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捧着一束卡多利亚偶然遇见她?”雷扬泽掩掩唇,遮住不小心现形的笑意。
“呃……”青年苦大仇深地撑住下巴。“那就,比伦在等别人,但是偶然遇见她?”
“自己的猜测自己去证实。”雷扬泽重又看了他眼,俯身捧起红郁的花束往小巷深处走。
“等等!”青年抓抓头,又是一阵控制不住的孩子气,“你……为什么跟她……”还给甩了的样子,嗯……他并非故意的,偷窥,本意仅仅是想初步了解一下阶级敌人顺便从男人身上挖掘点第一手对战情报,完全可以被神明原谅。
雷扬泽没有回头,更没有回答。
这个理由,不需要让别人明白。
****
瑞丝轻巧地从阴影里抽出身来一把抱走花束,黝黑的瞳仁格外明亮,一眨一闪跟阳光下的钻石一样。
“他虽然看破了我的障眼法,不过跟你们金毛独角大猫出品的骑士相比还差得远呢。”她愉快地转来转去。“我都不担心你倒是肯费事的。”帝国骑兵院直属皇家军事机构总脑是历代国王统领由三元帅分管,独角教团司掌人间神权理论上独立于政权实际上接受教皇调派。进入前者的孩纸一般不出两年定会被调/教得又擅长私人械斗坑蒙拐骗又擅长行军布阵阴谋阳明,进入后者的孩纸即使比不上雷扬泽但也都一个酷样,单体实力雄厚但大多很不喜欢被卷进派系倾轧,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单纯却不好对付。
“他有很多朋友。”雷扬泽淡淡解释。
瑞丝呿了声,是啦,没有很多朋友每条街每条道地蹲点哪能这么快翻到她哦,忽略咒再能使也架不住人多啊。
若非心里边别扭,还不如用雪莱的面孔呢。
雷扬泽看她拉老长的脸就知她没真的理解,不过他也不欲多说,此事可平和解决便算了。
“再有,你跟那小骑士讲的话究竟是怎样?乍一听着像给我辩解,再一听着又不像。”瑞丝各种不满。
“你想学?”雷扬泽挑眉,“思考的艺术。”
“您自个儿研修着吧。”瑞丝不屑,“我脑子很好使,不必学啥花花肠子的艺术。”
雷扬泽失笑,继而真的泛出细微的笑意。
他怀念那孩子身上义无反顾的年轻和朝气,一种他已经丢失在故往里的品质。
而现在,他所做的不过是在对方彻底融进帝国骑兵院前,先学会用自己的双眼去发现真相。
两人相携不疾不徐地走了一段,越靠近领主府就越安静恬然,馥烈的刺玫香气几乎弥漫了偌大的建筑散逸到墙外,毫无商量余地地占领全部呼吸。
瑞丝有点一梗一梗的不顺畅感,嘴巴里仿佛随时能说出她想说的东西来,偏偏似被一团一团的花香堵在喉咙眼处,憋得难受。
在许愿池边的对话仿佛还纠结在耳朵里脑里,飘飘荡荡让她脚底跟踩棉花般无轻无重。
演戏?有演戏的因素;真实?有真实的部分。
她瞧着终点益发接近,心却无所凭依的实在不太像样。
于是年轻的女巫哇哇大叫一声,给自己增加后霸之气。
“我不管!你一定要告诉我!猜来猜去的谁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你不磕碜我还心疼呢!”什么玩意,情人跟夫人不就差一个字么,她哪里没准备好了?不够喜欢他?不够理解他?不管是啥,总得说了以后再判断吧,凭啥就让她死灰,不让人复燃了还?
雷扬泽毫不意外这记瑞式重直拳,只略略意外她竟能捱到现在才讲。
他停下脚步,隔着她怀里好似停滞了时光的花面面相对。
你希望我告诉你什么呢,我的女孩?
你希望收获何种未来呢,我的女孩?
——你希望一眨眼越过多长久的距离呢,我的女孩?
谁也不知道的答案,该怎么传达?
最后这个云一样邈远雪一样厚重的男人微微欠身,印在她眼皮上的吻伴随着她还不甚明解的轻语和叹息。
“不要着急……我们可以只拥有一瞬也可以握住永恒,一切尚未成定局。”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此回榜单就完美落幕了囧
第55章 PRINCE55急转弯什么的最讨厌了()
瑞丝罕见地脑门子突突地疼;她隐约想起一件被自己遗忘很久而实际上无论如何也不该遗忘的事;两脚一打磕咚地摔进床里,眨眼睡死。
一墙之隔的莉莉莎下意识缩脖子;再转脸刚喝空的碗里又添满了味道怪异的补品。
“你使诈!”她小声抗议,“明明说是最后一碗的!”
“这才算;”艾利华威泰然自若:“最后一碗。”
“……”
瑞丝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当然做梦不要紧;要紧的是她觉得缺胳膊少腿儿身子也动不了。
且视野极窄;能往下不能往上更不能往后……貌似没脖子。
瑞丝又窘又惊悚,她的胸和屁股呢?废话你见过一把剑长胸和屁股么啊?
——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喷哪一点。
好吧;她在做梦;做梦变成一把剑,一把怎么看怎么眼熟的剑。
瑞丝拒绝承认就是那柄刚收归私有的匕首之巨大版;一片片纹络交错的薄刃带着绝妙而无情的弧度,在周围一片阗黑中幽幽地散发出冰冷的雪光。
该死的,不就是把你从雷大蚌那过继来了嘛,还敢实施报复手段?
瑞丝暗自撇嘴,老娘倒要看看你能困我困多久!
这一困……却真的困了很久很久。
久得瑞丝把各种咒语都念了一遍又一遍,一二三四一二三四数到记不清的地步。
她感应不到魔力,感应不到时间,感应不到这无尽空虚里有别的生命存在。
瑞丝嗤笑一声,虽然真想脱出去并不难,但却要用到魇魔的力量。
她不想,宁可枯等着,等到身体自然醒来。尽管在梦境中人的各项官感会被无限拉长,现实一分钟也可能造成梦里一年的延时知觉。
说不定,再次见到雷扬泽时她已经三十岁了呢?心理年龄。
瑞丝兀自嘿嘿乐,乐完便像脖子给抻住一样呆然。
……还是不好,她明明希望今后的每一天都充斥着他的影子他的嗓音和他身上的味道,怎么着都算她比较吃亏。
就在瑞丝纠结着是不是为了雷扬泽破次例时,脚下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细微而不容忽视地震动起来。
从无可明辨的远处猛地烧起一片炽烈的火线,掺杂着森森的电光,以迅雷之势燎过漆黑的穹顶。
瑞丝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在残余的火光后一颗一颗乍然亮起的星辰,或蓝或紫,或遥远或近在咫尺,或孤零零地缀于天际或疯狂地凝成一个星系。
这浩瀚随着她所在的地方缓缓地,遵循某种古老的旋律转动。
而后,所有的星星似眨眼度过亿万年,从出生到衰老再到破灭只有一瞬间。
剧烈的,此起彼伏的强光和一圈一圈放射开的斑斓焰火像最后祭献给生命与永恒的盛典,咆哮着跨越死亡。
瑞丝从心神深处涌起无法遏制的战栗,仿佛她也将化作流星奔向浩宇。
阻止她继续迷思的是正上方蓦然炸裂的巨型星,一阵猛胜一阵的豪光照得头昏眼胀,附近全然亮如白昼。
就连始终黢黑如石的地面亦……
瑞丝哑声惊叫,虽然只能在空旷的剑身里一遍遍回荡,但这不妨碍她发泄自己不可言说的心惊肉跳。
她看见了一双手,一双很熟悉很熟悉的手。
左手交叠在右手上,微拢的右手轻搭着一柄璀金的长剑,整个儿的倒影,与她这边正似隔了片遥无止境玻璃镜子一般,剑尖对剑尖,严丝合缝而针锋相对。
天又暗了下来,瑞丝焦急地往外够着,想脱出束缚,想瞧清楚那双手的主人,但分割了两个世界的地表却渐渐恢复最初的冰冷黑暗,刚刚那充斥着白与金的神圣光景竟比海市蜃楼更近似昙花一现。
空虚猛然间攫住瑞丝,她呆滞地盯住脚底,亟欲把它盯出个洞好钻下去看看是否真的只有一面之隔。
……这究竟为什么?
为什么啊。
若有人能回答,世上哪还会发生那许多妙事。
瑞丝瞪着螺旋幔顶,隔壁死缺心眼的莉莉莎仍在跟艾利华威讨论一碗还是两碗的愚蠢问题。
梳妆台边的沙漏刚刚过去不可思议的一丁点。
瑞丝摸了摸湿涔涔的脸,关节更是动一动就嘎吱作响。
睡眼朦胧的史宾塞眯开一条线看看她又闭上了。
它跟她的心灵联系曾断过一小会儿,不过没发生什么事就好。
瑞丝踉跄着扒到桌旁坐下,从包包里掏出匕首犹疑地放在中央观察了老半晌。
女巫很少做梦,但她们的梦一定是某种预兆。
显然这把匕首,或是剑,触发了她的神经,让她看到一段……
瑞丝皱皱眉,她不知道该如何定义。
摊开纸,拄着笔一点一点的最后还是画了个圆,齐中间再添条线;上半边画柄剑,下半边也画柄剑,剑旁加枚三角形打问号。
瑞丝霎时一呆,背后冷汗立即噌噌噌直滚。
若是两面俱物物相对,岂不是说当时她背后也有那么个谁,左手叠右手,右手搭着她?
这究竟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
年轻的女巫抱头直跺,觉着自己陷入了世间未解之谜。两脚挂来挂去不小心一绊,往后咚地跌回床里又睡着了。
不过这次是累的。
****
第二天呼噜到日上三竿,还是给莉莉莎摇醒的。
“你怎么了?”喊也喊不醒。
伤了神呗。瑞丝的脑袋仍在疼,疼得想杀人,不过她终究记得跟雷扬泽他舅的约定,揉揉眉心起床梳洗。
莉莉莎好奇地拎起桌上的涂鸦,“这是啥?”
瑞丝懒得再瞄一眼,越瞄头越大。
本来最近就够烦的了,感情还有更烦的在等着。
“艾利华威呢?”
“走啦……他早上有事。”莉莉莎忸怩地搔搔面颊。
“哎哟喂,陪你一夜?”瑞丝怪笑,“不是啊,你昨晚睡他那了?”
莉莉莎瞪她,雪白的脸蛋儿红扑扑的。“别乱想!人家不过给我安排了别的房间,谁让你躺得歪七扭八的……”
瑞丝嘿然。“那……你告诉他了吗?”
“没有,”莉莉莎黯然,“他不会同意的,所以,直到瞒不住为止我不想让他知道。”
是啦,他不一定同意,不过除了他以外的人肯定都同意。
瑞丝无责任地耸肩拍拍面颊,对着镜子一边调整五官一边蠕动肌肉做鬼脸。
莉莉莎噗嗤笑出来。
午后斯加尔图果然叫侍从来接,瑞丝没让莉莉莎跟着,嘱咐艾利华威常年派驻听墙角的小厮给领到他那儿去了。
瑞丝很光棍地上马车随别人怎样,趴在窗边想今天雷大蚌要陪红颜料干什么……七七七七。
吐吐舌懒得再思考对方是哪里不对劲惹得雷扬泽出卖色相,但一停下就会记起梦里那双静静的一动不动的手。
心烦意乱地搔搔脑袋,毛线玩意儿啊!
这会马车已经咯哒哒地驶出城往郊外跑去,瑞丝一眼瞧见村庄间竟然通出一条宽阔整齐的大石板路,石板两边还钉上木桩一根一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