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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影响不了我，为何不让我看一出好戏？”念念眼神通透，似乎丝毫没有受刚才的影响，嘴角上翘，擒着微笑，那抹微笑是自信与不容拒绝。
“本王允诺你的事已经做到。”冥王一挥手想要将轮回境收走，念念却突然起身站起。
手中赫然出现一柄不长不短的小匕首，依旧是那种微笑，不畏不惧，“若我死了，你该如何交代呢？”
说话间，脖子上的匕首已经有一点埋进了皮肤，一丝鲜血溢了出来。
冥王叹了口气，“只许你看一世，若再用这招危险，我保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念念相信冥王的威胁，但她更相信若莫辰没回来，她的自愿书没有写成以前，他丝毫不敢伤他半分。用一块白色的方巾将脖子按住，其实念念比谁都怕死，所以割下去的力道真的一点都不深。
坐下来的时候还不忘给冥王投去了个“你斗不过姐的”欠揍小表情。
害得冥王差点直接杀人灭口顺带毁尸灭迹，最好来个魂飞魄散。
第23章 前世（2）（）
皑皑白雪将鲜红淹没，洋洋洒洒飘落发间，悄然融化，却刮来了一股凉薄风。
念念低头将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低声感叹：“地上的血，天上的血，真是一个悲伤季节。”
冥王不语反笑，将指尖的戒指旋转翻，修长白皙的指尖出现一缕白光，随即又消失不见。
镜中男人低头轻吻女孩子的眉心，那样小心翼翼，那样害怕失去，念念想说些什么，却突觉唇间干涩，不知该如何言语。
镜中忘川水又一次波动，平息后场景已然在山之巅，一座茅屋屹立在山顶，细看有一个小人儿坐在躺椅上摇来摇去，那个躺椅念念再熟悉不过了。
记得现世的那家咖啡店里莫辰睡的便是这张躺椅，虽然看不真切，但整体看着挺像，所以念念理所当然认为就是这样一张躺椅。
微风拂过女孩的裙摆，女孩站起来，在风中翩翩起舞，女孩将长裙穿得婀娜多姿，笑声娇柔婉转十分诱人。
一只粉红色的无毛四脚动物站在她的身边定定看着她，那种仰望是那么地专心致志，念念知道那个动物，她为它起名叫秃驴。
女孩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不一会莫辰紫衣飘渺从茅草屋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另外一个黑衣男人，那人也是念念认识的熟人啊。
最悲哀的事不是遇见陌生人，而是忘却了熟人，将他变成了陌生人。
“小宝，怎么了？”黑衣男人快速掠过莫辰疾跑到女孩身边，将女孩轻轻扶起，“小宝乖，不哭。”
“那时候师父的声音还是温润如玉的，如今为何……”话未说完便被冥王打断，“看下去便好。”
念念只能吐吐舌，低头瞟了一眼冥王，见他如同深陷其中，也就仔细看下去，不言不语。其实这如同一场电影，将一生缩放，但一生的每处转折都不会错过。
“小宝不哭。”莫辰也和周老头一般蹲在地上观察女孩小宝的膝盖上的伤口，紫光一闪，伤口立即变得白皙无暇，小宝立即笑逐颜开。
“爹爹，师父，我要将太阳摘下来。”如此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却说出了疯癫之语，着实让人惊讶。
莫辰不语，只是轻笑将小宝的头发别在耳后，看了一眼周老头，似乎在说，“这事交给你了，完不成你就别回来了。”
周老头习惯性地摸了摸额头，一脸无奈地看着莫辰扶着小宝进了屋，“师父，等你回来吃烤兔。”此话一出，周老头的无奈瞬间消失，他去摘太阳，莫辰去打兔，杀兔，烤兔很公平。
自然，周老头出去逛了圈并没有摘到太阳，开玩笑，他一修道凡人如何能摘得了太阳神君？但他抱回来一个大缸，到家就将缸中水注满，将位置移到正好月亮洒下的地点，缸中立即出现了一个水中月。
小施凝固术，就将水中月凝固了起来，轻轻捞起，手中银黄月亮发出淡淡微光，周老头左瞧右瞧，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
但心中还是有点小后悔，若早日想到这法子，就不用等到月亮了，直接将水中日给凝固下来，就万事不愁了。
推门进入茅草屋，果然小宝在屋内又哭又闹，一直喊着，“我要杀了师父，杀了师父。”周老头微叹一口气，将小宝身上的银光斩断，看来莫辰必然是哄不过小宝出去避难了，转眼看到桌子上只有一堆残骨，周老头又再次叹了口气。
“小宝，你瞧，师父带来了什么？”声音温柔地哄着疯狂的女孩，头发早已经散乱，一脸狼狈，但丝毫不减周老头的柔情。
“师父？”小宝回过头一脸迷茫地看着周老头，又探了探他的身后，“太阳回来了么？”
“没有，但师父将月亮带回来了。”圆润却又细长的手指捏住“月亮”在小宝的面前晃了下，然而这并没有吸引住小宝的注意力。
突然一个小匕首直插周老头的肚子，好在被及时赶来的莫辰给救了下来，但说及时也不及时，匕首已经插了进去，鲜血虽然不至于涌出，但还是将周老头伤了一伤。
“唉，帝君，您老能不能再及时一点，我被小宝这样多整个几次，直接不用修道了，直接可以变成鬼了。”
莫辰直接丢给他一瓶药，一挥手，周老头立马飞出去好远，待定住后屋内才悠悠传来声音，“即便受伤了也不允许你住小宝房间。”周老头顿时垂头丧气，那个气啊，那个被虐啊，简直就是一个不会吃辣椒的人被别人骗吃了一锅辣椒般，而且还找不到水。
忘川水又开始泛滥，念念知道这又要换场景了，乘着空荡才问冥王，“这小宝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那是第一世，她只有一魂，虽然帝君喂她吃了玲珑仙果，并且长期输灵气给她，但她终究只有一魂，好也不会全好，这已经算是不错了。”
念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镜中的人与自己不像，但冥王滴入的的确是自己的血，所以念念看着也是将信将疑。
“我要我的爹爹回来。”一声凄厉的叫声将念念的思绪唤回，又开始注视着镜中，丝毫不敢怠慢。
“小宝，你爹爹是帝君，但即便是帝君，违了天道也必然受罚，你爹爹早就知晓。”周老头一脸无奈地看着小宝，眼中满是疼惜，然而叫小宝的女孩已经不再年轻，完全是中年妇女的模样，和周老头站一块显得特别违和。
“哼，那我就要了你的命。”小宝一袭黑衣在奔跑中飘舞，那柄绿色的长剑直指周老头的心脏。
周老头不躲不闪，差点要刺中周老头的时候小宝似乎恢复了神智，却又再也收不住，剑锋一偏，直刺周老头的喉口。就这样周老头在毫无预兆下，没有再言再语，直接倒地。
忘川水开始泛滥，慢慢涌出来，一点一滴，最终盆中水一滴不剩。
念念一直愣愣地看着轮回镜，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第24章 前世（3）（）
冥王深吸一口气，有些不该看的终究没让念念看明白，轮回镜还算给力。
“完了……你可以走了。”冥王并没有留念念的意思，念念也并没有留下，却如同失了魂的木偶般，走出了冥王殿。
假如自己就是那个痴傻儿，那么自己就是将周老头变成鬼修的罪魁祸首。虽然自己肤浅，但也知道鬼终不如仙，即便要变成鬼仙，那又有多少人能承受住那一道道要命的雷劫？至今为止鬼修不在少数，然而鬼仙却没有一个，因为那劫雷，实在可怕。
不知走了多久，抬头看看高挂着的小太阳，念念拉扯一下唇角算是给了他一个苦涩的微笑。
原来一世也要过太阳，只是没有得到，还将周老头伤了一伤。
奈何桥上，孟婆依旧在忙碌，来往鬼魂数不胜数，可这中间又有多少人去选择鬼修？又有多少人会选择安度冥界百年，然后重新转世投胎。
与孟婆打了个招呼，就走下了桥，朝周老头的住所走去。虽然不能面对，却必须面对，念念有太多疑惑只能找一找周老头。
现在莫辰不在身边，不能偶尔为她提意见，只得自己慢慢来，走一步算一步。
忘川河水最近似乎变成了淡红色，念念看着也十分好看，却知道河里银河之水已然不多，没见过忘川原来的样子，说不期待是假的。
“嗨，师父。”念念没有到周老头的家就见到周老头站在彼岸花旁看着他，眼中没有波澜，似乎在等着她开口。
“师父，我想听听那痴傻的一世。”念念慢步走到周老头身边，眼中有一些闪烁，双手握在身后，头低着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过去的事，其实也没甚好说。现在过得好便好。”周老头伸手摸了摸念念的头发，“我只顾你一世罢了，后来的只有帝君一个人知晓。”
“我不想过得不明不白，我一直想要强大，却从来没有成功过。所以，我不再奢求自己强大，却不想自己变成包袱。”念念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坚定，明眸皓齿的样子实在动人，但眉间的紧锁将人看着很是心疼。
“那我们去姻缘楼坐坐吧。”
一路无语，来到姻缘楼，大家都各自忙碌，因为念念将姻缘楼配对成功的鬼情侣设了美食楼的霸王餐奖励，所以最近姻缘楼的生意也渐渐好了起来。
两人直接来到三楼的咖啡店，里面空无一人，但摆设都很干净，如同现世一般。
“这是莫辰在现世开的咖啡店，说是咖啡店里面却卖着羊奶茶，师父，您稍等。”念念熟门熟路推开柜台后面的竹门，果然那里有一头羊在吃草，见念念来，朝着她“咩咩”唤了两声。
“得罪了……”念念双手合十，似是在给小羊打招呼，小羊倒也乖巧，念念学着曾经阿醉挤羊奶的样子慢慢挤，虽然知道羊不能随时产奶，但莫辰准备的东西都充满了惊喜，这只羊真的有奶。
挤好奶又学着莫辰的样子将茶水煮开，搭配上羊奶，浅尝一口，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
“师父，您喝，这咖啡最难喝了，我最不喜欢这个。”念念将羊奶茶推给周老头，自己一脸嫌弃地撇撇嘴，心里却腹诽，“明明当初莫辰与阿醉做的不是这样的啊。”
周老头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接过羊奶，浅饮一口，面无表情，手点点对面的椅子，示意念念坐下。
念念乖乖坐下，如同小时候上学班，老师说的一二三坐坐好般，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仔细聆听周老头讲的故事。
“其实也没甚好讲，你既然知道了，必然是看过冥王的轮回镜了，你有甚疑问？”声音沙哑，似乎没说一句都特别疲惫。
“我真的是镜中的女人么？”
“你不是镜中的女孩，她是你的前世，你却算不得她的后世。”
“为何？”
“我也讲不清道不明，毕竟我只参与你两世，第一世与如今。”
念念低头不再言语，弄不明白周老头到底要表达什么，却又问不出原因，让念念顿时觉着自己智商有问题。
“你们为何叫莫辰帝君？”
“他是九天之外上神，就职审判，审仙，审神，神鬼，审妖……”周老头看了一眼念念，眸中却又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