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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装饰的犹为堂皇的的楼宇前,十余名身着黑衣的精壮男子在门外整齐的站成两列,含胸拔背,垂手而立,面容肃然。身上隐隐透着一股遮掩不住的剽悍肃杀之气,那是见惯了死亡与鲜血才能养成的气势。
“轰”
随着一声巨响,一个穿着黑衣的身影撞碎了门扇,口喷鲜血的飞了出来,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狼狈的滚了几个圈之后瘫倒在地,抽搐几下之后不动了。
门外一众黑衣大汉看都没看他一眼,依然静静的站在原地,哪怕木门飞溅的碎片在几人的脸上刮出了血痕,他们的神色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啊”一声悲痛至极的吼声在屋内响起,震耳欲聋。
一个身材魁梧,阔口虎须的中年男子站在一片狼藉之间,声音正是他的口中发出,在他的面前翻倒着一张紫檀木书桌,千金难求的方白玉镇纸、一年只出产三只的燕山狼毫笔等等堪称珍宝的物件像是垃圾般散落一地,却无法吸引他丝毫的注意。
那中年男子着一身白袍,衣料华贵,上绣一只栩栩如生的斑斓猛虎,血盆大口,双眼猩红这是北伯侯特有的标志。当今大商能穿这身衣服的,唯有崇侯虎一人而已。
此刻,他正紧紧的攥着几块黯淡无光的玉牌碎片,仰天咆哮,目眦欲裂。
“吾儿啊”
两行浊泪从崇侯虎的大眼中流出,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古大悲,更不用说崇祟出生时崇侯虎已经快要四十岁了,老来得子,更是视若珍宝,眼下联系着崇祟性命的命牌已碎,说明他已经身亡,这令崇侯虎心中如何不痛
“不管你是谁,我要抽了你的筋,拔了你的皮,用你的人头来祭奠吾儿”崇侯虎悲怒交杂,眼中泛起一种直欲择人而噬的目光,咬牙切齿的咆哮道。
他抬起手,袍袖一震,只见一只火红色的小葫芦“滴溜溜”的从他的袖子中飞了出来,见风便涨,眨眼间变作车轮般大随着一声呼哨,葫芦中窜出一道乌黑之气,状如网罗,一只神俊的巨鹰从中飞快的飞了出来。
那鹰约有两三人般大通体漆黑,不带一丝杂色,鹰喙如精钢打制一般,闪着森然的寒光。
崇侯虎心怀滔天的怨愤与怒火,翻身跃到了巨鹰的脊背之上,在门外一众黑衣男子的恭送声中划过一道漆黑的残影,如流光般迅疾的消失在了天际。
玉桓省临岳市,玄山秘境。
一座光秃秃的浮空山上,既无林木,又无水流,唯有怪石奇岩散布其上。
玉钟子高高的坐在一块巨石之上,面前凭空悬浮着一套黄泥茶具,一注金黄色的茶水在他神识的掌控之下由壶嘴注入茶盏之中,淡淡的水汽氤氲,竟化作睚眦狻猊等异兽之形,在空气中奔跑逐走,逐渐淡化无形。
骤然,他的眼皮微微一跳,流动的茶液、氤氲的水汽、甚至周围缓缓流动着的空气同时静止了一瞬间,下一刻又恢复了正常。
玉钟子的双眉却微微皱起,他大手一挥,茶具如候鸟归巢一般轻盈的落在了地上,分门别类的排列整齐。随后,他阖上双目,一掐指节,开始推演了起来。
随着推演的进行,他的双眉越皱越紧,几个呼吸的工夫之后,玉钟子动作一顿,豁然睁开了眼睛。他双唇紧抿,略显急促的站起身来,纵起一朵云头,眨眼间冲出了玄山秘境,消失无踪。
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黎白风默默的望着眼前形态各异的两具疑为尸体的存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一下又一下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此时,他倒是希望自己的五感不要那么出众,因为那意味着对事物更敏感、更清晰的感知无论是想知道的,还是不想知道的。
身为一个修士,他不是没有见过鲜血,但是沾满鲜血的人尸、凶杀案的现场,这些确实是第一次见。
短暂的震惊过后,黎白风以一种自己都有些意外的速度恢复了平静,也没有什么不适感产生,仿佛这些事情在以前经历过一般。
注意到了徐农的胸膛还有着微弱的起伏,黎白风当即决定拿出手机,呼叫救护车,诚然,他一直都看徐农不顺眼,不久之前两人间还发生了冲突,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冷漠的看着一个生命消逝在自己的面前,却什么都不做。
徐农做过很多错事,但罪不至死。
“呀杀人了”
还没等黎白风拿出手机,一声穿金裂石的尖叫声就在一旁响起,他蓦然回过头去,只见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正惊骇欲绝的看着这里,浑身还微微颤抖着。
黎白风被这尖叫声刺的心头烦躁,眉头下意识的皱起,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这些举动落在那短发女生的眼中,却成了“犯人作案到了收尾阶段被人撞见于是决定杀人灭口”的表现,更是让她浑身一颤。她从包里掏出一个防狼喷雾,惊慌之下,连盖都没有打开,就颤抖着对准黎白风,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不要动”
黎白风知道现在和她是解释不清了,故而举起双手,无奈的说道“我也是刚路过这里而已,不管你信不信,能不能先叫救护车还有一个活着呢。”
第二章 笔录()
短发少女见他看起来确实没有那么穷凶极恶,并且也没有暴起伤人的趋势,紧提着的心稍稍的往回落了点大概是从嗓子眼落到扁桃体那种程度。
当听到黎白风说“还有一个活着”的时候,她飞快的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命案现场,旋即被那一地鲜血惊的脸色发白,触电似的收回了目光。
短暂的一瞥并不能让她确定是否还有人存活,但是人命关天,本着以防万一的态度,短发少女还是颤抖着收回一只手,从兜里拿出了手机,单手输入了报警电话。
她的双眼并没有看向屏幕,而是死死的盯着黎白风,另一只手还端着防狼喷雾,保持着对准他的姿势,警惕意识与危机应变意识可谓极其浓重当然,如果喷雾器的盖子记得打开就更好了。
其实不是短发少女防范心太强,也不是黎白风长得不像好人,主要是当时的情景太具有误导性少女刚到这里的时候,现场只有满地的血、两个看起来死了的人与一个看起来没死的人,并且那个没死的人一没惊叫,二没逃跑,反而神色平静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一副正在思考如何毁尸灭迹的样子。这样的场景实在没法不让人浮想联翩。
几秒钟之后,电话通了。对于短发少女来说,却仿佛过了一个月,她用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对着话筒喊到
“不好了快过来有人被杀了”
片刻后,她又焦急慌乱的叫喊道“什么在哪,在这啊,就在我这边啊”
黎白风无奈的撇了下嘴,等这个不知道是真呆还是假傻的女人说清楚的时候,只怕徐农已经凉透了,于是出言提醒道“朝歌大学北湖边的树林之间,沿小路走就能找到,别忘了让他们带上急救人员,有人濒死。”
短发少女先是被他突然开口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复述了一遍之后,惊疑不定的收起了已经结束通话了的手机,眼中的警惕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
“我说,你可以把那个东西放下了,盖都没打开,有什么用。”黎白风见她神色有所缓和,这才耸了耸肩,提醒道。
短发少女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喷雾器,发现果如对方所言的时候,脸色不禁一红,飞快的打开瓶盖丢到一边,手忙脚乱的再次对准了黎白风。
虽然喷雾口对准的是自己的方向就是了。
黎白风心中一叹,知道和她是说不通了,要不是现在离开会惹上嫌疑,他真想转身就走,离这个不知道是真呆还是假傻的女人远点。
“夏玲莹,一直以来认为你是世界上最看不清状况的笨蛋,真是对不起了。”黎白风默默的想到。
就在短发少女的手臂泛酸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队骑着警用摩托,身着制式云纹服的男子便匆匆赶到了,其后还跟着一辆白色的救护车。
大商首重教育,某种程度上,大学要比政府还要受重视,而位居全国第一的朝歌大学,更是中央政府一样重要的存在,故而校内便设置了一个警局,以及时应对校内安全问题。
听闻校园中发生了命案,他们并没有大张旗鼓,原因很简单,若是这件事弄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对于朝歌大学来说将会是十分严重的负面影响。西伯侯周昌窥伺神器已久,若是抓住机会,鼓动舆论,大做文章,甚至可能会动摇到朝歌的地位。
林间小路崎岖狭窄,救护车难以开进,便停在了林外,几个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背着急救箱,脚步飞快的跑向了血泊中的崇祟与轮椅上的徐农,而几个警员则向着呈“控制与被控制”状态的两人走了过来。
见到警察,短发少女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一把丢下防狼喷雾,哭着迎了上去。弄得黎白风都开始怀疑被“胁迫”着不许动的人到底是谁了。
一个女警察一边柔声安慰着哭的泣不成声的短发少女,一边轻拍着她的背部。其余几个男性警察则走向了黎白风,隐隐将他包围了起来。
黎白风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又被误会了,想来之前短发少女拿着防狼喷雾对着他的那一幕在其中起了相当的作用。他高举双手,以示无害,问心无愧的说道“我也是路过而已,见有人还活着,正想报警,不知道为什么就被那个女生误会成凶手了。”
几个警察交流了一下目光,看出了他并没有说谎,于是停下了脚步,神色也和蔼了起来。为首的警察对着黎白风点了点头,客气的说道“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别紧张,就是做个笔录。”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黎白风问心无愧,自然点头同意。
为首的警察将手一挥,留下几个人封锁现场,采集信息,又分出两个人跟着医护人员一同去医院,这才和其余的警察一起带着黎白风与短发少女回了警局。
坐着警车进警局,这种事对于黎白风来说还是头一次,心中不免有些新鲜感。虽然坐的是摩托车,但不能否认那也是警车。
在路上时,他还没忘了给张旻允发条消息,告诉她自己现在有点麻烦,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让她先回去。张旻允很快就回复了,询问发生了什么,黎白风回了句“参观国家机关”就退出了飞传。
坐在警局的凳子上,黎白风眼中带着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之前领头的警察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手上握着一只黑色的签字笔,背后墙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让他想起了一个老梗。
“姓名”
“黎白风”
“怎么写”
“黎民的黎,白学的白,文风的风。”
简单确认了一下他的身份,警察开始询问起了有关这件案件的细节,黎白风自然是如实回答。
几分钟后,警察发觉没什么好问的了,于是停了笔,开口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请保持电话畅通,我们可能还会再”
“啪”
伴着一声重响,大门被人用力的推开了。
第三章 指纹()
事情似乎正开始逐渐偏离它应有的轨迹。
当黎白风听得这声巨响,蓦然回过头去看见一个保持着推开门的姿势,满脸惊疑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