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大哥,你怎么来了?”老三满腹狐疑的迎上去。他怎么寻到这来了?
“那个,什么,鲁兄弟……”李阿满局促不安地说,“你……能不能带我去一趟龙虎关?”
“可以,可以。没问题。”老三连声答应。
领着李阿满吃了中饭,老三借美美的车载他直奔龙虎关。
这一趟跨越了半个省,晚饭前他们赶到了粗石镇。老三把车停在老钱院子外,带着李阿满进了钱家。李阿满进老钱家时还畏手畏脚。
“师傅,晚饭弄好没?”老三提着两瓶酒,推门进去。路上,老钱打了无数个电话问到哪了。
“来了?”老钱柱着拐杖迎上来。
老三让开身,介绍说:“这是李阿满,李兄弟!”附耳跟老钱轻轻说是钟老头的儿子。
老钱愣了愣,连忙去跟李阿满握手。
“这是我师傅老钱。”老三对李阿满说,“前年,义父就是救了我和他。”
“谢谢!谢谢!见到你太好了。那个,什么李兄弟。”老钱激动得乱了分寸,“来,来,来,你请坐!”
“好,好。”李阿满被老钱爆发的热情搞得手足无措,被拽到沙发上坐下。老钱随势挨他坐。
老三看桌上已摆了两个菜,听厨房里的动静,师娘还在弄菜。他将酒搁茶几上,去泡茶了。
“像,真像!”老钱仔细看了李阿满,不住点头。
老三端上茶,斜了老钱一眼。有的东西只能意会,你不要言传好不好?你倒好,念念不忘捅腰眼。
“没事,没事。”李阿满憨厚地说。老三的举动被他看穿了。他小时候隐隐听人说过母亲幺姑的旧事,但多是含糊不清,直到临死前,母亲才道出他的身世。对于那个未曾谋面的生父,李阿满心里十分复杂。
“喝茶,喝茶!”老钱欠身叫李阿满端茶喝。他是明白人,一下子理会到其中的厉害。打枪的不要,偷偷的干活!
“师傅,我弄了两瓶好酒来孝敬您!”老三指着茶几上的酒,“这可抵你几顿饭钱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老钱恨声道。他被这个徒弟搞得没一点脾气。
“活该!”钱师娘端上一碗菜,“还不都是你教的。”
老三去接下菜碗送鼻子前闻了闻,“真香!师娘,我就喜欢吃您炒得菜了。那味,绝了!”
“大川,你不去跑推销,那真是屈才了!”钱师娘嘴上啐道,脸上却满是高兴。
“我也觉得。嘿嘿,师傅好早就夸我八面玲珑了。”老三的脸皮堪比城墙。
李阿满郁闷地看着老三。这分明一个小破孩嘛,我那生父怎么就跟他成了忘年交?
老钱也是满脸漆黑,这兔崽子越来越邪乎!
第80章 、祭义父(下)()
晨阳普照龙虎关大大小小的山岭。钟阿满的坟上依然没有杂草。
李阿满点上蜡烛和香,肃穆地跪在坟头磕了三个响头。这里长眠着他的亲身父亲。一对从未见的父子阴阳相隔,其中的悲哀和无奈到底有多深?
老钱和老三肃静地站在旁边。老三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玩世不恭。
李阿满端起坟前的供酒,举过头顶,然后慢慢洒在坟头,一杯又一杯……祭拜不止是怀念,还是一种敬畏和提示。
祭拜之后,老三点燃了鞭炮。清脆的鞭炮声在山谷里回响,久久不散。
下山的路上,老三跟李阿满讲述当年与钟老头相处的往事:“义父很爱喝酒,泡了好多药酒,有时弄把炒蚕豆也要喝几口。”他舔着舌头,“那次,我记得是十一月六号,下午四点多。因为天要下雨,我们提前收工了。我在路上摘了一捧糖罐子,就是那种有刺的野果……”
“我知道。我们那叫蜂糖罐,补肾的。”李阿满打断他的介绍。
“嗯,对,就那玩意。回来,义父看到,酒瘾就上来了,问我要。我就跟他谈交易,一颗换一杯酒。”老三惟妙惟肖讲述这桩买卖,“义父不肯,说我心太黑,早上还偷偷灌了他一壶酒跑了。我说,那是你昨晚答应的。义父不承认说自己昨晚喝醉回屋躺下了。我说,我扶你回屋时跟你说的,你嗯了声同意了。义父一听,跳脚要来弹我爆栗子,骂我搞阴谋诡计。我视死如归地看着他……”
柱拐杖跟在后头的老钱听得直摇头。这个小赖皮说的没错,头晚上,他买了寨里人逮的一只野兔,费了好一番劲炒得香喷喷的,馋的钟老头围着灶台绕了几圈,最后咬牙去开了那坛硕果仅存的虎骨酒。那坛虎骨酒真材实料,虎骨是华南虎骨,早年民兵用步枪打死的,寨里不少人分了虎肉,钟老头不要肉,只捡了几根腿骨泡了一坛酒。四十多年里只兑了三次酒进去,药劲大得很。小赖皮一直惦记着那坛酒。经常是香辣辣的野味或鸡鸭炒好,勾起钟老头肚里的酒虫,倒了酒入伙,没多少日子,三个人就把几坛药酒给喝了精光。钟老头喝得兴起就会同小赖皮划拳。一个头发花白的八旬老头跟一个臭小子面红耳赤地喊哥俩好,真让人无语。
老钱几次提醒钟老头看好那坛虎骨酒,钟老头直晃脑袋,说不信那小鬼头敢动,最后还是中招了。
到了山下,李阿满差不多听明白了,为什么父亲会与眼前这个年轻人结为忘年交,这家伙外圆内方,心底十分善良。上汽车前,他再次回望身后那座山,眼里闪着泪光。
回钱家吃了中饭,老三抱了老钱最得意的“运交华盖”黄杨木盆栽,扔下一句“等发财了给你三万八”就跑了,气得老钱追出半里地。
泡一吨药酒,大酒缸就要好几个。干体力活唐兵最拿手,老三回到星城第二天打电话叫他来,那厮以为又叫他来喝酒,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立马屁颠屁颠过来了。他剃个板寸头,配合他那大猩猩的体形,看上去极富挑战性。
唐兵到了才知道是叫他来卖苦力的,伸长脑袋四下看了看,没看见那两丫头的身影,叫屈道:“老三,没有像你这样拖人下水的吧?那俩丫头指手画脚,你就指鹿为马,是吧?”这厮胡乱套用成语的老毛病没治了。
“少啰嗦,你以后还想不想来混吃混喝?”老三懒得听他唧唧歪歪,开美美的车,带唐兵去街上买酒、买药、买酒缸。
“这酒真那么生猛?”唐兵习惯性地怀疑,“你不会是掺了兽用******吧?我跟你说,这种事你别拉我下水,你不能殃及池鱼啊!”
“你再啰嗦,我弄把狼毒花让你闭嘴一星期。”老三扭头瞪他一眼。
“狼毒花是什么鬼东西?这名字听上去很邪恶。”唐兵弯腰缩在副驾座上,“你狗东西现在越来越邪门了!小心天打五雷轰。”
汽车嗖地窜了出去,唐兵猝不及防,后脑勺撞了下,他揉着后脑勺恼恨地叫嚷:“要杀人灭口啊?忠言逆耳是不是?”
老三想起闷在心里好久的一件事,“我问你,你上次给我弄那个心脏起搏跟谁学的?”
“什么心脏起搏?”唐兵愣了几秒钟,想起在鬼子寨的事,得意洋洋地,“哦,没跟谁学,我无师自通。”
老三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你无师自通不是不可以,可你得有个谱啊!你得考虑心脏的承受力不是?
“算了,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你也不用道谢了。”唐兵非常大度地说,“我那也是灵机一动,想起在哪本杂志上看到过心脏起复这个词,借花献佛了。”
借你个大头鬼!我的毛病就是你给捶出来的!老三琢磨,等下在药铺里弄点狼毒花放他手上,痒死这个大头娃娃!
他们到药铺里抓药,数量让配药的美女吃惊,“你,这是开诊所吗?”
“不是,替我们镇上小诊所抓的。”老三打着哈哈说,“县里配不齐,他们叫我帮忙带。”
“哦。”美女高兴地说,“我给你办张优惠卡吧,价钱便宜些。”
“那谢谢美女了!”老三笑眯眯道谢。
美女办了优惠卡,又写了个号码给他,“这是我的手机号,我姓曹,名字叫曹小薇。下次来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我提前帮你准备好。”
“谢谢,谢谢!你辛苦了!”老三感激不尽,“曹美女,晚上下班有空吗?我请你吃个饭。”
话毕,旁边的唐兵便投以鄙视的目光。
曹小薇犹豫下,拒绝了,“啊,谢谢你的好意。晚上我还有事。”
“哦,那下次有机会再请你。”老三领着肩扛手提的唐兵走了。
唐兵把药材放进后车厢,踹着粗气上车,正看见老三将那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揉做一团扔进车上的烟灰盒。
“怎么个意思?”唐兵捡出纸条,“真没器量,没勾搭上就恼羞成怒!”
“你练功前是不是也这样?”老三发动了车。
“怎样?”唐兵不解。
“四肢发达……”后面那句老三没说,“你以为下次我还会来这里抓药?”
“为什么?”
“行走江湖,小心谨慎!”老三煞有介事说。
“不就抓几个破药,用得着草木皆兵吗?”唐兵不以为然。
老三将车开到另一家药铺前,“下车。”
“干什么?”
“抓药啊。”老三斜视唐兵,“经商手册第十六条: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敢情,这几味药你要分开抓?”唐兵摇头,“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老三没回敬他,只是嘻嘻一笑。
好容易抓齐了药,回到饭馆。美美迎上来接了车钥匙,扭扭捏捏说:“三哥,那,那药酒,我能不能弄几斤回去?我,我老爸想,想喝点。
她着一件夸张的粉色t恤,上面画了一个猫咪的头像,因为质地不错,能透过上面的空间看到里面一抹雪白。尤其是胸部盈盈的轮廓,给人朝气蓬勃的感觉。
“可以吗?”美美见老三没回答,扭了扭身子,胸前的山峰便开始摇晃起来,勾勒起来的弧度,晃得人发晕。
原本就拥有着姣好身材的美美,打扮得很随性,却更显得水灵,就像是一个成熟的水蜜桃,只要一咬下去,就能往外面冒出一股股鲜嫩的果汁。这是属于她最美好的年华。
老三伸出大拇指称赞她:“你真孝顺!不过,这好像不关我的事吧?酒是我泡的,店子你有份,你完全可以监守自盗。顺便问下,你老妈多大岁数了?”
“五十。”美美很疑惑,“是我老爸要喝,关我老妈什么事?”
“嘿嘿。”老三坏笑,“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酒你老爸要是喝多了,雄赳赳气昂昂,保不准跑外面风花雪月,你老妈找你问责的话,哈哈,哈哈……”老三拉着唐兵跑了。
身后传来美美尖利的高音:“老三,你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破神棍,我跟你没完,你等着!”
第81章 、李亚卿(上)()
都市的夜晚灯火辉煌。“蓝色妖姬”酒吧里,老三进去就看到了李亚卿。在靠墙角一个角落,她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晃动,手指纤细,脸上轮廓柔和而鲜明,像高贵优雅的百合,不卑不亢,云淡风轻。
四目相对,老三顿觉心中一震:这个女人差点认不出来了。他端了酒杯过去,在她对面落座。她眼中有一种淡淡的慵懒,似乎对一切都司空见惯,漫不经心,浑身散发着静韵如水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