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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节决定成败,办案子有些线索越保密越好。这注定是一个漂亮的收尾,他的功劳薄上将记上浓墨厚彩的一笔。
鲁局没想到手下会摆他一道,差点让他垮台,并使儿子身陷囹圄。
此时,雄哥和欧矮从街口大摇大摆走来,欧矮手里提了一个密码箱。雄哥异常兴奋,眼看十万块的差价就要到手。
几天前,有个陌生人找上雄哥,要跟他做笔买卖。陌生人声称手头有闯王剑,开价二十万。
雄哥听了惊讶不已,急忙悄悄与阿方提通了话。阿方提叫他找努拉,努拉表示愿意接受二十万的价格。雄哥与陌生人几番讨价还价,最后谈妥十万成交,定好了交易时间和地点。
快走到约定的地方,欧矮眼尖,看到手拿小提琴的人,快步走过去,被雄哥一把拉住,“等等!”
欧矮不明就里,迟疑地被拽着拐了一个弯。老三看到了雄哥和欧矮,错愕片刻,似乎在思索什么,样子有些痛苦。随即,脸上又恢复正常。
老三想不起自己提着小提琴来这里等谁,他努力想回忆什么,眼里有些空洞。
雄哥觉得很蹊跷:拿小提琴这个人怎么是姓鲁的那小子?
他四下看了看,周围没有其它拿小提琴的人。老三应该就是交易的人。好手段,自导自演了一出暗度陈仓的好戏!
雄哥不傻,由这出戏想到一个严重后果。万一江湖上的人知道他买下了闯王剑,以后还能安宁吗?想到这里,雄哥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拿过欧矮的密码箱,叫他去探个虚实。
欧矮心领神会地,他装模作样走到老三跟前,像偶遇一样,“咦,你怎么在这?”
“欧矮。是你?”老三面有喜色,“东西给你!”说着,就把小提琴盒往欧矮手上塞。
欧矮惊讶地接过琴盒,心里嘀咕:这家伙太着急了吧,怎么得找个没人的地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
还没等他想明白,周围迅速冲上几个人:“别动,警察!”
老三幡然醒悟的样子,眼睛一亮,“这,这怎么回事?”
一个便衣警察上前,从欧矮手里拿过琴盒,打开,里面赫然躺着闯王剑。
老三的头嗡的一声,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怎么会这样?”
“跟我们走吧。”领队的便衣警察挥手,“到局里再说吧。都给我带走。”
欧矮明白,被人黑了!
周六,在家看电视的鲁局接到了电话,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
鲁妈在旁边听到了几句话,问丈夫:“怎么了,又有任务?”
“没有。”鲁局轻描淡写道,“局里有点事找大川调查下。”
“什么?”鲁妈从沙发上跳起来,把茶几碰得乒乓响,上面的杯子差一点掉下。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鲁局斜了妻子一眼。
“你说,到底什么事?”鲁妈努力控制自己不狂奔,但急促的呼吸却暴露了她的焦虑。
“你听说过闯王剑吧?”鲁局问。
“听说了,电视和报纸都报道。”鲁妈不想那么多转弯抹角,“捡重点说。”
随后,鲁局将闯王剑与老三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说了,“这把剑价值连城,被盗后,社会各界都非常关注,我们压力很大。因为是大川最早获得闯王剑,有些关键的细节要从他身上核查。具体的我就不对你说了。总之,就是协助调查的意思。
“协助调查不会对儿子有什么影响吧?比如污点,档案什么的?”鲁妈还是放心不下。
“你不相信你儿子是清白的吗?”
“怎么不相信?我的儿子我了解,他从不干鸡鸣狗盗的事。”
“那还说什么?看你的宫廷剧去!”鲁局起身去了书房。
“我信你这一回。”鲁妈冲鲁局的背影,“我儿子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跟你势不两立!”
鲁局紧蹙眉头。情况的变化让他始料不及,他收到的线报是明天交易,他已经布置下去,实施监控,力求一网打尽。谁料对方突然提前交易,而去抓捕的居然是邝平带的人。
这当中出什么问题?
老三被带到外地一个派出所,异地审讯。
透过单面透视窗看着审讯室里的老三,邝平既兴奋又紧张。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真相大白,盗窃闯王剑的居然是鲁局的儿子!这一回,我看你鲁平安怎么脱得了干系。你屡屡指示谢天成改变侦查方向,企图让嫌疑人鲁大川逃离侦查视线。徇私枉法这条罪名你是扛定了。
老三在审讯室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审到半夜,康永定满脸疲倦来请示邝平:“要不,上手段吧?”他就是抓捕行动的领队。
邝平沉吟良久,迟迟没开口。现在搞严禁逼供,踩线是要受处分的。这个责任谁也不敢当。他有点恼火,你康永定想搞搞就是了,还请示我干嘛?
康永定看邝平的神色,清楚他怎么想。有时候搞搞小动作,只要嫌疑人招供了还好说,大家心照不宣。可那是鲁局的儿子,万一搞错了,到时候鲁局雷霆大发,我一个小小的副科长可真扛不住!
邝平把两份口供又仔细看了一遍,欧矮一口咬定根本不清楚什么交易的事,他是来旧街捡漏的,看见认识的老三跟他打个招呼……
“我们查看了鲁大川的通话记录,他早上八点钟接了一个电话。”康永定汇报,“我们查了,是一张临时卡,持卡人不详,已经关机。”
“我看过谢天成他们的侦查案卷,当时,鲁大川就是嫌疑人之一。”邝平说,“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侦查方向变了,鲁大川莫名其妙被排除了。”
“鲁大川不肯承认,应该是抱着侥幸心理,死扛着等,等人插手救他。”康永定小心翼翼说,“现在是嫌疑人心理最乱的时候,应当一鼓作气,否则,等他冷静下来,梳理好心理防线,更为棘手。”
“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邝平一紧,“继续审。”
这一审就到了次日下午,老三嘴唇干裂,两只眼圈发黑,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
“给我吃点东西。”老三差不多二十个小时没进食,饿得全身软绵绵的,神思都恍惚了。
“你只要交代了,马上给你吃红烧肉。”康永定亦是一脸倦色。几个人轮番审讯,他睡了不到三小时。
老三舔了舔开裂的嘴唇,“我说了,这是一个陷阱。”
“谁陷害你?杜继雄吗?”康永定冷笑,“就算你废了他一只手掌,他用得着为陷害你把自己贴进去吗?”
“搞清这个问题,是你们的事。”老三咬了咬嘴唇,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康永定旁边的记录员与他对视一眼,悄悄道:“再审,他会昏过去的。”
康永定思忖下,“送他去滞留室。”
滞留室冷冰冰的,靠南墙是一条通铺,三米长过膝高的水泥台子,上面躺了三个人。最里边的铺位上躺着一个卷发汉子,鼾声震耳,如一头处于冬眠状态的狗熊,靠他外头是两个小混混,正从被子里支起上身,斜着眼角打量进来的老三。
“那个啥,犯了什么事?”卷发汉子醒来了,支起身问。
老三苦笑下,没回答。抱着被褥弯腰慢吞吞铺床。空铺位紧贴着便池,其臭无比。他脱鞋爬上铺。
“耶,挺有个性的嘛!”卷发汉子不爽了,坐了起来。一个瘦小的混混连忙搜了一支烟递上,另一个忙替他点火。
卷发重重地咳了两声,两个小混混掀开被子,还没有待老三反应过来,就扑上来蒙头盖脑将他好一顿捶打。
老三费劲地挣扎,背上挨了卷发重重一拳。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扑到在便池上,“咔嚓!”一声闷响,他胸口撞在便池前的突起上,骨骼断裂一般沉痛,就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撞了一下,埋头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肮脏的便池……
第94章 、黑交易(下)()
两天后的下午,一辆皮卡开进了“霜满天”休闲会所的地下停车场,从车上下来一个年轻汉子,他下车后直接乘电梯上到三楼的洗浴中心,去卫生间抽了一支烟,然后又乘电梯上八楼。
他叫阿普赖,是阿方提的重要杀器。阿普赖三十三岁,留着短短的寸头,身材高大,脸庞棱角分明,只是他阴鸷的眼神,破坏了身上的阳刚气质。
阿普赖自幼在西江最大的城市呼市长大,母亲是汉族,他受过正规教育,天资聪颖。十五岁那年,母亲因病过世,他便流落江湖,从偷鸡摸狗起步,居然学得一身本事。盗闯王剑就是他的杰作。
阿普赖敲开了阿方提办公室的门,推门进去。
“老板!”阿普赖走到办公桌前,对坐在老板椅上的阿方提毕恭毕敬道,“我来了。”
“辛苦了,阿普赖!”阿方提从宽大的老板椅起身,扶着阿普赖的肩去沙发上坐下,“喝什么?我这有几瓶很不错的红酒。”
阿普赖想了想,“伊犁大曲吧!”
阿方提去那边的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一瓶老牌的伊犁大曲。伊犁大曲是老式白玻璃酒瓶。阿普赖眼睛一亮,这是二十年前的老产品,当时售价十二块钱,市面上早已没有卖了。
“这是我在古龙怀旧斋拍下的,三百六一瓶。”阿方提把伊犁大曲递给阿普赖,“你随意。”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谢谢老板!”阿普赖接过酒咬掉瓶盖,深情地喝了一口酒。
接着,两人边喝酒边攀谈。
闯王剑上没找到藏宝图,阿方提派人购买了一台叫阿克斯牌的扫描探测器。这款黄金搜索仪美国制造,灵敏度和稳定性非常先进,可以识别金属的类型,便于在野外搜寻金银财宝,探测深度达12米。
阿方提对李自成财宝藏于莽山深信不疑,他追寻这笔财宝好些年,召集的那帮奇人异士沿着当年李自成逃跑的路线,做了大量的调查,最后锁定莽山。一帮人在莽山整整找了两年多,好容易找出闯王剑这条线索。
闯王剑是开启宝藏的钥匙。
阿方提手下的历史学家在汗牛充栋的史料中,找出一些相关记载,确定李过是当时李自成残部在莽山的最高军事首脑,根据传说,推断闯王剑随李过陪葬在米脂坳。于是,阿方提找来了崂山派的盗墓高手胡大师。
如果不是那只怪物莫名其妙插一竿子,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古剑被怪物抢走后,阿方提一筹莫展,所幸王子强在网络发表了帖子,让他顺藤摸瓜将古剑弄到手中。
古剑到手后,却没有在古剑里找到藏宝图,对老三施了迷魂术也没用。阿方提只好将古剑送往莽山叫那些历史学家参究,几个月下来,依然没有头绪。阿方提等不及了,买来了扫描探测器,决定在莽山挖地三尺。这次叫阿普赖出山,是要他将探测器带去莽山。
天快黑了,阿方提叫人先领阿普赖去吃饭,吩咐完了再安排一个俄罗斯美女陪他放松一下。
会所有一批金发碧眼,高挑挺拔的异域女人,身材轮廓分明别致、栗色或金黄色的秀发透着魔幻般的诱惑,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像湖水一般深邃;身姿绰约,仿佛跳动的韵律,让人神摇意夺。
阿普赖酒足饭饱后,被安排到六楼一个房间里,与一个身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