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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不经心,浑身散发着静韵如水的气息。
“要不要来杯伏特加?”老三举杯道。
“谢谢!我还是喝红酒好了。”她婉言谢绝。清吧的音乐很轻缓,像一个遥远的梦幻。
“其实,你可以调剂下口味。伏特加野性但不张狂,有一丝硝烟的气息但没有杀伐的霸气。喝酒也不要一意孤行。”
“你不去夜店做公关先生,实在是屈才了。”她反唇相讥。
“何必剑拔弩张。”老三觉得自取其辱了。这女人怎么了,像包着层皮的刺猬,一着力就刺人。“卿姐,我记得在莽山你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李亚卿觉得好笑。
“那时,你很平易近人的,像春风般温暖。”老三很诚恳的样子。
“现在是秋风扫落叶般的残酷,对吧?”李亚卿戏看这个登徒子。
“也没那么夸张。”老三轻轻抿口酒,“就像夏天被太阳晒干的苦瓜,浑身苦不堪言。”
“无聊!”李亚卿勃然变色,高耸挺拔的****起伏不止。她稍显丰满却曲线玲珑的娇躯,连生气的样子也是风情万种,令人沉沦。
“来这里的人大多是因为无聊。”老三扭头扫了扫幽暗里恍恍惚惚的人影,撇嘴一笑,“你这样说显得矫情了。”
李亚卿仿佛被戳中了腰眼一般,脸上忽地发热。她没想到这个貌似玩世不恭的家伙会如此犀利。
她放下倨傲,但仍是冷冷地说,“前几天,你们去米脂坳干什么?”
老三摇了摇头,“我没去米脂坳。那鬼地方你就拿八抬大轿抬我,我也不去。”
“呸!”她啐了一口,“敢作不敢为。你真无耻!”
老三心下诧异,这女人怎么了,这么大的怨气?他嬉皮笑脸道,“该死的假黄历!早上出门时还看了,说今天是黄道吉日,万事皆宜。”
李亚卿怒目圆瞪。
老三抿了一口酒,慢悠悠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座古墓应该是李过的陵寝。所以,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得告诉你,我算是无赖,却不无耻。除了开玩笑,我不信口开河。”
“网上有墓里的照片,上传照片的人我查清楚了,跟你一伙的。”李亚卿道,“而且,你那时正好在莽山。”
“我不想再解释。”老三恼了,这女人怎么没完没了?如果不是看在义父的份上,他根本不会应约与她见面。
李亚卿借着幽暗的灯光认真看他的脸色,看出他不像在说谎,展颜道:“对不起,错怪你了!”
“没事,我习惯了瓜田李下。”老三颇为无奈地说。
“听说你带我爸去了龙虎关?”李亚卿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知道还问。”老三说。
“跟我讲一讲钟老头,好吗?”李亚卿不无期待地要求。
老三沉吟片刻,组织好语言说:“据说他是五十多年前逃出莽山的。他说话慢条斯理,跟盘师公一样拿竹烟杆吸烟。烟嘴是那种白瓷的,不是铜。他一个人过,没结过婚……”
李亚卿哦了一声。
老三停顿下,重新梳理了思绪,“老钟头喜欢喝酒,屋里泡了好多的药酒。我们刚住到他家的时候,他请我和我师傅喝酒,那一顿我们喝了他半坛酒,急得他脸都发绿了,赶紧抱着酒坛说,没酒了,没酒了!哈哈……”他笑着抿了一口酒,“那酒不知搁了什么药,害我跟我师傅半夜还去井里提水冲凉。”
李亚卿听明白了,脸忽地红了。
“后来,我偷偷开了他那坛泡了三十多年的虎骨酒,才喝了不到半斤,他足足追了我三里地,鞋都跑丢了……”老三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没办法,我只得下山卖了一双皮靴赔他。那老头也是经不住诱惑,当即倒了一碗虎骨酒给我。”
李亚卿忍俊不住噗呲笑了。难怪钟老头会收他做义子。一老一少两个顽童算是对上眼了。
“后来,我去寨子里的老乡家买壶土酒藏好,每次偷多少酒就掺多少酒,掺到后头,药味寡淡寡淡的还继续掺,唉,终于被他人赃俱获!”老三想起自己当时跳窗而逃便乐不可支。
“你就那么爱喝酒?”李亚卿奇怪地问。
“山里湿气重,喝酒不仅可以御寒,还可以驱风湿。”老三笑嘻嘻道,“老头子是当地有名的瑶医,他泡的药酒不仅舒筋活血驱风湿,还壮阳。我师傅也怂恿我跟老头子斗智斗勇,他坐地分赃。”
“师徒同心,狼狈为奸!”李亚卿笑骂。
“老头子很精明,幸好我师傅教过我跟踪术,便于在森林里生存,我就用来对付老头子,消灭痕迹。到后来,他真抓不到我的把柄了。所以说,在斗争中成长这句话千真万确!”老三想起从前在寂寞山村干的破事不禁莞尔一笑。
“看不出,你还身怀绝技!”李亚卿越发觉得好笑。这个小无赖,居然把一身本事津津有味用来干破事?幸亏她不知道这厮还用狗腿刀法剖鱼,要不然会笑岔气。
“嘿嘿。”老三自嘲地说,“我是一个本末倒置的人。”
“这话,我同意。”李亚卿揶揄道。好端端的地质工程师不干,去开小饭馆。你也算是奇葩了!开饭馆没问题,你倒是开家大的啊,沾你老子的光赚个盆满钵满,那才靠谱。
老三清楚李亚卿这话的潜台词,他玩着酒杯,“胸无大志未必是最糟糕的人生,鸡飞蛋打才是。天总是要变的,这二代,那二代,稍不留神就变成了烂皮带,被踩得体无完肤。”
李亚卿脸上发热了,自己才是心理医生,怎么被他看破了心思?她掩饰地慢慢喝了口酒,“别走题。继续。”
“其它,我只知道老头子身怀异术。有次,我的腿摔断了,骨折。他用了一碗水吧我治好了。”老三指指左小腿,“现在,还有块伤疤,但很浅。”
“他是盘师公大徒弟,跌打损伤对他来说小意思。”李亚卿并不惊讶。
“他在龙虎关一带很受尊敬,治病救人倒也衣食无忧。”老三叹息,“但我看得出,他很孤独。我好几次看见他捏着那个香囊出神……”
李亚卿这才明白,父亲为什么把一个旧香囊放奶奶的寿衣里。
奶奶幺姑从前的事她隐隐约约听说过,但不是很清楚。奶奶去世,盘师公替她“打开路”行瑶家丧礼,实在出乎意料。尽管这是求之不得的殊荣,但事情过于反常了。而且,族里开始有了闲言闲语。李亚卿对父亲的身世产生了怀疑。
现在,她可以断定钟老头与李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她害怕这层窗户纸捅破,她跟奶奶的感情非常深,不愿意听到半句奶奶的闲话。
她约老三来,是想知道钟阿满过去的一切,可一旦接近真相时,她又踌躇了。
李亚卿的尴尬神情老三看在眼里,他打了哈欠,说今天累了想早点休息,哼哼哈嘿告辞走了。
李亚卿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慢慢流流出晶莹的泪珠……
第82章 、李亚卿(下)()
老三确实非常疲惫,白天店里店外忙,晚上要学医术,还得练功,抵御指犹凉的寒毒。
那本破破烂烂的傜书里记载的偏方匪夷所思,用药简单至极。比如,东壁土研末,艾汤冲服,治心绞痛。就这么简单。问题是,东壁土是什么买卖啊?老三将药书背得滚瓜烂熟,但也只限于囫囵吞枣。书里的名称大多没沿袭下来,不结合其它古籍药典对照,根本无法融会贯通。
老三买来许多中医书结合着看。读来读去,整个人都有股子药味了,张口大青叶、板兰根、鱼腥草。
学以致用嘛,他开始治疗那些小病小痛。第一次牛刀小试,是替谢大厨治拉肚子。
谢大厨那天中午不知偷吃了什么,把肚子吃坏了,跑肚拉稀一个下午,两条腿都软了。叫人去街对面买了“泻立停”刚要吃,被老三叫停。老三去厨房找了一块生锈的铁块,烧红后扔到冷水里,叫谢大厨把那半碗看上去脏兮兮的水喝了。数分钟后,谢大厨放了一串响屁,本来佝偻的腰身立马挺得笔直。
完了后,谢大厨拉着老三的手声泪俱下,“老板,救人救到底。你那水脏兮兮的,肯定好多病菌。不行,你得带我去打破伤风。”
鲁小艺和美美捂着嘴笑个不停。老三气得一甩手,找人中白去了。
人中白是无名药书上记载的一味药,老三也是看了其它好几本药典才清楚,那其实就是凝结在尿桶或尿缸中的灰白色尿垢,又叫尿干子、溺白沂、白秋霜,专治风火牙痛。人中白现在不好找,城里早不用马桶了,便池也是用后立马冲干净,没法子结尿垢。
老三不敢对美美讲实话,她要知道塞她牙缝里的白色粉末是尿垢,一定拎菜刀追他半条街。
老三还用一把鱼腥草熬汤立马治好了唐兵的尿路感染。问题是,人家吃几片三金片、氧氟沙星什么的也能搞定。这样,丝毫显不出瑶医的博大精深。况且,现代人的病多与微量元素、化学物残留有关。遇上三氯氰胺喂养的大头娃娃,再多的草药也白搭。
中药有中药的门道,西医有西医的奥秘。看来,中西合璧才是王道!
老三掐指一算,去学西医怕是来不及了。弄个西医出来,至少要在医学院里泡上七年,然后……
不说然后了,再去学校坐七年,不坐出脑血栓才怪!反正他没做专业师公的雄心壮志,打打酱油就行。关键是把心绞痛的臭毛病给弄好了。
老三学理工科的,有些东西是能触类旁通的,加之记忆力超群,把本无名医书记得滚瓜烂熟,貌似随时可以治病救人。
回到蜗居看医药书,不知不觉就过了十二点,老三放了书,开始打坐,修炼内功。
上次误了输功时限,指犹凉胎煞已经扩张,严重影响了他的心脏机能,令他苦不堪言。尽管令符失而复得,替他抑制了胎煞继续扩张,但并不能消弭寒毒。令符毕竟是一件器物,防御性大于能动性。心病还得心药解,必须要大王花。
这些日子替宋文韵疗伤,疏于修炼,老三感觉浑身不适,手脚似有中风迹象,键盘上打字母d竟然打出t。照这个进度,变成脑残指日可待。
也不知盘师公采到大王花没有?
有种不详的预感在他脑海里闪现,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对,想到寒冬将至,体内的寒毒不彻底解决,那种内外皆凉的境况,他就禁不住的冷汗涔涔。
老三想起了清初名满天下的纳兰容若。那个贵介公子能文能武,会作诗吟词、精骑马射箭,十九岁却不明不白患了寒疾,每到时刻,身体便打摆子一样冰冷似铁。他父亲明珠有钱有势,遍请京师名医给他看病,吃了两年中药好容易才稳定下来,考进士,建功立业,官至禁卫军少将,十年后还是死于寒疾。
病的蹊跷,死也死的蹊跷。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纳兰公子三十一岁寒疾复发而终,同样是寒疾,自己……老三不敢往下想了,收敛起涣散的思绪,闭上眼睛按照盘师公所说的默息,将一股灵气吸纳入体,在静脉缓缓流动,直到会聚于小腹才停下,这时感觉小腹有些温热的感觉,很舒服!
打坐的方法并不难,难的是提升,只有夜以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