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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坚决不同意!”蔡秀梅较起真来,对我的速决战法,提出了异议,“日军倾巢出动,大张旗鼓地出城,就令人费解。再者,兵力再吃紧,抽出一个中队至少一个小队鬼子来守卫军火库,是不难的,却没有抽。这其中只能说明两个可能,一是仓库里的军火已被转移出去;二就是有意设的陷阱,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前者无所谓,后者不得不防。所以,我认为,在没有弄清虚实的情况下,我们务必有两手准备。其一,打进去后,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常,如何安全地撤出来,避免全军覆灭。其二,留下一部分人作策应掩护,做到进可攻,退可守,攻守兼备,立于不败之地。”
我加以反驳,“攻守兼备好是好,却削减进攻兵力,可能误战机。正如经常说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事别争了,听我的。到时候,除留几个战士守卫大门外,其余的一律摸进去。杀敌夺军火,人少了不行!”
蔡秀梅一听,我摆出了最高军事主官的架势,没了辙,不再与我理论,而是明着服从命令,却变相地打折扣,留有回旋的余地,“当然,八路军战士们,你是排长,一切行动听你的指挥。区小队属于配合作战,我是队长,懂得该如何组织领导。”
月色下,蔡秀梅眼神里有些无奈,脸色越发白皙。我知道是自己说话强硬,惹她生气了,马上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说:“姐,别生气。我明白你的一番好心。我也是被逼上上梁山,容不得再考虑什么退路。再说了,我仔细查看了前内外的地形。有利于速战速决。用你习惯用的军事俗语说,是什么来?哦,对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破釜沉舟吗。”
“少贫!”蔡秀梅向我身边凑了凑,语气温柔地悄声说:“强子,我一来到这里,感觉怪怪的,心无缘无故地噗噗跳个不停,像会发生啥事似的。等会打起来,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千万留点心。别像以往那样不惜命地冲冲冲。”
“姐,战前心里慌乱很正常。放宽心,你是知道的,我有九条命呢,不会轻易壮烈的。”
大战的缝隙,有个志同道合的红颜知己在身边,心里暖融融的,感觉大不一样。如埋伏着战士离得稍远点,我一定会把蔡秀梅揽入怀里,忘情地亲亲她。以慰藉她惶惶不安的心情。至于,她说战斗打响后会不在我身边,我知道她是念念不忘攻守兼备。准备率领区小队做掩护接应,以防不测。我默认了,没有问她为什么。
一到子夜,秦得来说是该与内应王占彪街头了,带着他的两个身兼地下交通员的店铺伙计先行潜向仓库墙根,直到进攻时,就没再见到他们的身影。
“一去不回,该不会出来啥意外吧,为什么也不回来说一声?”差十几分钟。就到下一点了,蔡秀梅心神不宁地问。
我不以为然地说:“不会!不是提前说好了吗。他们在院子做内应,让我们不必等他们回来。”
蔡秀梅仍旧心事重重。自言自语:“不对!我总感到心里点不踏实,但又找不出是啥原因,说不好。要我看,咱还是撤吧,等把情况再更细致地弄清了,再打也不迟。”
我很是惊讶地说:“你今天是咋了,仪态反常,完全变了一个人,疑神疑鬼的。到嘴边的肥肉,说扔就扔,不符合你以往雷厉风行、天不怕地不怕的作战风格。”
蔡秀梅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唉,或许是吧?但愿如此!”
事已至此。我一方面出于保护蔡秀梅的人身安全考虑,一方面为了应付万一,给她了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你这种状态,马上就是枪林弹雨的,让我怎会放心得下?这样,我命令你带着区小队,在仓库外负责接应,严密防范意外的敌情发生,见机行事。”
“行!不过,你得答应我,谨慎,谨慎,再谨慎!”
“谨遵姐的教诲!”说着,一看表,进攻时间已到,我把手一挥,立即下达了命令:
“各班按事先的预定方案,行动!”
月夜静悄悄,打着瞌睡的门卫,个个无精打采。手持匕首的四五个战士,一人盯紧一个目标,神出鬼没地蹭地闪身出现在敌人背后,一览脖子,犀利的刀刃割断了其喉咙,不接语地瘫倒毙了命。顷刻间,三个固定岗哨,五个流动岗哨,成了刀下鬼。我一看第一个回合,神勇的战士们轻松得手,扫清了大门外的障碍。我挥动手枪,“上!”声喊着,带领全排战士摸进了院内。
“快,跟我来!”蔡秀梅率领区小队员随后跟进,来到大门旁,迅速脱下日伪军的服装,换在各自身上,堂而皇之地守候在门口两侧,严阵以待,有的俯身于沙袋构筑的掩体上,手指扣着架起来的机关枪扳机。
攻坚战,简直是顺得不能再顺了,摸岗哨,刀刃敌寇,飞镖刺死高设的探照灯岗楼中的鬼子,闷打夜宿营房里的梦中守敌,不费一枪一弹,轻轻松松地控制了整个军火库。我们相继打开一处处库门一看,武器弹药、罐头、服装和被褥等,应有尽有,整齐划一地摆设一新。
“嗬!这么多好东西!”大家挥舞着拳头,枪刀,乐开了怀。
“嗡,嗡嗡,嗡…。。”赶巧了,仓库外的院子里,停放着两辆卡车,大曹和小孟拿出摇把子一发动,机器马达轰鸣了起来。战士个个喜笑颜开,欲转身到库房里去搬运武器装备。
“哒哒哒,哒哒哒…。。”架在房顶上一挺挺机枪火舌齐喷发,黑压压的伏敌枪声大作,暴风疾雨般的枪弹压了下来。猝不及防,眼睁睁地瞅着七八个战士中弹,倒在地上……
我一边举枪还击,一边大声喊话,指挥大家迅速隐身撤离。
“不好!敌人有埋伏,快隐蔽!”(未完待续)
第139章 狼孩——惨痛的教训()
第139章:狼孩——惨痛的教训
突然,高处的四五盏探照灯打开,明晃晃地扫来扫去,我们攻入仓库里的三十多号人,完全暴露在日伪军的枪口之下,军火库的屋顶上,高墙头,边边角角,到处喷射着火光,乱枪齐鸣,交叉成火力点,弹雨般劈头盖脑地压着喘不过气来。
躲也没处躲,藏又没处藏,仓促迎战,我带领着战士们边打边突围。但敌人围得密不透风,又占领了制高点,火力太猛,左冲右突都无济于事,处处被动挨打。差不多一锅烟的功夫,损兵折将已经过半,而且剩下的人四面受敌,硬拼吃大亏,撤离又根本无路可夺,死巴巴地被逼到了绝境,随时将全军覆灭。
敌强我弱,实力相差太过悬殊,这分明是狡诈的小鬼子设下的圈套,我却不听蔡秀梅的一再劝告,有勇无谋地往里钻,深陷绝路,难以自拔。此时此刻,一切都晚了,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自己将搭上小命不算,三十多条年轻战士的鲜活生命,落入了狼窝虎口,损伤惨重,命悬一线。这种欲哭无泪、悔恨交加的惨痛,虎落平阳被犬欺,眼巴巴地挨枪受割的滋味,如同刀刀滴血地穿刺着我的心。我久经沙场,大大小小的战斗无数,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一次也未曾这般窝囊过,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小鬼子,我跟你们这些狗日的拼了!”小孟腹部中了一枪,肠子流了出来。只见他用手把肠子往肚皮里一塞,端起轻机枪,跳到院子中央,对准屋顶上的日寇“突突”起来,一个个被击中的小鬼子。惨叫着滚下了房屋,“噗通噗通”,摔死在地上。但是。小孟置身于敌人的火力之中,身中数弹后。不幸牺牲。
“狗日的小鬼子,受死吧!”小孟的壮举和英勇就义,战士们打红了眼,纷纷义愤填膺地猛冲猛打,已完全不在乎什么枪林弹雨了。
“快隐蔽,这是命令!”这种硬拼,说白了,就是与敌人同归于尽。我想。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不能硬拼送死,急忙下达死命令,把激怒了战士们喊回到一堵矮墙后,希望在坚守中寻找突出重围的战机。
僵持了一会,对面一直扫射不停的两挺重机枪突然不响了,堵住前路的一队日伪军也停了火。一个日本翻译官手拿着话筒高喊:
“对面的八路听好了,你们已被皇军重重包围了,成了瓮中捉鳖。一个也跑不掉的。徒劳地反抗,只能是死路一条。但是,皇军说了。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束手投降,一切好商量,放一条生路……”
“狗汉奸,休要满嘴喷粪,爷爷我送你上西天!”战士潘大磊骂咧咧地举枪瞄准,紧扣着扳机。
我摁下他的枪筒,低声说明了我的意图,“慢!暂且留着这条狗命。也好拖延一下时间。”然后,我大声对话:
“你的意思。不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好啊,既然一切好商量。那我问你,你的主子,准备开出什么条件?”
翻译官一听我的话,装起了胆子,探出半个身子,一副狗仗人势的腔调:“只要你们真心投靠皇军,要赏有赏,参加皇协军也行,想回家的,也没关系,一律给予充分的人身自由。怎么样,这条件,够优待的吧?”
“怎么个真心法,能不能再说得明白一些?”我一边尽量设法与之周旋,一边趁机观察周边环境和敌人的兵力布置,并示意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狗翻译得意忘形起来,“真心吗,就是痛改前非,与抗日分子彻底决裂,一心效忠大日本皇军,提供情报……”
“轰隆隆!”
“啪啪啪!”
突如其来的枪声,手榴弹爆炸声,响成了一片,这帮日伪军的背后遭到袭击。只见这狗翻译的脑袋挨了一枪,“噗”地开了花,歪死在沙袋上,闭上了臭嘴。
借着探照灯的光亮,但见十几名身穿日伪军装的人,三挺轻机枪在前面开路,从大门口一路冲杀过来,打得拦路之敌蒙头转向,满地找牙。我仔细一看,嗬!原来是蔡秀梅率领的区小队员,天兵天将一般快马赶到。我又惊又喜,甩手一梭子盒子炮打了出去,迎头怒射日寇,嘴里高喊:
“冲啊,速速与蔡队长他们汇合,杀出一条血路来!”
“冲啊,杀啊!”喊声震天。绝处逢露一丝生机,被困的战士个个神勇无比,抱定杀一个够本,多杀一个外赚一个的决心,冲杀在一拨又一拨的敌军中。说好听点是拼死一搏,难听一说是困兽犹斗。不管怎么说,坐等是死,拼杀也是死,宁肯光荣地死在冲锋的路上,也不愿意束手就擒,窝窝囊囊地求生。狭路相逢勇者胜,置于死地而后生,往往属于那些无所畏惧的勇士。
两路前后夹击,八路军和区小队交叉掩护,刹那间杀得天昏地暗,敌营一片混乱。
混战的枪炮声,震耳欲聋。大曹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忍受着剧烈痛疼的几处枪伤,手握方向盘,开着一直“隆隆”轰鸣的大卡车,向库门驶了过来,挥臂吆喝:
“同志们,快上车!”
“我掩护,大家快上!”这时,我们已经与蔡秀梅的队伍汇合在一起,边打边撤离。我一看卡车开到了眼前,不由分说地把蔡秀梅先推上了车,又从地上捡起一挺歪把子机枪,左右扫射敌军,命令和掩护同志们上车。
“哒哒哒,哒哒哒……”另外几名机枪手和我组成一个扇面,射杀敌人。不料,冷枪冷炸弹飞来,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