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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儿轻轻,浮漂在蔚蓝的海面上。红酥手,橹儿长,有节奏地左右划动,冯霞一副轻松自如的神态。阳光斜照,笑吟吟的面颊泛着红晕,高挑匀称的身姿透着飒爽。
阿伊坐在船头,静静地注视欣赏,甜美在心里,禁不住把手伸进海水里拨动,凉凉的,爽爽的,顺手一撩,撒起一抔晶莹的水花。嗬,晶莹的水珠,蓝色的海天,纯净中的秀美,天籁之韵。
“看,殉情礁。”冯霞手指前方,一个的礁石岛耸立于海平面。
“殉情礁?”阿伊茫然。
“对,殉情礁。这是一个传说。”冯霞向阿伊讲述:明初年间,我们泊子村有一对年轻夫妻,虽然以打鱼为生,生活艰难,但夫唱妇随,相敬如宾,恩爱着生活的欢乐和希望。不曾想,一条美人鱼成仙,被他们的爱情所感动,渴望品尝人间夫妻生活之美。于是,化身美女,在皎洁的月光下,风姿于小桥上,路街中央,挑逗小丈夫。忠于爱情的小丈夫,不为所动。美人鱼便化身成他的娘子,诱引着年轻人上了一条小舟,沿着小清河驶向了大海。当来到大海深处,小丈夫发现受骗上当后,愤然只身游水,奋力地游向岸边。气急败坏的美人鱼,居然把他点化成了一块礁石,永远地留在了大海。妻子则盼夫归来,一天到晚地站在海岸边,望眼欲穿苦相思,最后殉情于礁石。
“啾——啾——”船儿上空盘旋着海鸥,鸣叫凄凄,仿佛在悼念忠贞的爱情主人公。“
“哎,咱们钓鱼好不好?”看着阿伊沉寂在传说故事中,冯霞调节情绪
“怎么钓?我一次也没钓过。”
“来,我教你。”
挂鱼饵,甩杆,屏住呼吸,冯霞目不转睛地盯着浮标。等到浮标抖动,她拉动钓鱼竿,收,放,再收,再放,猛地一甩杆,一条大鱼吊在半空摆动。
“钓上来了,钓上来了!”阿伊拍手,雀跃。
小船儿悠悠,钓钩一闪一闪,女子收杆,男子欢笑,男人甩杆,女人帮他拽扯。
“呵,我钓着啦!”阿伊第一次钓到鱼,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手舞足蹈,像个烂漫的小孩子。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冯霞轻唱。阿伊和音,曼妙的歌声,回响在湛蓝的海空。
淳朴的民风,充满遐想的生活,邮差工作顺风顺水。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滑过。三个月的试用期,仅剩十几天。邓所长向阿伊透露,“小楚,干得不错,同志们反映很好。所里建议你转正的报告已经上报县局,估计很快就会批复下来。”
“谢谢您,我一定加倍努力。”阿伊非常感激。走出邮政所,他用力挥动双拳,“耶!”
秋去冬来,飘起鹅毛大雪。北风嗖嗖,崎岖的山路蜿蜒。“嗷——”,夜幕中的山林传来了野狼嚎叫声。阿伊不由打了个寒战。四处张望,深山沟壑阴森森的,没有个人影,顿觉毛发竖了起来。他曲背弯腰费力地蹬着自行车爬坡,一口接一口地喘粗气,汗水和气息凝固着雪花冰结在眉须毛发上。
翻山越岭,转山村农家,披星戴月。每天跑完四十一个村寨,这是阿伊当邮差的分内事。马不停蹄地跑东家转西村,送完最后一份邮件,已经是傍晚时分。许东累得筋疲力尽。漫漫的返程路,积满了一层厚雪。他胯下的自行车东倒西歪,蹬车的双脚死沉死沉,前行一步都感到举步维艰。更要命的是,胃溃疡犯了,疼痛难忍。汗珠子一个劲地冒。
“哇——哇”,突然,他车倒人摔,在乱石路沟下大吐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山沟里爬上来,右手推着车子,左手顶着胃,一步高,一步低,摇摇晃晃地前行。
“小楚,你怎么才回来?不对,你的脸色蜡黄,是不是病了?”阿伊回到乡邮电所时,已经晚上八点多。话务值班员晓丽姐走向前,很是关切的问。
阿伊忍着胃痛,强打精神,“没病,有事耽搁了。”尔后,他没吃晚饭,喝了半瓶胃药胶,一头倒在床上,晕睡过去。
第二天,阿伊坚持跑路送邮件。可是,胃病一天比一天加重,时常呕吐难支,什么胃药也不起作用。挣扎,支撑,他拖瘦弱病重的身躯,硬熬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坚持,坚持,在坚持,说什么也要熬到转正。”
呕吐接着呕吐,吐出来的是一滩滩黄水。半路上,阿伊蹲在坡子村后山腰的乱石岗呕吐不止,忽觉得眼前一滩漆黑,天昏地暗,晕昏在路旁。
“楚伊,楚伊,你醒醒!”幸巧村委冯合计发现,并及时接到家中。冯霞看着躺在炕上的阿伊,脸色蜡黄,关切非常。
一病不起,阿伊胃溃疡严重,高烧的额头发烫,趴下了。请医生打针,喂药,细心照料,冯霞一家人跑里跑里外。
“老母鸡汤,刚出锅。”阿伊半夜醒过来,冯霞母亲端来了熬好的鸡汤。
一勺又一勺,冯霞坐在炕沿边,亲自喂阿伊。
“换吊瓶,这是乡医院郭大夫开的药。”冯合计气喘吁吁,往返五十多里山路,专程到乡里找名医诊断抓药,赶了回来。
远在他乡,亲人般的温暖,阿伊躺在炕上,泪眼涌涌。此时地,他想起了百里之外的父母、奶奶和弟弟妹妹,不由自主地哽咽起来。
“楚哥,这里就是你的家。”冯霞懂得阿伊的心情,安慰他。
在冯霞家养病,邓所长、晓丽姐,老李、小张、小王等所里的同志们相继而来,特意买送的水果罐头,饼干,奶粉等,表达着浓浓情意。
“安心养病,有什么困难,所里帮你解决,千万别不好意思提。”邓所长的关怀,更是令人心暖。
一周后,阿伊病愈,回到所里。邮差工作,已经被新来的小周接替了。虽然,同志们问寒问暖,一如既往地呵护和关爱,但眼神里流露着一丝爱莫能助的神情。
“阿伊,走,跟我回家。”过了几天,父亲亲自骑车来到邮电所,从邓所长办公室出来后,脸色暗淡。
天空阴沉,山路曲折,父子俩郁闷无语。结果摆在那里,当邮递员的事晃了,阿伊心里明白。(未完待续。)xh118
第五章:小人算计()
第五章:小人算计
胃溃疡病葬送了“金饭碗”之梦。回到家里,父母唉声叹气,恨铁不成钢,“什么话也别说了,天生没有吃国家粮的命!”比阿伊小两岁的弟弟楚月,小声发着牢骚,“早知道这样,为啥不让我去,白白瞎了一个当正式职工的指标,太可惜啦!”三弟楚星,三妹楚玲和四妹楚妍,无声无息的脸上挂着替大哥痛失美差的惋惜。
“阿伊干得好好的,都是胃病给折腾的,怪不了孩子。”姥姥窝窝着皱纹的嘴巴说:“别埋怨了,还是抓紧给阿伊治好病要紧!”
听说十几里外有个老中医治疗胃溃疡有祖传秘方,父亲陪着阿伊亲自登门相求,抓回草药,借来砂锅,水煎服用。经过一段休养,特别是中医偏方的调治,阿伊的胃病疗效明显,慢慢恢复了元气,消瘦的脸庞红晕起来。
在家里憋闷得很,阿伊溜达着转过屋山墙,发现大口井旁支着一个火炉,三个章丘铁匠正在忙活。他们腰间围着紫红色的油布,两只脚脖子上绑着紫红色的油布,油布上布散透着被火星烧毁而成的大大小小洞眼。脸和袒露的肤色紫里透红与油布颜色相差无几。
站在火炉旁拉风箱的男孩子,不过十五六岁,他右手拿煤铲捅煤火炉,左手用力外拉风箱,看上去很沉很吃力,大概是风箱里新勒了鸡毛。回推时,他用胸膛顶在拉手上运力挤推,炉中烟火升腾,黑烟煤灰夹带着火星呼啦啦地飞起来。他的脸笼罩在烟雾里,哮喘着,咳嗽着。袒露的皮肤被窜出的火星子烧灼得‘咝咝‘作响。一会儿,火苗红中带紫吱吱地窜冒,他额头上的汗水滚豆似的下趟。火烤皮肤针尖刺扎一样钻心痛。中年铁匠面部像房顶年久的僵硬瓦砾,毫无表情。眼睛直直地盯着孩子,眼珠子一动不动。孩子两个洁白的门牙咬紧下嘴唇,抬起紫黑胳膊不断地擦拭脸上的流汗。
炉火旺起来,老铁匠拿起长铁钳从炉里夹出烧得白炽的镐头,迅速放在铁砧上,右手举起宽薄锤头敲镐头,“噼里啪啦”的钢花亮晶晶地溅飞。他左手捏紧钳子翻转镐头,右手的锤子有节奏地敲打。“叮,叮叮,叮叮叮!”
中年男子站在铁砧旁,抡起十八磅的大锤头,紧压着小锤的节凑点子,“叮当,叮当,叮叮当当,叮叮叮当当当!”小锤疾快得鸡叨米,大锤紧随其后一个鼓点不错地落砸。镐头翻滚着变型着,在敲打声中火星四溅。要紧档口,男孩子放下手中的活。拾起大铁锤,凑过来高举高打,三只大小锤飞快地“叮当当,叮当当!“
磨秃了镐头尖随着叮当声,一霎间被敲打得棱角分明。老铁匠伸手试了试水桶里的水温,用铁钳夹着打好的镐头到桶里淬火,“嗞啦”声中冒出一股股烟雾打着旋,镐头尖由红变青。他夹起淬过火的镐头放到铁砧上,敲敲打打。一层银灰色粗糙的颗粒掉了下来。然后,他很满意地咧着嘴微笑。轻轻地把镐头支放在屋山墙边,一堆打好农具行列里。
老少三辈。从烧火到打好镐头,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全是默契地无言行动。阿伊看得眼花缭乱,赞佩不已,“师傅,你们的手艺真是炉火纯青!”老铁匠呵呵一笑,“让你见笑了,只不过能将就着混口饭吃。”
阿伊想到过两天就得回到生产队,一时黯然神伤。他张了张口,想对老铁匠说:“师傅,能不能收下我这个徒弟,跟着您混饭吃。”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考虑,“背井离乡的,也不是长久之计。小伙计应该正是上学的年龄,被生活所迫,风餐露宿,火烤火燎地学打铁,也很不容易。自己到队里下地劳动,再难再难,也是故乡好,总有个温暖的家园吧。”想到这,他心中的郁闷和扣子排解了许多,并决意无论如何也要硬着头皮回到生产队里,让父母别跟自己着忧虑烦恼,“打铁还需自身硬,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千锤百炼终成钢。不就是下庄稼地吗,有啥好怕?”
阳春三月,冰河开冻。胃病好了,一个大青年长时间闲呆在家里,总不是个事,阿伊硬着头皮回生产队参加劳动。他肩扛锄头,走出了家门。
哞叫的老牛,懒洋洋地扭动笨拙的腰腿,抖动沾满稀屎的尾巴和屁股,颤悠悠迈开四方步,忧心不甘地走向原野。阿伊跟在牛后,步履蹒跚而缓慢。当初,离开生产队时和队长斗气,弄得不欢而散,如今重新回去,脸面算是丢尽了,心术不正的杨学仁决不会轻饶他。“唉,君子不和牛斗气!”阿伊心想,还是父母说得有道理,“宁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事到如今,只有忍受再忍受,既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出所料,瘦猴杨看到阿伊,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出口骂咧咧,“穷小子嘚瑟什么?我告诉你说,孙猴子有天大的本事,最终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阿伊低下头,忍气吞声地绕过他走进人群中。崔二婶对杨学仁说:“阿伊丢了工作,又生了这么长时间的病。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