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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自己去买呀?”老三往后一靠。
“帮你做事,凭什么要我买?”唐兵唧唧歪歪,“有你这样做公子的吗,没风度!古时候做狗腿子的,人家公子哥也管吃管喝不是?”
“你是狗腿子?那好,你就跑腿吧,买回来我报账。”老三说。
“真的?”唐兵一喜,随即又怀疑,“我买回来,你不会赖账吧?”
“几块臭豆腐,我还赖账?”老三坐直了腰,恼羞成怒几乎咆哮。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山穷水尽了!”唐兵口里嚼着槟榔,一只胳膊搭在车窗上。
小车没开空调,所以开着窗。夜灯从车窗映射进来,可以看清彼此的脸。
老三窸窸窣窣掏口袋。
“你掏什么?”唐兵奇怪地问,“掏钱?”
“药。”老三咬牙切齿。
“什么药?”
“闻风丧胆药!”老三掏出来两片枯叶。
咦,这家伙越来越古怪,随身都带着药,跟行骗的游医一样!什么,闻风丧胆药?这给谁吃?唐兵感觉不那么好了,他借着外面的光看老三的脸色。哇,鼻子都歪了!
老三将枯叶在手上揉搓,借手上的汗,居然揉成小指头大一颗叶团。唐兵吐出槟榔渣扔车上小垃圾箱,看他在捣什么鬼。
“张嘴。”老三喊。唐兵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老三已将叶团扔他嘴里,并顺势在他肩上拍了下。咕哝一下叶团滑下唐兵的喉咙。
就这么电闪雷鸣的一瞬间,唐兵已经吐不出塞到他嘴里的东西,干呕了半天,“你,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封口药。”老三若无其事地说。
“什么,你要谋财害命?”唐兵攥紧了拳头。想起吞下肚子里那脏兮兮的叶团,他怒从中来。他忌惮老三神出鬼没的刀法,论拳脚功夫老三非他对手。
“你有财?”老三不信,“有钱的话,把药费给了。”
“那到底什么药?”唐兵软了下来。这家伙就像读书时学的微积分,越来越莫名其妙。
“我看你嚼槟榔不爽,随便捡了两片苦楝树叶。”老三闭目养神。
我们还能愉快地做驴友吗?唐兵很生气,他又剥了一个槟榔塞嘴里,嚼了几下嘴里俱是苦涩,还反胃。他连连吐了槟榔。
怎么回事?唐兵以为是吃到一个变质的槟榔,再吃一个,结果仍是如此。
南方嚼槟榔的习惯最早始于台湾。槟榔有祛痰止咳、消食醒酒、宽胸止吐、驱虫等药用功效。槟榔嚼食后,人会精神振奋,面红耳赤,就像喝过酒一般身上微微发汗。
老三工作的湘水市是中国目前最大的槟榔加工地和消费市场,人人得而嚼之。
“你要害死我啊!”唐兵咽了口唾沫,半晌蹦出了这一句话。他不抽烟,却嗜好嚼槟榔。如今,这胃口被败坏了,他陡然感觉生无可恋。
“凡事都讲适可而止。让人成瘾的就不是好东西。”老三闭目道。经常嚼槟榔会造成口腔溃疡、牙龈退变、黏膜下纤维化,并导致口腔癌变。
“人家乾隆和嘉庆最喜欢嚼槟榔。乾隆活了八十八岁,寿比南山!”唐兵反驳。
“从前没有农药化肥!”老三仍是闭目养神。
“槟榔越嚼越有劲,这口出来那口进,交朋结友打园台,避瘟开胃解油性。”唐兵引用街头的顺口溜。
“从前没有农药化肥!”
“你抽烟不也……”唐兵想举证,被老三打断了,“从前没有农药化肥!”
“你……”
“从前没有农药化肥!”老三闭眼如老僧入定。
唐兵要崩溃了,再没做声。
两人就这样在汽车上熬了一个通宵,天亮时,终于看见四个半大小伙子从霜满天会所出来,上了一辆皮卡,其中就有艾买提。老三开车悄悄跟在后头。
皮卡拐上了京珠高速,往南疾驰。
“他们这是上哪去?”唐兵揉着眼睛,问。
“你去问他们吧。”老三点了一根香烟,开了车窗。让风吹散烟味和倦意。这一晚,他们俩轮番盯着霜满天会所。
“你说,那破小子遣送回去不好好在家乡呆着,跑过来做什么?”唐兵的问题层出不穷。
老三若有所思,问:“你知道洗脑术吗?”
“听说过。”唐兵莫名其妙。话题扯得也太远了吧!起码翻了十几个筋斗。以前小看了这小子,原来他脑袋瓜子比疯子还跳跃。
人的意识分意识和潜意识,意识负责处理逻辑信息,潜意识负责处理感情信息。意识位于信息源与感情之间,对信息进行变换和拦截,只有通过了意识盘查的信息才能进入潜意识,从而引起感情波动。
那些抗日神剧,其中包含大量不现实信息,这些信息在一个阅历丰富的成人意识中就会被过滤,并引起他们的反感。而很多小青年因为经验缺乏,导致剧中所包含的超载信息进入潜意识,从而引起感情波动,并确信无疑。
老三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你不觉得那小青年与力塔宏有所不同吗?”
第175章 嚼槟榔(上)()
“没什么不同啊!”唐兵一脸茫然。拿出一个槟榔要剥,想了想,又塞进口袋。
“他们都冲动、暴躁、桀骜不驯,但力塔宏骨子里是善良的,而他似乎身怀仇视,浑身散发出野兽的暴戾。”老三冷冷地说。
“咦,还别说,你这么一分析,我感觉确实是那么回事,那家伙身上的确带着一股敌意。”唐兵一拍大腿,说。
“那是洗脑的结果。”老三道出心中的推测。
“不会那么邪乎吧?”唐兵觉得不必把一桩简单的事上纲上线。外乡人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总会感觉格格不入,会产生不安全感,要想彻底融合需要时间。
老三不觉得自己多疑,同吃一锅饭仍心怀鬼胎的多了去。他说:“总会有一些人不怀好意,唯恐天下不乱。”
唐兵仍然觉得他危言耸听,“你到底中什么邪了,老是疑心重重,胡思乱想?你不会是因为阿凡提整你,就恨屋及乌了吧?小肚鸡肠!”
“你胸襟开阔,那你跟来干嘛?”老三没好气道。
“我担心你一口气没顺上来,铤而走险。”唐兵胡诌道。
“那我是不是还得付你工钱?”老三咬牙切齿。
“你不提,我真还不好意思开口。”唐兵精神振奋,“既然说开了,我就不矜持了。三百块钱一天,亲兄弟明算账!”
“成交。”老三把车开到路边停下,“你来开。我们回去。”
两人换了座位后,老三坐上副驾座,摇低座椅,抱着手臂靠下,“药方三百。”
“啊!”唐兵张嘴却噎住了。他索性油门踩到底,把路虎当飞机开。
回到星城天刚亮,唐兵下车后,老三给他一包沉香,说泡水喝可以洗去嘴里的槟榔味,并索要沉香的钱,唐兵揣了沉香撒腿跑了。
回去他泡了沉香喝,结果扎实拉了一天肚子,走路都轻飘飘了。
傍晚,唐兵两个眼圈发黑,慢悠悠晃到饭馆。
盘二狗的钱到位了,饭馆开始修整。正在店里收拾的鲁小艺看见,大吃一惊:“唐哥,你怎么了?你在减肥?”
美美对减肥二字分外敏感,闻之从收银台窜出来,左右打量唐兵,崇拜极了,“吃的什么减肥药?唐哥,你真行!”
他郁闷地摸了摸脸,“是,是病了。”
“病了?什么病?”美美看唐兵尴尬的神情,恍然大悟地冷哼一声,“一定是那种病。活该,看你还在外面沾花惹草!”
唐兵急火攻心,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刚要开口分辨,美美已扭身离开了,眼里无限鄙视。
唐兵摇头,只得问鲁小艺:“你哥呢?”
鲁小艺手指楼上,不及开口,伏在收银台上的美美已替她回答了:“在包厢里做春秋大梦。”
“我又没问你。多嘴的女孩子会成长舌妇的。”唐兵终于找到报复的机会,病容上竟然有了一丝红色。
“你”美美为之气结,唐兵却摇摇晃晃上楼了。听着他漂浮的脚步声,她突发奇想地问鲁小艺:“小艺,你哥是不是有病?”
“我哥能有什么病啊?”鲁小艺不高兴了。
“你想啊,你哥放着我千娇百媚不理不睬。”美美神神秘秘地,“这家伙倒是追得紧。你哥,你哥是不是,喜欢男人?”
唐兵听了,险些一脚踩空。美美挺着一对豪迈的胸脯,笑得前合后仰。
鲁小艺不干了,美美与英子勾心斗角,就算大打出手她也乐观其成,但贬损自己的哥哥断断不可。她柳眉一竖,在美美腰上狠拧了一把,“你个小贱人,你胡说什么?”
美美口无遮拦,那是有原因的。老三对她一直不冷不热,想自己要青春有青春,要身材有身材,一片芳心居然被忽略不计,她满脑子都是怨恨。她振振有词:“我胡说什么?你那个破哥哥一天到晚不务正业,每次回来都跟那傻大个亲密无间,还不准人家怀疑?反正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惯他,整个一经济适用男。”
“你,你个死丫头,你还说?”鲁小艺作势要撕她的嘴,被她躲开了。
唐兵进包厢时,老三歪在沙发上睡得正香。他过去照他露在一边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老三猛然惊醒,睁大眼睛,见是唐兵,气恼地嘟哝:“你搞什么?”
“说,是不是你装神弄鬼?”唐兵举棋不定地审问。
唐兵无凭无据,只是想诈唬下,孰料老三爬起来,揉着眼睛,道:“真聪明,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唐兵一听,肺都气炸了,果然是这狗东西!他一头扑上去,老三侧身让开了,“再闹,我让你再拉一个月。”
唐兵吓得当真不敢造次了,气呼呼地问:“我惹你什么了?”
“帮你戒槟榔。”老三给出了理由,“巩固下昨晚的药效。”
这理由让唐兵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老三,他气鼓鼓地一屁股坐下,沙发嘎嘎作响。
老三掏出两片绿叶,“拿去泡水喝了。”
唐兵如获至宝,当即倒了桌上还温热的开水泡了,“泡多久?”
“五分钟。”老三慢悠悠点了支烟。
五分钟后,唐兵喝了泡树叶的水,“好像樟树叶子。你不会又耍我吧?”
“不相信我?”老三翻着白眼,“不过嘛,以后怕是不能嚼槟榔了。”
“真的?”唐兵面如土灰,“我就这么点爱好,被你毁于一旦!”
“那好,我让你回头是岸。”老三又去挎包里摸索。
“算了,算了。我认了!”唐兵连连摆手,怕老三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收拾他没问题,可怕的是他的后台。现在,干什么不都讲究后台吗?反正经常被他毁害,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
老三早看不惯唐兵嚼槟榔的坏毛病,伙同老顾多次对他进行批评教育,但他屡教不改,如今正好学了点皮毛草药,就摸索着下猛药了。
吃晚饭时,唐兵再没拉肚子,精气神有所复原,脑袋好使多了,他端了啤酒杯问老三:“你那方子经过临床验证吗?”
“你不就是吗?”老三觉得这个问题很相当脑残,端酒杯跟他碰了下,一口喝了酒。
唐兵背脊梁一阵发冷,这家伙怎么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