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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行-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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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帮我什么?

    涂五魁满脸问号,这听起来很像是一个出于好意的热情的请求,但是结合语境来看这并不合适啊?

    下一刻,一阵强烈冲击力为这句话做出了强而有力的注解。

    涂五魁双目圆凸,手脚向前凌空飞起,小腹处火辣辣的剧痛向他诠释了什么叫做热情的请求。

    有多么疼痛,就有多么热情。。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五魁() 
黎白风算不得一个有起床气的人,但是早上起来吐纳之后,正刷着牙就听到一阵抄家似的叫门声,仿佛上门讨债一般气势汹汹,此情此景很难让人心平气和起来。

    这倒也罢,兴许是有什么急事呢?考虑到这一点,黎白风没有贸然出手,而是叼着牙刷过去准备开门,看看情况先。

    当他横向推开那扇倚在门框上假装被锁起来的门后,就看见了一个身量不高,眼小如豆,还长着一双闪亮的大门牙的猥琐青年,上身穿着红色的短半袖,下身穿着绿色的五分裤,脚蹬一双擦得乌黑铮亮的黑色皮靴,也不知从何处淘换来这一套各种意义上很难搭配出来的装备。

    以貌取人是不对的,我们应当讲道理。

    黎白风秉持着这样的理念,礼貌性的先问了一下对方的名字。

    随后,对方那不可一世的中二表情与挑衅语气就让他彻底明白了对方的来意他是来挑事的,不是来讲道理的。

    不讲道理?呵。

    黎白风心中勾起一丝淡淡的冷笑,跟我不讲道理?你以为你是夏玲莹,不讲道理我还让着你?真当我脾气好不成?

    似乎是冥冥中预感到了这一点,那个大门牙准备率先发作,先下手为强,抢在黎白风之前发火。虽然这对于结果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影响就是了。

    看着大门牙圆润的缩成一团沿原路飞快的翻滚回去,黎白风缓缓的收起刚刚提起的膝盖,根据对方翻滚的速度和力度,他觉得对方现在应该能够稍微的冷静一下了。

    涂五魁现在并不如黎白风所想的那样冷静。

    小腹处火辣辣的痛楚与凌空飞起的失重感让他一时来不及思考,随后天旋地转般的翻滚带来的剧痛与眩晕更是让他眼冒金星,心中茫然。他的脑海中不住的回荡着三个问题。

    “我在哪?”

    “我将到哪里去?”

    “谁在打我?”

    这三个富有哲理的问题并不能帮助他从这一往无前的冲势中停下,但是有的东西可以譬如说一块牌子。一块标着“请勿践踏草坪”的牌子。

    “咚!”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传来,涂五魁重重的撞在了牌子上,止住了冲势,与此同时,他只觉后脑勺一阵剧痛,晕眩感如浪潮拍击沙滩一般冲击着他的脑海。

    “疼”

    涂五魁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无力的呻吟,他颤抖着伸出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脑勺的伤处,触手却是粘稠的液体的触感。

    “血!”

    恐惧的情感一瞬间涌上心头,他将颤抖着的手伸到面前,瞪大了豆大的双眼仔细的看去那是一种浓黄色的粘稠液体,显然不是血。

    涂五魁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同时他眉头一皱,既然不是血,那这是什么?

    “血浆?”初中生物学的还不错的他立刻想到了这种可能,“莫非是我翻滚的速度太大,形成了类似于离心机的结构?从而将血浆分离了出来?”

    “嗯,应该没错。”

    涂五魁自我赞同的点了点头,这种自得感一直维持到他回头看到那个血红的“勿”字上自己刚刚留下的痰痕时才荡然无存。

    所以他此刻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有自我否定,有怀疑人生,有追悔莫及,有悲愤交集总之没什么冷静的成分在里面。

    “嗷”

    涂五魁发出一声破音的喊声,由于心情过于激荡,听起来已经有些不似人声。他高举起拳头,连滚带爬的向着黎白风冲了过去,看架势是要豁出去这条命也要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唉,为什么还不冷静呢?”

    黎白风叼着牙刷,神色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他一向有着很强的人道主义精神,乐于助人不求回报,并且好人做到底。

    “啪!!!”

    行动看起来很疯狂其实很是迟缓的涂五魁以来时三倍的速度团成一个球翻滚了回去,依然是那条熟悉的道路,依然是那熟悉的感觉,依然是那三个富有哲理的问题但不再是那块牌子了。

    “咚!”

    “哗!”

    黎白风缓缓的收回腿,手搭凉棚,看着大门牙一路走过一道曼妙的轨迹,一往无前的冲进了青湖,溅起一蓬高大宽阔的水花。

    “水花这么大,零分。”

    黎白风撇了撇嘴,煞有其事的做出了评分。

    可能是两次不同远近却相似凄惨的经历点醒了他,也可能是秋天青湖中冰凉的水给予了他灵感,涂五魁此刻终于意识到了此刻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那就是学会冷静。

    “咕嘟嘟”的吐出几个水泡之后,涂五魁手脚并用的从湖中爬出,挂着一身的水花,战战兢兢的走上了岸。

    “啊阿嚏!”

    清晨的风吹过,带起一阵凉意,涂五魁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喷嚏,他情不自禁的双臂抱在胸前,保存着身上的热量,有点哆嗦的一步一步向着黎白风挪了过去。

    涂五魁自然不是再去找不痛快的,天地良心,要不是那个战斗力简直不像人的死鱼眼正在向他招手,他肯定是有多远跑多远。

    想到这,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悔意与怨气

    “方少不是说这小子是趁崇少比赛之后身受重伤,出手偷袭才侥幸杀死他的吗?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还有,这小子也是邪门,明明是个修士,怎么上来就动手?还强的不像个人,早知这样,傻子才来呢!”

    “呜呜呜,为了讨好北伯侯,这次真是亏大了。”感受着身上的阵阵凉意,涂五魁又涌起一阵欲哭无泪的感觉。

    看着哆嗦着瑟缩在门前的大门牙,黎白风拿出嘴里的牙刷,微笑了一下,和蔼可亲的问道“冷静啦?”

    涂五魁不迭的点着头,唯恐回答的晚了被对方送回去重新改造。

    “嗯。”黎白风赞许的笑了笑,接着问道“叫什么?”

    “涂五魁。”

    “到底是兔还是乌龟?”黎白风眉头一皱,不满道。

    涂五魁胸口一窒,差点一口老血喷薄而出,渲染成天边又一片绚烂的朝霞。。

第一百六十八章 石子() 
一番认真而又艰难的解释之后,涂五魁终于将自己的名字清清楚楚的解释给了那个不知道是听觉障碍还是智力障碍的死鱼眼,期间,他几乎开始对自己的语言能力与表达能力产生

    “哦。”黎白风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旋即摆摆手,自作主张的说道“这个名字太难记了,我看你名字中有个五,以后就叫你小涂了。”

    涂五魁一时没有理清其中的因果关系,但这并不影响他对结果的理解,此刻形势比人强,他不得不打落牙和血吞,含泪签下这丧权辱国的条约,点头称是。

    黎白风见他如此懂事,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伸出手拍了一下涂五魁的肩膀,亲切而友好的问道“今天你像个追债的一样疯狂的拍我家门,到底是有什么事?先别急着回答,回头看一眼青湖,给我发现你撒谎,今天你就住那吧。”

    恰如其分的一股凉风吹过,涂五魁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但是此刻,他却感觉对方亲切而温暖的语气还要更为寒冷,冷到让人想要流泪。

    其实涂五魁此刻已经反应过来不对劲了,自己分明就是被人骗了,误以为黎白风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家伙,只是趁着崇祟重伤时才偷袭成功的,这才兴致勃勃的赶来为崇祟“报仇”,一来可以成为“轻松击败了击败了崇祟的黎白风的人”而扬名立万,二来可以讨好北伯侯崇侯虎,一箭双雕。

    若不是那人说的煞有其事,信誓旦旦,他也没那个胆子去招惹能击杀崇祟的狠人。此刻他已是将那个人恨上了,就算是黎白风不说这句话,他也打算将其招出。

    没经过什么犹豫,涂五魁便豁然抬起头,眼中带着“方才发现被人蒙蔽的恍然”、“想要说明此事自己是被人利用绝非出自本身意愿却又怕对方不信的冤屈”“对自己贸然做出的行动而产生的由衷的后悔”、“立志改过自新绝不再犯的决然”、“对挑拨者的愤怒与唾弃”,几乎声泪俱下的开口了。

    那一瞬间,黎白风仿佛看见了一个跪在堂下,被人栽赃陷害而被抓起来审问的良民,正高举双臂,对着自己这个高坐在上,不明真相的青天大老爷,声嘶力竭,涕泗横流的喊出“大人明鉴”

    当然,涂五魁喊的自然不是这个,不过其中大意还是相同的。

    他先是开篇立论,陈述了“自己是被人蒙蔽因而做出错事现在已经幡然悔悟恳求大人放小人一条生路有仇找别人报仇有冤找别人报冤大家老死不相往来最好永远也不要再见”的主题,奠定了全文“冤枉”、“后悔”、“坚定”的感情基调,为下文的陈述做出了铺垫,并为后期的感情爆发埋下了伏笔。

    停顿片刻,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接着大段大段的引用事实,借此来辅助论证第一段的主题,夹叙夹议,摆事实,讲道理,既充实文章内容,又增强了文章的真实性,使文章更有说服力。可谓是一举两得,极为巧妙。

    最后一段,他在文章中融入了自己的情感,转议论为抒情,将作者跌宕起伏的心理状态活灵活现的表现了出来,由最开始的迷茫、嚣张,逐渐转为对人生、对人性的深入思考,最后终于醒悟,体会到了“听信谗言误入歧途,唯有谦逊才能活命”的道理,并借这微凉的秋风,借景抒情,融情于景,情景交融。接着,他表达了幡然悔悟的心情与誓不再犯的决心,既呼应了文章开头,又升华了文章主题,前后照应,耐人寻味。

    黎白风听得频频点头,感触颇深,这般迅捷的思维与标准化的语言,没有经历过高中成百上千套的语言试卷,是根本锻炼不出来的,看来此人能够考入朝歌大学,至少在语言这方面是真才实学的,绝非弄虚作假。

    “好,好啊,你这个小同学,不但文章做的好,思想道德觉悟也很深刻。年轻人,走点弯路没什么,只要能回到正确的方向,并坚持走下去,那结果就是好的,之前的错误,就当是积累经验了嘛。”他满意的拍了拍正口干舌燥的缓着气的涂五魁,学着夏玲莹在班委会上常用的语气,面露微笑的赞许道。

    之所以要学夏玲莹的这种语气,是因为他觉得这比较正式,用来应对大门牙之前那段素养颇高的发言再适合不过了。

    “是,是。”涂五魁心中嗤之以鼻,简直不屑一顾,但是表面上还是做出了一副强忍惊喜的谦逊之状,点头受教道。

    “不过”黎白风话锋一转,笑容逐渐从脸上收敛,“你能不能简短的概括一下,太长没听。”

    “概括一下,太长没听……”、“太长没听……”、“长没听……”、“没听……”“听……”

    最后一句话在涂五魁的耳边缓缓的回荡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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