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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秦一个人来到了球场,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仰望延伸到遥远天际的浓密的云朵。天气已经冷了,他穿惯的verse运动鞋踩在草面上,能够感到丝丝凉意从脚底传来。
陈力新不知何时出现的,他走到文秦背后,用脚尖戳了戳他的脊椎。
“一个人楞在这发什么呆?”陈力新一边捶打着文秦的肩膀,一边说。
“还不是为试训的事而烦恼。”文秦觉得陈力新明知故问,说话时没正眼看他。
“少了你一个,总感觉踢起来没劲。”陈力新搓揉着卷度不一的蓬乱头发,试图理出造型。纵使完全不像整理过的头发,这就是他的风格。
一阵风刮过,秋去冬来的景色从眼前流逝,干涩的风灌进校服的前襟,不断地摩娑身体。
“算啦,进不进球队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万一真的入选,也是万年板凳的命吧。我不像你,有那么好的运动天赋。”
“你看过今年夏天的世界杯了吗?”陈力新沉思片刻,忽然转移了话题。
“当然了。”
“你还记得那个‘伟大的左后卫’吗?”
“你是说意大利队的左后卫格罗索吗?那个被解说称为‘法切蒂、卡布里尼、马尔蒂尼在这一刻灵魂附体的格罗索’?”
“没错。可能你也看到了,他在意大利夺冠的道路上立下了汗马功劳,比如十六强造点绝杀澳大利亚、半决赛加时击穿德国战车,还在决赛罚入了制胜的点球。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球员,在世界杯开始前六年,还在意大利的丙级联赛里挣扎呢。”
“是吗?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即使入选了意大利的世界杯参赛阵容,也没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更别说预料到他会成为那届比赛的关键先生。人们都把目光聚焦在托蒂、皮耶罗、皮尔洛这些大牌身上了。”
“所以你是想说,被人轻视反倒成了他的优势,以至于令他一战成名?”
“这么说也行吧,其实我是想说,在足球场上有可能发生任何事。前一秒还是罪人,下一秒就可能成为英雄。不可预测本就是足球最大的魅力。现在你的成绩并不能代表你的未来。可是,一旦现在放弃,比赛就结束了。”
“一旦现在放弃,比赛就结束了。”文秦感到这话有点耳熟,“嘿,这不是灌篮高手里的台词嘛。你拿一个篮球动漫的台词来劝我加入足球队,这多不合适啊。”
“别在意这些小细节啦。”陈力新也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是灌篮高手的台词。
“嗯,你说的有点道理。可是试训结果已经出来,我被淘汰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凡事总有例外嘛。”陈力新微微一笑,“我过来找你是为了带给你一个好消息,我听曲浪说同他一年级的一个学长因为要专注学业,准备退出足球队了,这样,球队又空出了一个名额。”
“这么说,我还有戏?”
“这取决于你是不是真的想加入球队,如果只是玩玩,换成别人又如何。”
文秦沉默了,他的思绪回到了2006世界杯决赛,电视里的格罗索一脚怒射,攻入了决定胜负的一球,他张开双臂纵情地在绿茵场上奔跑。
每一个热爱足球的人,即使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都渴望有这样的时刻。那是梦想成真的时刻,一战成名的时刻,也是历经千辛万苦之后喜极而泣的时刻。
“如果你有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去跟曲浪说说。”
“可是”
文秦欲言又止。
此时,他看到球场边走来一个穿着宽松焦糖色开襟毛衣、露出细长手臂的女高中生,她的身材纤弱,胸却突兀地隆起,短袖运动裤底下伸出的健康双腿,在光线照射下闪耀着小麦色的光辉。
“哇操,极品啊。”陈力新也注意到了那个女生,他的表情不自觉间流露一丝猥琐,“我想和那个女生来一炮。”
“你说什么?”文秦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和那个女生来一炮。”陈力新对着文秦的耳朵,大声说道。
十七岁的陈力新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总是立刻就大声说出当下的想法,像是冲向天际般飞行跳跃,也像是要划破校园般疾走。
“你你不是有女友吗?”文秦一边惊异地看着陈力新,一边问道。
“但那个女生真的好漂亮。”陈力新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现在这个年纪,一想到什么不是应该大声说出来吗?老是把想法憋在心里多不好,我们又不是大人,没必要遮遮掩掩。”
“她是很漂亮,但你也不能直接说想和她那个啊。”
“难道你不想?”陈力新偷笑着。
“呃”
“说出你真实的想法,爽快点。”
“我想。”
“这就对了嘛。十六七岁的年纪,想要什么就说出来。不然老了以后就没机会了。”
文秦觉着陈力新这番话颇有道理。青春本应率性而为,说多快乐就有多快乐,毕竟,也只有在这段宝贵的时光里才能这么做了。
他手撑着草地,忽然站了起来,口里轻声念着。
“我想踢足球。”
陈力新似乎没听清,他面朝文秦问道:
“你说什么?”
“我想踢足球!”
文秦对着空旷的球场高声喊叫着,这声音蔓延到操场的各个角落。
前方的夕阳逐渐下山。落日的山头耀眼夺目,文秦不由得眯起双眼。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七章 间谍?侦探!()
星期六中午,詹邦德倍感焦虑。将要到来的与方宏的会面,让他不知如何应对。
上一次和方宏见面还是一个月前的事,教练那杠铃般的笑声已渐渐远去,可今天,詹邦德又要去面对那无法直面的笑容,重温惨痛的记忆。这样的记忆不知还会重复多少次。
怎么能畏惧自己的老板呢?老是这样的心态,如何做的好这份特殊的工作?詹邦德扪心自问,方宏待他不薄,给了他第一份工作,还有高额的报酬,自己理应鞠躬尽瘁,效犬马之劳。
可詹邦德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他不知自己该如何开口,找方宏要钱。
尽管他已在英奇中学潜伏了一个多月,顺利地接触了足球队,发现了陈力新和萧笛这样的重要新人,但他深知这些根本不够。他的调查还没有形成系统,报告也没有开始撰写,做事总是这般拖拖拉拉,詹邦德没有底气直接向方宏提出经济上的要求。
他没有选择计程车,而是打了一辆普通的巴士,两块钱的路途费用充分显示了此时詹邦德手头的拮据。
詹邦德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边张望外边的路况,一边数着还剩几个站台。
詹邦德戴着一副深黑色墨镜,肩上吊着挎包,在家中的镜子前充分做好变装后才敢上路。他生怕和方宏的见面会碰见熟人,尤其是英奇中学的老师或学生,要是这样,自己的身份无一将会暴露。
白鹿中路23号要乘坐2路公交车,在白鹿剧院站下车,再往东走300米方可到达目的地。
詹邦德看着手机短信里方宏与他约好的地点:老黄酸菜鱼馆。他本以为方宏会把第一次接头的地方安排在一个幽静高雅的场所,比如咖啡厅、茶座甚至是电影院,那样他们就可以在一片隐秘的氛围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暗中完成秘密交易。譬如电影中007好几回便是和他的上线在影院里见面。他们分别坐在前后排,一边欣赏着电影,一边若无其事地交换情报。詹邦德甚至试想过他和方宏会像无间道里的陈永仁和黄督察,把接头地点安排在大厦天台
一边叼着烟,一边故作深沉地交换彼此掌握的信息。可是,方宏教练总是出乎詹邦德的预料,他竟然挑选了这家不起眼的酸菜鱼馆作为他们见面的场所。
这家店位于白鹿中路,地处住宅区周边,顾客熙熙攘攘,店内人生鼎沸,实在不像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地方。
詹邦德思考着如上种种,不知不觉间已走到酸菜馆门前。他踏进参观大门,走向最近的一位服务生问道:
“小姐,5号桌在哪里?”
“先生,请跟我来。”
詹邦德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找到了方宏。他见到方宏背靠着一张椅子,双眼紧盯着报纸认真仔细地阅读着。詹邦德没想到,方宏居然没有找个隐蔽的包厢,而是堂而皇之地挑选了一张位于大厅的餐桌。
“方——方教练。”詹邦德走到方宏身边,生怕太响亮的声音会打扰到他读报,便压低声音打了个招呼。
“咦,你到啦?坐下吧。”
“话说,教练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詹邦德困惑地问。
“你别嫌弃,这地方乱是乱了点,贵在方便嘛。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可能会觉得这个地方人多嘴杂,万一遇到英奇中学的人,你和我的关系岂不是要暴露,是不是?”
方宏果然是老油条,一眼就看穿了詹邦德的心思。
“教练真是能读懂人心,我有点担心这个。”
“你放心,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里人来人往,没人会想到我们在这儿交换情报。如果是找个僻静的地方,万一出现某个路人,还会以为我们在干什么坏事呢。”
“教练考虑的比我周到。”詹邦德连忙陪笑,“不过话虽如此,要是在这撞见英奇中学的学生,我们的交易就露馅了。下次换个地方吧。”
“怕什么,我们又不是干什么违法的事,那帮小孩子,一到周末就去ktv肯德基必胜客电影院台球厅麻将馆,哪会来这餐馆?你要是怕暴露,下次我给你换个地方好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天下大事必做于细,方教练下次还是谨慎为妙。”
“怎么,你倒是要教训起我来了?”
“岂敢岂敢。”
“开门见山地说吧,你今天找我来,是英奇那边你调查出什么东西了吗?”方宏切入了主题。
“这个——”詹邦德开始忐忑起来,“教练,虽然我在那儿也呆了一个多月,可他们足球队最近一个星期才陆续开始活动啊,为了保证给教练的情报真实准确,我还没有太多的发现,只是粗略有几个新生让人有那么点儿印象。”
“噢?你倒是说说都有谁啊。”
“一个叫陈力新,一个叫萧笛。”
“这两人有什么突出的吗?”
“这两人,一个是初中联赛的银靴,一个是金靴。”
“操——”方宏骂了一声,“金靴银靴居然都去了英奇中学,这对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教练放心,我已经重点关注这两人了,以后会陆续给您送上他们的相关资料。”
“那就好。这几个新生嘛,虽然听起来名头挺响的,不过我最想你去调查的,倒是他们的教练。”
“教练?”詹邦德一下子懵了,自己最近一直在观察英奇队的新人,却把最重要的教练给落下了。
“怎么看你一脸困惑的表情?你该不会还没见过教练吧?”
“见倒是见过,但没聊上几句。”
“那你能形容一下他是什么样的吗?”
“他戴着个鸭舌帽,喜欢穿荷兰国家队的运动服。”
“鸭舌帽?荷兰队的运动服?你等等。”方宏忽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