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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没用了。
心知再留在这里就是被打到怀疑人生的结局,朱益毫不犹豫的捏起一个印诀,霎时,一阵淡青色的风凭空吹出,环绕着周身飞快盘旋。同时他飞快的转过身,向着来时的方向拔腿就跑!
什么灵宠、什么求饶,统统都不想了,现在只要能安然离开,他就知足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心血()
有句话这样讲,知足而常乐。
但是大难临头才想到知足,就并不足以使人常乐了。
比如说朱益。
裹挟在他身上的那道淡青色的风有个算不得太好听的名字,叫做风卷术,这门术法并非太行朱家特有,而是流传比较广泛,包括很多散修都会。
这门术法上手容易,简单易学,应用面广,相应的也就算不得高深,与玄山宗秘传的山脉潜行之术比起来,根本不够看。
几乎是一个眨眼的工夫,黎白风的身影便一个模糊,出现在了还没跑出几步的朱益身后,轻轻的拍了他的肩头一下。
朱益悚然一惊,浑身寒毛炸起,下意识的仓促回头,却只来得及扫到一抹模糊的残影在身边划过,快到他的视线无法捕捉。
“不好!”
他心中大为慌乱,当即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是咬牙催动法力,准备一鼓作气的冲到远处。他心中打定主意,不管黎白风怎么打他,怎么骂他,他都不会回头,只是一股脑的往前冲。
不需要多远,只要能冲到大路之上,顾忌到路上经过的普通人,黎白风就不能公然施放术法,否则殷辛不会饶过他。
没了术法的情况下,大家都是普通人,谁又怕谁?
至于自己身上的风卷术若是被人看到了,大可以和殷辛解释说是在对方的逼迫下,不得已而为之,想来殷辛看在他是太行朱家子弟的份上,应该不会严惩于他。
其实他想多了。
首先,在殷辛面前,一个小小的太行朱家,算什么东西?
其次,不能公然施展术法的情况下,朱益是一个普通人不假,但黎白风不是,他还有金刚巨力之术。
最后,上面两条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因为朱益来不及跑到大路上了。
“这么着急,去哪啊?”
朱益脸色铁青的看着面前好整以暇的黎白风,眉头压的很低。
就在他感受到肩膀被拍,转过头又转回来的工夫,对方竟然已经到了他的身前不远处,这种速度根本就不是他可以企及的。
就算他现在燃烧精血催动风卷术,结果想来也是一样的。
“你不要欺人太甚!!”朱益红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心中清楚自己是没办法跑的比对方快了,心中不由升起一种无路可逃后的疯狂与决然。
兔子急了会咬狗,狗急了会跳墙,墙急了,就只能等着兔子来撞。这是一个完整的循环。
朱益不是兔子、狗或墙,但是他急了,也是会做出点什么的。
太行朱家在殷辛的面前什么都不是,在玄山宗的面前也不算什么东西,但这不意味着黎白风可以完全无视朱益。
毕竟他们都只是炼气期的修士。
但黎白风根本不惧。
“来我家门口闹事,打了我的朋友,骂了我那么多句,撒野撒到这份上,现在看形势不好,想转身就跑?”他的嘴角带着冷笑与嘲弄,虽然是问句,但并不是在询问。
“那又怎么样?!老我给你道歉行不行?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朱益先是气势一弱,转而又大声的咆哮道,神色间仿佛受了很多委屈。
黎白风微微摇了摇头,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这红毛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仿佛自己这边才是那个没事找事的恶人一般。
真是令人不禁感慨造化之神奇。
朱益见他摇头,再看他的神色,情知此事已经没了挽回的余地,面色也不由得也冷了下来,他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厉色“既然你非要弄死老子,那就别怪老子和你拼命了!”
弄死?
黎白风眉头一挑,不明白这话从何而来。自己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要把他打到认不出自己老子,几时说过要弄死他了?
不要过度解读别人的话好不好?
他却是不知,朱益今次来的理由与涂五魁和方创一样,都是为了讨好崇侯虎而来找他要说法的,不同的是,他真的相信黎白风就是杀了崇祟的凶手。
连北伯侯的儿子都杀了,必然不在乎手里再多自己这条小命了。这就是朱益朴实的心里活动,看起来还挺有道理的样子。
就在他思考这句没来由的话的时候,朱益已经有了动作,他将那枚红色的小印再度拿了出来,旋即咬破舌尖,“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大蓬血雾,淋在了小印上。
朱益是真的急了,光从这出血量来看,这一口就咬的不轻。
当然,也不能排除是以前没什么咬舌尖的经验这种可能性。总之,要是再往里一点可能就要被界定为咬舌自尽了。
到时这算什么?舍命逃生?
朱益自然没管那么多,现在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这个下手果断的凶手面前逃得性命,至于后悔不该仗着小印来招惹这个煞神这种事,等能逃命再说吧。
嫣红的鲜血沾满了他的下巴,使他本就凶恶的面色愈发狰狞,他没有去擦,而是口齿不清的吐出一个字
“现。”
可能是因为他咬了舌尖的缘故,也可能是他嘴中满是鲜血的缘故,这道声音很是模糊,听着像“现”、像“前”、或是像“先”,总之听不太清楚。
黎白风就没有听清楚。
朱益虽然是说出这个字的人,但可能他也没听清楚。
但是有一样东西应该是听清了。
在粘上朱益舌尖鲜血时就开始隐隐泛出鲜红之光的小印,霎时红光大放!印上的那只红色小狮子双眼亮的像是两盏灯。
两盏血红色的灯。
舌尖与指尖都连通着心脏,所以很多时候大威力的符箓都要咬破指尖来书写,所以也有很多时候,修士会咬破舌尖,喷出鲜血来增强某种术法或是法宝。
因为那是心血,是精血。
不同于之前橙红色的火光,此时在小印上亮起的是代表着朱益精血的血光,同时也意味着一些其他东西,比如说拼命的念头、再比如说更为强大的威力。
黎白风不喜欢这种光,所以他不想再和朱益多说什么了。。
第二百章 如果你们以为以后都是两个字的章节名那就大错特错了()
不想说什么了,意思就是放弃讲道理这个环节,用武力来交流。
很直观,也很干脆。
相比之下,那只小印上的狮子张着嘴,似乎有些话要讲。
也可能是要吐出什么东西。
“咻”
一道血红色的光从狮口中亮起,一开始只是绿豆粒般的微光,眨眼间就涨到了黄豆般大,再眨眼就已经有了核桃般大,占据了整个狮口。
黎白风微微一笑,身形一个模糊,掠过一道残影,下一刻便越过这几步的距离,站在了朱益的面前,两人间隔不过尺许,可以清晰的看清对方的神色。
一方的轻松与嘲讽,一方的狠厉与紧张。
此时,狠厉与紧张之外,又多了点惊愕。
“啪。”
干脆利落的一声响,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色大伞狠狠的抡了下来,不偏不倚的抽在了朱益握着狮子印的手上。
“啪。”
沉闷的一声响,那枚狮子印脱手而出,在空中翻滚出几个圈之后,重重的砸落在地上,溅起些许浮土,失去了法力供给,小印上的红光盛极而衰,逐渐暗淡了下去。
“啪。”
听起来有些疼痛的一声响,那柄金柄银尖的黑色大伞在击落小印之后,陡然挑起,划过一道漆黑的残影,重重的抽在了朱益那仍残留着狠厉、紧张与惊愕的脸上。
他的头猛然歪向一侧,脸颊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红色印记,逐渐高高肿起。口中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朱益的眼中满是震惊,默默的站在那里,似是愣住了。
黎白风神色自若的抖了一下手腕,将黑伞的银尖戳在了地上,旋即弯下腰捡起了那枚红色的小印,吹了吹上面的尘土,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他的动作很是自然,就好像是在将自己掉的硬币捡回来一样自然。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默默的等你释放完术法再出手?”黎白风用手背轻轻的拍了一下朱益的脸,带着几分讥诮的说道。
“然后被你那招术法打的爬不起来,最后被你残血反杀?”他的神色愈发嘲讽,然而对方依然一动不动,仿佛傻了一般。
黎白风心里不是很高兴,把眼一眯,翻手一耳光将朱益的脸又抽了回来,面向自己。
“给个动静。”
朱益终于动了,眼中的震惊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浓浓的恐惧。
那枚焚灵狮子印是他最大,也是最后的倚仗,用自身精血引动法宝器灵化形而出,是他最后的手段。
他的想法很简单,虽然那条不知是什么来头的灵宠克制狮子印上的焚灵火,但是器灵并非完全由火焰组成,凭借自己的法力与精血,未必不能与对方一战。
就算不敌,也可以借此逃出生天。
唯独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此时此刻,再去思考为什么对方没有默默的等待已经毫无意义了,朱益的身躯微微的颤抖着,求饶道
“不不要杀我,我身上的东西都给你!放过我,太行朱家会给你满意的补偿!求求你不要杀我!”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啊?”黎白风眉头一挑,神色间有着一些单纯的不解。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这番神色落在朱益的眼中,却是“变态杀人魔故作天真的开始虐杀”的前兆,他怎敢说实话?只得不住的求饶着,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这怎么还哭上了?
黎白风心中更是疑惑,自己不就是问了句“你为什么怕我”吗?这句话怎么了?哪里不对吗?有什么值得哭的?
话说这家伙幼儿园大班毕业了吗?
“别哭了。”
这副一个大男人顶着一头红毛委屈的哭着求饶的样子看的黎白风一阵心烦,他眉头一皱,冷冷的呵斥道。
效果拔群。
朱益登时止住了抽噎,嘴巴闭的死死的,由于过于强烈的抑制,他的脸涨的通红,忍的很辛苦。
“唉。”
黎白风一声长叹,这种被人恐惧的感觉并不能带给他什么快乐,他也着实想不到为什么这家伙会怕成这样。
他索然无味的扯起对方衣服的一角,把之前粘在手上的血迹蹭在了上面,淡淡的问道
“你老子是谁?”
这是一个很简单,很基础的问题,除了对“老子”这个概念的理解之外,可以说是毫无难点,每一个正常幼儿园大班毕业的小朋友都应该知道这个答案。
“不知道。”
朱益身子站的笔直,上身一动不动,任由黎白风将自己的血迹蹭在自己的衣服上,头却摇的飞快,毫不犹豫的答道。
这不是一个正确答案。
却也是一个正确答案。
黎白风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倘若对方咬牙不松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