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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景贺有点健谈,一开口便有些刹不住的趋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接着倒起了苦水,什么一把年纪还要日夜看护一个死人啦,什么加班还没有工资啦
黎白风对这些并不关心,却又不好打断,只是敷衍的点着头,转而专注的检查起了崇祟的尸身,打算找出些蛛丝马迹。
突然,一处异常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什么?”黎白风食指一指崇祟略有些鼓起的腮部,神色疑惑的对着仍在抱怨的孙景贺问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尸检()
“所以我说朝大对医生的福利待遇啊嗯?你问什么?”孙景贺说的正渐入佳境,没太听清黎白风的问题,故而出言询问道。
“我看崇祟的腮部有些鼓起,这是死后的自然反应吗?”黎白风耐心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孙景贺面露恍然,转而又面露不愉之色,道“你说那个啊,那是崇祟被送进来之后,北伯侯往他的嘴里塞了一块什么玉石,说是能定魂,哎,亏他还是个省长,怎么这么迷信?我都和他说了,要相信科学,这些东西没用”
眼看着孙景贺又逐渐找到了话题,口若悬河的讲了起来,黎白风不禁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得到答案之后,黎白风把喋喋不休的孙景贺权当做背景音乐播放器,重新将目光转回崇祟的身上,耳听为虚,为了验证孙景贺的话,他伸出手,小心的捏开了崇祟的嘴,果然看见里面放着一块通体莹黄、晶莹剔透的玉石,说是玉石,外观却更倾向于琥珀,只是更为澄澈透亮,内里也没什么倒霉的虫豸遗体。
玄山宗作为一个传承古老的道统,自然有着记载各种天材地宝、稀有珍奇的典籍,名为造化录,这也是每个玄山宗弟子都要学习的内容,不求全部掌握,但也要略知一二。
不过黎白风自小贪玩,师父很少管,八师叔又骄纵他,故而对于这本书,他只是当做连环画大致翻了一遍,没有认真去记。此时他在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检索,也找不到关于这种玉石的相关记录。只能感叹一声“书到用时方恨少”,暂且就当做是定魂用的物件算了。
尸体的面部除了这一点之外,再没有什么异常,黎白风解开崇祟的上衣扣子,继续查看起了他的前胸。
崇祟很瘦,这一点在他上身的时候更是十分明显,但这种瘦却不是皮包骨头的那种病态,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像是紧紧缠在兵乓球拍子上的胶皮,结实而有力。
他的皮肤与面色一般无二的苍白,那是失血与肤色的共同的作用,苍白到了一种冰冷的感觉。在这片苍白之上,唯有一处血色的痕迹极为显眼。
那血痕位于左胸的心脏处,是一处不规则的创口,皮肉微微向外翻出,已经凝固为了紫黑之色。
黎白风豁然抬起头,开口问道“孙大夫,我想问一下,崇祟具体是死于什么?”
“所以我说朝大对医生的福利待遇啊嗯?你问什么?”孙景贺不知怎么又把话题扯到了这里,并十分巧合的再度被打断,相同的理由,他依然没有听清。
“我问崇祟具体的死因。”黎白风无奈的重复了一遍。
“你等等,我看看。”孙景贺眉头微皱,似乎有些想不起来了,他转过身,拿起挂在病床前的一个文件夹,翻到其中一页,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圆框眼镜,念道“死者名为崇祟,性别男,民族商”
黎白风伸出手,打断道“不用念这些,您直接说结论就好。”
似乎是对于他接二连三的打断感到不爽,孙景贺的视线往下一扫,语调也加快了几分“因被锐器刺伤致心脏破裂出血死亡。完毕。”
“锐器刺伤?”
黎白风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继续问道“那死者身上还有别的伤痕吗?”
“别的伤痕?”孙景贺面露疑惑的回忆了一下,又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夹,坚定的说道“没有了,他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创口,除此之外,甚至连一处淤青都没有。”
他顿了顿,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道“不过尸检的时候,我们发现死者的身体有些虚弱,似乎是精气亏损。如果他的气血强盛的话,兴许能撑到抢救的时候,唉,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节制,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
黎白风自然知道崇祟不是什么精气亏损,而是斗法的时候精血消耗所致,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跟孙景贺解释了。而且他看了一眼陷入了回忆模式,正滔滔不绝的孙景贺,想必人家比起倾听,更喜欢叙述。
从刚才的信息中,黎白风已经可以确定,崇祟是妥妥的死于那柄匕首,而非什么其它的术法,这样一来,自己只要循着“接触过这柄匕首的人”这个线索,就能找到凶手了。
话虽如此,但是实际上也没缩小太多的范围。思来想去,黎白风还是决定从疑点最多的张旻允开始入手,虽然种种迹象都表现出她并不是凶手本人,但也难逃干系。
至少有一点,使得她尤为可疑崇祟身死的地方在金叶枫林,位于艮字部与北湖之间,离校医院算不得近。本应在病房中静静养伤的崇祟,为什么会突然去那个地方?
散步么?
就算这可以用“崇祟突发奇想就是想去看金叶枫”来解释,那又怎么解释张旻允正好约他去湖边小筑这件事?巧合?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而如果事情是这样的张旻允先约出崇祟到金叶枫林附近,再与黎白风约定在湖边小筑相见而艮字部到湖边小筑最近的路就是穿过这片金叶枫林,然后她估算时间,选择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让凶手出手,杀死崇祟后迅速逃离现场,然后让黎白风正好撞上
那一切是不是就顺利成章了?
黎白风想了想,现在这个时代,交流一般都是在手机上进行的,这是最有可能的一个线索,于是他抬起头问道
“孙大夫,崇祟的手机在这边吗?”
“所以我说朝大对医生的福利待遇啊嗯?你问什么?”
“”黎白风对于孙景贺这种无论扯到哪都能将话题引导回“朝歌大学对医生的福利待遇”的能力已经无力吐槽了,并且心有点累。
“哦哦,你问他的手机啊。”孙景贺打了个哈哈,指了指门外,道“他进来之后就把衣服换了,都放在外面的长椅上,如果有手机的话,那应该在衣服里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 手机()
你这不是能听清吗?那还要我重复一遍干嘛?
黎白风一脸的纠结,深深的为自己之前说重复一遍就重复一遍的老实行为感到。。
见他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孙景贺还以为他没听清自己的话,旋即一拍大腿,颇有几分豪爽的说道“算了,没几步,我去给你拿来。”
“别别别,我自己去就行。”黎白风闻言回过神来,连忙拒绝道。孙景贺一把年纪了,哪能让他去给自己跑腿?
然而孙景贺行动方式远比他的说话方式要利落,话音刚落,他已经向着门口迈过去了,黎白风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快步跟在了后面。
一出门,果然在一侧的长椅上现了几件叠放整齐的衣服,依稀可辨是昨天崇祟身上的那几件,上面仍残留着凝固了的血迹,紫中泛黑。
孙景贺站在门口,看着这一摞衣服,却突然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黎白风眉头一挑,疑惑的看向孙景贺,不知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感慨来是什么意思。
似是察觉到了他眼中的疑惑,孙景贺神色有些唏嘘的说道“昨天我们给死者换衣服的时候,只是把他换下来的衣服随手堆在了长椅上,没有叠。”
黎白风稍一反应便明白生了什么,眉宇间也多了几分触动。他默然的将衣服一件一件展开,查看起上面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衣服刚拿到手里,他就感受到了一阵轻柔舒适的触感,仔细一看,上面的设计简洁而不简单,透着一股含蓄的奢华与隐晦的大气。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件步行街杂牌店里过年打折促销时候买的卫衣,黎白风禁不住感叹了一声有钱人就是比不起。
深黑色的上衣有着一处不规则的撕裂口,自然是位于左胸口处,附近沁着一片凝固的血痕,将本来柔软的衣料弄的板结了起来。除此之外,上衣上还残存着黄色的泥土,应当是在现场时沾上的。裤子的情况与上衣类似,也沾了些许的血迹与泥土,看不出什么异常的地方。
表面上找不出什么线索,黎白风转而掏起了衣服上的口袋,上衣内外、裤子前后,每一个能装东西的兜都被他翻了个底朝天,只找出了几样零零散散的东西一张校园卡,二三十块的零钱,几张银行卡,几颗软糖,一部手机,没了。
黎白风也不知自己是出于怎样的心理,他只是留下了手机,把其他几样东西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然后将衣服依原样叠好,放回了之前的位置。
可能有些事情,并不因立场的对立而有所改变。
崇祟的手机是一款新机型,新到市场上还没正式售的那种程度,但是看其磨损情况,虽然用的不久,但也不是刚刚到手的。
回想了一下自己那款几年前在步行街杂牌店买的“新春特惠,直降4元,送耳机”的手机,他不禁再度感叹了一下有钱人真的没法比。
轻点了一下手机下方可能是用来的解锁的键,屏幕瞬间亮起,一张简单无奇的风景壁纸出现在了屏幕上,上方显示着还剩余一半的电量与现在的时间,下方则显示着十个数字,看来是需要密码解锁。
看见这个,黎白风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还有密码?
这我怎么知道?
手机密码这种东西,一般来说只有手机主人自己或是比较亲近的朋友才知道,而且……年轻人一般不会告诉父母。从没听过崇祟和谁走的比较近,唯一可能关系比较近的徐农此时生死不知,而其父崇侯虎又指望不上,难道要自己慢慢去试?
无奈之下,黎白风随手输入了一个“”,手机微微一震,显示“密码错误”。本就没指望一下子就试出来的黎白风自然没有气馁,接着输入了一个“1”,然而手机一震之后,依然显示“密码错误”。
考虑到有钱人的手机可能有什么“三次以上的错误就自毁”的功能,黎白风没有再贸然输入,而是缜密的推理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种可能性浮上他的脑海一般来讲,手机密码设为生日的比较常见,崇祟这人没什么朋友,那么解锁密码很可能是他自己的生日!
想到这,黎白风的眼前一亮,把头转向站在一边神色有些迷惑的孙景贺,询问道“孙大夫,您知道崇祟的生日吗?”
孙景贺似乎想说什么,听了他的问题,迟疑了一下,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当然不知道啊,我只是个大夫而已,跟死者又不熟。”
还没等黎白风的脸上浮现失望之色,孙景贺便有些疑惑的接着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系列的手机应该有指纹解锁啊,你为什么不试试?”
啥?
黎白风一脸惊容,转瞬才想起来似乎确实有这茬,只是自己从来不用这种手机而已,原因自然涉及到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间的一些不可调和的事。他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