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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九更不懂了,呆呆地接过信,转身走了两步,才猛得惊醒,“奴才要如何进宫?”
容聿已经翻开了书案上的书,头也未抬地回答:“书架上有一块玉碟,你拿着它没人会阻你。”
双九快步走到书架前,果然看到了一块通体碧翠的玉碟。玉碟样子普通,毫无特色,上面什么都没有,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究竟,默默收好。
临走前他突然又说:“储君殿下要建东宫禁卫,不少人上门求见老侯王,希望能代为推荐,您看……”
容聿按在书卷上的手微微一圈,沉静道:“不必理会。”
“哦。”双九得到答复,心里这才一松,放心地迈开脚。
看样子世子爷消沉了几日,已经放下了。他就说嘛,天涯何处无芳,虽然储君殿下很不错,可要是无缘硬扯在一起,不就成了怨偶嘛。
他真不想再看到世子为储君殿下劳神心伤了。
双九一走,容聿却放开手中的书卷,缓缓闭上眼。她要建禁卫,显然是为了防备云千叶造乱,避免那场暗害。此计故然是好,却也存在许多隐忧。
驸马之位落空,云千叶定会再寻其它办法,若是把莫言清塞进东宫禁卫当中……他们果然牵扯难断,又将朝夕相对了。
容聿圈起手紧了紧。
已经动了情的心,说放手就放手谈何容易,况且他从未想过要真正放手。可她的心却紧闭如蚌,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静寂的书房里传来一声轻叹。
容聿眉头微微一拧,睁开眼淡然道:“爷爷这几日可有累着?”
一袭灰黑锦袍的老侯王不知何时踏进了书房,此刻正握着稀白的胡须摇头叹息,神色看似忧虑,可一脸的红光满面却将他出卖的彻底。
容聿不动声色地收撇开眼。
老侯王听他这么一问,精亮的眼里闪了闪,中气十足道:“你也知道你这些天闭门不理事把本王累着了?算你还有点良心!”
“……”
见他不答话,老侯王立即瞪大眼。他本就长得眉粗眼大,又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这一瞪眼气势如虹,威慑十足。
更重的是连日来的郁沉,叫他双眸如火,恨不能把还淡然坐在那里,一副若无其事的容聿一把火烧了,省得看见心烦。
容聿眼里微微一闪,讪道:“爷爷宝刀未老,就算重回沙场,也能得心应手。区区几件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老侯王重重一哼,“你说得倒是轻巧,谁家子弟像你这般不孝,竟然还要本王亲自管事!”
容聿闭口不言。
“你要去云岐山?”老侯王突然问。
“双九又多嘴了。”容聿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你怪他做甚,再没有比他更忠心的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岂会不向本王禀报!”说着,微顿了一下,又沉声道:“你都想清楚了?”
容聿这才抬眼看向他,慎重点头,“爷爷不必担心,这是迟早的事情。”
“为了那个小丫头?”老侯王又问。
“……唔,爷爷,以她的身份,您这么称呼有些为老不尊。不过就算没有她,终究还是要去的。”
老侯王嘴角一抽,怒道:“若不是因为她,你有必要提早两年跑到那冷冰冰的山上,去守一堆破石头?”
第64章 小黑屋()
容聿默默不语,眼睑微垂,瞬间遮去了眼里泄漏的情绪。
“臭小子,本王问你话呢!”老侯王瞪着容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容聿这才淡淡道:“爷爷既然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你!”老侯王被他这副风清云淡的模样气得不轻,可倒底是自己的亲嫡孙,知道他这副臭脾气向来说一不二,也拿他没办法。
只能重重地喷着鼻息,表示他很不满。
容聿垂着头,目光久久未动,却轻声道:“此去云岐山,快则三个月,慢则一年,父亲母亲都在关外,家中诸事还要劳爷爷多费心了。”
老侯王再次瞪大眼,“没出息!”
老侯王被气得脸色铁青,显然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愤愤地丢个这三个字,掉头就走。
容聿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将他送了出去。正待他准备收回视线时,门外突然冒出了一个脑袋。
他眸光一沉。
双九躲在门后,探着身,拉长脖子,将把脑袋伸出去,很快又缩了回来。
“进来!”容聿面无表情道。
双九这才慢吞吞挪了进走,一脸认命。
“怎么回事?”容聿抿了抿唇,问。
双九心里慌慌,急忙说:“信和玉碟都被老王爷扣下了。”
容聿默了默,没作声。
双九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沉寂的脸,连忙解释道:“世子爷,小人打不过老王爷,他还,还使诈……”
不是打不过,而是不敢打,至于使诈……容聿闭了闭眼,玉白的俊颜上闪了一丝无奈。
见他脸色稍有好转,双九暗暗松了口气。
良久,容聿才终于开口,“自己去领罚。”
双九顿时垮下了脸,他就知道躲不掉。
书房里再次恢复了沉静,容聿靠在椅背上闭了上眼,一张精玉雕琢的脸上透着苍白。
他给康平女帝的信里,提及了求娶之意。玉碟是圣祖皇帝赐给容家一个承诺,御赐玉碟,一诺千金。
前世,在定安侯府满门抄斩之时,便是这玉碟保了他一命,让他有机会千里查凶,拿住了皇父的把柄。
只可惜,等他赶回京城,慕容静却中了暗算。使得定安侯府含冤莫白,永无翻案的可能。
如今信和玉碟都被老侯王扣住,显然是动了真怒。
他扣不住人,只能拿着东西发泄不满,容聿也无可奈何。也罢,就当他从未写过这封信吧……
而此时此刻,身在东宫的慕容静,却被元宝带到了暗室。
“元宝,你带本宫来这里做什么?”慕容静迷惑地打量这昏暗的小黑屋,有些莫名其妙。
这地方也不知是谁修建的,年限颇久,石壁上都隐隐有了断痕,头顶上更是爬满了蜘蛛网,里面漆黑一片,看上去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惊然。
元宝很警惕的四下看了看,这才凑上她身边,低声道:“殿下进去就知道了。”
“……你竟还会打暗谜了。”慕容静无语地斜了他一眼。
若不是知道元宝忠心,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受人指使,故意把她骗到这里来的。
元宝“嘿嘿”笑了两声,“殿下当心脚下,奴才扶您进去。”
等两人走过一段又长又窄又黑的通道之后,里面竟豁然开朗起来。
元宝掏出火折子,将灯火点燃。灯火照亮的瞬间,慕容静大吃一惊,“这是什么地方?”
“奴才也不知道。”元宝摇摇头,指着那些挂在石壁上,各种琳琅满目却已经锈痕斑斑的刑具,又说:“奴才是无意间闯进来的,看上去像是一个暴室。”
慕容静实在没料到她这东宫,居然还有这么地方,心里震惊极了,“还有谁知道?”
元宝迟疑了一下,才说:“容世子身边的双九,奴才是同他一起进来了。”
“什么?”
“就是扶桑剑出现的那天晚上……”元宝连忙一五一十把事情交待出来。
原来,当晚莫言清拿到扶桑剑之后,果然是如他们所料把人放走了。双九在那黑衣贼身上撒了千里香,很顺利的就避开搜捕的侍卫,一路追上去。
趁着黑衣贼不注意,他俩一举拿住了人,只是这人竟是个死士,被捉之后就想咬破了藏在口中的毒,好在他们反应快,及时捏住了他的嘴制住了他。
慕容静听完,神色一凛,“人呢?”
“在里面。”元宝顺手一指。
她这才看到石壁后面还有一道暗门。只见元宝走过去,轻轻一推,暗门缓缓被推开。
黑衣贼就被关上里面,手脚都被铁扣束缚着,整个人呈大字型的被锁在石墙上,嘴里塞满了脏旧的布条,看上去奄奄一息。
或许是听到了声音,他缓缓睁开眼,看了一眼,又把头垂了下去。
慕容静不由看向元宝,不解地问:“既然已经抓到了人,为何现在才禀报?”
元宝眼里微微一闪,道出真相,“容世子说这人是死士问不出什么来,最好先藏着才能让皇父心乱露出马脚,他说……”
“他说什么!”慕容静深深吸了口气,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个滋味来。
事发之后容聿就像一道阴魂,一直在她脑子里挥散不去。事情都过了好几天了,每每想起,她都如同生吞了苍蝇一样,其中滋味难以言表。
她也不知道是该谢他,还是该怨他。只恨不得把当晚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偏偏事与愿违,真是哪里都有他!
元宝惴惴不安地看了她一眼,小声道:“容世子说皇父图谋驸马之位,他偏不让他如意。”
“……还有呢?他有没有来过这里?”慕容静握了握拳,暗自冷静。
元宝摇头道:“容世子一直都有未央宫照顾您,奴才与双九拦住皇父之后,奴才就守在殿下寝宫里,双九应该是折返回来看守了他一夜。”
听完,慕容静心里渐渐平静了下来。不怪云千叶败得惨淡,容聿果然腹黑得很,把人心都算计的这么精准。
让元宝守着她的寝宫,造成她已歇息的假象,暗地里拘着云千叶的手下,让他心慌难定。倘若云千叶能沉住气,等她早朝归来,事情或许就不一样了。
第65章 心乱()
见慕容静沉着脸,面色阴晴不定,元宝又开始不安了。这件事情,本来是要早早禀告殿下的。可是事发之后,容世子直接就出了宫,殿下也不许提起,所以……他也很难做啊。
“殿下,这人怎么处理?”
慕容静冷笑一声,“本宫已经把这个黑衣贼的事情交给莫言清了,自然是让他来处理。”
元宝一惊,“可是他皇父的人啊。”
“那又如何,他若不是皇父的人,本宫还不用呢。”说着,慕容静走到黑衣贼身前,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
黑衣贼始终垂着头,不言不语,一动未动。
慕容静眯起眼,观察了片刻,突然说:“既然活着也问不出什么,不如死了算了。”
闻言,黑衣贼终于再次把头抬了起来。他目无光彩,面容惨淡,嘴巴乌紫干裂,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本宫知道你不怕死,否则怎会成为死士?”见此人面无表情,她轻笑一声,“况且刚才让你听了那么多不该听到的,也是活不成的。”
黑衣贼嘴巴微微呶动,张了张嘴,又闭上,一字未吐,显然已经认命。
慕容静又说:“但本宫也知道,这个“死”字你正求之不得。你说,本宫该让你如何死法?”
她声音低沉,语气显得风轻云淡,可这样的话听上去,却让人不由在脑子里浮想翩翩。作为死士,黑衣贼见过的血腥场面不少,自然而然就会想到各种悲惨的死状。
他冷毅的面容微微变了一变,随即又恢复如常,低沉而沙哑道:“有什么手段尽管使了出来,少说废话!”
“好,那就如你所愿。”慕容静点点头,微微侧目,“你都听