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自觉无可辩解,于是不再狡辩了吗?”
徐农浑不在意他的讽刺,轻轻的往后一倚,后背靠在了墙壁上,摆出了一副掌握了局势的从容悠然之态。
“不急。”
黎白风摆了摆手,也是往后一倚,靠在了椅背上,淡淡的说道:“你不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把这事栽在我身上吗?现在何必忙着甩锅?先听我给你分析分析,看我猜中了多少,如何?”
说完,他也不管徐农答不答应,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这件事,你一个人应该是做不来的,应当还有一个同伙,那就是张旻允。”
“我不知道你们是出于什么动机,情杀?仇杀?算了,这都不重要,总之,出于某种原因,你们联合在一起,密谋要杀掉崇祟。”
“张旻允知道太行崇家的底蕴,也知道崇侯虎爱子如命的性格,自然清楚崇祟的身上必然有着一件甚至多件护身之物,更何况,他本人也是一个炼气中期的修士,想要杀掉他简直太难,更何况,你们还不准备为杀他付出自己的生命。”
“就这样,你们一直没有想出一个妥帖的计划,而这时,我,闯入了你们的视线。”
黎白风伸出拇指,指了指自己,盯着神色冷漠的徐农,继续说道:
“初入校园,不知天高地厚,无所畏惧的与崇祟结下仇隙,但却又看起来有些底气,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背锅人选,于是,张旻允开始不动声色的接近我,初步获取我的信任,为后面的计划做铺垫。后来,崇祟被我所击败,甚至打成了重伤,这样一来,不但有了背锅的人选,杀掉目标的难度也陡然减小,一个绝佳的机会就摆在了你们的面前。”
徐农面沉如水,双目中感情淡漠。
“张旻允假借填写信息之名,将我约出,刻意让我在那柄号称是开口器的刀上留下指纹,随后,她再以探望崇祟的名义,进入医院,将凶器交到你的手中。”
“最后,她选择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再度将我约出,料定午间日光刺目,我必然会抄近路,从林中穿过,而你,则提前计算好时间,请求崇祟与你一道去枫林赏枫,伺机用那柄沾着我指纹的刀将其击杀,而后自残,默默的等着我来到现场,事情就搞定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证据()
黎白风平静的声音回荡在病房之中,他的声音并不大,语速也是不急不缓,但在这空旷的房间中却显得犹为响亮。
待说完最后一句,他将身子向后一靠,微阖起了眼。
屋中陡然间寂静了下来,听入耳中的唯有仪器的“滴答”之声与人的呼吸之声,几可谓是落针可闻。日头渐斜,阳光染上几许橙色,不再刺目,从窗外透进,柔和的铺洒在地,隐约镀上了一层静谧。
黄飞虎面色不露分毫,静静的旁观着,没有说话。随他一同来的几名警员面色各异,有人相信,有人存疑,但是见队长不出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徐农半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呼吸声却略显几分急促。
“哼。”
半响,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冷哼,豁然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深沉而又阴郁的脸。
“你编故事的能力确实很强,就连我都快要信了。不过很可惜,故事终究是故事,成不了事实。”
“是吗?”
黎白风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问道:“那要怎样才能成为事实呢?”
“很简单,你拿出证据就好了。按照我大商法制,命案相关,口说无凭,就算是目击证词也无效,必须拿出直接性的证据,才能给人定罪。”
徐农冷冷的望着他,目光幽深,仿佛透不进光的黑暗。
听到这,黎白风的嘴角不禁牵起了一丝微笑,他似是苦笑的摇了摇头,感慨道:“看来在杀死崇祟,栽赃嫁祸这件事上,你还真是做了不少的功课啊,连大商律法都用上了?”
“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尽管把证据拿出来,或者你现在干脆承认这些都是你不着边际的猜测,也省的浪费口舌。”徐农丝毫不为所动,咄咄逼人的说道。
黎白风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意。
“我真不知道你的自信从何而来。是张旻允对你说了什么,还是你觉得这个计划从头到尾是天衣无缝的?”
说着,他缓缓的站起了身来,沉声道:
“好,你找证据是吧?我没有。”
“那你就拿出……嗯?”
徐农面色一厉,话说到一半,猛然察觉到似乎哪里不对,神色不由僵住了,转瞬,他用一种充满疑问与不可置信的目光,怔怔的望向了黎白风的脸。
只见那张脸上写满了“理直气壮”,仿佛之前说的不是“我没有”,而是“我给你”。
“那个……黎同学?我确认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雀斑警员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但是见徐农那脸色,便知道自己的听力并无问题,于是,他抱着一丝“对方可能是口误说错了”的希望,张口问出了这个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我说,证据这种东西,我没有。”
黎白风一梗脖子,再度理直气壮的说道。
他的咬字很清晰,发音也很标准,不论怎么听这句话,都不会产生什么根本上的误解。
“嗤。”
见此,徐农不禁发出一声嗤笑,心中颇觉鄙夷。
之前还道他会说出些什么,没想到却是这么胡搅蛮缠的一句,真是让人失望。不,应该说真是让人白担心一场。
当下,他竟是理都不想理黎白风,直接望向了黄飞虎,问道:“黄队长,不要让这种人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况且,我现在很累,想休息了。”
说着,他还张口打了个哈欠,以示此言不虚。
黄飞虎瞥了一眼旁边的小张,见他手中的手机仍旧在忠实的记录着发生的一切,便也不再急切,反正过了这次,就不必再听黎白风的指使了,他日若是校长问责起来,有了这段录像,想必校长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一切本就在黄飞虎的预计中,可是不知怎的,此刻他的心中却隐隐有一种失望,甚至是惋惜之感。
莫非……我还真的期待着他能破掉此案不成?
这个念头一升起,却是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心中连忙否认不迭:“怎么可能,那种毛头小子,什么人生阅历都没有,只是在电视上看了些悬疑推理的桥段,就自以为破案经验丰富,其实不过是个好出风头的小子罢了!”
可能是为了掩饰心中激烈的心理活动,他当即开口说道:
“好了,既然你拿不出证据,就不要在这里强行争辩了,就算你说的再合理,再动听,没有证据,就只是废话罢了。还是……”
“别急啊。”
没等他说完,黎白风便突然开口,将其打断。不知何时,一缕微笑悄然挂在了他的嘴角。
“证据这种东西,随便找找不就有了?”
“什么?”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黄飞虎眉头一皱,心道此人着实有些胡搅蛮缠,不知好歹。徐农则面露嘲意,冷笑不止。几名警员面面相觑,顿觉别开生面。
黎白风似是根本不觉别人看他的目光,悠然自得的坐回了椅子上,身子往后一靠,摆出一副很写意的样子,自顾自的说道:
“朝歌入秋,土地干燥,林叶覆盖之下确实难留足迹,但是血迹不会骗人,你自以为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实际上还是会露出马脚。”
徐农面色微沉,嘲讽的笑意逐渐从脸上褪去。
黄飞虎眼前一亮,仿佛被一道灵光击中了大脑,他一招手,叫过一名警员,低声耳语几句,后者点头领命,转身飞快的离开了。
黎白风像是对周围浑然不觉,仍旧自顾自的说着:
“我去过现场,崇祟后心中刀,失血而死,现场并无打斗痕迹,血迹溅射在四周,呈扇形扩散,凶手站在他的身后,极大概率沾上了血液。而你轮椅所在的四周并无血迹存在,刀至没柄,你自己血液也不应迸溅,只要检查到你身上有血液溅上的痕迹,自然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你这算什么证据?刀上有血,凶手挥过来时溅在我身上,不也是正常的事情吗?我中刀昏迷之后,被带去医院,在这段移动的过程中沾上血液,不行吗?”
徐农愤愤的反驳道,眼中怒火隐约。(。)
第二百六十六章 认罪()
面对徐农的反驳,黎白风却是理都没理,继续说道:
“青鸟传书之术难以携带重物,而且动静不小,张旻允选择在动手前一天去医院,便是以探望‘受伤的未婚夫’为借口,名为探望,实际上却是将带有我指纹的匕首给你送去,至于其中是否还包含有‘将调查的目光引向周延’的成分,我却是不得而知了。”
“此事暂且不提,校医院四处覆盖监控,崇祟身份不同,病房必然监控更为严密,既然你自认这计划天衣无缝,想来必然是寻了一处监控无从覆盖的死角作为交接之所,不过也没关系,只要调出那一天的监控,看一看你都在哪一处消失过,再对照一下张旻允在哪里出没过,自然会理出一些头绪。”
说着,他扭过头去,望向嘴唇紧抿,一言不发的黄飞虎,又道:“对了,我依稀记得张旻允曾说自己将那凶器丢入了北湖或是医院旁的垃圾桶,突然提到这两个地方,我总觉并非没有缘由,很有可能她真的是扔在了里面,以作交接,这样一来就算是被查到也不会被怀疑,调查时记得着重注意一下这些地方。”
黎白风的语气淡然,包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隐隐有种发号施令之感,出乎意料的,这次黄飞虎却并未有丝毫的动怒,只是轻轻颔首,旋即又招来一名警员,耳语几句,吩咐了下去。
“仅仅是‘曾消失在同一处死角’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也能拿出来当做物证了?你这是要视我大商律法如儿戏么!”
徐农面色阴鸷,口中却义正言辞的说道,话锋中矛头锐利,隐约要扣一顶帽子上去。
但是这没什么作用。
这种帽子,就算是稳稳的扣在黎白风的头上,对他来说也是不痛不痒,怎会对此有什么反应?此时,他虽回过了头来,却丝毫没有接他的话茬,仍旧说道:
“崇祟后心中刀,根本不及反抗便已毙命,随后中刀的才是你,现在想来,这件事也是颇为可疑,凶手分明是从后方出现,为何偏要先杀前面的崇祟,而不是靠后的你?那般速度,哪怕是掠过你身旁时往你的脖子上抹上一下,只怕轮椅上的你也绝无幸理吧?”
“再者说,崇祟面朝下扑倒在地,显然连回头都不及,那你倒是说说,凶手从你身后过去,你是瞎了还是哑了,为何连出声提醒崇祟一声都不知?哪怕你只是发出半生惊呼,以崇祟武者的耳力与直觉,也会察觉到不妥,回头查看的吧?”
他的嘴角牵起一丝冷笑,讽刺道:“可别告诉我,你这个身经百战的打手,见到有人刺杀竟是吓傻在当场了。”
徐农的面色早已凝成了一汪寒潭,冷冷的目光仿佛刀子般刺向黎白风,没有出声。
见他不说话,黎白风也不在意,笑容一敛,用一种不由分说的口吻替他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