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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冷的手忽然抓向了上官金虹丢下的那个空碗,里面连一滴汤都没有剩。
孙老爷子道:“这骰盅虽然大了些,但总比没有好。”
秋冷笑了笑,他把骰子装进碗里,就猛的开始摇晃。
孙老爷子道:“我要豹子。”
秋冷道:“我最拿手的就是摇豹子。”
骰子在碗里猛烈的撞击,秋冷的耳朵就竖了起来,孙老爷子从未见他如此认真过。
骰子落地。
秋冷的脸色忽然变的很是凝重,就如同天上的那一片云。
孙老爷子道:“这难道不是豹子?”
秋冷凝重的脸忽然变成哈哈大笑,他猛的一掀大碗。
他充满笑容的脸上就如同被人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变成了呆滞和阴沉。
两个一点和一个六点。
孙老爷子又吧嗒了一口烟袋,他淡淡的说道:“看来你的运气也有用尽的时候。”
秋冷的嘴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塞了一块石头。
孙老爷子道:“如果这是真正的骰盅,这是豹子无疑。只可惜这是大碗,碗是口宽底窄,所以骰子在里面难免落地的那一瞬间会下滑,并不容易控制。”
秋冷沉默。
孙老爷子道:“你的心很稳,手也很稳,神也很稳。但是有些外界因素却被你忽视了。我们做一些事情都习惯了,难免会得心应手,产生惯性。但是。。。”
黄昏已暗,末日入天涯。
没有余晖,没有光,没有如血的夕阳,只有阴沉的黑。
上官金虹未看到人,他的眼睛却已空灵。他眼前再没有障碍,但他的脚步忽然变慢,他每往前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他的脚步虽然慢,但却很轻。如同风一般自由,他的步子迈的很曲折,但却毫无印迹,仿若天马行空,也不知道尽头再哪里。
李寻。欢同样放慢了步伐,他的表情忽然变的凝重,他的瞳孔不住的收缩,但他的脚步却很沉,他每往前迈出一步,地上就多了一个很深的脚印,他一直往前走,就如同在一条无形的线上,始终没有迈错一步。
李寻。欢的脚印已经连成一条线,直线!
他的脚下仿佛只剩下一条路!
这条路就像是个死胡同,一旦走进去,就很难走出来!
李寻。欢也不会往别的方向走,他直想一往无前的走进去!即使是死胡同小道,李寻。欢也一定会趟出一片平整的大道。
两条直线相交,除非两条直线是一条方向。李寻。欢和上官金虹却是两种人!
上官金虹不喜欢走胡同,但他却喜欢指挥别人走胡同。
荆无命看到他们的印迹,他更加庆幸自己已从胡同里走了出来。
上官金虹走的却是天马行空,毫无印记的曲线,曲线和直线一定会相交!
他们忽然都停住了自己的双腿,他们的大脑就好像是控制着对方的双腿一样。
两双眼睛忽然都亮的吓人,就如同是混沌黄昏入夜边际升起的两颗月亮一样亮!
他们的眼睛都睁到最大,连一丝风吹草动都害怕错过,他们更怕错过对方身上的一节。
上官金虹能看到的,李寻。欢同样也能看到。李寻。欢能想到的,上官金虹也一定能想到。
所以想在他们身上找破绽,无疑比登天还难。
但有一点李寻。欢却看不透,那就是上官金虹的内心。他看到的已经是浩瀚的宇宙,万里的星空。他已经看不到上官金虹的存在。
那种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利,那种称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皇图全然不复存在,就如同一场梦,一皮影一样。
上官金虹却一眼就看透了李寻。欢的内心。他的心里只有一柄刀!小李飞刀!这柄刀坚如石铁!任凭风吹雨打都不会斑驳锈迹,无论风吹日晒都不会泯灭它傲人的锋利!
上官金虹看透了李寻。欢的心也就看懂了李寻。欢的人!他的刀这般坚挺锋利,只因为他要活下去。
那是一种事物和自然都无法撼动的自信!这种自信是日积月累到已经生根发芽的精神!
当飞刀已成一种精神!
上官金虹当然知道能一夜间就让小李飞刀有如此精神的源泉无疑是孙小红!
李寻。欢不会让孙小红失望!
只因为爱情!
上官金虹开口说道:“小李飞刀,例无虚发!的确佩服!也许我以前不明白,但是我现在却完全懂。”
李寻。欢道:“龙凤双环,天下至险!但能把这样至险的武器练成稳如古钟,唯上官金虹一人。但舍环之外,而又忘环。我只想说上官金虹已经不是上官金虹。”
上官金虹道:“但李寻。欢却还是李寻。欢!”
李寻。欢道:“无边无际,无处可寻。如浩瀚星空,璀璨宇宙,却找不到的存在。你只能看到,却感受不到。”
上官金虹道:“所以你不出手。”
李寻。欢道:“可你该出手。”
上官金虹道:“挺如白杨,傲如雄鹰,利如剑锋。恕我不敢触动锋芒。”
李寻。欢道:“我们即使站一夜也不会找到破绽,难道我们就站一夜?”
上官金虹道:“也许我们可以走走,等我们走累了,也许就会暴露出来。”
李寻。欢道:“原来我们不但要比武,更要比体力比耐力,甚至还要比大腿。”
上官金虹道:“我们走的路已经足够多,还害怕再走最后一程?”
李寻。欢笑道:“有道理。”
上官金虹道:“以前我曾经问过自己一个问题,如果我只剩下最后一段路,我只希望这段路陪我走的就是你!”
李寻。欢表情惊异!
上官金虹最后一个字脱口的时候,眼睛却如同狼一样凶狠锐利!
第六十章 胜败 三()
遍地的红叶石楠艳丽的如同**的血,就像是为他们送上最后一程的眼泪!
如血的泪!
凄美又艳丽!
夜已黑!
但无论多么黑的夜都无法阻挡他们的眼睛,他们的瞳孔就如同猎鹰,专门在漆黑夜里寻找食物。
孤独又寂寞!
再寒冷也不会退缩!再危险也要前行!
猎鹰捕捉兔子一定要在最好的机会才会下手,然后一击毙命!
李寻。欢在着,上官金虹也在着。
他们两个人并步前行,他们的步伐几乎一致,连他们手上的动作都已经完全的协调,他们手指上每一个轻微的变化都是暗藏杀机!
这岂是外人能看出来的。
他们往前走的都很慢,他们不但要脚动,连腿和手,胳膊都在动。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们的身体每一处位置都在动!
等他们都催动到巅峰的时候,那就是他们出手的时候!
李寻。欢的眼睛如同夜里的猎鹰般随着上官金虹的移动在移动,而上官金虹的眼睛同样随着李寻。欢身上的变化而变化!
漆黑的夜晚如水般安详,安静的沉睡,任谁都不忍去打搅!在这样的夜晚很适合沉思,沉思一天,沉思一年,沉思风风雨雨。
回忆涌上心头的那一刻起,你会发现以前的事情做错了太多。如果时间可以从来,你一定不会再那么做!
这就是人生的成熟,如果我们再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抛开生活的惯性,如同在夜里一样沉思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做错的事情会少的很多。
人不可能不做错事情!
因为没有完美的人生!
秋冷道:“但是我们往往在做错的时候在追悔莫及!”
孙老爷子又深深的抽了一口烟,他淡淡的说道:“所以哪怕我们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哪怕沉思几秒钟,也会减少很多无奈和不安自己的内心更舒坦。”
白条小厮同样轻轻的叹了口气,他说道:“在这样无星无月,沉寂如死海又安详的夜里,想让他们犯错误实在是难。因为他们每做一个动作的时候,脑海至少有千万个变化已经形成。”
秋冷心里不安,他的内心已经开始恐惧。上官金虹已经无环,所以外界的一切因素都不会影响他!
而李寻。欢是否会无刀?他又怎么可能无刀?
如果没有信念,小李飞刀又怎么可能例无虚发?
白条小厮道:“郭嵩阳是谁?”
秋冷道:“我师傅。这辈子在游戏里我最为敬仰的两个人之一。”
白条小厮道:“还有一个是谁?”
秋冷道:“叶孤城!”
白条小厮道:“叶孤城又是谁?”
秋冷道:“同样也是我师傅。”
白条小厮道:“和上官金虹决战的李寻。欢又是谁?”
秋冷沉默,郭嵩阳和叶孤城对他都是极为严厉!严厉中充满了爱,他们从不会主动鼓励秋冷一句。
但李寻。欢不同,他处处都在鼓励他,开导他。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镰刀,在收割秋冷心里的每一寸草。他的每一个眼神又好像是一池春水在滋润秋冷内心的每一朵盛开的鲜花。
这一瞬间,秋冷忽然明白过来。飞刀并不能杀人!飞刀之所以伟大是因为飞刀一直都在救人!
秋冷道:“原来如此。”
孙老爷子道:“你又想到什么了?”
秋冷道:“飞刀并不能杀人!”
孙老爷子道:“小李飞刀,列无须发!那一瞬间就如同流星般璀璨迷离,那一瞬间的辉煌就如同夜里的启明灯。”
秋冷道:“所以李寻。欢迟迟没有教给我小李飞刀。”
孙老爷子道:“你的心事太多,杀念太重。而你处处想着报仇,学习飞刀自己更强,去报仇,去征服!去把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全都踩在脚底下。这只会适得其反!不懂小李飞刀的真意,和普通烂铁又有什么区别。无论什么武功,只能在了解其真意下,才会发挥出本身的最大威力。”
秋冷沉默。
白条小厮道:“郭嵩阳是否死在上官金虹手中。”
秋冷道:“是。”
白条小厮道:“你发誓要报仇!”
秋冷道:“是!”
白条小厮道:“但是你却没有去。”
秋冷沉默。
白条小厮道:“也许你应该去,李寻。欢能成就这么伟大的小李飞刀必不会轻易败给上官金虹。他们也许会两败俱伤,即使上官金虹胜,他也会筋疲力尽,真气枯歇。那可能是你最好的机会!”
秋冷沉默,漆黑的夜冰冷,但秋冷的额头竟然已布满了汗水。
他忽然说道:“有酒吗?”
白条小厮道:“这里没有酒,这里只有面。”
秋冷的手已经握紧,他握着手就仿佛是握着仇恨,迟迟不松开。
红叶石楠成林,但地上已经有了一层落叶。无论多么娇美鲜嫩茁长的叶子也经不住风吹雨打。
上官金虹和李寻。欢的脚步突然迈的很快,而地上脚步的“沙沙声”却越来越轻。
等到这种声音全无的时候,那时候他们的精神、**、灵魂、心灵就会完全一致!
那就是巅峰!
他们都知道,谁无论先到巅峰谁就会先出手。
他们都不会再去等机会,他们知道即使再等上一年,对方也不会给自己机会!
因为他们彼此都太过了解,就如同一头虎豹再了解另一头虎豹一样!
他们几乎是同时出手的!
他们的身形只轻轻的一个交接,就像是友好的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