭,像死猪样躺在床上,连“哼哼”的力气也没有了。
“痛死我了!”女人小声地说话。
我睁眼一看,是个女护士,左手托着右手上下晃动,脸涨得通红。嗨,真美!一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两个酒窝,一个脸腮一个,特别逗人喜欢。真想用手去摸摸她这红呼呼的漂亮小脸蛋。我从小在狼窝里长大,没人管没人问,风里来雨里去,是一个狼崽子,不懂人间温暖的野人。是阿伊救了我,认识了欧阳丹,懂得人与人之间的亲情和关爱。但是,好景不长,阿伊欧阳丹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