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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二狗见他东张西望,似乎看出了奥秘,“看出什么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帐篷下面应该是一座古墓。”老三指着那边说,“你看,那前面有一条小溪,从溪床来看,从前应该是一条较大的溪流。古代墓葬讲究山环水绕……”
古人认为死者下葬后,真气会与穴气结成生气,通过阴阳交流的途径,在冥冥影响后世亲人的气运。阴阳两气,呼出为风,升天为云,降落成雨,在地下流行即为生气。
理想的风水宝地,是背靠主山,山环水绕。主山气贯隆盛,左右有山脉翼护,便于藏风养气。前面有水相绕,水不宜急,天门要开,地户要闭,得水存气。
老三讲了半天,盘二狗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你不是说,莽山有李自成的藏宝吗?”老三只好拣重点说。
“你,你,你是说,那,那里有藏宝?”盘二狗显然是急了,“三哥,你,你确定……你不是信口开河?”
“我是说,他们可能找到了一座古墓。”老三心里道:怎么跟这家伙交流越来越困难?
盗墓与寻宝是两码事,盗墓有迹可循。宝藏却不一样,往往无迹可寻,藏得天衣无缝、水泄不通。老三看了那边的山,不会有较大的溶洞,埋宝藏的可能性不大。这帮家伙应该是发现了一座有规模的古墓,要盗墓挖宝。
“哦,你是说他们在盗墓!”盘二狗松了一口气。莽山若是真有李自成藏宝的话,作为土生土长的莽山人,他觉得被外人弄走很没面子。
老三把望远镜盘二狗看,点了一支烟蹲下,问他:“横山茶场办了有多少年了?”
“有七、八年了。”盘二狗思忖着说。
“那帮人在这有这么久?”老三难以置信。
“没有,他们来了才两、三年,新入股的。”盘二狗把他知道的倒豆子一样都倒了出来,“横山茶场最开始是黄秋兵和李玉华合办的。黄秋兵的爸是副乡长,李玉华是李家村村长。茶场生意一般,每年也三、四十万的利润。早两年吧,一个叫阿普赖的外地人找他们,说他有新技术,可以加工制作红茶,可以将原来绿茶的销售价提高两到三倍,出两百万的高价买下他们俩手里大部分股份,茶场也由阿普赖经营……”
“红茶加工出来了吗?”老三问。
“加工出来了,销售价确实也蛮高。黄秋兵和李玉华坐家里,每年都有六十多万的分红。”盘二狗说,“这两年,莽山几乎所有的茶场都加工制作红茶,我也是,每年可以多赚个七、八十万。从前,一斤最好的绿茶也卖八、九十块钱,现在加工成红茶,弄个漂亮包装,可以卖到近千块。差一点的也可以卖到三、四百。”
“这么说,阿普赖是你们的救星啰?”老三笑道。
“也不是这么说,我们之前也在加工红茶,但都是自己摸索着做,技术不过关,他这么一搞,我们也胆大了,高价从外地请来师傅,结果技术都去了,整体质量提高,口碑打出去了。许多茶商批量买走直接包装成品牌茶叶,那价格高了去……”盘二狗越说越来劲,口水都喷出来了。
“难怪你戴那么粗的金项链,跟个正儿八经的土豪一样!”老三哼哼耻笑。
“你管我,我乐意!”盘二狗晃着手里的望远镜,“你不会是羡慕妒忌恨吧?”
老三气得又要掏令符。
“别掏,别掏。”盘二狗连连摇手,“我承认你的固定资产我雄厚,好吧。可是,你这令符又不能变现!”你有价值连城的令符又怎么样,你敢卖吗?你要卖,别说师公祖,那些师伯师叔都会用五雷掌劈死你几次!想到这些,他乐不可支。
老三噎住了。这家伙不傻嘛!
盘二狗见老三无言以对,又端了望远镜继续观察。怎么也看不出那边是在盗墓,只见有个人胸口挎着一台喷雾器,手持一根喷管,好像在帐篷边洒农药。
他看了半天,感觉那喷雾器的款式很新颖,跟自己使用过的大不相同。但他想不通,为什么那家伙老是在帐篷边绕,洒除草剂不必这么多剂量吧?他“咦”了一声。
“看到什么了?”老三问。
“那个洒农药的有点怪,你看,他老是围在帐篷洒,也不怕浪费农药!”盘二狗说。
老三拿过望远镜看,不一会发现了问题,“那不是喷雾器,是金属探测仪。”
“金属探测仪是什么买卖?”盘二狗对此不甚了了。
“拿手机去查。”老三不耐烦跟他讲解,他看到了更严重的问题。
那边山脚,一帮人手提肩扛各式各样的工具正得山来,清一色的黑衣,步子矫健。
他们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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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李家村(下)()
李家村在药场的北面,翻过一座山头就是,村里有一百多户人家,只是村里的年轻人大都出去了,没有了从前的热闹。@
村里的建筑颇有规模,多是青砖灰瓦,却颓败而安静,像睡着的老者,内心藏着风起云涌的旧梦。
一条四米宽左右的新水泥马路直入村口,与古旧的村落形成鲜明的对比。“村村通”这项惠民工程拯救了许多衰败的村庄。
李五斤家在村南,房屋是穿斗式结构,进门便是一个天井,由青石板铺就,旁边有一个石水槽,用来洗衣服和洗菜,天井后是厅屋,正对着门。往左是灶房,右转有一个木梯上楼,卧室在两厢。
这些都非常普通,最牛的在于他家大门有一块“进士及第”的门匾。那是他祖辈在清朝光绪年间获得的殊荣。
李五斤八十多岁了,他是李家村硕果仅存的长老。有两个儿子在外面升官发财,开枝散叶。
这会,他坐在厅屋里的八仙桌左边,看着雨滴从天井滴滴答答落下。盘二狗老实坐他下侧的矮凳上。
李五斤紧着皱巴巴的脸一声不吭。他抽纸烟,而且是二十几块钱的黄壳子芙蓉王。
盘二狗见他半天不吱声,好不耐烦,心里道:我就是一学雷锋做好事来通风报信的,你苦哈哈面对着我干什么?反正跑虎岭是你们李家村的山,埋的肯定是你们李家祖宗。
他正想拍屁股走人,外面进来四个戴斗笠的老头子,年纪都在六十岁左右,脚步却异常沉稳。领头的是李阿满,四个人来到厅屋,摘下斗笠放一边,低头分别站在两边。
这四个人站在旁边,盘二狗感觉到他们身上散发的无形气势,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压抑,压得他胸口一阵阵发闷。
盘二狗奇怪地看了他们几眼。李家村还有这么几个奇人?
看这架势,他们有事情商量,自己坐这碍事。盘二狗打了个喷嚏,说:“我三哥说了,盗墓的,一般会选在晚上动手。”然后,告辞走了。
反正话已经带到,信不信是你们的事!盘二狗穿上薄雨衣骑上摩托车,冲进雨中。
天色越来越暗,雨竟然没有歇缓的趋势,而且还越来越猛烈,四周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白色水气,天空是阴沉沉的。只有闪电划过,视线才会陡然明亮那么一瞬。
秋雨从天空飘落,淋在墨绿的树叶上,这棵杨梅树在帐篷里的灯映射下越显苍幽。突然一阵劲风吹过,树叶哗啦一阵响,水珠纷纷扬扬坠落一地。
吃过晚饭,老三和盘二狗不紧不慢准备动身。
“你们要去哪?”黄辉亚问。他看老三带了弯刀。
老三想了想,说:“横山茶场那些家伙好像准备盗墓。我们去看看热闹。”
“什么,盗墓?”黄辉亚将这几天窃听到的内容在脑海里梳理下,很快证实老三的消息是对的,他吃惊不小,“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我无意中得到的消息。”盘二狗得意地说,“盗墓的地方就在我们药材旁边的山,下午,我领三哥去看了。他们确实是要盗墓。”
“等等我,我也去。”黄辉亚扔了手上的抹布,开玩笑,阿普赖他们有这么大的举动,他岂能坐视不理?
三个人坐两辆摩托车赶到跑虎岭山脚下时,天已是漆黑。
雨小了些,老三从盘二狗的摩托车后座下来,点了支烟,看他们俩将摩托车推在旁边的树丛后藏好。
藏好了摩托车,黄辉亚过来问老三,“在哪里?”
老三往上面指了指。
盘二狗来了,“三哥,怎么搞?”
老三不清楚李家村那边会有什么动作,也拿不准那山上是不是确有古墓。下午他要盘二狗去李家村报信,特意要盘二狗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不要搞出乌龙事件下不了台。
“二狗,你带路,我们悄悄绕旁边去看看究竟。”老三说。按惯例,路口不远处定然有人望风。
盘二狗兴奋莫名,顿时尿急。这边地形他熟悉,总算能发挥巨大作用了。他二话没说,领着插进另外一条小路上山,迂回过去。
三个人摸黑上去,悄悄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就到了那两顶帐篷上方三十来米处,望下看,借帐篷里透出的光线,隐隐可以看到外面的动静。
“怎么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盘二狗悄悄说。
“盗洞口在帐篷里,所以看不到。”老三说,“你看,左边不是有一堆新土吗?”
“原来是这样!”盘二狗恍然大悟,“现在怎么办?”
“你问他。”老三指了指黄辉亚。又不是警察又不是城管,对这种事,他和盘二狗都只能是路人。报个警什么的还行,挺身而出好像不配。
“关我什么事?”黄辉亚急了。他只管打探消息,收集证据,这事他真不好出面。
“那行。我们只负责围观。”老三小声说,拉开冲锋衣拉链透气。他在等,等那伙人掘开了墓再报警,最好是人赃俱获。他明白,自己跟阿方提他们结怨越来越深,那帮家伙不是善类,不必跟他们客气。
雨还在下,他们的裤脚都湿透了。衣服防水,裤子却不。又过了半小时,只听盘二狗压低声音指着山下道:“嗨,嗨,嗨。你们看!”
山脚下,晃着许多手电筒光,还有火把,看样子不下百人。这些灯火慢慢朝山上移动,排起一条火龙。
“李家村的人来了!”盘二狗兴奋道。
下面领头的是那四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子,他们戴着斗笠手持火把上得山来。
两个黑衣青年闪现在山路中,“什么人?”
前面那个李阿满也不搭话,直接上前连踢两脚,那两黑衣青年顿时倒飞出几米远,跌落在地后胸口传来钻心的剧痛。
托可提早已看到山下的灯火,急忙下来,正好看见两个手下被踢飞,凌空一跃,直接从三米来高的坡上跳下,然后,站直身体冷视来人。
“让开!”李阿满喝道。这雨夜,半路有人拦着,必然有妖孽。
“你们想干什么?”托可提冷声问。
“这是我们的祖山,你问我想干什么?”李阿满哼哼冷笑,飞出一脚。
托可提侧身退了一步,避开这一脚,催动内劲暴喝一声,冲上去右臂往后拉成满弓之势狠狠向着老头面门攻去!
李阿满脑袋一晃,头上的斗笠飞快地朝托可提的面门旋转过来,托可提一愣神,李阿满已伸掌攥住他的拳头一拉一推,再一脚把他踹趴在地上。
李阿满继续往上走,不再看托可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