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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转身,抬脚就撞一棵树上,脑门上竟沾了一个鼻涕虫。
阿雄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你笑什么?”盘二狗脑袋装麻了,还没感觉脑门上有异物,见阿雄表情怪异地看着自己一阵狂笑,目光瞪着他质问道。
阿雄晃着手上一串小野果,仍是笑个不停。
盘二狗摸了摸脑门,感觉滑溜溜的,一甩手,鼻涕虫应声落下。这才明白,胃里立马就不舒服了。
还是阿雄厚道,扯了几片叶子递过来,让盘二狗去擦脑门的黏糊糊的沾液。
盘二狗看着阿雄手里的野果,又看他下巴上都流在果汁,古怪地看着他,“好吃吗?”
“蛮甜的。”阿雄说着将那串野果递上,“你也来一点。”
盘二狗忙不迭地跳开了,还避得远远的,好像阿雄有麻风病似的,然后大喊,“三哥,这家伙吃了痒痒果!”
老三正在挖一株老公银,准备带回去让大家认识这种像胡萝卜的毒物,以免误食。
老公银又名叫蛇床子、野胡罗卜。叶柄黄色,根在幼苗时为灰色,长大后成浅黄色,像胡罗卜。其叶和根都有剧毒,吃后会死人。
听到盘二狗哭丧的喊声,老三心里一紧,急忙跑过去。
只见盘二狗藏在一棵树后面,露出半边脑袋看着阿雄。阿雄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站在那,抓着一串野果发愣。
黄辉亚闻声也奔过来了,“怎么了?”
盘二狗指着阿雄,“他吃了痒痒果!”
黄辉亚认识那种果实,“这是鱼尾粽的果实。有什么问题吗?”
这会,阿雄已经有反应了,手和脸都痒痒的,而且是越抓越痒,皮肤抓破了还痒。
“看到了吧?这野果有毒。”盘二狗居然幸灾乐祸地笑了。
老三转身钻进林子里,找到一株皂角树,扯了一大把皂荚。
阿雄越抓越痒,越痒越害怕。盘二狗说那果实有毒,看来不假。自己吃了那么多,不知会不会把肚子啦、肠子啦烧烂。想到这里,阿雄脸都青了,“快,快救救我!二狗,快想,想个办法……”
“这个,这个,无药可解!”盘二狗躲在树后,哭丧着脸。
“老三呢?”黄辉亚也觉得事态严重。关键时刻,怎么没看见老三的影子呢?不会是这个病有传染,先闪了吧?看盘二狗退避三舍的架势,有点像!
阿雄已经吓得坐在了地上。我嘴巴为什么那么贱啊?什么都吃,什么都吃。饿死鬼投胎样的,这下好了吧,正去投胎了!
老三钻出来了,一脚将盘二狗踹到一边,这次把一把皂荚扔在阿雄脚边,“把里面的豆子剥出来咬碎,哪里痒涂哪里。”
“三哥,我不会死吧?”阿雄捡起地上的皂荚,迟疑地问。
“你想死?”老三问。
“不想,不想!”阿雄赶紧摇头。开玩笑,我还年轻力壮,有大把美好的时光等着我,傻瓜才想死!
“那还不快剥?”
“好,好,好。”阿雄哪敢磨蹭,性命攸关啊!
“咦,盘二狗呢?”老三扭头到处看,没看见盘二狗。连黄辉亚都不见了。
“我看他拖着黄哥走了。”阿雄头也没抬地说。他忙着剥豆子哩。
盘二狗找到一条野兔来往的路径,在小心翼翼装捕兔器。边装边跟黄辉亚聊天,“黄哥,你是不是命犯太岁,所以流年不利啊!”
“可能是的。”黄辉亚尴尬道。第一天就捅了个大篓子,这运气好像确实有问题。
太岁即太岁星君,是天上的木星,民间拿它当奉祀的神只。一个人的年庚,若与值年太岁相同,便称为犯太岁,这一年里必定百事不顺,事业多困厄,身体多病变。
犯即冲,分年冲和对冲。
“要不要我给你算一下,看你今年犯什么?”盘二狗使劲卖弄,“看你是犯了刑、冲、破、害的哪一种。”
“你也懂这些?”黄辉亚觉得好笑。这家伙一知半解,就是是爱吹嘘,阿雄刚才就被他吓得魂飞胆丧。鱼尾粽确实有毒,但没有那么吓人。
“当然。犯刑,就是有刑律、刑伤之祸。犯冲,就是有冲击、对抗之事。犯破,就是有损坏、破裂之意。犯害:就是有不合之困。”盘二狗得意洋洋地说,“我跟你说,我自幼从师,习得……”后面的话卡壳了。
他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仿佛风吹过草叶的声音,不对,是蛇行声!
也不对啊,哪有这么明显的蛇行声?
盘二狗扭头,一米远处,一条拳头大的黑蛇正缓缓朝他爬过来,至少有一米五长,三角形的头扁扁地竖着……
第263章 五步蛇(上)()
难道是我犯冲了?盘二狗一念闪过。
这蛇头呈三角形,头背显褐色,腹面白色,黑褐色斑块交错排列,阴森可怕。
盘二狗认识这蛇,是五步蛇!
五步蛇是一种剧毒蛇。人被此蛇咬后五步之内必然中毒倒地,毒发身亡,所以也叫五步倒。
此蛇之所以叫五步蛇,是因为如果被咬后急于行走,加速血液流动和循环,毒液很快随血液回流到心脏,导致毒性迅速发挥。这条蛇有碗口粗,是此类蛇中很大的了,它虎视眈眈地昂头瞪着盘二狗。它其实看不见什么,但能根据声音和震动迅速辨明位置,闻风扑上来咬一口。
盘二狗屏气凝神,灵台清明,唤起体内的灵气,煞有介事地双手拇指与中指捏印
黄辉亚也发现了,猛地站起伸手去腰上拔刀,听到动静,五步蛇一蹭而起,嗖的一下箭一样朝他手腕飞去,口张开有半尺大,露出两颗又细又尖的毒牙
黄辉亚没料到它的动作如此神速,猝不及防,蛇头已飞至腰间须臾之间,他忽然感到自己的背后有什么东西挠过,脊背一凉,冷气嗖嗖的直冒,一道闪光晃过,五步蛇断成两截,蛇头落地后滚了一滚,正好咬住他的皮靴。蛇身还在一边扭动。
那道闪光扎在旁边一颗树干上。是一把尼泊尔弯刀。
尼泊尔弯刀确实是一柄令人敬畏的剃刀般锋利的切割工具。据说这种弯刀,尼泊尔士兵在日常和战斗中都佩带在身。作为一种超级干净利索的屠杀武器,敌人在两刀刺中之后,往往软缩下去,临死都会惊奇于如此仁慈的刺死,因为它是神速的刺杀。
“没事吧,你们?”老三一晃而至,取回弯刀,将扭动不已的蛇身挑开。
“没事。”黄辉亚也拿匕首去挑开皮靴上的蛇头,发现蛇头紧紧咬住了皮靴,弄半天才弄出来,又挖了个小坑,埋了蛇头。
盘二狗如梦方醒,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回过神来不住地抱怨黄辉亚:“我说了你命犯太岁,你还不信!我都作法让蛇不敢近身了,你倒好,乱说乱动,差一点惹祸上身了吧?”
老三扯树叶擦了擦刀,把刀入鞘,骂道:“你不吹牛会死啊?”
呃!盘二狗顿时住嘴,连忙收拾好东西,跟着老三离开。
“谢了!”黄辉亚与老三并肩,道。到了这大山里,他越来越感到无能。从前所学所经历的都不够用。他突然有种感觉,那些在城里拽得无所不及的人,其实也算不了什么。换在这里,他们就是渣。
难怪那么多盛极而衰的家族!
他看了看身边这个被自己逼着喝血酒的兄弟,看上去很消沉,很落寞,就像一头荒原上孤独行走的狼,苍茫中似乎没有尽头。
看到阿雄,盘二狗自然是狗改不了地跟他大吹法螺,把刚才的事大肆吹嘘一通,关节处总是语焉不详,令阿雄对他又添了几分惧意。
“二狗兄弟,我发现你就是一座富矿,底蕴太深了!越往下面挖就越多惊喜”阿雄一改从前的不屑,竭力奉承。这会,他身上不痒了。
“哪里,哪里。”盘二狗故作谦虚,“比起三哥来,我还差个十万八千里。”这个差距啊,差一点、两点是差,差个成千上万就不是差了,分明是扯淡。
“拿好东西,我们出山,明天再来捡野兔。”老三懒得去戳穿盘二狗。那小子身上的优点还是蛮多的,这点毛病可以忽略不计。人嘛,谁不想人五人六的?
他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可惜,已经迟了!
到处是刷刷刷的声音,放眼望,四周密密麻麻全是蛇,大大小长长短短,有上百条,都竖起脑袋齐刷刷朝他们涌来。
蛇头攒动,令人不由头皮发麻。老三方才砍死的那条五步蛇大概是蛇王,它的同类来寻仇了。千万别说动物没有思维,它们有它们的规律和习性,它们有太多鲜为人知的秘密。
老三第一个动作是从包里掏出雄黄粉。雄黄粉是用两层薄膜套装好的,反过外面那层做手套,里面那层抠个洞就可以撒出去。
老三绕行撒了一个圈,将雄黄粉撒完了。可是,情况出乎意料,平常是驱蛇神器的雄黄粉,这次失灵了。蛇群只是退缩了一下,又齐刷刷凑上前来。
这次,他们死定了!
这一刻,老三的脑海里倏然闪现一个镜像:他们倒在地上,无数的蛇在他们身体里穿来穿去,从乌紫洞开的嘴里钻进去,又从耳朵或鼻孔里钻出来,要么索性咬破肚子裂腹而去他们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和意志,闭上眼听之任之,等待无数的蛇将他们咬得全身是洞,彻底吞噬。
老三估计,凭他的身手和一把尼泊尔弯刀,杀出一条血路逃跑不难,最多被毒蛇咬几口,冲出去再寻蛇药不迟。可他们几个就不成了。
一股腥臭味笼罩了整个林子,令人气短。大家头开始晕了。
“怎么,怎么这么多蛇?”阿雄几乎是绝望地哀叫。
“肯肯定是来报仇雪恨”盘二狗结结巴巴说。他猜测杀死的那条五步蛇是蛇中之王,群蛇闻到了血腥味,齐齐蹿过来复仇。
群蛇报仇的事时有发生,据说美国一个农民打死了一条跑进他家里的蛇,当天下午便有成千上万条蛇将他家团团围住,后来还是用直升飞机扔下绳索,将这个农民吊走。
蹊跷的是,附近其它的人和房子,群蛇碰都不碰,万众一心地冤有头债有主。
那么盘二狗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老三,这些蛇会不会只往他身上下嘴?
黄辉亚早掏出了匕首,看着老三,“怎么办?”
照目前的情形下,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盘二狗弯腰去捡起之前阿雄扔下的木棍,阿雄见了来跟他抢,“是我的!”
你妹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来追溯归属权的问题?你当是之争啊?
眼看蛇越来越多,有的甚至爬上树攀援而来,树枝细脆不承力的直接就掉下来,砸进蛇堆里一片蛇头攒动。
老三感觉这情形很诡异,从前他在山林里抓蛇、打蛇那是家常便饭,从没遇上过这样的**。这些蛇真还成精了?
地上围得水泄不通,头顶上也仿佛织成了蛇网。
老三苦笑道:“还能怎样?拼了,逃一个是一个!”
话音刚落,一条黑乎乎的蛇从天而降
第264章 五步蛇(下)()
老三听到头顶树叶一声轻响,没有任何犹豫,挥刀,寒芒一闪,一个血淋淋的蛇头落下,接着是一截黑乎乎的蛇身。m 乐文移动网一捧血洒得到处都是,他裤脚也是斑斑点点。
他出刀之快,黄辉亚自叹弗如。心道:这兄弟住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