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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贯忠从里屋拿出一个转盘,徐晟看那东西,与当日文菁画的八卦图中有很多相同的符号,但复杂很多,却不知道那是六十四卦盘。他缓缓坐了下来,问了姓名和生辰八字。许贯忠转了几下卦盘,又向空中掷了几次铜钱落回桌上,接着闭目而思,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却是舒展开来。半晌,忽然如临大敌,长叹了一声,睁开双眼。
徐晟听他叹了一声,忙问道:“许先生,是我的武学无所作为么?”许贯忠摇摇头道:“孩子,并不是你的武学修为不好,而是许某才疏学浅,进了死结,算不下去了!”燕青大笑道:“老哥,我早就说你那一套是糊弄小孩的把戏吧,现在随便找了个你不认识的人,你便算不下去了,那你算到哪儿了?”许贯忠也不气恼,笑道:“老弟,那我便说与你听,这孩子以后必会遇上高人教他武艺,我算到之处他的武艺也超越你我了。其余诸等,却是天机不可泄露!”燕青不以为然道:“你说有高人教他武艺,可是当真?”许贯忠道:“你不信么?”燕青道:“真是这样话,我倒不用费多大心思了。至于你说的他武功超越我们二人,那是自然,我们这点微末的功夫江湖之中超越我们的怕有成百上千了吧?”徐晟听他说“不用费多大心思了”,以为他不会教自己了,忙道:“燕叔叔,就是以后有高人教我,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你现在还教我么?”燕青道:“自然教得。许先生的胡言乱语,你也休得相信,他不知道自然是算不下去了,只需自己努力便没有做不成的事!”许贯忠却是点头附和道:“孩子,燕老弟说得对,我那是胡言乱语,你不用当真!”
徐晟一下子糊涂了,这位“许先生”一会儿说自己算的,一会却又说胡言乱语,但他坚信“功夫不负有心人”,自然以后天的努力为重。
燕青吩咐道:“贤侄,你便在这儿暂住一段时日,我来教你武;如果你想学文,也可以让这位许先生教你!”徐晟道:“小侄却是不能长住,五月初一还得去苏州。”燕青道:“那你能学多少便是多少,以后有的时机会。你去苏州作甚么?”
徐晟道:“小侄与朋友定下在百花山庄之约,所以——”燕青微微一凛,随即道:“好,必不能失信于人!既然你是去百花山庄——”又与许贯忠相视一笑道:“那便只能在这儿呆上六七日就得动身!”
徐晟只盼着多学几天武艺,问道:“为甚么?那水渐飞说过了太湖便是苏州城了!”燕青心中暗道:“原来袭击你的那人是张千的徒弟水渐飞,难怪会那‘寒刃手’。”嘴上却道:“过了这太湖确实是苏州城了,但你若是去百花山庄,得多给两三天才行!”徐晟问道:“百花山庄不在苏州?”燕青道:“百花山庄确也在苏州,总之还是那句话,到时你自然知晓。”徐晟纳闷道:“却是奇怪,苏州城一两日足够能到,为甚么百花山庄会多出来两三天?”
燕青又问道:“那水渐飞问你要什么?你为何说‘也不给’?”他钓鱼回来时,恰逢经过,前面的对话没有听到,只知道最后几句。
徐晟寻思道:“燕叔叔决计不会害我。”就实说道:“那人逼我交出一个手镯。”就从怀中拿了。燕青瞥见那块手帕,似是女孩子之物,只是冲他一笑。接过手镯翻转看了一下,却也不认得,此时夜间只见环中有一月亮影像闪闪发亮,只是自语道:“似乎是个宝物。”
一旁沉默许久的许贯忠忽然问道:“你这手镯从何而来,这可是明教的东西。”
燕青微愣,问道:“贤侄加入了明教?”徐晟刚想说:“燕叔叔,怎么你也这么问?”燕青道:“还有谁这么问过?“徐晟道:“那云霄派掌门这么问过,后来水渐飞也这么问过。”他豁然明白,几人问他都是不同的原因,白行之或许以为他和文菁在一起便同是明教之人,而水渐飞和燕青肯定是因为拥有这个明教的手镯了。燕青道:“白道长你也见过?”徐晟且把云霄派和明教的冲突说了一遍,又道:“燕叔叔,你不会也认为明教是魔教吧?”出乎意料的是,燕青道:“明教怎会是魔教,只是世人不了解罢了。”又自言自语道:“云霄派与明教定下端午节在百花山庄相见,唔,看来免不了会有一场争斗。贤侄,到时你可要小心,不要随随便便就卷入江湖纠纷中了。”
许贯忠却道:“老弟,你可知,这是明教的最高信物之一。这孩子年纪轻轻,武功也是一般,就算加入了明教,也绝不可能拥有这个。”徐晟满是惊异的神色,心中亦是讶然:“菁儿却没说过,这原来是明教的信物。”燕青瞧他一下子哑口无言的神色,道:“那定然是你无意中捡来的?”
第74章 凌霄殿伤离处(13)()
徐晟只能如实相告道:“这个却是一位朋友相送!”这时,许贯忠捋须大笑道:“如果许某猜得不错的话,你那位朋友想必许某认识!”徐晟更是奇道:“许先生,你当真认识她?”
许贯忠道:“她是否是位姑娘?好几年未见,想必现在十五六岁了!”燕青先前已大概猜出对方是个女子,也不多说。许贯忠又道:“许某不才,胡乱有些学识,她小时候曾向我学过一段时间。不然我怎能一眼认出这是明教的月亮镯?”
徐晟心中佩服十足:“原来菁儿是向许先生这样的隐士高人学习的,她这么才华横溢也就难怪了。”便道:“许先生,那位姑娘尚且知道这么多,那你定是无所不知了。”许贯忠又是摇头大笑道:“我只是教过她琴棋、茶道和奇门术数之类,再说岂不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丫头天资世间罕见,那其中的每一艺别人都得花上好几年才能学个马马虎虎,她却三个月之内就全然会了。我想要是她全力与我对上一弈的话,许某只能自叹弗如。要说她不如我的,那便是我刚刚给你胡诌的那一套算卦的说法,那时她没有学。”燕青道:“骗人的把戏谁要学?”又叮嘱徐晟道:“贤侄,你要将这手镯收好,可不能随便再给外人看到。水渐飞为明教北派,见到自己教中的圣物尚且起贪念,更不用说别人了。你初出江湖,岂知其中的险恶?”徐晟点头称是。
第二天一早,徐晟早早起来,跟着燕青来到院落后面一块僻静之处。徐晟欲向燕青行拜师之礼,被他拦住笑道:“贤侄,你对我不用拜叩,也不用叫我师父,还像往常一样叫我燕叔叔即可!”
燕青为人淡泊,对于这些繁文缛节也不甚在意,是以对他没有一点儿长辈的架子。
燕青道:“你先摆个架子来给我看看吧!”徐晟意会,知他想要了解自己的根基如何,便肃然正立,认真地将邹润等人教他的一些招式原原本本地使了出来。
燕青在旁边瞧着,一会摇头,一会又点头,笑道:“贤侄,我直说了吧,你也不要难过——看得出来你平日里练武也算刻苦,可基本都是东学学西凑凑,完全不成架势。”徐晟道:“燕叔叔说得是!小侄本是胡乱学的,不成套路。”
燕青又道:“你使出浑身力气朝我身上来一掌罢!”徐晟惊道:“为何?”燕青笑道:“你尽管打来就是了,我看看你的内家功夫!”徐晟点点头,奋力跃起,手中蓄力,一拳直中燕青后背。
燕青见他跃起那一刻,知他已会了轻功,再到受那一掌时,却是直接的蛮力而已。奇怪道:“邹大哥他们不会轻功,你怎学得?轻功一般也要有一定的内力基础,你怎地又完全不会内功?”徐晟道:“轻功是小侄那位朋友教的,内功却是从来没人教过。”燕青嬉笑道:“那位姑娘对你好得很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去百花山庄也是与她会面,是也不是?”徐晟脸色一红,不再言语。
燕青道:“这样吧,我先教你一些呼吸吐纳之法,午后再教拳脚,如何?”徐晟道:“但凭吩咐。”
燕青叫徐晟正坐,口中念道:“双目微闭,含光内视,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丹田。观丹田者,观丹田之炁是也。”他怕徐晟不了解“炁”之意,又解释道:“‘炁’者,体内之真气也。两耳屏却外界一切干扰,如入万籁俱寂之境,凝韵听息”
徐晟按照他所说,渐渐地竟觉得呼吸顺畅,心口清朗起来,暗道:“菁儿教我轻功时,也曾这么说过,原来这就是内功心法。”文菁教他时,本以为自己会的内功基础他也会,只是说的时候他竟然问了不少问题,是以学得显慢了些,但也没太在意。由于已有一些基础,他很快能够做到燕青所说的“运转于大小周天”。
燕青道:“贤侄倒是学得够快!这些是学武之人的入门心法,你若是以后有机缘,可学到其他厉害得多的内功。你现在推掌时,尝试着运用炁吧。”徐晟心中默念,集气于双掌,只一招,前面的那棵小树微微晃了一下。他豁然开朗,先前与人打斗只会使一些蛮力而已,犹如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欣喜道:“燕叔叔的功夫真叫小侄大开眼界啊!”燕青心道:“要先将树折断,是第一境界;再使之一下不动,尔后又断,是第二境界;流转周身,不动也不见断,实则树干已损,才是最高境界。我练武这么多年,才刚达到第二境界。”又摇头道:“贤侄,你还差得远呢!这小树只不过微微摇晃了一下而已,你到一掌将它打断后再说吧。”徐晟心中也是明白,更加下定了刻苦练习得决心。
不觉已至午时,吃罢午饭,燕青却教他拳法。徐晟本想学当年看到的那套醉拳,燕青大笑道:“贤侄你还真把那花架子当真了?我当时打得过邹大哥,看似醉拳,其实是别的拳法而已。你若是真的想学,以后可以找武大哥或者其他人,我若是现在将这套似是而非的东西传授与你,岂不误了你的武艺?”徐晟便道:“那燕叔叔教我昨日打赢水渐飞的那套拳法。”燕青点头道:“我昨日说过,这套‘迷踪拳’本来不太适合与你,但我又没有其余的可教与你,也只好勉为其难,只用作当下防身吧!”
燕青说得倒也没错:该拳法起源于唐末,创建人姓名之类的也早无考证,本来在江湖上也是一寂寂无名的三流拳法。燕青武学多为自成,他学了之后,将此结合自己的其他套路,逐渐发扬光大。迷踪拳的特点就如其名,一“迷”二“踪”,往往是似是而非的样子,若对方一个不注意,便是实招,后悔莫及。他看徐晟不似轻巧,说此拳法不太适合他也有一定的道理,就是那醉拳也不太适合,除非能够臻至传说中的“酒醒”境界;然而他却忽视了一点,徐晟此前只是没有甚么基础而已,况且那轻巧与刚猛也是相对而言,就如对于文菁,就是这迷踪拳也显得刚硬了,只有那飘逸无比的剑法才最为合适,他因材施教固然不错,但下此结论不免显得有些过早。
第75章 凌霄殿伤离处(14)()
燕青撤步划拳,刷刷地在空地摆动,初时动作缓慢轻松,如处处是破绽一般,不多久骤然加快,渐渐地徐晟只看得眼花缭乱。
燕青演了一遍,道:“这是三十六路迷踪拳的第一式‘豺狼当路’,顾名思义,就是将敌人挡住。”徐晟目瞪口呆道:“第一路就这么繁琐?”燕青道:“其中有很多不必要的动作,与人对打时须得时时应变,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